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東,丹楊,
“夫人他怎麼樣了?”徐柔緊張的問張仲景道。
“所幸老夫來的及時,不然夫人恐怕危矣。”張仲景沉聲說道。
不管是陰差陽錯,還是機緣巧合,孫權因爲謠言把張仲景送到江東,正好讓張仲景趕上了因孫翊之死大受打擊而一病不起的吳夫人。
“怎麼會這樣?!”
張仲景的話現場所有人都大驚失色,從來沒有人想到問題居然會這麼嚴重,如果此人不是有名的神醫張仲景,恐怕在場都會以爲他在危言聳聽,故意嚇人。
“夫人前段時間恐怕就受了不少驚嚇,身體一直都沒有調理好。近期更是諸多勞累,操勞過度,如今受此打擊,承喪子之痛,正常人尚接受不了,更何況本已搖搖欲墜的夫人了。”張仲景搖頭感嘆。
吳夫人固然是習武之人,根基底子好,但從孫策詐死開始,一直到現在,歷經波折,又爲孫權坐鎮大本營,期間承受了多大壓力!本來就只憑一口氣支撐到現在,現在是再也支撐不了。
“神醫!您可一定要救救夫人啊!”徐柔哭聲請求道。
“老夫自會竭盡所能,至於夫人到底何時能醒,恐怕也只能聽天由命了。但不管怎麼樣,時間肯定還是越早越好,如果可能的話。。。。。。”張仲景回頭看了朱然,黃蓋等人一眼,沒有繼續再說下去。
張仲景知道,朱然等將軍一直都把丹陽這裡的消息瞞着孫權,以免影響了孫權在前線的戰事。雖說逝者已矣,孫翊確實已經救不回來了,但吳夫人還活着啊!
所以,作爲一個醫者,張仲景希望孫權能回來。第一,孫權是當世絕頂高手,修煉的又是道家正統心法,他的真氣能夠幫吳夫人維持性命;第二,孫權是吳夫人的親生兒子,這次吳夫人是因喪子之痛而病倒,孫權回來可能有助於吳夫人恢復。第三,說句難聽點的,吳夫人如果真的不行了,孫權現在趕回來還能見吳夫人最後一面。
可惜,見朱然等人堅定的神情,張仲景知道,他們是打算瞞到底了!不管以後孫權回來如何懲罰他們,現在都不能讓孫權知道這裡的一切。
每一天,朱然都在給孫權送信:一切平安,勿憂。
屋內,是一羣人圍在吳夫人牀前擔憂。屋外,孫靜一脈的孫家族人孫河正在調查孫翊之死的事件。
這次原本是爲孫翊婚事而來,孫家自然不可能沒有派來代表,在吳夫人倒下後,目前是由孫家宗室孫河在主事。
孫河是孫靜一脈,跟孫靜一樣,屬於謹慎派。此時的孫河雖然心中有所懷疑,認爲案子可能並不簡單,但他卻並沒有魄力直接出手拿住有嫌疑的人。
第一,孫河怕抓錯了人。如今的時節本就敏感,更何況還是對士族出手,萬一引起連鎖反應,導致整個江東士族反叛,他孫河可擔當不起這個責任。
第二,就算抓對了人也怕把敵人逼急了。別忘了,如今可是在丹陽,在對方的大本營裡,此刻丹楊城中更是有吳夫人這樣的重要人物,孫河也是要考慮動手的後果的。
所以,在沒有確實證據,在沒信心能穩住局面之前,孫河不準備輕易出手。甚至往消極一點說,孫河現在只要不犯錯就行,所有的一切,完全可以等孫權回來再定奪。
??????
江東,吳郡,
孫翊被人害死,吳夫人病倒的事,現在這邊已經人盡皆知。好在,吳郡太守朱治,是孫家的死忠派,雖然吳景得到消息後已經急忙趕去了丹陽,但孫靜等人也足以穩定大局,加上張昭等大臣對目前的江東頗有信心,所以吳郡這邊倒是沒怎麼混亂。更何況,在某些人眼裡,當初跟孫權爭過位置的孫翊死了,才更利於孫權的統治呢!
不過,在大的地方雖然沒什麼動亂,但“小小”的孫府內部,則是風起雲涌。吳夫人不在之後,由誰主事,正是這次的爭鋒。
丁夫人不用說,一有機會就跳的飛起,更何況孫翊向來跟丁夫人親近,丁夫人以此爲由,自然要求親自操辦孫翊的後事。不用說,此次事後,丁夫人順理成章就能大權在握。
袁家小姐忍辱負重,好不容易有點起色,她雖然無心爭什麼,但袁媛就算不爲自己,不爲袁家,她也要爲孫權穩住這個家吧。袁媛知道,孫權很不喜歡丁夫人這個孫堅的小妾,這次吳夫人病倒,要是被丁夫人趁機上了位,孫權回來臉色肯定會非常不好。袁媛現在是不爭也不得不爭,可惜,由於袁家的人已經離開江東,目前的袁媛頗有些孤立無援。
不過,不管是丁夫人還是袁媛都沒有想到的是,在孫家一直沒有存在感,幾乎是個透明人的大喬,這次居然也跳了出來!
如今孫策確定未死,連孫權的位置都有些名不正言不順,更何況袁媛?大喬以孫策妻子的身份主持大局,倒也說得過去。只是這次大喬突然介入針鋒,主動來攪這趟混水,其背後到底是喬玄在示意呢?還是有什麼其他原因?
而在孫府女主人之爭以外,留在孫家的貂蟬,如今心裡也是頗爲憂慮,貂蟬不知道,這次孫翊之死,到底跟她們慈航靜齋有沒有關係。要知道孫權的這個弱點,可是她親口告訴慈航靜齋外門的。同樣,貂蟬也憂慮,會不會有人故意拿此來陷害她慈航靜齋。貂蟬很想親自趕往丹陽調查一番,但因爲擔心蔡文姬,才遲遲沒有走開。
不過,後來貂蟬聽說,孫權已經把張仲景請回了江東,目前張仲景正在丹楊替吳夫人診治。孫權既然專門請來了張仲景,說明他已經知道了丹陽發生的一切,以貂蟬對孫權的瞭解,孫權很快也必將回歸,而以孫權的手段,他一定能查出真相!所以,貂蟬只需要在這邊,安安靜靜等孫權回來,等孫權告訴她結果。
與此同時,孫府另一邊,
“你們要去就去,來問我作甚?”步練師看着眼前的步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