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之章(三) 倒黴

房間內,只見林薇兒正望着窗臺上的幾株盆栽出神,她背對着李飛,彷彿自言自語又彷彿是在同李飛說到:“有時候真的很羨慕這些花花草草啊,雖然脆弱,但是什麼都不用思考。”

李飛心事重重,無意識地回道:“不用思考雖好,但是命運卻在老天和他人的手裡,天若不下雨便要枯萎,人若不管亦活不久。”

林薇兒轉過身來,低着頭喃喃自語:“命運不在自己手裡麼?似乎也有些道理。”隨即擡起頭來望着李飛道:“你老媽那裡我搞定了,嗯,別這樣看我,我沒傷害她,只是用了些特殊的技巧,現在,我就是你的青梅竹馬,你家的常住人口了。”

看着李飛一臉平靜的表情,林薇兒繼續說道:“看起來你好像沒有太多驚訝?你難道不好奇我用了什麼方法麼?”

李飛也不拐彎抹角,直奔主題:“我明白,像你們這樣的人總是會有些所謂的‘交涉手段’,我只要確定我老媽沒受傷害就好!”

林薇兒也不反駁,沉默片刻後一臉嚴肅地對李飛說:“那些傢伙,做事也不弄乾淨點,一大早就上了新聞。不過,這個不是我要擔心的,估計他們的BOSS纔是最鬱悶吧?聯繫上昨晚你偷聽到的東西……別這幅吃驚的表情,我知道你偷聽到了一些事情,正常人大概都能想到些什麼。但我向你保證,我不會傷害你,只是暫時借你的地盤避避難。等後援一到,我會立刻離開,甚至你和你的那個好兄弟羅大少,你老媽都不會記得我曾經出現過。當然,你也可以選擇現在就讓我走,我保證不會強留在這裡,就像你說的,命運掌握在別人手裡並不是件讓人開心的事情不是麼?”

連李飛自己也不明白,在聽了這些話以後,爲什麼依然要把林薇兒留在家裡,以及林薇薇到底用了什麼法子搞定自己的老媽,甚至自己把林薇兒留下的行爲沒準就是被“特殊手段”操控的結果。總之,既然事情都發生了,索性不再深究,反正自己註定和這樣的美女無緣,對方也表示等後援一到就會離開。更何況,老爹走的早,看着林薇兒這幾天和老媽有說有笑,也算是一件好事吧!

想通之後,李飛不再糾結,該上班上班,該睡覺睡覺。而羅大少貌似對林薇兒並沒有興趣,沒再過問關於林薇兒的任何事情,倒是警察先來拜訪了李飛。

這天上班,一進門,李飛就發現小小的監控室裡擠滿了人,其中好幾個都是身穿制服。這是預料之中的,畢竟都上了新聞,快餐店又是在這附近,沒準還有路人看到自己那晚離開快餐店,警察來詢問案情也不算太意外。只是其中一個警官給李飛的感覺很奇怪,似乎,他從李飛走進監控室的一刻開始,目光就一直鎖定在李飛身上,而且那絕對不是什麼友好或者帶有詢問的目光,那目光中確確實實的帶着一絲敵意。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第一眼就沒來由的互看不爽想要幹架?

對於警察的一系列盤問,李飛全都老老實實地回答,除了把林薇兒的事情隱瞞下來。慶幸的是,在李飛來之前,,羅大少面對警察的詢問,很默契地沒有把林薇兒的事情先說出來,這讓李飛鬆了口氣。他倒不是害怕羅大少出賣自己,就怕兩個人的回答相互矛盾,引起警方的懷疑,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目送警察離開後,李飛同羅羽兩人都鬆了口氣,相視一笑,看來應該是安全過關沒有暴露。然而,李飛不知道的是,那個盯着他看的警察離開後,卻帶着一絲詭異的微笑坐上警車,拿出手機,“可以確認了,有‘痕跡’,當然,這可是我的拿手活。”

就這麼平平淡淡的過了半個月,除了多出來一個“青梅竹馬”以外,李飛的生活並沒有什麼太大的變化,這讓他懸了半個月的心稍微放下來一點,現在就等林薇兒的後援到位,然後一切就可以結束了。

至於林薇兒所在的組織,李飛雖然充滿好奇,不過想想,自己小命一條,實在沒本事參和這些“大事”,還是收起那過剩的好奇心爲妙。

唯一讓李飛不太不明白的就是,林薇兒的後援爲何過了半個月還沒到?按理說林薇兒拿着個對組織很重要的東西,而且已經和組織取得了聯繫,對方應該迅速派遣支援或者安排撤離,可過了半個月了,卻是一點動靜都沒有。對此,林薇兒本人倒沒有表現出任何不安,依舊在李飛家裡白吃白喝,甚至偶爾還讓李飛陪她上街壓馬路。幾回之後,李飛總算明白,爲什麼那些男生一聽陪女孩子逛街就兩腿發軟、一臉無奈了。這哪裡是陪啊,簡直就是做人肉搬運車啊!女生購物的天賦果然不是吹的,關鍵是,林薇兒還打着外勤工作的名頭,說是能報銷大部分的花費,十分放肆地大買特買!老天!這什麼組織!見過外勤工作買了一堆亂七八糟的吃喝穿戴,還能報銷的組織麼?有這麼好的福利,咱也想去啊!話說這些都能報銷,那要不要把林大小姐在家裡的白吃白喝的花費也統計下?

就在李飛考慮要不要和林薇兒算算賬的時候,林薇兒的手機突然響了,自從那晚以後,林薇兒的手機貌似就沒有了動靜,今天居然響了,難不成是她的後援到了?或者是安排好了撤離路線?

只見林薇兒接完電話後,一改這半個月來嬉皮笑臉的模樣,露出一副嚴肅的表情,看着李飛說:“你大概也猜到了,我這邊已經安排好了接應的人手和撤離路線,明天我們就能Say Goodbye了。”李飛聽到這裡,心裡卻沒有想象中的興奮,反而帶有一絲絲的失望,不由說到:“明天麼?這麼突然啊?”

林薇兒彷彿沒有聽到李飛的話,繼續正色道:“離開的時間是明天午夜,所以,今晚我必須要準備好一切,你明白的,而且這也是你希望的不是麼。”

李飛輕嘆一聲:“嗯,我明白。還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麼?反正送佛送到西不是嗎?”

林薇兒真的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要帶李飛一起來,在李飛問她還有什麼需要幫忙的時候,她想都沒想便脫口而出,“有!”坐在李飛的“小毛驢”上,看着眼前的背影,林薇兒雙手拍了拍自己的臉,真是的,自己到底什麼情況?難道一起呆了半個月,自己已經開始習慣有這傢伙在身邊了麼?這傢伙雖然長的還可以,但也就是個大衆水準,還是個無比害羞內向的標準“宅男”,自己在他家的這半個月,除了被自己強拉去壓馬路的幾次,生活就是家和公司兩點一線。偏偏自己卻又要帶着他跑來這裡。是的,林薇兒現在要和李飛一起去的地方,就是那座不知怎麼被燒掉或者說炸掉的快餐店。

老實說,這其實是個很危險的舉動,既然對方清理掉了這裡,很可能在這附近還安排了哨崗之類的,就等着自己和林薇兒送上門。然而,李飛卻不得不回來,就因爲林薇兒說:“‘餌’,那晚你看到我進了快餐店了吧,就是那個時候我把‘餌’藏在了店裡!”

“餌”,這個詞李飛不是第一次聽到,而這個被稱爲‘餌’的東西就是林薇兒需要帶回組織裡的重要物件。當李飛得知林薇兒是要去快餐店取回這個東西的時候,不由問到:“快餐店都報廢了,你確定的東西沒有一起燒了?”

林薇兒的回答很有自信,“我肯定!因爲,‘餌’既在那裡,又不在那裡。”什麼叫既在又不在,在就是在,不在就是不在,又打得什麼啞謎?總之既然林薇兒這麼肯定東西安全,那李飛便義不容辭地成爲了林薇兒的司機,在大半夜裡,向案發現場駛去。

站在快餐店的廢墟前,李飛發現現場的情況遠比電視裡播出來的更爲慘烈。快餐店已經完全看不出原樣,屋頂整個壓了下來,所有的一切都被燒成了黑色,甚至連快餐店所在的每一寸土地都是如此,就連空氣中彷彿還瀰漫着一股焦味,很顯然,新聞裡所謂的“煤氣爆炸”就是用來安撫羣衆的說辭了。

奇怪的是,在現場只有拉起的警戒線,卻沒有見到任何一名警員,這讓李飛感到了疑惑和不安,或許,警方找不到線索,只能當做煤氣爆炸來處理吧?李飛試圖用這個解釋讓自己安心。

鑽過警戒線,站在廢墟正中,李飛問道:“雖然不是懷疑你的話,不過,快餐店都成這幅模樣了,你的東西真的能找到?”

林薇兒俏皮的一笑,“哼哼!接下來你看到的可是會超出你的想象哦!不過,反正你很快也會忘記,所以,就算是報答你這半個月的照顧,讓你開開眼吧。”見李飛一副不置可否的模樣,林薇兒也不繼續廢話,從身上的挎包裡拿出一個東西。

李飛不得不承認這個東西確實超出了自己的想象,自己想象過無數次林薇兒會用什麼辦法把那個所謂的“卵”藏在這裡,甚至包括小說裡的什麼空間儲存器之類亂七八糟的東西,偏偏沒想到,林薇兒此時拿出來的,居然,居然就是一根看起來再普通不過的羽毛!唯一的特點就是這根羽毛每一寸都是黑色的,而且黑的那麼幽靜,黑的那麼,吸引人。

“老實說,雖然我是掌握了一點‘特殊手段’,不過……”林薇兒拿着羽毛在廢墟上來回走動,似乎真的在尋找什麼,“這個東西,嗯,硬要說的話,不屬於這裡或者說不屬於這個世界。” щшш _t t k a n _¢ ○

不屬於這個世界?李飛呆住了,聽林薇兒的話,這根黑羽毛好像大有來頭?難道是來自外星人?甚至,傳說中的異次元?

林薇兒繼續說到:“像我們這樣的人,雖說會些‘特殊手段’。但起碼還是這個世界的力量。這根羽毛就不同了,你並不是我們這類的人,所以太深奧的解釋你也不懂,按最簡單的說法,這根羽毛屬於‘魔法’的範疇,而我則算是你們口中的‘異能者’。”

李飛覺得自己的世界觀好像出問題了,“魔法”?“異能者”?雖然李飛的腦海中有閃過類似的念頭,可都被他直接一笑否之。開什麼玩笑!又不是小說、電視劇哪來那麼多七七八八的!根據李飛的猜想頂多也就是個“詹姆斯•邦德”這樣的劇情,結果現在告訴他扯進了“哈利•波特”和“X-戰警”裡?看林薇兒的樣子不像是忽悠人。

如果是真的……如果是真的那自己簡直倒了八輩子大黴了!李飛心中萬馬奔騰,自己一個普通人,在這劇情裡就是領便當的料啊!能活過三集就算不錯了!還好林薇兒說明天就撤離了,然後就和自己一點關係都沒有了!這天降的美女果然不是普通人能吃得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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