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遠侯與齊尚書同時前來,就不得不令人量力了。
衆使臣狐疑的:“莫非也是爲了龍而來?!”
“只怕是的,”衆人道。
“那麼,他們是來投奔的,還是接着北廷的命令,前來試探的?!”衆臣立即狐疑起來,道:“不過若派人來也不至於派這二人前來,現在路顯榮死了,只怕這兩人是不可能被新帝重用的了……”
“不管是派來的,還是自己投奔來的,定是爲龍而來的。”一人篤定的道:“這龍是公主的,公主是南廷陛下的女兒,就是南廷的,他們北廷敢妄想,也不成!”
“只是馮璋反悔,只怕想要要回公主,不容易,公主手上畢竟有龍,那馮璋豈會放?!”一人道。
衆人皆愁了起來,定了定神,道:“他不放也得放。非放不可。”
“實在不行,就強硬的要,若要不着,陛下便知晉陽的態度,發兵是遲早之事,一個小小的晉陽,我南廷只需一日,便可兵臨城下……”一人冷笑道。
“可是他的水軍十分壯闊,只怕不容易啊。”另一人道:“還是要慎重爲妙。”
“對,先在晉陽城中試探一二纔可,在此議也議不出個章程來,不如先都各自出去打探消息。先問問公主如今人在哪兒要緊。若是公主有意志回南廷,咱們想盡辦法也要帶着公主回去,也許就不必動刀兵了。現在南廷畢竟無力再發兵。國庫空虛啊,咱們還需仰仗晉陽這邊供應糧草……”
衆人一想到這個局面,心中皆有點無奈,發兵是下下之策,費時費力費錢。所以,若是能以邦交手段要回公主和龍,最好不過。雖然他們也知道,這可能性不大,只能寄希望於路遙身上。
路遙若是想離開晉陽,她有龍,傳說她是可以騎龍的,想走還不容易?!
衆人商議定了,便都各自分散出去。
王縣令進了馮璋草廬,道:“人都到了,正在晉陽城中打探消息呢。”
“拖着他們。”馮璋淡淡的道:“現在南廷無錢無糧,想要發兵,還需要一個充足的理由。拖着他們的時間越久,便越能爲晉陽爭取時間。”
“是。”王縣令道:“只怕他們想要去打擾公主。”
“岔開他們,作一二誘導,他們便見不着遙兒,”馮璋道:“遙兒也不可能回南廷的,這個不用擔心。只是,他們若要正式的來求見我,還是要拖上一二時間。”
“主子安心,屬下有辦法。”王縣令道。
“如此甚好。”馮璋道。
年初,三郡已經定下了。
王縣令知道他將要對三郡動手,只待一個時機了,便也不問,只道:“明日公主家中設宴,主子去嗎?!”
“我便不去了,林叔萬不會怪我,”馮璋道:“你去便可,其它人你攔一攔,不要讓招待街坊們的宴席變了味。少叫他們去打擾遙兒……”
“是。”王縣令道:“郭家主他們一羣人倒也乖,並不敢輕易去打擾,只怕禮還是會送的。”
“收下便可。”馮璋道:“至於成王寧王幾個,過年後我再見他們……”
“是。”王縣令道:“待明日過後,我便先去拜訪齊尚書,也定定他的心。”
“嗯。這個硬石頭,雖然看着迂腐,實則最是會變通不過的,只要對百姓有利,他定會留下來。你只需好好的以義結交,他並不會在意我的態度。”馮璋道:“這天底下的人,如硬石頭這般心性的,萬中無一。大部分人,只是爲了被重用,我若晾他們到今天,只怕他們自己先着惱了。這樣的人再有才,也不是我想求的……”
王縣令明悟,道:“屬下明白,主子想求心中赤誠之人,爲天下盡力。”
“嗯,一個齊尚書爲相,就儘夠了,其它的,由他來定奪,以後,後方可大定。”馮璋道。
王縣令心中萬分感慨,道;“齊尚書雖垂老,終能受到重用,也算是守得雲開見月明。”
王縣令見他不焦不躁,如此篤定穩定,心中更覺難得。
正說着話,小狗子來了。見到王縣令忙笑着打了招呼。
王縣令見他們有話說,便起身要走。馮璋道:“坐下聽聽無妨,王大人喝杯茶吧。”
王縣令忙應了一聲,依言坐了下來。
小狗子道:“陸軍和水軍都已準備妥當,糧草充足,軍械精良,只等一聲令下!”
小狗子的聲音極細極小,但是王縣令卻聽的清清楚楚的,他的心砰砰的跳了起來,盯着他們二人說話。
馮璋道:“到時只按計劃行事便可,叫阿金他們守將之人,要懂得變通,若遇計劃外的事,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
“是。”小狗子應了一聲。
“待取下三郡,南廷定然緊張駭然,怕會兵臨城下,”馮璋道:“讓漕運密切注意消息。”
小狗子應了,道:“南廷不會與咱們真的打起來吧,不過也有可能,路懷德爲了遙兒和龍,加上金陵離晉陽如此之近,只怕真會先打起來。真沒想到,第一個要開打的不是北廷,而是南廷。”
馮璋道:“晉陽雖可切斷南廷與北廷的聯繫,若真打了起來,只怕兩廷會分工合作,共擊我晉陽。所以,還是要儘量的爭取南廷。”
小狗子一怔,道:“怎麼爭取?!”
馮璋從桌子抽屜裡拿出一卷羊皮卷,道:“……這是北廷的藏寶圖,讓路懷德的義子拿到手,他的目光只會盯向北廷。”
小狗子大喜過望,道:“……主子這計甚妙。”
他心中佩服的時候,連璋兒的名都不叫了,只叫主子,心中喜滋滋的道:“這樣就太好了,那個叫沐蘭碩的南廷義子,野心勃勃,若知北廷有寶藏,還有了藏寶圖,只怕會內部與路懷德先鬥起來。到時候就算南廷發了兵,也不足爲懼,難以爲繼。”
“不到必要之時,不可與南廷起衝突。”馮璋道:“晉陽若取天下,定要先取北廷,再定南廷,南廷腐敗不堪,不足爲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