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后要裝作不知道,是嗎?”自己已經說的很清楚,薄野陛下不相信王后沒有聽到。
“陛下已經都知道了。”
“下人已經告訴朕了,不過朕想親口聽王后說出來。”
王后吃力的坐起來,薄野陛下看到後很想上去幫一把,不過爲了將自己的情感隱藏起來,薄野陛下還是忍了下去。
“曼珠羅華是臣妾從意族手中得到的。”王后儘可能的將自己的情況有所保留的告知陛下,她不想讓陛下過多知道自己的事情。
“你爲什麼要種植曼珠羅華?”
“因爲臣妾聽聞曼珠羅華的花朵十分漂亮,所以這才精心種植。”
王后撒起謊來,簡直是面不紅心不喘,薄野陛下感慨之餘更是佩服:“精心到要以血滋養?”
王后無奈一笑,道:“對。”
“對?”王后回答的如此輕鬆,陛下着實憤恨難耐,來到王后跟前質問道:“不知王后爲何要鮮血滋養。”
“自然是讓曼珠羅華蛻變爲曼珠沙華。”
“爲何想讓曼珠羅華蛻變爲曼珠沙華?”
薄野陛下追問到底的念頭出乎了王后的預料,由此王后隱隱覺得博野陛下是知道了自己爲何要滋養曼珠羅華,不過想到只要自己不承認,那麼陛下就會拿自己沒有辦法:“因爲臣妾想看曼珠沙華的那一抹紅。”
“是嗎?”問了這麼多,還沒有等到王后承認自己滋養曼珠沙華的目的,薄野陛下就此作罷,道:“既然你不想說,那朕就不逼你。若是有一天你失血過多而死,那正好解決了朕不知要如何處置你的問題。”
“陛下放心,終有一日臣妾會隨了陛下的心願。”
都說到了這個份上,王后還是不肯承認以及低頭認錯,薄野陛下很想離開,但是心中的怒火無法消退,想了又想薄野陛下還是轉身捏着王后的下頜道:“王后!你非要與朕對着幹嗎?朕留你性命這麼多年,別以爲是因爲朕不敢殺你!”
王后的眼神透露着絕望,道:“我已然落到了這種地步,殺與不殺又有何區別?”
“朕想知道的,你就不能說出來嗎?”薄野陛下很想確定王后滋養曼珠羅華要實現的願望是否與自己想的一樣,奈何自己再三退讓還是無法聽到王后親口告知。
陛下由愛生恨,下意識將王后的下巴捏得通紅,王后的眼淚也跟着流了出來,道:“陛下想知道的,臣妾都已經說出來了,陛下還想知道什麼?”
“朕想知道下人說的那些是否屬實?”
“並非屬實。”王后心中一驚,斷然否定了下人的透露。
“哦,是嗎?你問都不問,就如此肯定她說的不是事實?”
“因爲臣妾說的纔是事實,若是臣妾與她說的如出一轍,陛下也不會這般對我。”
“王后觀察的真是細緻入微。”如此努力仍撬不開王后的嘴,薄野陛下只能放棄,道:“罷了,朕已經給了你機會,既然你不說,那可不要後悔。”
“臣妾已經說了,何來的後悔?”
王后把薄野陛下的脾氣磨得不剩一分,薄野陛下只能徹底妥協,道:“好吧!是朕錯了,朕不該一時心軟前來看你傷勢。”
話剛說完,走出沒兩步,薄野陛下不甘就這麼離開,於是轉身提醒道:“若有朝一日,王后滋養的曼珠羅華開出了紅色的花朵,可記得一定要通知朕來看欣賞這千年奇觀!”
“若臣妾在有生之年確實讓曼珠羅華開出紅色花朵,臣妾一定會通知陛下的。”
王后再一次給氣頭上的薄野陛下添了一把火,薄野陛下心悅誠服的看着王后,最後只能悻悻而歸。
氣走了陛下,王后心如刀絞,她做夢都沒有想到薄野陛下會來到央華殿。
在陛下離開的半刻內,下人走了進來,本想詢問王后和陛下談得如何,但是看到王后哭得如此傷心,下人便知道陛下和王后是不歡而散。
這是陛下頭一次踏入央華殿,陛下和王后二人心中即使還有天大的氣怨,過了這麼多年也該消的差不多。
下人不知所措的只能安靜地守在王后身邊。
不知過了多久王后止住了哽咽,問道:“是你向陛下透露了關於曼珠羅華的事情?”
諾大的央華殿只有王后和自己住在這裡,想都不用想陛下既然知道,那麼肯定是自己透露的,只是下人不明白王后爲何還要詢問自己:“是奴婢告訴的陛下......”
“你爲何要多事?”
這是頭一次王后對自己動怒,下人感覺十分委屈,道:“皇后突然暈倒,奴婢不知所措,這才請求陛下幫忙。這樣說來也不怪奴婢,是王后手上的傷口引起了御醫和陛下的注意,隨後陛下向奴婢索要緣由,奴婢不敢欺瞞,就......就如實告訴了陛下。”
知曉了事情的前因後果,王后收回怒顏,道:“原來是這樣,你起來吧。”
向王后解釋清楚後,奴婢知道這是一個王后與陛下冰釋前嫌的絕佳機會,但不知爲何王后的臉上鬱鬱寡歡,於是鼓起膽子問道:“王后還是沒有解除陛下心中的誤會嗎?”
王后沉默不語,許久之後才無所謂道:“他若信,我無需解釋,他若不信,我亦無需解釋。”
說來說去王后還是在等着陛下自己放下心中的猜忌,而陛下卻執拗的要讓王后如實的親口解釋,二人就這樣僵持多年,作爲旁觀者的奴婢於心不忍,不想再看到王后孤零零的住在央華殿。
“王后就低下姿態向陛下解釋清楚吧,陛下心中是有王后的,只要王后好好解釋,陛下一定會相信您的。”這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奴婢苦心勸告王后,等了一陣見王后無動於衷,奴婢恃寵而驕的轉口道:“王后帶過來的曼珠羅華肯定是假的,這麼多年別說變成紅色了,就連花都沒有開,王后還是不要傷害自己了......”
“我沒有傷害自己,你不用擔心。還有意族給我的曼珠羅華一定是真的,我相信有朝一日它會開放的。”王后旋即打斷了奴婢的猜測,堅信自己的曼珠羅華一定會盛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