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冷殊衍的話,北國人大概摸到了他要表達的意思。
“五殿下真的要與我們做朋友嗎?”一位下人北國下人問向身旁的人。
“別傻了,他可是高高在上的五殿下,怎麼會屈尊與我們做朋友?”那位下人不信會有這等好事,當即澆滅了他同伴的癡心妄想。
“我聽說五殿下在自己的國家,對自己的下人可是視如己出的,從沒把他們放心下人看待。”
“是啊,我也這麼聽說了。”
“他真的會把我們當做朋友嗎?”
“我是不敢相信......”
“可是五殿下剛纔都已經說了,人生來平等......”
北國人交頭接耳竊竊私語,不斷嘀咕猜測五殿下說的那些話是真是假。
不過,雖然有質疑聲,但冷殊衍在外面的名聲以及他方纔說的人生來平等的這番話,給了北國人最大的可信度。
“我們只是身卑命賤的下人,五殿下爲什麼要和我們做朋友?這不是玷污了您的身份嗎?”按耐不住自己的好奇,一位膽大的北國下人斗膽向冷殊衍問出了這個他們最關心的問題。
“剛纔你也說了身份而已,倘若拋開身份,你我二人有何區別?”冷殊衍應對自如,轉口問向他這個最核心的問題。
不單是他,就連那一衆北國下人都開始爲冷殊衍的這番話思考答案,找了許久他們都未能找出一個可以推倒冷殊衍這個看法的理由。
見他們沒有一人可以找到反駁他的理由,冷殊衍繼續道:“我雖然是一國的五殿下,但我在母國的處境想必諸位有所耳聞,不瞞各位我不止一次的想過上平凡人的生活,我羨慕過我府邸裡的那些人,他們有交心的朋友,有愛他們的家人,有他們心心念的事物。而我......幾乎一無所有。我真的很想有朋友......”
對於自己毫不光彩的身世,冷殊衍並沒有刻意避諱,反而是作爲推心置腹的助力。
北國人聽完了冷殊衍的肺腑之言,一個個立在原地一言不發,更多人是感同身受,雖聽說過冷殊衍不受其父王待見,但他們沒有想到冷殊衍的身世竟會如此坎坷。
一定程度上,他們在意識上認爲五殿下和他們是一樣的苦命人,隨着一人相信,更多的北國人跟着相信冷殊衍的所言。
媚惑控制他的魅術師對冷殊衍也有了新的認識,雖然是敵國人,但是一碼歸一碼,冷殊衍的遭遇還是讓他有些感慨的。
位高的魅術師沒有表態,這些下人以及隨行大臣也不敢輕舉妄動,要知道在北國中,魅術師的地位可不是一般的高。
“交朋友而已,我們自當是願意的。”魅術師率先開口道。
有了他開第一聲,後面的魅術師緊隨其上,最後那些臣子下人跟着表態。
尼羅國和北國的關係勢如水火,悲明沒有想到冷殊衍竟然可以憑藉自己的一腔真誠打動他們。
“那既然如此的話,你們就別害怕了,對了,悲明雖然看上去不善言笑,但他是一個外冷內熱的人,而且人也是非常好的。你們也可以和他做朋友的。”冷殊衍趕緊把悲明拉到跟前,趁熱打鐵要藉此機會緩和悲明與他們的關係。
悲明往前一站,北國人才放鬆的狀態陡然變得緊張起來,冷殊衍一臉的尷尬:“悲明,他們好像還在怕你......”
“怕就怕。”悲明無所謂道。
“你不和他們做朋友了嗎?”
悲明輕哼一聲:“我纔不和他們做朋友。”
“好吧。”他人之事,冷殊衍不好勉強,既然悲明決心如此,他也不便繼續勸說下去。
冷殊衍轉而走上人羣,體貼入微道:“你們都休息好了嗎?如果休息好了的話,咱們就出發吧。”
“好了。”
“休息好了。”
北國人積極回答自己的熱情令冷殊衍十分欣慰,他隨後下令道:“那我們就出發吧。”
“好。”
北國人開始動身,拿好自己的東西繼續上路。
邊空連日飛行,花了幾日的時間,終於把陸臺銘押到了藏機閣。
看到洛塵如今成了藏機閣的小閣主,邊空難掩欣慰神色:“閣主,我們要怎麼處置他?”
“他是南宮商會的人,就交給南宮夫人處置吧。”
“好。”
南宮夫人被步格叫了過來,隨同前來還有顧若嵩。
見到陸臺銘,南宮夫人直入主題:“陸臺銘你可知道錯了?”
南宮夫人的語氣簡短而又嚴肅,被一個年輕丫頭如此審問,心高氣傲的陸臺銘自然接受不了:“哈哈......一介女流,你憑什麼審問我?”
“就憑夫人是商會的掌權人!”事到如今,陸臺銘依舊強硬,忍他許久的顧若嵩,憋着的怨氣頃刻間爆發了出來。
“商會的掌權人?真是可笑,若不是南宮垣那傻小子的佈局,有你今天什麼事?”陸臺銘無法心服,將所有矛盾的根本點全都賴在了南宮垣的身上。
“怎麼?你是在羨慕嗎?”
聽到南宮夫人這麼說,陸臺銘笑得更加狂妄,大笑了半晌,他繼續道:“笑話!你有什麼可值得我羨慕的?羨慕你被利用?羨慕你父親的慘死?”
陸臺銘句句直戳南宮夫人的傷疤,見到南宮夫人情緒開始出現波動,洛塵迅速走上前,嘲諷道:“將死之人,我看你還能得意多久。”
“我當然得意了。我雖然成了現在的模樣,但是我活的比你們誰都透徹。”陸臺銘得意忘形道。
陸臺銘最後一句話引起了洛塵的注意:“什麼意思?”
“你身爲藏機閣閣主竟然會不知道?”陸臺銘驚訝道。
“知道什麼?”
“我們的國家沉沒之前預言花早已盛開,只要不傻人人都會想方設法趕緊逃離自己的國家。你難道就沒有懷疑我們國家逃出來的那些人都去哪了嗎?”陸臺銘繼續引誘道。
眼看陸臺銘要把老閣主隱瞞的事情說出來,邊空陡然化出冰劍,直指陸臺銘:“閣主不要聽他胡說八道。”
陸臺銘饒有興趣的看着邊空,得意洋洋道:“怎麼,你怕了?”
邊空的行爲加重了洛塵的懷疑:“他們都去哪了?”
“都死了!!!”陸臺銘先是驚恐的睜大雙眼,眼珠子幾乎都要從眼眶裡蹦出來,沒等洛塵消化他的回答,陸臺銘又是一陣近乎癲狂的詭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