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日。
西椋軍再一次被召齊,這一次西椋軍的臉色與前兩日截然不同,冷景澗站在高臺,聲音高亮道:“寬恕的名額有限,你們可得考慮好了,今日的三個名額會是誰呢?”
經過一夜的心裡掙扎以及何將軍的震懾威壓,杜將軍在今日要顯得格外鎮定,道:“他這樣逼我們西椋軍,就不怕有人率先造反嗎?”
“恩威並施,造什麼反?如果在這個時候有人出來殺謀臣,這不是坐實了自己的罪名,順帶着連自己的家人都要陪葬。”何將軍對謀臣的心計心服口服,謀臣用家人作爲要挾,讓西椋軍裡的叛軍想造反都不能造反。
“那我們就這樣乾站着,什麼都不做?”杜將軍問道。
“我不是跟你說了嗎?要耐點心。”
“好吧,我聽何將軍的。”
又給他們一刻鐘的時間,冷景澗問道:“還沒有人站出來嗎?我數到十,再沒有人主動站出來的話,我就主動抓人了。一......”
西椋軍無動於衷。
“二......”
臺下亦是毫無反應。
“三......”
冷景澗看到有些人站不住了,故意拖着時間不喊出四。
“我是叛軍。”
衆人皆被這熟悉的聲音引去了目光。
隨着他走到人前,衆人啞然失色,他們沒有想到在軍中一直以憨厚老實出名的戚光將軍竟然也是叛軍。
“把他拿下。”冷景澗命令道。
一直將戚光視爲自己心腹的袁將軍大失所望,雙目愕然的來到戚光將軍跟前,質問道:“我從未虧待過你,你爲什麼也要背叛我,背叛國家!”
“將軍......對不起......”戚光自責不已,只能用下跪來求得袁將軍的原諒。
“你現在纔跟我說對不起,有用嗎?”袁將軍心寒道。
“將軍,我雖然心生叛變,但我從未做過一件壞事,沒有屠殺北國人,所以......”
“所以什麼?”袁將軍不想應聲道。
“所以我懇求將軍,放過我的部下,還有我的家人,他們都是無辜的。”當着衆將士的面,戚光全然不顧自己的臉面,不斷的給袁將軍磕頭,以求得他的同意。
戚光這卑微的姿態讓袁將軍更加地看不起,道:“戚光,早知今日,何必當初。現在在怎麼處置你們這件事上我沒有任何的權利,你想求的話就去求謀臣大人吧。”
戚光挪動着膝蓋來到謀臣跟前,道:“謀臣大人,我都主動承認了,您能放過我的部下,還有我的家人嗎?”
冷景澗將他扶了起來,道:“戚光將軍,我已經說過了,只要主動承認的將士,我們都會從輕處罰的。還有你方纔說只是心生叛變,除此之外並沒有違背國法的事情?”
“是的,一件違背國法的事情我都沒有做過。”戚光迅速應聲道。
“那你就不用擔心,只要我將事情查個一清二楚,事實如若屬實,戚光將軍我向你保證,你的部下還有你的家人都不會有事。”冷景澗保證道。
“謝謀臣大人,謝謀臣大人......”
“好了,你快起來吧。”
戚光激動地站了起來,道:“好。”
“我還是頭一次見到被綁的人這麼高興。”杜將軍心裡吃味道。
“看你的樣子,你好像很羨慕呀,要不要你也站出去?”何將軍開涮道。
“得了吧,你不是要讓我看到最後嗎?怎麼這會又讓我站出去了?”杜將軍回擊道。
在他們二人肆意交談中,冷景澗等待的時間已經過去,隨後第二人也被他抓了下去。
緊接着在等第三人的時候,就沒有人再站出來了,杜將軍朝着何將軍喋喋不休的說上了癮,就連冷景澗喊他都沒有聽見。
“杜將軍!”
“在。”杜將軍猛然影身,立馬轉身迴應,道:“在,我在。”
冷景澗一言不發的看着杜將軍,杜將軍立馬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笑着臉道:“謀臣大人我知道錯了,我不說話了......”
“來人!把杜將軍給我拿下!”
杜將軍一臉茫然,眼看着自己要被拿下,杜將軍剛要反抗就被袁將軍用心術限制了他的心術施展。
將杜將軍徹底壓制後,袁將軍這才收回心術,有了開口的機會,杜將軍委屈道:“謀臣大人,你爲什麼要抓我?難道就因爲我在說話嗎?”
“你覺得我會這樣做嗎?”
冷景澗的問話讓杜將軍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遲鈍許久杜將軍終於知道自己爲什麼被抓:“你認爲我是叛軍?!”
“不是認爲,你就是叛軍!”
杜將軍臉色變得極爲難看,他不知道冷景澗是怎麼知道這一切的,就在他無所應對的時候,杜將軍想到了何將軍先前說的那些話,此時此刻他也只能相信何將軍,道:“你這是在陷害我,謀臣你到底安的什麼心?”
“我並沒有安什麼心!”
杜將軍嗤之以鼻,道:“我明白了,你這是在利用陛下對你的信任,要將我們西椋軍斬草除根啊!”
“杜將軍這是看到自己落網要開始血口噴人了吧。”冷景澗不爲所動,態度冷漠道。
“我不是叛軍,你沒有證據,憑什麼要抓我?”
“你怎麼知道我就沒有證據?”冷景澗問道。
“你如果有證據的話,可以把證據拿出來啊!只要你有證據,我就任憑你處置,如果你拿不出證據,你就要放了我,並且給我們西椋軍一個交代!”杜將軍孤注一擲,決心要冒險一試。
冷景澗高傲的態度以及抓人時的冷漠早就讓西椋軍心中窩火,杜將軍這般挑釁立馬引起了西椋軍大多數將士的同意。
“拿出證據!”
“拿出證據......”
在衆將士高聲要求冷景澗拿出證據的時候,袁將軍犯了難,道:“謀臣大人現在該怎麼辦?只有拿出證據才能服衆......”
身爲衆將之首竟任由他的人肆意妄爲的同時,而且自己還毫無行動,遲遲看不到冷景澗拿出證據,攸珏再也看不下去,道:“你們不就是想要證據嗎?這個當然有啊!”
“那你拿出來!”杜將軍猙獰道。
“證據沒有,但是有證人!”攸珏蔑視道。
“證人是誰?”杜將軍問道。
“證人當然是我了。”攸珏眼神兇狠,幾乎要將杜將軍給生吞活剝。
“你在說什麼?”杜將軍當即心虛道。
“因爲我親眼看到你屠殺了我們北國人。”攸珏提高了聲音,道:“這個理由充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