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傳令下去,從現在起你們杼城軍聽我調遣!”等不到副將的迴應,莊將軍質問道:“怎麼?你想違抗軍令嗎?”
“末將不敢,末將這就傳令下去。”
藉助朱厭令暫時獲得了對杼城軍的統領,支開對城牆周圍的杼城將士,莊將軍差人把山將軍安排在一處秘宅。
命自己的心腹對他嚴加看守,走出秘宅莊將軍的副將對於將軍的此舉略顯擔憂,道:“將軍,我們這麼做,不會引起杼城將士的懷疑嗎?”
莊工穩操勝券,道:“成大事者怎麼可能會沒有一絲的風險?幸好我們手中有陛下的朱厭令,他們就算是對我的行動有所懷疑,有朱厭令在手,他們也不得不聽。只是......”
“只是等到這件事結束之後,將軍怕山將軍與你從此成了仇人。”
副將基本就是莊將軍肚子裡面的蛔蟲,莊將軍的所思所想所憂基本都逃不過副將的眼睛。
自從答應效命太后以來,莊將軍知道自己已經沒有了退路,現在能做的就是幫助太后奪取北國大權,只有把這一切全部坐實,山將軍纔會老老實實接受這一切,道:“就算他以後不認我這個兄弟,我也要完成此事。”
意識到將軍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副將安撫道:“將軍舍小爲大的家國情懷令屬下深感佩服,相信山將軍有朝一日會理解將軍的一片苦心的。”
“等他想明白這件事恐怕很難......”莊將軍現在不想那麼多,道:“你們一定要看好他,絕對不要讓任何人靠近這裡,尤其是杼城的將士。”
“是!”
虞城軍軍營。
一隻被莊將軍魅惑的黑鳥帶着他的信封飛到了遲將軍的營帳上方,黑鳥正愁不知道要怎麼飛入營帳的時候,正好趕上劉副將從營帳裡面走了出來,飛鳥抓住了機會快速飛入營帳。
不過還是被劉副將搶先一步,抓住了飛鳥,發現它的腳踝上塞有信封,劉副將立刻把它交給了遲將軍。
打開信封,遲將軍低聲念道:“北海故友,可隨鳥一見。”
“北海故友?將軍,你在北國的北海也有認識的人?”劉副將心生疑惑,自己跟隨將軍這麼多年,可從未聽他說過在北海有朋友。
猛然間,遲將軍也有些疑惑,不過一想到自己身處北國,困惑瞬間便煙消雲散,道:“原來是他!”
“是誰?”
“水月城莊工莊將軍。”
“是他!他在水月城,杼城離水月城數百里,他爲什麼要見將軍?”
遲將軍斷定,道:“原因很簡單,他現在一定也在杼城。”
“他也在杼城?”劉副將瞬間豁然開朗,道:“那他肯定是率軍支援杼城了。”
“這還用想嗎?”馳援杼城是北國陛下一定會做的事情,只是遲將軍想不透曾經的手下敗將莊將軍,爲什麼要深夜見自己。
看將軍的臉色,他是決定要去見他一見,劉副將提心吊膽,道:“將軍要見他?”
“是的。”
“我不同意!大戰在即在這個時候他要見將軍,這肯定是一個陷阱!”
這個可能確實有,但是遲將軍認爲他不會做出這種卑鄙無恥的行徑來,道:“的確有這個可能,不過我認爲可能性不太大。杼城作爲此次交戰的主戰場,指揮權是在山將軍手上,作爲支援軍莊工是聽命山將軍的。”
“將軍的意思是說,這有可能是山將軍的意思。”
“有可能。”
“那這樣將軍就更不能去了,誰都知道他們兩個關係勝似親兄弟,將軍如果赴約,肯定有去無回!”
“問題不大,可以赴約。”
劉副將驚掉了下巴,不能接受將軍如此草率的下了決定,道:“這擺明是一個陷阱!將軍爲什麼要去?”
遲將軍毅然決然道:“如果不去他們定然會說我們羌尺人膽小怕事!再者我篤定他們不敢拿我怎麼樣!”
將軍決定的事基本沒有更改的可能,既然如此劉副將只好自告奮勇,道:“那就讓我代替將軍赴約吧!”
“你去赴約,只會讓他們更加的嘲笑本將軍,你守好軍營,我去去就回。”
放開飛鳥,飛鳥刻意壓制着速度給遲將軍帶路,走出軍營遲將軍隨手點了十名將士隨同自己一起赴約。
“才帶來這麼點人......”跟着跑出軍營,看着將軍遠去的背影,劉副將迅速組建一支隊伍,道:“你們跟着將軍的身後,不要被他發現了。”
“是。”
跟着飛鳥飛了半個時辰,直到飛鳥落到一處破財的亭子上時,遲將軍等人跟着落回地面,靜待着莊將軍的出現。
一刻鐘不到,莊將軍從黑暗中走了出來,欣慰道:“多謝遲兄,賞我這份薄面來赴約。”
看到了莊工,遲將軍走了過去,身後的將士也緊跟其上,雖然人數不多但還是讓莊將軍有些嘲笑,道:“遲兄放心,我是孤身前來,周圍並沒有埋伏。”
“你一個人?”遲將軍有些驚然,不太相信莊工也會這樣做。
“是我邀請你的,孤身前來就是我的誠意。”
既然如此,平等起見自己也沒有必要讓將士跟在身邊,道:“你們都退下吧。”
“是。”
支開了他們,遲將軍開門見山,道:“深夜見我,你是有什麼事情想跟我說?”
“和你談一個交易。”
“讓我猜猜你想跟我談什麼交易?”遲將軍來了興致,想了一會,一個答案出現在腦中,道:“你想讓我放棄攻打杼城?”
“不是。”否認了遲將軍的猜測,莊將軍鼓舞道:“不過你這個猜測離答案很近了。”
又想了片刻,遲將軍遲將軍始終想不出他的目的,最後只能妥協,道:“還是你直接說出來吧。”
時隔多年,二人再次見面並沒有因爲之前一戰而心生怨懟,亦是沒有變得陌生。
莊將軍沉寂片刻,開門見山道:“我可以讓杼城開城投降。”
千想萬想都沒有想到莊將軍會這樣開口,一向沉穩的遲將軍都給他的言語所震驚,道:“你要投降?”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