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着何人?!”
獨孤一方打量着眼前的少年,不禁被少年身上的那股凌厲劍意所折服,這股劍意他曾在劍聖獨孤劍身上見識過一次,那是一個風雨交加的夜晚····
那一晚,獨孤一方終身難忘。
而現如今,如此熟悉且令其忌憚的劍意居然出現在一名少年身上,這讓獨孤一方很是驚訝與意外,同樣也充滿了好奇。
面對獨孤一方的詢問,劍奴一雙劍眉下的眼眸閃過一絲狠厲,冷冷地說道:“交出趙三城。”
獨孤一方:???
趙三城是誰?!
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獨孤一方整個人是懵逼的,就連那些獨孤家的親信主力也是一臉茫然。
因爲他們從沒有聽過這號人物。
獨孤一方給管家使了個眼色,後者問道:“這位公子,你是不是尋錯地方了,我們獨孤府從沒有一個叫做趙三城的人。”
劍奴不爲所動,篤定道:“不,你們有!”
這就尷尬了。
獨孤家的管家都說沒有這個人,但眼前的少年卻是肯定此人在獨孤家,那麼是誰說謊了呢。
就在衆人尷尬之際,一名外門的管事兒跑了過來,在管家耳邊一陣低語,管家的臉色也是一陣紅白,連忙將話轉述給獨孤一方。
趙三城這個人還真有。
只不過這個人是無雙門外門中的小角色,根本不在高層的眼裡出現過,他們自然是不知道的。
那麼,問題來了、
既然少年找的確有其人,他爲什麼要獨孤一方交出趙三城呢?
“他該死!”
劍奴沒有任何解釋的意思,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句,然後擺出一副,你們若是不交人,我今日便是不走了的模樣。
如此盛氣凌人,着實讓獨孤家的人極爲不爽。
但感知到少年身上凌厲劍意的獨孤一方強壓下內心的憤怒,板着臉喝道:“這位公子,今日是我獨孤一方葬子之日,我不論你與趙三城有何私人恩怨,但且不要擾了我兒最後一程。”
獨孤一方這句話顯然是在給劍奴臺階下,畢竟獨孤一方並不想爲外門的小角色,而得罪一名看上去就不好招惹的少年。
如此少年能有如此劍意,其背後的師傅絕對非同一般。
劍奴卻是根本不理會獨孤一方的話,反倒是補充道:“趙三城是我的事,同時,我的師傅也讓我替他帶一句話,獨孤鳴年紀輕輕紈絝成性,早死晚死都得死。”
獨孤一方:???
你說什麼!
獨孤一方赫然暴怒,氣血直衝天靈,雙目瞬間充血,向着劍奴一掌襲來。
“死!”
且說這獨孤一方畢竟是有着與雄霸不相上下的戰力,一經出手,勁力橫飛,龍吟虎嘯,威勢甚大。
他所用的降龍神掌與那降龍神腿乃是獨孤家的家傳武學,其威能一點兒也不弱於三絕老人的三門絕學。
劍奴僅僅是修習了一月有餘的少年,若是一般情況,還未出手便會被獨孤一方的氣勢震懾住,以至於葬命其掌。
但劍奴這一個月修的可是天命劍道,教導他的可是沈默,有怎麼能跟一般人相較呢?
嗡!劍奴動了,他的劍隨着意念動了。
就在獨孤一方的掌即將劈到劍奴面門之時,精鋼長劍赫然斬出,閃爍起耀眼的白光,凌厲的劍意宛如實質,鋪天蓋地地碾壓向獨孤一方。
“不好!危險!”
獨孤一方感知到那股凌厲的劍意,運轉勁力的手掌已經能夠清晰地感知到劍意刺入的撕裂痛,如果繼續放任劍意侵蝕,他的手掌絕對會被劍意撕成兩半。
退!必須退!
獨孤一方匆忙運轉氣力,抽身後撤,與劍奴拉開距離,躲過那致命的一劍。
同時,獨孤一方也是認清了劍奴的強大。
莫要看劍奴只是一名少年,莫要看劍奴的劍只是最爲簡單的劍技,但他所展現的劍意、足以撕裂他的護體真氣,割開他的血肉,切斷他的筋骨···
眼前這名少年的劍,雖不及劍聖獨孤劍的劍,但他的劍意,在獨孤一方看來,已經與劍聖獨孤劍不遑多讓。
好恐怖的劍!好可怕的劍意!
這少年到底是誰?他的師傅又是誰
不!獨孤一方好像想到了什麼。
少年是來尋趙三城尋仇的,而少年的師傅對獨孤鳴的態度也極爲不善,直呼其爲紈絝子弟,雖然他的兒子確實紈絝···
那麼,一切的因素聯繫到一起。
獨孤鳴在外面紈絝張揚,惹到了什麼了不得的人物,然後被人前來尋仇,這便是一切的答案麼?
獨孤一方無奈,他的兒子已經死了,即便是死了,也要招來如此惡意麼!
獨孤一方想要發怒,卻是知道自己打不過眼前的少年。
這便是劍修!
劍修看的並不是你的武功有多高,而是看的你的劍意境界有多高。
哪怕你年不經事,但你有着妖孽般的劍道天賦,有着能夠帶你走上劍道修爲的良師,你就能夠在短時間裡獲得尋常人一輩子都難以掌握的力量。
劍聖獨孤劍是如此,眼前的少年也是如此。
“城主,我們該怎麼辦?!”
管家小聲的問道。
“把趙三城那個混蛋給我帶來!”
是啊,他獨孤一方還能怎麼辦?既然打不過少年,自然是按照少年的要求將其想要的人帶來了。
大小不過是一個外門的小角色,就是被殺了有如何?
不多一會兒,一臉驚恐地趙三城便被兩人挾持着壓了上來。
趙三城起初沒有認出劍奴,因爲此刻的劍奴跟之前的小乞丐模樣簡直判若兩人,任誰也不會將如此俊朗少年與小乞丐聯繫在一起。
但當劍奴向趙三城提起當日斷腿之事,趙三城的臉瞬間就白了下來。
他怕了,他真的怕了。
如果眼前少年就是那名差點兒被他打斷腿的少年,那麼,今年的他凶多吉少。
噗通!
趙三城猛地跪下,連聲求饒道:“這位公子,是小人有眼不識泰山,衝撞了您,我在這裡給您賠個不是,您千萬不要跟我這種小人計較!”
獨孤一方也是跟着附喝道:“這位公子,你且給我獨孤一方一個面子,只要留他一命,其他任你處置···”
噗呲!
劍劃天際,血線飆升。
在所有人驚愕的目光下,趙三城人首分離,慘死當場。
獨孤一方的臉瞬間漲紅,神色複雜。
快、準、狠。
沒有一點點猶豫與遲疑,劍奴便殺死了趙三城。
之前說過,沈默是將劍奴當作利劍培養的,他所修的天命劍道,也是一門與天爭命,與地鬥命、與己搏命的劍術、
如此這般下來,劍奴且是會因爲三言兩語而改變目標的人?
他說了要殺趙三城祭劍,那就絕不會留他一命。
哪怕獨孤一方求情,也是沒有任何用處的。
因爲劍奴心裡,除了沈默這個主人之外,就連天地也是他要爭鬥的對象。
也正是這股與天地爭鬥的意志,才讓天命劍道有着遠超其他劍術的可怕威能。
趙三城死了、
劍奴的劍也收了起來,並轉身準備離開獨孤府。
但卻是沒有任何一個人膽敢攔下劍奴的腳步,即便是獨孤一方也是慫地站在原地,久久沒有言語。
直到劍奴的身影消失不見,獨孤一方纔爆喝一聲道:“快去請劍聖獨孤劍!”
無雙城與天下會大戰在即,突然又冒出一個有着如此劍道修爲的少年,獨孤一方怎麼能招架,怎能不懼,他必須尋找外援,能夠找到也就只有當年創造無雙城的劍聖獨孤劍了。
且說劍奴完成了自己的洗劍,並沒有多作停留,而是直接返回了民宅,這一路人,劍奴自然察覺到有人在跟蹤他們,卻是按照沈默之前的教誨,沒有理會。
直到劍奴來到民宅附近,一眼看到了沈默在屋外等候,劍奴才明白了沈默的用意。
告訴獨孤一方,今日大鬧獨孤府的人是誰。
嘶~~~
那兩名獨孤府的探子也是發現了沈默,一眼就認出了沈默的身份,因爲這段時間,沈默的畫像被貼滿了無雙城的大街小巷,所有人都在找沈默,想要他的人頭換取獨孤一方下的鉅額懸賞。
但這麼長時間過去,卻是沒有一人找到沈默的下落,現如今,剛剛大鬧獨孤府的少年與擊殺獨孤鳴的兇手碰面了。
那麼一切都解釋通了。
殺獨孤鳴的是天下會所爲,大鬧獨孤府的還是天下會所爲,這一切都是天下會所爲。
噗呲!
一道劍意橫掃而至,直取兩名暗探的要害,其中一名暗探躲閃不及,瞬間被劍意撕成兩半,令一人雖躲過要害,卻是也身受重傷。
但強烈地求生欲讓此人瘋一般的往外逃遁,很快便消失在人羣中沒了蹤影。
沈默與劍奴看着對方的背影,默然不語,如此一來,戲纔會更逼真一些。
只有將死之人傳給獨孤一方的話,才最值得信任。
這名重傷將死之人逃回了獨孤府,將少年乃是天下會之人的情報傳到了獨孤一方耳中便沒了生機。
看着慘死的暗探,獨孤一方的臉越來越陰沉,一切地憤怒與恨意都凝聚在一點兒、
天下會!
那個該死的天下會,那個道貌岸然的無恥小人雄霸,一口一口兄弟手足,卻是殺他獨子,鬧葬禮。
他獨孤一方若是不殺了雄霸,誓不罷休。
···
一切謀劃妥當之後,沈默與劍奴便是離開了無雙城。
無雙城對天下會的怒氣值以及被刷到了滿級,接下來自然是讓天下會對無雙城的怒氣值也刷到滿級啊。
雖然獨孤一方認爲是天下會殺了他的兒子獨孤鳴,但秦霜卻是非常清楚,殺獨孤鳴的並非天下會暗探,還不知道是哪裡冒出來的人物。
所以,若是雄霸從中周旋,獨孤一方很可能會清醒過來,改變矛頭針對起沈默來。
爲了保證兩方的怒氣值居高不下,沈默與劍奴還有着大謀劃需要去做。
且說兩人出了無雙城,便是換上了無雙城門人的劍道服。
沒錯,這是沈默早就從無雙城獨孤府搞到的劍道服,還有與之匹配的身份牌,目的自然是爲了接下來的謀劃。
之前說過,獨孤鳴慘死,獨孤一方連攻天下會三座城池。
雖雄霸還未反撲回來,但已經有大量的天下會成員潛入三座城池,隨時準備動手,奪回三城。
沈默要做的便是讓天下會知道,無雙城此次不僅僅是要奪三城,而是要奪了天下會的天下第一樓。
三日後,黃崖城。
這幾日的黃崖城非常混亂,大量江湖人士涌入其中,讓無雙城對城池的把控變得極爲困難。
而無雙城的人都知道,這些江湖人士中潛藏着大量的天下會暗探,可那又如何?
你總不能將所有人都趕出城外吧!
正所謂,攻城容易,守城難。
無雙城爲何連攻三城便寧棋息鼓,正是因爲難以管理把控,駐紮在黃崖城的無雙城門人可謂是苦不堪言。
好在無雙城並沒有放棄他們,就在剛剛,新任的監城大人來了。
那是一名俊美的男子,身邊帶着一名持劍少年。
他們帶着獨孤一方親筆簽名的密件,接管了黃崖城的一切。
當日晚上,新監城大人便是搗毀了天下會的一處秘密據點,襲殺天下會暗探三十七人。
那一晚,無雙城門人們見識到了那名少年的劍是多麼的恐怖與強大。
看似簡單普通的劍招,卻是能夠輕易撕裂敵人的防禦,奪取他們的性命。
尤其是那俊美的監城大人,他掐指一算,就能知曉天下會的秘點所在,一連數日,殺的天下會人人自危,聞風而寒。
如此人物,自然成爲了無雙城門人的偶像。
監城府邸內。
沈默摘下了人偶面具,露出原本的模樣,笑盈盈地對劍奴說道:“這幾日感覺如何?”
“師傅,我的劍越鋒利了。”
沈默點了點頭,“那就好,記住,天命劍道,逆則生,順則死。”
“是!”劍奴點了點頭,“師傅,今晚還要去練劍麼?”
沈默擺擺手,“不了,連殺數日,天下會已經知曉了黃崖城的情況,按照他們的慣例,會派遣更厲害的人物過來。”
劍奴詫異,“雄霸手下,還有可用之人麼?”
······
天下會,天下第一樓。
鬢髮斑白的雄霸獨坐在王座上,麾下是一衆天下會主力。
“黃崖城的暗探接連失去聯繫,你們如何看待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