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22，做個俗人，貪財好色
入夜。
海浪拍打沙灘，打出一陣陣泡沫，涼爽海風中，林楚沿着沙灘隨意走着。
明天準備離開了。
把老爸安排好後，林楚心中多出幾分安定，接下來該回鵬城，迎接自己全新的人生。
此刻。
林楚在思索——人生理想。
這是個挺奢侈的詞，像是愛情一樣，是精神領域的極高體驗，也是人生的頂級體驗。
不過既然是奢侈品，自然意味着，很難達到。
爲了賺錢，活下去已經拼盡全力，哪還顧得上談人生理想？
然而現在嘛，林楚覺得，自己有資格考慮這個問題了。
他忽然覺得，人生是前路茫茫的海域，理想就是矗立於心頭的燈塔，或是可以讓大船得以停留的錨，更是……心安處。
不管再怎麼放縱，再怎麼燈紅酒綠，心裡有盞燈，便知道自己到哪兒了。
不過……
想了很久，林楚竟也沒想到，自己現在能有什麼人生理想！
我草？
林楚回想起一些往事，自己小時候的夢想，竟然是做一個水手！
只因村裡的水手家，大部分時候都有海鮮吃。
“嘿，我，從小就沒出息，就一俗人。”
林楚不由自嘲笑道。
這時，順着這個話題，他倏然想到，那位聞名全國的國學大師的日記——只想多日幾個女人。
於是，心裡平衡了很多。
哈，大師年輕時也迷茫，也摸不着方向，人生理想就是生理慾望。
不過，人總是會成長的。
如此想着，林楚心頭漸漸打定主意——先做健身房，以此爲根據地，一邊刷錢，一邊擴大人脈圈，多接觸各種各樣的新東西，在這個過程中，逐漸覺醒自己的理想。
這當然是錢帶來的底氣。
……
渾然沉浸在頭腦風暴裡，想明白了，林楚回神，忽然發現自己已經走出很遠，村子的燈光都快要被夜幕徹底吞噬，而耳畔，卻有隱隱的哭泣聲，伴隨着風聲而來。
嚇了一跳，瞬間雞皮疙瘩都冒了出來。
定神看向聲音來源的方向，便見到不遠處，一個坐在沙灘礁石上哭泣的女孩兒，白體恤，沙灘褲，兩條白生生的大長腿。
天色太暗，看不清楚臉，不過，感覺很年輕，也不醜的樣子。
什麼人啊？
作爲一個堅定的無神論者，肯定不是女鬼，林楚可以確定這一點。
有可能是遊客。
現在很多喜歡自駕全國，尋找小衆旅行地的博主。
“哈嘍，小姐姐，你好！”
“怎麼啦？怎麼在這兒哭啊？”
“海邊風大！有事你說話！”
林楚一邊朝她走去，一邊笑着喊道。
她擡頭看了一眼，朦朧的月光下，露出一張白皙清純的俏臉，或許是因爲光線的緣故，林楚覺得極其美好，甚至覺得仙氣飄飄。
我……草……
怎麼能這麼好看？
林楚驚了。
走近。
“你幹嘛呢？怎麼了？在這兒哭？”
又問了一遍。
她快速擦了擦眼睛，勉強擠出個笑容，站起身來，拍了拍屁股上的沙子，勉強擠出一個笑容：“林家哥哥，是你啊。”
嗯？
村裡的人？
林楚仔細盯着她：“你誰？”
“我……江婭，丫丫。”
她嘟着嘴，輕聲說道。
林楚再次凝神盯着她的臉，看了十幾秒，才隱隱約約看出那個黃毛丫頭的影子。
真的是女大十八變，這才幾年不見，長開成這樣了。
“你哭什麼？你哥呢？”
江婭的哥哥，江濤，是自己的小學同學，後來他家去海對岸的海口開早餐店了，漸漸也便失去了聯繫，不過他家老宅還在村裡，過年時，還是會回來的。
去年過年，自己沒錢，沒臉回老家。
前年回來過，大年三十晚上玩炸金花，江濤拿了個6炸彈，被人11炸吃了一把，一把輸了小兩萬，大年初一，連夜提桶跑路，回了海口。
“我哥……”
她吸了吸鼻子，眼淚又要落下來，梨花帶雨的樣子：“我哥喝了酒騎車，撞石墩上了，現在還在ICU，五天了。”
“我跟我媽媽回來……給他籌錢。”
林楚：……
“草！傻逼吧？”
罵了一句，也帶着幾分恨鐵不成鋼的意味。
江婭可憐兮兮的看着林楚，卻也不敢反駁。
她也覺得，自己親哥，真的是傻逼。
可，現在人都那樣兒了，還能說什麼呢？
罵他也沒用。
還得想盡辦法救他。
“走，去你家。”
林楚罵了一句後，便轉身往回走，江婭愣了一下，便也小跑着，快步跟上。
“大概需要多少錢？”
林楚問了一句。
“ICU，一天都要八千多，我媽已經把店盤給別人了，不過還不夠，這次回來是去找我姥爺，大舅，看看能不能借些錢。”
“還有……”
她輕聲說着，微微低下了頭，聲音也逐漸小了。
“還有什麼？”
林楚問。
“我媽還想讓我嫁人，收些彩禮。”
“我還沒畢業，我明年才畢業工作，可……沒辦法。”
她囁嚅着說道，也覺得很丟人，剛纔哭，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因爲如此。
可沒辦法。
老爸去世的早，哥哥是家裡唯一的男丁，就算傾家蕩產，也要救他。
這邊重男輕女，一直都是如此。
“伏哥魔啊？”
林楚帶着幾分譏諷的說道。
她臉色暗暗一紅，抿着嘴脣，低下了頭，哀傷而沉默。
這話深深刺痛了她。
林楚也感覺到了，換了個話題：“你現在讀什麼學校？”
“民航學院。”
她輕聲說道。
嗯？
林楚看了她一眼，臉色微微詫異：“空姐啊？”
“什麼空姐啊，很快就要成失學少女了……我媽昨天跟我說，我家這情況，可能嫁人都難，讓我考慮一下，要不要去夜總會上班，那個來錢快，一晚上好幾千。”
林楚：？
也驚了。
臥槽，她媽，這什麼腦回路？
真傻逼。
“林家哥哥，你現在是不是很有錢啊？”
“我聽說你給你爸爸買奧迪車了。”
“你……你能不能幫幫我？我不想去夜總會上班，我還沒談過戀愛，我不想去那種地方。”
她咬着嘴脣，臉色紅得像是要滴血，但還是鼓足勇氣說道。
林楚微微愣了一會兒，眼神平靜的看着她：“所以，你的意思是，讓我包你？”
林楚忽然發現這種事兒好像對自己大有好處——
其一，給在icu的同村發小花錢治病，或許能撈回他的命。
其二，自己能有返利。
其三，還多個顏值滿分的“好妹妹”。
這錢花的，不僅有好處，而且很高尚。
而聽到林楚的話，江婭也微微愣住了，她是想說，借錢，等自己工作了，慢慢還他。
可沒想到，林楚這麼理解。
可，他這麼理解，好像也沒問題。
無親無故，人家憑什麼借自己錢啊，還那麼多……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