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人議論紛紛,王縣令再次拍響驚堂木,道:“犯婦堂上竟還敢胡言亂語,既然不認,來,傳證人上堂!”
兩人衙役應了一聲,忙去領了證人進來。
王嬌兒額上的冷汗已經下來了,回首一看,瞳孔微微一縮,整個人已呈呆滯狀,接連一個多月的擔驚受怕,她的心理已經快到極致了,本來還能硬撐着說冤枉,可是,當以往的領居跪在身邊的時候,她整個人顯然已經完全不對勁了,她動了動嘴,似乎想爭辯些什麼,可是,卻一個音也發不出來……
“大人!……”三個人分別是左鄰右舍的三戶人家的人,一箇中年男子,兩個老年男子,俱跪在堂下。
“犯婦!”王縣令道:“可識得這三人是誰?!”
王嬌兒拼命的搖頭,像瘋了一樣的否認,道:“……不識得,不識得!”
“你們三人可識得這犯婦?!”王縣令道。
“識得,識得……”三人狂點頭,那中年男子道:“草民等俱是兗州人氏,五年前,草民等的鄰居李大一家人突然不見了,從此一天都未曾出現過,原以爲他們一家人是離開了兗州,沒想到,一個月前大人去尋井中,卻見了三具白骨,這才知道,原來人死了,草民們想,是不是有人尋仇,或是,遇着強盜了,但是,強盜只搶他們一家,實有古怪,而人數也不對……”
“李大家原本有多少人?!”王縣令道。
“六口人,不見孩子的白骨,現在見到這個王嬌兒,真的什麼都明白了……”中年男子說着,後面兩個老年男子在身後附合。
“胡,胡說……”王嬌兒白着臉,只是聲音弱了,氣勢也弱了。
“犯婦,爲何你原藉家死了三人,你與孩子卻安然無恙?!”王縣令怒道:“人可是你殺的?!”
“不,不是,大人,民婦冤枉……”王嬌兒雖這樣辯解着,可是卻想不出多少託辭,整個人都在發着抖,她雖然悍勇,可是情商真的不怎麼樣,也缺乏冷靜,現在幾乎等於是徹底的認了。衆百姓看到這兒,哪還有不明白的?!
王縣令問中年男子,道:“此婦可與家人曾有矛盾?!離家之前可有異常?!”
“事隔五年,也只記得一點事情……”中年男子道:“不敢瞞大人,此婦人名叫王嬌兒,是街上出了名的賢婦,她原本不是兗州人氏,是李大從外面買回來的,後來生了兩個孩子,李大家也行腳商,賺了些錢財,只是這些錢財,俱在李老太手中,此婦人,甚賢,從未違逆過李老太……”
不光百姓們吃了一驚,連王縣令也吃了一驚,道:“……怎麼前後如此判若兩人,此婦在晉陽,是出了名的悍婦!”
中年男人的眼光有點複雜的看了一眼王嬌兒,道:“若確定人是她殺的,此婦心機,可見一斑!”
他頓了一頓,道:“此婦在街坊中名聲也很好,早起晚睡,天天織布,孝順婆母,善待小姑,對丈夫恭順,從未起過爭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