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襲白衣飄渺,來無影去無蹤,短短几個回合,這些黑衣人便是統統被邵思崖給解決掉了。
獅璁獸盯着那些倒地的黑衣人,大眼睛裡露出了人性化的狐疑。
這個忽然冒出來的男人,爲啥要幫它?
獅璁獸眼珠子骨碌碌轉了轉,碩大的蹄子慢慢後撤。看這樣子,似乎對救了它的邵思崖也是完全不信任。
獅璁獸這個動作,讓顧念微忍俊不禁,這個大傢伙,雖然生得非常魁梧,但是,這心思卻非常細膩喲!
真不知道,這傢伙,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黑衣人已經被解決,顧念微忍不住就想要站出來,認真地看一看那隻獅璁獸。
宮暮雲好似知道了她心裡的想法,擁着她就站了出來。
獅璁獸看到忽然又冒出了幾道人影,警覺地朝着他們的方向瞥了一眼。
然後,在所有人驚詫的目光下,這隻獅璁獸忽然就朝着顧念微屁顛屁顛的奔了過來!
一隻那麼大的獅璁獸,像是一隻哈巴狗一隻朝着自己奔過來,這是什麼情況?
顧念微表示,傻眼了。
宮暮雲一看那獅璁獸朝着顧念微這邊來了,手掌一緊,摟住顧念微腰身,另一隻手掌卻已經是蓄力,想要對那隻來意不明的獅璁獸發動攻擊。
顧念微急忙拽住宮暮雲的手掌,阻止了他,“先別動手。這隻獅璁獸,對我沒有惡意。”
看顧念微說得認真,宮暮雲微微眯縫了眯縫眼睛,緩緩將手掌放下。
獅璁獸在離顧念微一步之遙的距離,停了下來,溫順地趴在了地上,一臉討好地朝着顧念微吐着舌頭。
之前對那些黑衣人抵死不從的獅璁獸,現在居然對着顧念微搖頭擺尾!
邵思崖嘴角抽了兩下,這獅璁獸難道是公的?同性相斥,異性相吸?所以,迷上了顧念微?
但是,如果連獸都迷上了顧念微,顧念微這丫頭,殺傷力也太大了吧?不分種族和界限,通吃?
邵思崖心裡正在不舒服的歪歪,顧念微已經是垂下了眼簾,望向了自己手中的藥材包。
這個大傢伙,看上的不是她,是她手裡的藥材包吧?
顧念微無語扶額,默默地將藥材打開,取出了其中幾樣巨毒之物,其餘的,就隨手丟給了那個大傢伙,“喏,給你吧!”
獅璁獸登時眼冒精光,三下兩下將那些藥材給嚼爛,敷在自己受傷的身體上。
顧念微爲求自保,所購買的藥材,都是一等一的好藥材,就這麼被一隻畜生嚼爛敷在了身上,顧念微很心塞。這些藥材,可是花了她不菲的銀子的!
不過,顧念微的付出,也並非沒有收穫,這隻獅璁獸在敷上了顧念微給的藥材之後,登時就舒服地打了一個響鼻,朝着顧念微身前湊了湊。
看那樣子,似乎很想跟顧念微親近。
宮暮雲不悅地皺起了劍眉,尼瑪,他看上的女人有那麼搶手嗎?邵思崖這廝想要搶也就算了,現在,連一隻獸都想來挖他的牆角?!
瞬間宮暮雲的危機感爆棚了。
顧念微卻似乎並沒有察覺到宮暮雲的異樣,輕輕地眯縫了眯縫眼睛,朝前走了一步,蹲在了這隻獅璁獸跟前,“小傢伙,想跟我走?”
獅璁獸似乎聽懂了顧念微的話,忙不迭地點頭。
顧念微登時就眉開眼笑,“可是,你這大個子,我怎麼帶你走啊?”
獅璁獸聞言,那一雙大大的眼睛裡,居然露出了人性化的慧黠,接着,這大傢伙的身體忽然詭異地開始縮小,直到只有一個兔子那麼大……
只不過,這隻“兔子”身上,卻有一道深深的傷痕,上面血跡未乾。
縮小版的獅璁獸顯得楚楚可憐,非常可愛,顧念微二話不說,就將獅璁獸抱在了懷裡。
看着所在顧念微懷裡的獅璁獸,邵思崖和宮暮雲的臉色都變得非常難看。
邵思崖是在感嘆,自己爲他人做了嫁衣裳,而宮暮雲則是覺得那獅璁獸朝顧念微懷裡拱的畫面,怎麼看,怎麼扎眼。一隻色迷迷的哈巴狗!
宮暮雲暗罵一聲,彆扭地轉開了臉。
邵思崖砸吧了砸吧嘴,腆着臉湊到了顧念微跟前,朝着顧念微咧嘴一笑,“這個小傢伙,借給我玩玩?”
顧念微還沒有答言,那隻獅璁獸已經是一骨碌鑽進了顧念微的袖攏裡。這意思已經很明顯,這傢伙,嫌棄邵思崖……
邵思崖擡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尼瑪,他居然被嫌棄了!
想他帥得鬼神皆驚,宇宙無敵的逍遙閣閣主,居然被人嫌棄了!
邵思崖很是無語地扶扶額頭,隨即嘟着粉嫩的脣角懨懨地說道,“既然,它與你有緣,那,我也只能是,不強求了。”
顧念微眼眸輕輕一轉,咧着嘴就笑了,“如此,承讓!”
邵思崖眼中閃過了一抹不甘心,最終化爲了沮喪,“這是它自己的選擇,我還真是強求不了它。”
顧念微臉上的笑意更濃,轉過臉,笑着看了宮暮雲一眼,“雖然不知道這小傢伙到底是何方神聖,不過,還是多虧了你,帶我來到了這裡,才能讓我有幸受到這個小傢伙的青眼!”
宮暮雲臉色稍微緩和了一下,擡手揉了揉她的小腦袋,脣角微微一抿,“這小傢伙的用處,可大了去了。”頓了一頓,宮暮雲忽而便道,“走吧,咱們也該回去了,出來這麼久,那個車伕可別被野獸給吃了!”
宮暮雲這句話玩笑話一出口,顧念微和邵思崖不由就齊齊笑了笑,“走吧!”
他們出來的時間,的確是不短了。
在走之前,邵思崖還特意到了那幾個黑衣人身前,在這些黑衣人身上灑下了一些藥水,然後,那些黑衣人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化爲了一攤濃水。而且,還將那隻獨角犀戰鬥時掉落的獨角,給撿了起來,收入囊中。
顧念微看着這一幕,不由就多看了邵思崖兩眼。邵思崖爲人處世,可以說是思謀周全,但,他的年紀,明明比他們還要小!
究竟是在什麼樣的環境下,邵思崖才能養成這樣的性格,或者是,究竟是什麼樣的人,才能培養出這樣一個天才少年?
邵思崖做完這一切,這才一臉無害地朝着顧念微和宮暮雲走過來,“可以走了!”
這雲淡風輕的態度,就好像,剛纔毀屍滅跡的人,不是他似的。
“那些是什麼人?”宮暮雲一邊摟着顧念微的腰身原路返回,一邊低聲問道。
“還能是什麼人?”邵思崖說得雲淡風輕,“影煞樓的餘孽。”
聽到這個名字,宮暮雲的神色不由沉了沉。影煞樓?
自己上次遇險就是影煞樓的人搞鬼,此後顧念微兩次遭遇刺殺,也是影煞樓的人在搞鬼。
真是沒有想到,自己已經花了那麼大的力氣去清剿這些餘孽,這些人還是猶如百足之蟲死而不僵!
大概是察覺到了宮暮雲心情不怎麼好,顧念微輕輕扯了扯他的衣角,“想什麼呢?”
顧念微這一問,宮暮雲便是將注意力給拽了回來,淡淡地勾了勾脣角,“沒什麼。”
這段時間,其餘三國派來了不少的殺手,對其進行暗殺,雖然都已經被他清除,但這種被人當成案板上肉的滋味,還真是不好受。
宮暮雲微微眯縫起眼睛,看來,對其他三國,他還是太仁慈了!
下來的時候容易,上去的時候,卻是有些困難,宮暮雲功夫很好,可是懷裡抱着顧念微這麼一個累贅,這一路上去,還是歇了兩回,纔算是攀上了高崖。
顧念微心裡有些過意不去,“不然,你放我下來吧?”
宮暮雲沒有搭理她。
就憑這丫頭那點三腳貓的本事,放她下來,找死嗎?
宮暮雲不吭聲,一旁的邵思崖卻是接口道,“不然,換我來也行!”
宮暮雲沒好氣地翻了他一眼,“滾!”
普天之下,膽敢對逍遙閣的閣主,肆無忌憚地丟出一個“滾”字的,只怕也只有一個宮暮雲了。
顧念微吐了吐舌頭,明智地選擇了閉嘴。
上去的時候,照舊是拉着藤蔓,順着那隧道上去。
下山容易,上山難,這個坡度極大的隧道,就像是一座直上直下的山峰,這麼爬上去,還真是非常累人。
顧念微心知自己幫不上忙,只能是伸出自己的手,去扯那條藤蔓,儘量減少自己依附在宮暮雲身上的重量。
衆人吭嘰吭嘰出了這隧道的時候,天邊已經是霞光滿天。西邊的山頭,夕陽似火,映紅了半邊天。
山巒、夕陽、傍晚的莽蒼樹木,這一番景象,就像是一幅寫意畫。
顧念微站在山峰頂上,擡手抹了一把腦袋上的汗水,長長呼出了一口濁氣。此情此景,也許,多年後回味起來,她還是會念念不忘。
四個人沿着來時的路,一路走了回去。路上,宮暮雲照例給顧念微摘了幾個野果解渴。
這一下午,他們就像是在玩大冒險一樣,經歷了很多驚心動魄的事情,顧念微一時間倒是忘了口渴。而現在,出了隧道,來到這開闊的天地,驚險過後,顧念微才察覺到渾身都有些乏力,尤其是嘴巴,缺水嚴重,嘴巴里面都苦兮兮的。
現在啃了幾個野果之後,這嘴裡總算是緩過點味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