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關心他的,即使是心疼的,她也不會再在他的面前流露絲毫的情感,因爲他的不在乎,因爲他根本不屑。二十歲的年紀,早已明白事理,更加明白了人情冷暖。
不過,在她的內心深處,她還是感激他的。即使是被當作了替身,纔將她帶來了這裡,她也同樣感激他。感激他讓她愛上了他,體會了的滋味,雖然這段中,自始至終都只有她一個人在唱獨角戲。
如果當年不是他的相救,或許那天,她就被那個侯爺玷污了,然後繼續在黑暗的街頭,卑微地跪在地上,賣唱,乞討。或者,淪爲那些坐街的小姐。
在這,她是他一個人的,專屬的小姐。沒有地位,也沒有尊嚴,但至少,他是她愛的人。
打開藥瓶,從裡面倒出一顆白色的藥片,吃了三年的藥了,可能她的肚子再也不能懷上寶寶了。即使,她很想要一個和他的孩子,但是,懷孕了,就意味着,寶寶會被害死。
心酸地將藥片放進嘴裡,喝了一口水,仰頭,嚥了下去,眼角,兩滴清澈的淚水墜落。
房間裡,龍斯哲靜靜地坐在大牀上,手裡拿着一根菸,在吞雲吐霧,他的胸口,包裹着一條白色的紗布,紗布中央,被鮮血染紅。
大腦裡,拂不去剛剛的她的樣子,他記得,曾經他受傷,她不是這個反應。說是不在意,卻還是會想起。擰滅菸頭,他打了個電話,吩咐人去叫她過來。
已經快睡下的玲瓏被人叫起,說他叫她。得到通知,她機械地傳了件米色的長裙,不敢怠慢地來到了他的房間。
“先生——”烏黑的長髮飄散開,她低垂着頭,恭敬地說道,從進門她就沒有擡一次頭。
“過來!”他對着她,冷冷地吩咐道。
她聽話地走到他的牀邊,伸出雙手,機械地開始脫衣服,熟練的動作,已經做過無數次。
龍斯哲淡藍色的雙眸,只淡淡地看着她,看着她機械的動作,看着她嬌嫩柔白的皮膚漸漸裸露。他的眸色卻一點都沒有加深,六年了,似乎已經忘記了第一次見到她時的場景。
四年前,他喜歡上了她的身體,一直到今天都還沒玩膩。
不一會,她已經渾身赤裸地站在了牀邊,依舊是低垂着頭,沒有說話,只等着他的動作。
“擡起臉,看着我!”他倚靠在牀邊,一張俊逸的,輪廓分明的俊臉,那雙淡藍色的雙眸深深地鎖着她,此時,看着她一身的赤裸,看着她身上,玲瓏的曲線。他竟沒有絲毫的慾望。
玲瓏聽話地擡起小臉,一雙黑眸平靜無波的看向他,只是在接觸到他胸口的傷口時,雙眸裡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疼惜,心口也傳來一閃而逝的疼痛。
沒有看到預期中,她的心疼,心口莫名地抽搐,龍斯哲失望地垂眸,“滾——穿上你的衣服,滾!”厲吼出聲,大手甩掉牀頭櫃上的所有物品,包括妙涵的照片。
清脆的聲響在房間裡響起,他的動作扯動了胸口上的傷,一股鮮血噴涌而出。
“你流血了!”她看見噴涌而出的鮮血,立即驚叫出聲,難以掩飾的關心,就這麼脫口而出。
“你還關心麼?!你不是巴不得我死了嗎?!我死了,你就自由了!你就可以跑了!”心口劇烈地起伏,任由鮮紅的血噴涌,他甩開她伸過來的手,厲聲吼道。
雙手被他甩開,玲瓏垂着臉,退後,機械地穿上自己的衣服,也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她的態度刺激了他,也證明了他心中的所想。
“先生,我先下去了。”她恭敬地垂首,恭敬地說道,完全一副傭人的模樣,其實,她本來就是個傭人。
“啊——”正當她轉身的時候,她的手臂被他拉回,她驚呼出聲,然後,整個身體已經倒在了他的懷裡,龍斯哲一臉兇狠地瞪視着她,伴隨着他正在流血的傷口,此時他就像一隻受傷的獵豹。
她驚恐地看着他,然後感覺到身上的衣服已經開始在他的手下碎裂,她閉上了雙眼,不再看他。“記住,永遠都別想跑,你是我的玩具,除非我玩膩了!”。
不用他提醒,她一直謹記着這句話。
像個破碎的娃娃,沒有任何生氣,她再次任由他玩弄。濃烈的血腥在房間內蔓延開,有他的,也有她的。這種彼此都早就熟悉的血腥味,從來都很熟悉。
而那些傷痛,早就習以爲常。
他像一隻發了瘋的獵豹,而她只是一隻死掉的小白兔,在他的身下,任由他動作。
“滾——”饜足之後,他憤怒地低吼,大臂一甩,將她扔下了牀。
她狼狽地撿起破碎的衣服,爲自己穿上,然後,看了眼他胸前的一片血紅,心口抽痛了下,轉身,便離開。
他的視線,看着地板上,一滴又一滴的鮮血,胸口的傷,莫名抽痛。
之後的幾天,玲瓏沒有再見到她,她的生活還是和平時一樣。
“嘭——”一個猛烈的撞擊,她的小木屋的房門被人打開,她立即驚恐地將手上的藥瓶藏在了背後,看着站在門口的,一臉兇狠的龍斯哲,她的雙眸,驚恐地看着他。
“你在藏什麼?!”剛剛看見她似乎藏了什麼東西在背後,犀利的眸光,沒有放過她驚恐的表情。今晚,他纔剛出差回來,莫名地就來到了她的住處。
不,不能讓他發現,不然她會前功盡棄的。
“沒,沒有。”驚慌地撒謊,她垂眸,不敢再看他犀利的眸光。
她的樣子,明明就是在撒謊,龍斯哲甩上小木門,大步地走到她的身邊,伸手,一把拉過她的手臂,她的右手裡,什麼都沒有,然後他又扯過她的另一隻手臂。
一個白色的藥瓶被她緊緊握住,“張開!”他厲聲吼道。然而,心裡卻浮起隱隱地不安,以爲她生了什麼病。
她無奈地張開手掌,白色的藥瓶被他奪了過去,然後,她驚恐地看着他一張俊逸的臉上,倏地浮現起一股兇狠和一閃而逝的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