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箭靶號上,雲浪的臉上,還掛着他自認爲儒雅的微笑。
他現在所處的幻境,真實古老的大航海時代的某種重現,當然其中混雜了許多魔法、神秘的元素,並不單純。
當然隨着兩個幻境的接軌,相互交戰,原本依照自己規則運行的大航海時代,也發生了許多莫測的變化。
雲浪得到消息,知道這兩個幻境,已經到了分勝負的時候,所以前來佈置。
而廢船島,就是雲浪設置的一處,搶奪幻境的要點。
他雲浪,也是有野心的,讓他只喝湯,不吃肉···他可不願意。
廢船島遠比想象的要大得多。
這裡畢竟不是真的重現歷史。
而是加入了神秘元素的大航海時代,依照消息,這片遼闊的大海上,甚至還有真正的,擁有某些不講理權柄的神祇。
當然這些神祇,更像是某種混亂天意的化身,而不是常規意義上,人爲修成的神祇。
廢船島並不是全無真正的陸地,只是大量的廢棄船隻堆砌在那裡,似乎將它都壓的有些喘不過氣來,那些碩大的破船骨架堆積在一起,也讓整個廢船島的環境顯得無比的複雜。
一眼看去,滿目都是頹廢的氣息。
踏上廢船島的地界,雲浪可以感覺到,空氣中瀰漫着的一股陰鬱的死亡氣息。
將手放到褲襠,然後換上天馬的長槍,雲浪的身上忽然多出了幾絲神聖的氣息。那周圍瀰漫的不詳,也開始對他繞道而行。
天空永遠看起來,都是灰濛濛的,空氣也是灰濛濛的,這裡是船隻的墓地。
在大航海時代,無論是普通的水手,還是海軍,或者海盜。都相信每一條船,都是有靈魂的。
而這些船的靈魂,有時候並不會隨着它的破舊,或者被拋棄而死去,反而繼續附着在船上,穿過七海。
廢船島上,也還有活人。
他們都是一些年老的海盜,被流放的罪人,女支女、孤兒以及一些被拋棄的殘廢。
腐爛的味道讓人聞了有一種昏厥欲作嘔的感覺。
生活在廢船島上的人,都像是一個個出沒在墓地裡的幽靈。
他們以一些還沒有完全破敗的船艙爲住處。然後不斷的穿行在各個廢船之間,尋找着某些還能打磨再用的零件,這些零件收集起來,他們可以賣給那些同樣生活在這裡的船工。
而船工則會將這些零件組裝起來,構成還可以使用的破舊船隻,最後倒賣給出的起價的海盜團。
雲浪沒有去找自己的那些手下,任由他們燒殺搶掠,引起動靜。
將廢船島上,有戰鬥力的人···或者別的什麼東西引走。
而他這是獨自穿梭於島嶼之上,然後尋了一個小孩,給了他兩個金幣,讓小孩幫他帶路。
島上的霧氣太濃了,即便是雲浪,也漸漸看不清路途。
本來,只用給幾個銅板。
但是雲浪很清楚,錢如果給少了,這個小傢伙,一定會把他往賊窩裡引。
只有多給點,小孩擔心事後,會被盤剝一遍,纔會老實帶路。
當然,雲浪不是怕麻煩,不敢惹事。
而是···反正兩個金幣,對他而言什麼都不是,又何必吝嗇,反而多了這麼一遭?
穿過了濃霧,抵達了廢船島的核心部位。
那是一座如山般堆積的破船墓地。
雲浪打發走小孩,然後挺着腰板,左右甩着長鞭開道。
只聽轟隆聲聲炸響,一些廢棄破舊的船上,涌現出恐怖的霧靄,其中彷彿有幽靈在咆哮,有詛咒在凝聚成型,化作恐怖的幽影,撲向雲浪。
雲浪的襠部,卻綻放出猶如太陽般炙熱的白光,將那些濃霧驅散,將邪惡的氣息全部消融。
一路橫掃,終於闖入了核心。
難以想象,廢船島···那些廢棄的破船堆積之下,放置着的,卻是一艘科技感十足的星河戰艦。
雖然看起來已經損毀部分,但是依舊還在運作。
“在大航海幻境的基礎設定裡,重現大航海是假的。真正讓整個大航海時代興起,又有神秘能量瀰漫,引導整個世界科技變異發展的,正是一艘從一百年前,突然墜落的高科技外星戰艦。”雲浪想起了封林晩,在之前對他說過的話。
那個製造幻境的人,表面上是個神秘側,其實骨子裡是個科學家。
習慣於,將一切都用科學的角度去闡述、解釋。
當幻境變成真實,那一艘引導整個大航海幻境,發生各種變化的戰艦,毫無疑問便擁有了許許多多,十分出類拔萃的科技。
或許相比起星河時代的主流科技,並不領先。
但是它的一些特色,卻很有研究價值。
找到這艘戰艦的部分殘骸,就是雲浪,要吃下的第一口肉。
身後是急促的腳步聲。
一些生活在廢船島的海盜和流民,被他造成的聲響吸引了過來。
當然也有可能,還有之前他收買的那個小孩,轉身將他出賣的原因。
雲浪沒有去管,而是極力想要將這殘破的戰艦,先收入自己的私人空間之中。
只是一股強大的撕扯力,阻止着他,讓他無法如願以償。
雖然大航海幻境背後的主人,正在和另一個幻境的主人進行全面交火,已經到了難以抽身的地步。
卻也並不願意,自己種下的果子,這麼被人摘走。
“這種情況都不主動出手,看來是真的纏住了,脫不開身。”時刻透過雲浪,監控着一切的李知殊對封林晩說道。
“不着急!再等等!假如雲浪真能將這塊肉,嚼碎了,吃到肚子裡,我們再做打算不遲。”封林晩很淡定的說道。
雲浪畢竟是冒險了,這點好處都不給,那這個朋友當的說不過去。
何況···封林晩對於那幻境具象而生的科技戰艦不感興趣。
此時的雲浪,卻突然陷入了尷尬的境地。
他的絕大部分力量,用來強行開啓私人空間,吞拿巨大的戰艦。
以至於那些廢船島的土著,對他開槍射擊,用刀劈砍,或者用各種巫蠱手段對付他,他都很難抽出精力來對付。
最後只能褲腰帶一鬆,一股騷黃色的洪流,像機關槍一般,朝着四周掃射,踐碎的水花,帶走了一條條人命。
一瞬間血流成河,騷氣四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