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純不屑的說道:“我是不會浪費時間在詐你的身上,我從你的聲音中猜測你不滿二十歲,是個男孩。這只不過是猜測而已,但是你肯定了我的說法。這就給了我很重要的信息,我是一名風系和空間系雙系修者,對空間系的傳承非常的熟悉。有空間系傳承的只有天朝,風翔還有孤獨城這三個地方,而能夠在還沒到達人階修爲就可以使用的,只有風翔和孤獨城的傳承可以辦到。你沒有十八歲,十八歲以內的風翔帝國,只有我和上邪能夠使用空間法術,所以你自然不可能來自風翔帝國,所以很明顯,你是來自孤獨城。孤獨城的空間法術傳承,我們風翔帝國有記載,名字叫做光學八篇,是暗墨的一項重要傳承,而暗墨的人,差不多都是刺客。”
聽完之後,將夜釋然,眼前的女孩子可能是他這輩子見過的最聰明的了,僅僅從只言半語中就能夠獲得大量的信息。
將夜懶懶的笑了起來,伸了個懶腰,說道:“還有麼?”
莊純眼神依舊一動不動的盯着將夜,說道:“你是一個很矛盾的人,你既然有時間去作弄盜賊,自然是很閒,一個很有空閒的懶人。但是你偏偏又一個一個檢查天機城的人來找到我,這說明你很有耐心。一個很有耐心的懶人,我覺得很有矛盾。”
從一個素昧平生的女孩子口中聽到她說自己是一個懶人,將夜感到莫大的欣慰,不枉他修煉懶人心經這麼多年,所以,他心裡很高興,隱隱一種得逢知己的滋味在心口蔓延。
“沒有什麼好矛盾的,只是因爲那個時候我懶得去想,只好用最笨的辦法,懶得想和懶得做都是懶人。”將夜解釋道,同時他的眼中也發出一道銳利的神色,和莊純對視,自信無形的散發出來,和剛纔的將夜判若兩人,彷彿一頭睡獅剛剛甦醒。
就這麼盯着莊純,將夜笑着說道:“你好,我叫天將夜,來自孤獨城的原墨堂,暗墨堂是我的附屬堂口。我是一名刺客,師從光之刺神行無疆,武器是火槍。”
感受到兩人同樣銳利的氣場,上邪不知不覺間覺得自己好像在兩人面前矮了一截,這種感覺讓她非常難受。隨即,她身上一股冷漠的殺氣傳出來,冷喝道:“剛剛你還要我們猜,現在居然什麼都說出來,不會是要說謊來唬我們吧?”
將夜對着上邪收回了剛剛銳利的眼神,恢復了懶洋洋的狀態,說道:“你們已經知道的足夠多,隨便查一查就知道了,所以現在我主動告訴你們也是一樣,省的你們好奇。”
上邪的殺氣收了起來,看來她認同了將夜的說法,不過這股殺氣只不過是瞬間,就換成了一股匪氣,她金刀大馬的坐下,晃了晃小腿,說道:“是不是真話,姑娘我自然會去探查清楚,用不着你在這討好我。”
將夜頓時對這位天使面容,魔鬼身材的姑娘重新認識起來,對於這股子匪氣,將夜有些莫名的欣賞。
當然,比起那種知己的感覺,自然還有些差距。所以比較起來,將夜對莊純這種出塵的感覺更加好。
將夜看着眼前莊純那有些清瘦的俏臉,冷幽的神色,心動的說道:“你覺得你是一個孤獨的女孩子,似乎在尋找什麼。”
莊純的目光由自信變的有一絲哀傷,說道:“沒什麼,我只是還找不到生命的意義而已。”
上邪對兩人的談話有些莫名其妙,也不屑於搞定。在她看來,生命的意義及其簡單,那就是生和死,自由和束縛。
將夜卻是聽懂了莊純的話,默默的玩味了一會兒,微笑着說道:“生命啊,這東西就像一張船票,上天讓你活着,就是讓你有機會在船上看一段風景,如此而已。如果你還要繼續關心自己看到的是不是最漂亮的,是不是真實的,還有別人是不是和你一樣的這些,那你就失去了旅行愉快的心情。”
將夜這些話,都是臨時從他腦海中蹦出來,並沒有經過任何加工。
但,莊純卻聽得非常入神,思考一陣,露出了一絲燦爛的微笑。這絲微笑方法雨後初晴的第一縷彩虹,異常美麗,亮瞎了將夜的王八眼。
莊純點了點頭,說道:“生命,不過是一陣旅途呀,很恰當的比喻,只不過,我擔心生命太短暫,有很多美好的風景都錯過了。”
將夜腦海裡自然就竄出一句話,說道:“其實,外界的風景終究是有限的,內心的風景卻是無限的。”
莊純聽完,笑了笑,接着搖了搖頭,說道:“內心的風景雖然是無限而且美麗的,但是一個人孤獨的看了太久也會厭棄的。要是有一個人,他和我同樣長了一對心眼,可以和他一起看一輩子的風景,無論是內心還是外界,這就是我最大的幸福。”
女孩子好不避諱的說道,而且說完淡淡的哀傷流露出來,令人心疼。
上邪彷彿第一次看見顯得如此孤單寂寞的莊純,對於她剛剛的話,並沒有想要去嘲諷。
也許,這話也說道了她的心裡去了吧。
將夜的影子一陣飄忽,然後空間一陣波動,將夜的本尊穿越時空,來到了莊純的面前。他的眼神由睡眼惺忪變得強大而自信,說道:“那我們就一起看風景吧?反正世界上可以用心眼看風景的人不多,我也懶得多找。”
莊純的眼淚突然莫名的流了出來,毫無預兆,也說不出原因,就那樣的流了出來,沒有說話。
將夜感受到她的心,走上前去,抱着她,拍了拍顯得有些瘦削的背。
這個舉動在上邪看來很突兀,但是在莊純和將夜看來,那是最自然不過了。所謂心眼,有時便是這樣的心有靈犀,莊純一哭一笑,將夜一言一詞,兩人都能夠理解其中的心情還有意思。
莊純昂起頭,帶着些許倔強的神情說道:“如果,我和你的風景我看厭了,我回去找別人的,或許在別人那裡可以看到不一樣的風景。”
將夜聽完之後,背上一緊,問道:“那要是真有那個時候,我該用什麼來讓你改變主意?”
莊純鼻尖輕輕嘆了口氣,說道:“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是一個像風一樣的女孩,自由散漫,無拘無束,我想要吹得更快一點,這樣我就能夠看到生命中更多的風景,這就是我的道。我的道是我在孤獨中找到的自救的法寶,如果你依舊讓我陷入孤獨的魔爪中,我只好靠我自己來自救。”
這話一說,將夜也明白過來。就好像自己的懶人之道一樣,也是自己用來自救的東西,堅持着他,就能夠讓自己與衆不同,不落塵俗。
他也嘆了口氣,說道:“那你不介意我在和你看風景的同時也和別人一起看?”
莊純此時露出了淡淡的笑意,說道:“我不讓你束縛我,自然也不會去束縛你。”
將夜整個人彷彿陷入了蜜缸中,甜得他都快膩死了。
莊純抓住將夜的背,紅脣在他耳朵邊上輕輕說道:“若是有一天,我會去束縛你,強迫你,讓你對我失望的時候,就是我完全愛上你的時候,真的。”
將夜點了點頭,說道:“我懂你的,我現在也只是愛你一點點,但是這一點點就足夠讓我很甜很甜。遇到你,我明白了人的一生中,總會有這樣一見鍾情的時候,有一個讓你一見鍾情的女人等着你。”
莊純聽將夜這麼說,有些不解道:“這是一種怎樣的感覺?”
將夜不假思索的說道:“這種感覺啊,打個比方,男人就像是一根火柴,一見鍾情的女人就是第一次點燃這根火柴的人,只要一滴火星就行。但是這根火柴被點燃第一次,以後就沒有那麼容易燒着了。”
“這麼說來,男人一見鍾情只有一次咯?”
“女人和男人一樣的,信不信由你。”
......
兩人擁在一起的時候,上邪就灰溜溜的溜了,最開始的那一絲挫敗感在此時終於燃成熊熊之火。回想起她和莊純過去的事,兩個人從小就不知覺的開始競爭,無論什麼事都要爭個究竟,但是這一次,她卻莫名其妙的敗了。她不甘心,在她心中,她不覺得她哪點比不上莊純。
“哼,莊純,男人大概都會對裝純的女人有好感,不過不就是一個牲口麼?我不信我爭不過你。”上邪恨恨的想。
每月一次的拍賣會日愈臨近,夥伴們看着自己的腰包都鼓起來,對材料也就越渴望。
“老大,我的英雄裝甲已經凝練了一小部分,修爲就有了很大的提高,如果現在材料齊全,我的裝甲估計都凝練好了。讓人蛋疼的英雄傳承,居然還要我們自己去尋找纔來哦。”星邪鬱悶的說道。
此時清晨的陽光灑在水晶宮的玻璃窗上,暖意爬上大家的心頭。
三才邊把貨物擺上櫃檯,便說道:“這很正常,一來凝練英雄傳承裝甲的材料都很貴重,二來材料之間也有優劣,對凝練的英雄裝甲強大與否英雄很大,自己找材料也能夠儘量湊出好一點的材料來。”
“三才,我們這些人中,就你修爲最高,怎麼樣?裝甲凝練到哪一步了?”雷鳴湊過來問道。
三才嘿嘿的笑了笑:“不好意思,剛剛凝練完腿甲和肩甲。”
英雄傳承裝甲的凝練順序是先凝練圈套和靴子,再凝練腿甲和肩甲,接着是頭盔,然後纔是胸甲和護心鏡。護甲每多凝練一處,修爲就上升一層。
雷鳴鬱悶的說道:“我才凝練完靴子,你等等我,別那麼快。”
將夜聽完,用手摸着鼻子,說道:“你們這讓我這個還處於上階中期修爲的人都想自殺了,都凝練出靴子了,我的英雄傳承裝甲連八字都沒一撇,說得我都想撞牆。”
雷鳴粗大的雙手拍了拍將夜的肩膀說道:“行啊,將夜,你撞牆的時候記得告訴我,我免費觀賞一下。”
三才也煞有其事的附和:“對,也別忘了我,我帶凳子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