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熟悉的聲音,龍斯哲轉身,赫然看見她拿着一把鋒利的銀色的水果刀對着她的眼睛。她的手在顫抖着,因爲剛剛的話語過於激烈,胸口劇烈的起伏着。
“你這是做什麼?!”,看着鋒利的刀鋒就要刺到了她的眼睛,龍斯哲覺得此時他的心跳已經停止了。他大步走上前,心疼地看着她。
“你別過來!”顫抖着聲音吼道,看見他向自己靠近,玲瓏嘶吼出聲。“不是因爲這雙眼睛長得像夏妙涵的嗎?今天我把它挖下來,你就可以放掉我們了吧?!”,沙啞着喉嚨,她哽咽地說道,她是被他逼急了。
如果挖掉眼睛,他就能放過她,她寧願不要這雙眼。而且,每次想到他是因爲這雙眼睛才救了她,她的心就如被刀絞般。就是因爲這雙眼,她才卑微地愛上了他。
她的話,令他心口一陣翻攪的痛,這個傻女人到現在還以爲是因爲這雙眼,他纔不肯放開她?!她卻不知道,他是因爲愛她,纔會捨不得放她走啊!可是,這些話,當着她的面,高傲的他依舊說不出。
“把刀放下!我要你們回來,絕不是因爲這雙眼睛!”對着她,他厲聲喝道,淡藍色的雙眸,緊緊盯住那鋒利的刀刃,生怕她一不小心,就真的刺到了眼睛。不,他不會再讓她受一點的傷。
龍斯哲的話,令她的心更酸,是呵,他說過,做替身都不配的。“那麼,是因爲還沒玩膩我這個玩具嗎?是不是我死了,你就不想要了?!還是你想把我抓回來,供那些野蠻的男人玩弄?!”想起之前的屈辱,想起他把她丟給了那羣男人。
她的心便如刀絞般,在他的眼裡,她就是一個玩具,他不玩了,可以送人,送給一羣男人玩耍。還是會心痛,而且狠狠地絞痛着,淚水,一滴一滴地墜落,不自覺地,就落下了。
龍斯哲心痛着看着她痛苦的樣子,她還在爲那件事耿耿於懷,那天的他,沒多久就後悔了啊!
不過,他並沒有解釋,只是趁她不注意的瞬間,他邁開腳步,立即衝上前,大手輕易地握住了鋒利的刀刃,一把奪了過來。
“啊——”迷濛的雙眼,看見銀色的刀刃深深扎進了他的手心裡,頓時鮮血蔓延。玲瓏驚叫出聲。
“你受傷了!”,看着那麼多鮮紅的血,她心疼地說道。沒想到,他竟這麼激烈地從自己的手裡奪了那把刀!
龍斯哲擡眸看着她,她臉上的表情是心疼嗎?爲他心疼?他低頭,左手用力一把,將深陷掌心的水果刀拔掉!
“不要再離開我!除非你把我殺了!”手心傳來尖銳的痛楚,然而這點傷,他卻絲毫不在意,他拿着還在滴血的水果刀,對着自己的心口,對着她,狠狠地說道。
沒有她,還不如讓他死掉!
玲瓏捂着嘴,震驚地,也心痛地看着他,然後視線接觸到他掌心在不斷流血的傷口,“我幫你包紮。”她怔怔地說道。
龍斯哲卻並沒有理會她,徒手將那把水果刀一掰兩半,走到窗邊,順着窗戶扔了出去。他走到酒櫃邊,拿出濃烈的威士忌,用牙咬開瓶蓋,然後沖刷着右手心的傷口,這,是他一貫的處理傷口的方式。
“你,你在幹嘛?不要——”濃烈的酒精在接觸到他的傷口時,泛起一股白色的泡沫,地上,是一灘血水,她衝上前,走到他的身邊,驚恐地喊道。
待酒精與傷口作用完畢,他從藥箱中,拿出紗布,開始擦拭手上的血漬。
麼怎聯繫保保們保。他的動作很熟練,然而在她的眼裡卻是怵目驚心的,“我幫你包紮吧!”,還是忍不住爲他心疼,這樣的時候,她的心,硬不起來。
“不用,只是小事。”他淡淡地說道,彷彿手沒有受傷般,這種傷,只是小傷而已。左手從藥箱內拿出紗布,用牙咬住一頭,然後熟練地爲自己的傷口上纏繞上傷口,最後,還用嘴和手打了一個結。
“記住,不要再離開!除非,從我的屍體上踩過,我只想和你還有嫣兒,好好過日子。”喉嚨有些嘶啞,垂下受傷的手,他看着還流着淚水的她,左手不自然地伸向她的臉,還未碰觸到,最終,他還是垂下了手,忍住了幫她擦去眼淚的衝動。
“好好過日子?呵呵……難道你忘了,我和你根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你是高高在上的,而我是俯首爲奴的,又怎麼可以好好過日子?!”她爲他說出口的話,感到可笑,說得跟正常的居家夫妻一樣。
“只要我願意!沒有什麼不可以!記住,不要再逃離!”對着她一臉嘲諷的笑意,龍斯哲厲聲吼道,他不想兇她的,可是可惡的女人,總是用以前他說過的話,來堵他的話。
不想再跟他理論,她只祈求,以後的日子能夠安安穩穩,這個男人,見到自己沒有瘋掉,對自己又起了玩興了而已。
“嫣兒在哪?我要去看她。”擦乾淚水,她垂下頭,淡淡地問道。
“我帶你去!”沉聲說完,他大步朝着門外走去,玲瓏默默地跟在他的身後。
“媽咪——”纔打開門,只見嫣兒穿着一身白色的蕾絲公主裙從小巧的木馬上下來,向門口的她跑來。
“嫣兒——”看着完好無損的嫣兒,她終於心安了,擡眸,才發現這間房間佈置地很可愛,滿屋子都是淡粉色色調,一屋子的玩具……她詫異地看着房間,心裡泛起一股異樣。
難道他不要她們住在小木屋了?心裡疑惑着。
“你果然說話算話,沒有騙我!”小嫣兒在玲瓏的懷裡,對着龍斯哲,一臉認真地說道。
“爹地當然說話算話!”龍斯哲垂首,對着小嫣兒粉嫩的小臉說道,伸出大手,寵溺地在她的小臉上捏了下,動作卻極其地輕柔,嘴角泛起寵溺的弧度。
這一幕,令玲瓏心裡的疑惑就更重了,嫣兒什麼時候開始不討厭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