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的地方距離學校不遠，沒必要開車，兩人徑直步行前往。
這裡本來就是大學城，又是午飯點，一道道年輕靚麗的學生身影走過，頗爲養眼。
陳遠行盯着路過的一雙美腿多看了幾眼，在即將被發現的時候，回頭看向林楚，笑着問道：“林總，今天怎麼沒帶秘書？”
“公司有別的事兒。”
林楚隨口說道。
她還沒起牀呢。
初夜比挖個地窖都累，雖然自己倒是挺有經驗，但對於小古而言，還是不堪撻伐的。
早晨直接起不來了。
嘿。
英雄。
林楚又想到這個稱呼。
一時嘴角都不由微微上揚。
陳遠行點點頭，便也沒有多問。
他只是看到美腿，忽然聯想起，隨口問一句罷了，太關心別人的秘書，很不像話。
“蘇教授的實驗室，就在校園裡，現在纔剛過一點，咱們過去瞟一眼？”
他轉而換了個話題。
“行啊，走唄。”
午後的陽光透過樹蔭，在小道上留下斑駁的光點，迎面而來的風吹拂，讓林楚儼然有種回到校園的感覺。
忍不住跳起來，一個投籃的姿勢，抓了一片樹葉下來。
陳遠行看到這一幕，無語笑笑。
還真是……年輕。
雖然自己也才38歲，正是男人的黃金年齡，但跟24歲怎麼比？
關鍵是，這個24歲的年輕人，還比自己強太多了。
搞錢！
必須拼命搞錢！
男人有錢，才能永遠18，只要腎跟得上，睡不完的年輕漂亮姑娘。
之前做董秘的時候，雖然也是高管，但年薪也就不到兩百萬，根本做不到財富自由。
但願這一波，能一波肥吧！
不，不是但願，是必須！
“林總第一桶金怎麼挖的？”
陳遠行又忍不住問了一句。
林楚搖頭笑笑：“爸爸給的。”
嗯。
系統爸爸給的。
他：……呃。
一時竟不知該如何吐槽，再次搖頭笑笑：“等我三分鐘，我去找個廁所哭會兒。”
林楚也不由笑出聲。
這個老陳，雖然38歲了，但心態倒是還挺年輕的，竟然還會玩梗。
走着笑着聊着，便也到了。
是一棟五層的獨立小樓，在一羣建築物中顯然很不起眼，不過安保赫然是很嚴格的樣子，出入都要門禁。
門口豎立着“北大鵬城低空飛行實驗室（國家級）”的金字招牌。
“能進去嗎？”
林楚笑問一句。
“進是肯定進不去的，至少現在進不去，我就帶你過來聞聞味兒。你聞，這門口，都是金錢的氣息。萬億賽道啊，我們至少要做一家百億體量的公司，爭取一年投產，力求五年上市。”
陳遠行閉着眼，做陶醉狀，甚至頗具浪漫主義氣質。
林楚：？
有點無語的看着他，不由再次笑出聲。
真行！
“你還給我畫餅？謝了，真不用啊，剛吃飽午飯，暫時吃不下這個大餅，話說你那寶貝大侄子呢？讓他下來迎接咱們一趟啊，來都來了，不進去看看？”
陳遠行擺手笑道：“今天真看不了了，他去京城了，替導師開個什麼會，要至少五天後才能回來，不過放心啦，一切都在我掌控之中。”
林楚：……
真不知道，他靠譜不靠譜了。
不過，有一說一，林楚內心也清楚，這種項目，涉及到的環節，真是太多了，急不得。
這又不像是買個高爾夫球會，單一股東，還正好缺錢，只要錢到位，說買就買了。
林楚有預感，這將會是一個極其複雜的項目。
不過，倒是也沒關係。
反正自己有的是時間。
這種大型的，複雜的項目，比高爾夫球會，更加鍛鍊一個男人的能力。
一邊學着理論，一邊幹着實操，理論結合實踐唄。
……
隔着不知多少道門。
實驗室裡面，在郝文華的陪同下，李斌正在認真參觀着這間實驗室，眼中帶着感興趣的神色。
核心區域雖然進不去，但會客區還是可以的。
他來鵬城的目的，主要就是爲了這個。
作爲一個多次連續創業者，對於各種新技術的潮流和趨勢，李斌一直都是很關注的。
他之前也不是做汽車的，但趕上新能源車這個風口，整合資源，一波起飛。
現在，低空飛行器的風口，真的來了。
這個實驗室，雖然不是國內唯一一家研究這個的，但卻是技術實力和體系最強的。
兩人旁邊就是蘇超越，一個頭發花白的老人，身材很消瘦，穿着藍色的實驗服。
“蘇教授，李斌是北大的知名校友，這次來，主要還是考察低空飛行器這個項目。”
郝文華笑着給兩邊介紹。
這種合作，學校的意見是很重要一部分，但實驗室的掌舵人態度也很關鍵，同時，還要考慮鵬城市的意見。
畢竟，這間實驗室是學校和市裡的科研基金共同投資成立的。
蘇超越眼神平靜的看着李斌，問道：“你們公司的股東有哪些？”
這話……
李斌笑了笑：“蔚來是上市公司，前六大股東分別是我，汽車之家，京東，騰訊，小米，還有高瓴資本。”
“上市公司不行，有外資背景不行，哪怕只是投資持股，都不行。”
蘇超越坦率開口，頓了頓，又問：“你移民了沒有？”
這個問題，讓李斌都感到很詫異，不過卻當即笑着搖頭：“沒有。”
蘇超越補充道：“低空飛行器涉及到很多安全層面因素，保密級別和安全級別都堪比軍工企業，要接受嚴格審查的，硬性條件很多，你再好好考慮考慮吧。”
李斌笑道：“這我當然知道，有什麼具體標準嗎？我參考一下。”
蘇超越看了他一眼，緩緩道：“絕對忠誠於國家和人民。”
李斌：？
人都傻了。
這個老教授，真就，挺離譜的。
“蘇老，投資都是正常的商業行爲吧，你就算是嚴格限制准入條件，也得給人一個固定標準不是？”
郝文華意識到蘇超越脾氣固執，說話不好聽，便也笑着打圓場道。
他和這位教授之前接觸的也不多，而且蘇老是去年的院士候補，地位還是非常之高的，即便是他，也非常的尊重。
蘇超越又瞪了他一眼，硬梆梆道：“開飛機撞大樓了，你負責？”
郝文華：……
眉頭皺了皺，忽然間也意識到這件事的恐怖性。
民用航空，大型飛機，從飛行員渠道，就開始嚴格管控了。
而這種低空飛行器，幾乎是個人就可以開，甚至可以自動駕駛，遠程操控，從生產的源頭，就天然面臨着安全問題。
不是飛行器本身的安全，而是公共安全。
“再等等吧，讓我想想怎麼從技術層面解決這個問題。”
“實驗室現在接受無償捐贈，李總要有興趣的話，隨時歡迎。”
“可以抵稅的喔。”
蘇超越語氣還是硬硬的說道，眼中一絲狡黠一閃即逝。
聽到這話，李斌點頭笑笑，頓時知道這件事不是一次兩次可以談成的，便也說道：“我以個人名義，先爲實驗室捐款五百萬吧，作爲友情支持蘇教授的研究了。”
蘇超越臉色這才柔和幾分。
“儘快到賬。我還要去看實驗結果，先失陪了。”
說完，便朝着試驗區走去，保密門爲之關上。
李斌：……
郝文華：……
兩人相視一眼，都有點無言以對，滿眼苦笑。
“這位蘇教授，一直都是這個脾氣嗎？”
走出實驗室，李斌隨口問了一句。
郝文華搖頭嘆氣道：“他要不是這個脾氣，可能十年前就是院士了。”
……
正在門外的林楚和陳遠行，看到郝文華和李斌出來，頓時打了個照面。
“郝校長。”
陳遠行快步上前，主動伸出雙手，臉上洋溢着燦爛的笑容，然後纔對李斌點頭：“李總。”
郝文華對這個學生還是有點印象的，跟他握了一下，溫和笑道：“你們怎麼在這裡？”
“路過，參觀一下我們美麗的校園。”
陳遠行客套笑着，沒有暴露真實目的。
畢竟事以密成。
雖然自己實力上處於劣勢，但目前仍在暗中，也算是一個小小的優勢了。
至於李斌出現在這裡的目的，他心中自然也一清二楚。
兩人剛出門時，臉色並沒有多開心。
或許，並不太成功。
不過不急，這種消息，找侄子打聽一下，很快便知道了。
寒暄幾句，便也各自走開。
沒什麼好聊的，經歷過昨晚的事情後，郝文華內心已經大概認定，林楚是個刺頭，年輕人太氣盛，還是要多磨鍊，沒什麼深交的必要性，保持面上的禮貌就可以。
當然，他也沒有什麼拿捏或者爲難的心思。
畢竟MBA班，大家都是成年人了。
而且，北大，還是要有北大的氣量。
李斌也懶得和兩人多廢話，現在正在全神貫注的思索，怎麼搞定這家實驗室。
五百萬，他倒是不怎麼心疼，畢竟幾百億的身價，這點錢，灑灑水了。
只是……
這件事，還當真挺難辦的。
他甚至考慮，走一走上層渠道的關係。
畢竟，自己和馬總也算是很好的朋友，而馬總在鵬城的地位，自然，不必多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