第六章 午夜聊齋

雖然陳二的家屬情緒激動,認爲兒媳攜款私奔,甚至認爲兒媳是殺死兒子陳二的兇手,但是警方辦案是要講證據的。不能受害人,或者家屬說什麼,警方馬上出動就把什麼人給抓了。

雖然陳二妻子的行爲有點怪異,可是並不違法。畢竟丈夫死亡了,妻子繼承夫妻共同財產也是合法的,就是做法上有點欠缺。那隻能是良知,良心,道德的問題,而不是法律的問題。

警方只能安撫陳二的家人,做做思想工作,等他們情緒穩定了,就告訴他們相關的法律知識,然後補充了一句:警方會盡量聯繫陳二妻子,然後家屬雙方自願協商財產的問題。

警方詢問了陳二家屬有關陳二妻子的情況,年齡,籍貫,雲州是否有父母親戚等等。上次陳二妻子來的匆忙,什麼都沒來得及細想,這是警方的失策,也沒有想到陳二妻子會突然失蹤。

不要說家屬了,就是警方也覺得有問題,但是懷疑歸懷疑,沒有絲毫證據證明陳二妻子是兇手。

陳二妻子信息如下:

陳美娟,1970年4月3日出生,籍貫不詳?陳美娟是孤兒?從小就被好幾家收養。奇怪的是每一次收養,沒過多久,家裡不是遭賊了,就是意外失火了,或者家裡就突然死人了。因此,沒多久又被下一家收養。可是情況幾乎如出一轍。

陳美娟最後一家收養的姓陳,老實本分人。老夫妻有一個兒子,當時已經二十來歲了,而陳美娟才十來歲。那個兒子精神有問題。老夫妻收養陳美娟就是想着能爲傻兒子能有一個將來依託。

不知道老天是否在開玩笑,老夫妻的傻兒子,突然一天就離家出走了,是死是活都不知道,也不知道是否碰到了車禍,落水身亡了?

老夫妻傷心欲絕,沒多久,相繼病故了。

別人都議論紛紛,其實早就對陳美娟議論紛紛,認爲陳美娟是《封神榜》裡的姜子牙的那個婆姨,最後被封爲掃把星的那個女人的轉世。所以她陳美娟走到哪裡,就會給哪裡帶來黴運。哪怕你自己的命再硬都敵不過掃把星的黴運。

不過這是陳二家裡的有關陳美娟的事情。

警方並沒有完全採信陳二家的證詞,還是暗中對周邊鄰居走訪了一下,試圖從側面瞭解一下,以免偏頗,造成誤判。當時陳美娟來公安局刑警大隊的時候,雖然時間很短,但是短暫的接觸,陳美娟就是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不像是一個心機很深,老謀深算的人。因爲老謀深算的人,掩飾的再好,眼睛最容易暴露。

那些做賊心虛的,好奇心很重的,偷奸耍滑的,圓滑的人的眼睛是滴溜溜亂轉的,也就是通常人們說的,有些人連眼睛都在說話,眼睛是心靈的窗戶等等。

想幹壞事的,幹了壞事的,想打聽什麼的,那眼睛就會動來動去,或者有意識,或者無意識,這樣的人警察見多了。

陳美娟一進刑警大隊,眼睛都是直視前方的,也不多說話。警察說什麼,要麼聽着,要麼回答,眼角帶着淚珠。不像有些人情緒特別激動【顯然不能說不真實,那一般都帶有誇大誇張,表演的成分在裡面】。雖然陳美娟的聲音有點哽咽,但是總體比較平靜,也許就是老陳家說的陳美娟見多太多不幸的事情,包括不停地被人還,被人領養吧。

走訪周圍鄰居時,鄰居的說辭又和陳二家裡德話有出入,並且出入不小。

鄰居【當然有些是含糊其辭,有些是幫陳二家說話的,不過也有一些說出了不一樣的話】們說陳美娟嫁給陳二的時候,剛開始還挺好的。後來陳二經常夜不歸宿,不是賭博,就是招惹不三不四的女人,還跟社會亂七八糟的人有來往。要不是......後面的話沒說出來就被家人給制止了。陳美娟在這家裡裡裡外外,任勞任怨,人很和氣,從來不和鄰居發生矛盾。

當聽到警方說陳美娟外面是不是有什麼人的時候,那些鄰居就義憤填膺。說什麼人亂造謠【肯定又是陳二家造謠】,這是要遭報應遭雷劈的。什麼人也沒有。有也是那些上門來討債的【賭債,還有亂七八糟的債務唄】。

警察又問那陳美娟是哪兒的人,有沒有親戚在雲州什麼的,這就都說不清了。只知道以前陳美娟有老公的,後來嫁給了陳二。

這點,警方是知道的,也是調查過的。陳二的妻子陳美娟以前是先前死掉的柳浩的前妻。

本來,這早已是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都早八百年前的事情了,再去問老柳家,有點說不過去。

但是案件發生了,再爲難,也得尋找一些線索出來,證明警方的判斷是否正確。雖然警方相信陳美娟不可能計劃殺人,然後沒有留下絲毫證據。

警方派到柳浩家去的是一位女警官,就是爲了緩和氣氛,避免尷尬。女性和女性有些話題可以聊,男警官過去,有些話就開不了口,反而鬧僵都有可能。畢竟是前妻和現任妻子涉及到了隱私問題。

女警官本來以爲柳浩妻子沈娟會不會情緒激動,牴觸什麼的。沒想到沈娟很平靜,只是不願意談這個話題。倒不是別的原因,是因爲沈娟對於陳美娟的事情知道的不多。柳浩不願意多談,二老更加不願提前兒媳的事情。

沈娟說,就不要去驚動二老了。他們經歷的事情太多了,心力憔悴。

但是上邊交代了任務下來,女警官怎麼的都和二老談幾分鐘吧?

柳老太太不在家,老爺子出來的。

柳老爺子聽到問沈美娟的事情,略有激動,但是很快就平靜了。說道:這都是命啊,這都是命啊。躲不開的。哎,這孩子也是苦命人。父母就在雲州,可是不敢見面。哦,說多了。警察同志,你被當真啊。啊呀,歲數大了,記憶就差了。記混了。陳美娟沒有什麼對不起我們柳家的,真的。我兒子也沒怪她,我們全家都沒怪她。沒想到,到了那一家還是躲不開啊......

女警官問:老爺子,躲不開什麼啊?

柳老爺子閃爍其詞:是命不好,苦命啊,沒享福,盡遭罪了。

其實,與其說有收穫,不如說跟沒調查沒有什麼區別。雖然大家說的不一樣,但是完全不能證明陳美娟有什麼問題,可疑的地方,除了把房子賣了。

但是後來警方有了解到陳美娟把房子賣了是有原因的,是陳二欠了一屁股子債,數目巨大。陳美娟用房子來抵債的。這當然是後話。

至於那個耳伍,沒有什麼有用的信息。就像一個可有可無的人物,說混混吧不是,說沒有混吧還沾點邊,就是一個小角色而已。

雲州市電臺裡有一檔子午夜節目叫《午夜聊齋》。這個《午夜聊齋》本來是談心類節目,說說心情,聊聊什麼不順利,或者有什麼心聲之類,當然當中會有牽涉到情感方面。

後來不知道的,本來兩個小時的節目,慢慢地,後來後一個小時,變成了講故事,各式各樣的故事。什麼奇聞異事啊,什麼讀書心得啊。

主持人,還是一個熱心聽衆,就講到一個故事,有點像鬼故事。故事的原作者或者叫敘述人的名字【筆名是午夜鬼樓】。說到一個故事,就是一座鬼樓。那個鬼樓是一棟民國時期的建築。按道理民國到現在,不管是誰的產權,早就變人民的了,除非是政策返還。

這棟樓旁邊的樓房,平房都有人住。

可是這棟樓沒有人敢住。

爲什麼?因爲它是鬼樓。爲什麼是鬼樓?每年一個時間,或者某一個月的夜裡十二點【午夜】,那棟樓都會準時亮起燈,裡面就好像開着什麼舞會,宴會似的。到了凌晨三點左右,就是雞還沒開始叫的時候,燈自動滅了。有膽大的進去查過,沒有人。以前這樓住過人,那時候人不信邪,是敢鬥牛鬼蛇神的年代,結果發生了可怕的事情。很強壯的人,第二天不是不見了,就是死了。死了的時候各種怪異的表情。看着像被人殺死的吧,沒有兇器沒有血跡。

據說那棟樓在民國的時候,一棟樓全家老老少少上上下下幾十口,還是十幾口人平白無故就消失了。沒有血跡,沒有強行破門而入的跡象,更加沒有入室搶劫,入室殺人的痕跡。

汪僞漢奸,還是老蔣政府裡的人都很貪財,可是沒有人敢動這棟樓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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