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開泰夫婦站在一個山坡上,呂楊和呂蒹葭便站在一旁,眺望着眼前風景秀麗、風光迤邐的土地。在他們的身後不遠處,就是臨水山莊,從某種意義上說,臨水山莊也是他們的,不過臨水山莊不單單只是他們呂家而已。
在參觀完臨水山莊之後,呂開泰夫婦已經震驚得目瞪口呆了,他們無論怎麼想,都無法理解呂楊是如何發跡的。
雖然說呂楊從小就表現出與衆不同的一面,但是他們也只是認爲自己的兒子比較聰慧和獨特而已,完全想不到呂楊自從進入書院修聖道之後,不僅聲名鵲起,還攢下了偌大的家業。
是的,家業這個詞在呂開泰和呂楊氏看來就是一座房屋,幾十畝地,僅此而已。但是這個認識被徹底顛覆。
臨水山莊有着一座座熱火朝天的丹房,上千名書院的儒生和僕役在裡邊緊張的煉着珍貴無比的靈丹,那些靈丹簡直可以用流水和小山堆來形容。
這就是一座前所未有的“工廠”,也是一座源源不斷掏出金子的寶地,更是書院最重視的聚寶盤。
五成一的份子意味着這麼一大片產業是屬於他們呂家的,臨水山莊是由他們呂家在運營,每一天,從臨水山莊裡出來的靈丹會通過書院的雲際飛舟飛往九州各大府城,爲此,書院的雲際飛舟署規模擴大了十倍不止,每一天都會看見不少雲際飛舟在天空中來來往往。
無數的帆船在臨水山莊前的碼頭進進出出,堪比大匡的幾個海港,看上去整個臨水山莊繁榮無比。
看到這些,呂開泰夫婦就感覺到眼暈,他們爲呂楊感到無比的自豪,從來沒有像現在這般深切地感覺到,呂楊的本事如此之大,不聲不響就立下了如此家業。
呂楊看着前面的大片土地,擡手道:“這就是我圈下來的幾千畝地了,靠山臨水,奇山秀水,風景迤邐,而且靠近臨水山莊,靈氣充沛,很適合養生,所以這是不可多得的寶地。”
呂開泰見過的好地方不少的,但是書院的這一片地,風景還是很好的。他知道呂楊對於風景秀麗的山水之地情有獨鍾,特別是眼前這一片,並不是嶙峋的石山,而是一座座青山,近處的是舒緩的山坡,草木豐茂,遠處再是黛青色的遠山。
山坡之下,多有丘壑和小河小溪,甚至還有一個幾十畝大的湖泊,那是從瀟水和附近的南明湖分出來的支流,使得眼前這一片地山水獨秀。
這麼一片風光秀麗的地,若是安排得好,並不需要做太大的修建,就能造出一個上好的園林來。
兩世的見知,呂楊對於傳統的木結構建築雖然喜愛,但絕不是最愛,呂楊崇尚的是中西結合的建築典範,那是類似於圓明園一樣的園林。
當然了,這個世界,人們並不知道中西結合是什麼,更不知道圓明園,不過這不妨礙呂楊想要建設一座美輪美奐園林的決心。
西方的建築,多是石頭建築,莊嚴大氣,厚重古樸,具有極高的觀賞性和濃厚的文化氣息,而且耐得住時間的考驗,這要比純粹的木質結構建築要結實許多,而且更加耐火。
呂楊對於中西合璧的園林還是有了解的,所以一開始就想要修建這樣的園林,在這個世界,這種建築相當新潮。
“楊兒,你這是要在哪裡修建房子,要修幾個房間?”呂楊氏看了一會眼前幾千畝地,到處是山林草木,也不知道要在哪裡修建好。
呂楊呵呵笑道:“園子就是園子,可不是幾間房間這麼簡單,主建築就在那邊的山坡下,佔地大概有二三十畝,背靠着山,前面是開闊之地,有流水經過,一眼可以看到山山水水。河流和小溪上修建美麗潔白的石拱橋和水榭亭臺……娘估計沒有見過這些!”
呂楊轉頭對着呂楊氏笑了笑,又道:“秣陵府外不少園林都修建得極好,書院的工坊我還是很信任的,聽說秣陵府城外好幾處皇家園林都是他們修的!”
“那敢情好!”呂楊氏眉開眼笑,她也沒有想到自己會等到這麼一天,呂家不僅是體面這麼簡單,而是飛黃騰達,自從進入臨水山莊以來,呂楊氏就越發有這樣的自覺了。
“或許沒有給兒子訂下一門親事是對的,若是在鄉下隨便找了一個村姑,只怕現在要後悔死,以咱家飛黃騰達情況,不用兩年,便會家財萬貫,兒子又是書院有名的才子,若是要找媳婦,府城裡的大戶人家還不是趕着請媒婆來說項?或許,能夠和黃儒師結親也說不準……”
呂楊氏看着兒子,一時間心思飛轉,她這種典型的小婦人思維呂楊父子是不懂的,此時此刻,呂開泰絕沒有爲兒子找媳婦這樣的扯淡心思,他實際上是被呂楊的構想給震住了。
呂開泰良久才平靜下來,他深吸一口氣道:“這園子要是建成,我和你娘都會搬來這邊住了,我能感覺到,這邊的天地元氣要濃厚得多,特別是臨水山莊升騰出來的丹氣,已經在滋潤這裡的土地、草木和河水,若是能夠在這裡養生,我的武藝會更上一層!”
呂楊點點頭,如何不知道父親的心思?呂開泰已經凝聚人丹,一雙眼睛特別有神,並且能夠看到天地間若有若無的元靈之氣,他現在渴望的是元靈之氣,這種氣在吸收之後,可以轉化爲真氣,雖然沒有人丹之後的天人武道秘籍,但是他知道,積累真氣準沒錯兒。
就在這時,幾位正在勘查地形的工坊儒師走了上來。
“原來還真是呂公子,我說這地方平日人少,怎麼會有人前來晃盪?”儒師們迎了上來。
“諸位前輩好!”呂楊擡手揖禮,眼前的是三位儒師,全都身穿一襲青衣,三人手中都拿着一根致知尺,上面有無數的煙雲和聖道文字在流動翻滾,十分神異。他們就是用致尺子,勘查地形和水文情況。
書院的工坊也是有大儒的,這些大儒等閒不出手,他們有着非凡的藝業,平時教書育人,桃李天下,有的時候研究造物之術,煉製法器是他們的主業,修造園子僅僅是他們的副業而已。
不過絕對不能小覷他們的能力,往往就是這些有道業,有一技之長的大儒,纔是這個世界建造技藝的最高水平。對於這些大儒,呂楊打從心底尊敬,他們就像是另一個世界有着驚人造詣的專家學者。
三位儒師坦然接受呂楊的揖禮,又和呂楊的父母寒暄幾句,最後才問道:“現在勘查已經差不多了,不知道呂公子準備想修怎樣的園子,有什麼要求嗎?”
呂楊指着大片的坡地道:“眼前看到的這一大片都有要修整成園子,基本的情況按照壽陽公主殿下的園林來做,當然了,逾制的東西咱們就不弄了,凡是我圈了的土地最外圍都要修有石牆,石牆造圓形拱門,內裡雜草亂樹都要修葺,該除的除掉,該移植的移植,我的要求不多,四季要有不敗的奇花異草,松柏和其他喬木要高大……”
呂楊侃侃而談,儒師們點點頭,對於呂楊的要求,他們感覺太籠統了,就這樣的要求他們隨時辦得妥妥的,事實上他們修造的皇家園林不但符合這樣的規範,還遠遠超越呂楊所說的要求。
呂楊自然知道這些難不倒三位儒師,他接着笑道:“這些都只是基本的,最重要的建築,我要求的建築風格和目前的園林不太一樣!”
“還請呂公子說來,我等也好施爲!”儒師信心滿滿道。
“秣陵府的園林我可看過了,大多是木質結構的,不知道幾位儒師能不能修建以石材結構爲主的大型建築?”
“石料建築?”儒師詫異。
“對,雕刻得美輪美奐的大石料建築,莊嚴大氣,厚重古樸,充滿了滄桑的氣息和異樣的風格。”
三位儒師沉默下來,好一會,一位儒師才道:“呂公子可有腹案?”
“有的,還請三位儒師指教!”呂楊翻手,從衣袖壺天空間中取出一張空白畫卷,然後用狼毫筆一點,澎湃的五皇錦繡氣化成前千絲萬縷的線條,延伸並鋪滿整個卷軸,不一會,便形成一幅完整的畫卷。
畫卷之中,山水掩映,一個清澈湖泊對岸,美輪美奐的白色石拱橋,楊柳堆煙,簾幕無重數,一座美輪美奐的宮殿建築處理着,這個建築不同於時下的木質結構建築,而是用潔白的漢白玉或者雲石修建,上面雕繪美輪美奐,而又不是大氣莊嚴。
三位儒師從來沒有見過這樣形態的建築,完全用石頭修建也就罷了,最讓人詫異的還是石頭建築體現出來的對稱、等邊、三角、梯形、矩形等結構形態,以及那些厚重石頭上面無數精美繁複的花紋裝飾,那簡直就是這些建築的靈魂,原本石頭建築都是比較厚重笨拙的,但是有了那些美輪美奐的花紋和雕刻,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了。
剛柔並濟,簡單和繁複,對稱和非對稱,黃金分割特點……呂楊指着畫卷上的建築緩緩訴說着,不單單三位儒師目瞪口呆,就連旁邊的呂開泰夫婦也都詫異之極。
儒師對呂楊提出來的新的建築風格感到驚訝,他們感覺到呂楊訴說的一切爲他們打開了一片廣闊的領域,而呂開泰夫婦則是對呂楊的決斷感到高興,在他們眼裡,呂楊已經不是呂丘的呂楊了,而是有了自己的主張,有了絕大的氣魄,他們的兒子已經是大人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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