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兄弟聚首,肯定是有些話要說的。南晴水靈也沒必要去聽這。跟沙雅弗打了個招呼,帶着田七就走了出去。
她一想,前院的事還不知道怎麼樣了,還得去看看。開門走出,迎面走來了一個小廝,對着南晴水靈行禮道:“水靈小姐,有人找您,說在門口備了個馬車,等您呢。”
“哦?”
南晴水靈突然想起藍子恆送給她的藍晶石下面的紙條,難道是藍子恆找了馬車來接自己嗎?
“恩,知道了。”
田七聽了,問道:“怎麼了?藍子恆嗎?”
剛纔那書籤上的字,田七當然也是知道的。南晴水靈點點頭,說道:“你先去幫南從安他們吧,我自己去就行了。”
“不行,萬一藍子恆使壞怎麼辦?我記得他一直是想要你的命的!”
“沒事,放心吧。現在還沒有人敢對我怎麼樣。”
南晴水靈給了他一個笑臉,轉身就向前院走去。田七跟在後面,一直到了門口,這才停下。
門口停了一輛馬車,南晴水靈回頭看了田七一眼。示意他不用在跟了,就走向了那個馬車。
馬車外面,一個管家模樣的人一直在垂手而立。等南晴水靈走進了,那人點頭說道:“南晴小姐,我們少爺已經在君臨酒店備下一桌酒菜,請南晴小姐上車吧。”
南晴水靈笑着點點頭,然後徑直上了馬車,田七看南晴水靈上了車,也就轉身回去了。
南晴水靈剛一上車,就感覺有人拽了她一把,猛的,慣力作用下,她向前一擁,打了個趔趄,頓時跌入了馬車之中,而撞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水靈,沒事吧。”
藍子恆那溫柔的聲音傳來,南晴水靈一皺眉,該死,他怎麼會在馬車裡!
“你放開我。”
南晴水靈冷冷的說道,推開藍子恆,僅靠在一旁,眼睛甩向窗外,不發一言。
“水靈,幹嘛對我這麼冷淡,我想跟你好好的談談。”
“子恆少爺,哦不。現在應該說是王上了,您找我到底有什麼事。”
南晴水靈不買那張俊臉的賬,依舊不溫不火的說道。
“明天我就回藍晶帝國了,今天只是單純的想跟你敘箇舊。”
藍子恆的臉皮厚度現在還真的是大漲,就連敘舊這種老套的藉口都搬了出來。南晴水靈把目光對準了窗外,馬蹄得得,用不了多久就能到達君臨客棧了吧。
“水靈,你就不能看我一眼嗎?”
藍子恆的聲音有些陰鬱,暗光中,那銀白色的瞳孔竟然閃爍了一下,頓時消失無蹤。南晴水靈一直沒有看他,也沒有說話,就這樣耗着。可是,藍子恆總想跟她說說話,於是,又將手伸了過來。
這時候,嘶的一聲,一條黑影閃過,閃電彪突然的出現了,它從南晴水靈的手腕上纏繞而起,絲絲的吐着血紅的蛇信子。一雙大眼睛注視着藍子恆只要他在接近一點,它就會閃電般出擊,吸**的鮮血!
“這是什麼?”
藍子恆看着閃電彪,嚇了一跳,急忙向後仰去,不得不離開了南晴水靈身邊。南晴水靈伸手摸了摸閃電彪的頭,閃電彪就伸出蛇信子將那三角腦袋遞到了南晴水靈的臉上,絲絲的舔了一下,撒嬌似的嘶啞叫了一聲,然後就纏了幾圈繞到她的手臂,消失了。
“你,你怎麼還養蛇?還在自己的身上養蛇?”藍子恆臉色微變,一般人對蛇那種爬行動物都會有一些畏懼,就連藍子恆也是,雖然不怕蛇,但是看南晴水靈這個弱弱小小的女孩子養蛇,還真的是挺恐怖的。而且貌似那條蛇會南晴水靈還很是依賴。
南晴水靈搖搖頭,說道:“這是我的魔寵,閃電彪。沒事的,它非常乖。”
藍子恆聽到這裡,心裡暗驚。雖然他現在已經使用魔族能力而不操控魔寵了,但是,依舊知道魔寵在這個大陸上的珍貴的,可南晴水靈現在她到底擁有多少魔寵了呢?
最開始的那隻口袋王獸小粉,又看到一隻扇着巨大翅膀的雙瞳火鳳,現在又有一隻閃電彪,保不準她還有什麼鬼東西。
這個丫頭,哪裡弄的這麼多歪歪道道。
藍子恆沒有想到的是,南晴水靈確實還有另外一隻魔獸。只不過那隻魔獸現在一直在休眠,還沒有轉醒的跡象,那就是黑帝豹。
君臨酒店到了。
南晴水靈看着那巨大的牌匾啞然失笑,她跟這個酒店就這麼有緣?三天裡她已經來了這裡兩次了。
不過也難怪,蘭陵城最好的酒店就這一家,還緊靠着君臨客棧,一般有些身份的人,都是要往這裡擠的。
既來之則安之,藍子恆首先邁步下了車,隨後,他伸手想要扶南晴水靈。但是南晴水靈連看都沒看他一眼,他伸在半空的手臂懸在了哪裡,南晴水靈已是自己下了車。
尷尬的一笑,他只有領路,向君臨酒店走去。
依舊是二樓的包廂,只不過這次的是小一號的包廂,只有蘭陵王和她兩個人,所以就算是小包廂依舊顯的空空蕩蕩的。
上齊了菜,南晴水靈沒有動筷子,直接問道:“有什麼事,你就說吧。”
藍子恆剛剛想夾菜的手也停在了半空,笑了笑,把筷子又擺在了瓷碗上。
“我明日就回藍晶帝國去了。”
“哦。剛纔你已經說過了,還有別的事嗎?”
南晴水靈對藍子恆其實並不感冒,他這個實在是讓人難以捉摸,時好時壞,說是感情充沛吧,有時候又冷血的嚇人,說他六親不認,可是對白羽毛確實那麼盡責。
“水靈,我找了你這麼久,就不想跟我回去嗎?回藍晶帝國。”
南晴水靈呆了一呆,他竟然叫她回去?回到那個她剛剛降臨異界的那個國家?可是。當初若不是他的追捕,她又怎麼能夠到蘭陵國呢。對藍晶帝國,她本就沒什麼好依戀的。
“我回去幹什麼?這裡有我的家產,有我的事業,我不會走的。”
南晴水靈話音剛落,藍子恆就伸出手,將南晴水靈的小手握在了手中。
“跟我回去吧,回去做我的王后。我會讓你知道,我纔是這個世界的主宰!”
“你瘋了!”
南晴水靈將手抽出,滿臉的憤怒,他在胡說什麼?什麼主宰!
“我沒瘋。我父王不在了,我順理成章的繼承了王位。以前,他不聽我的,不肯對外發動戰爭,不肯去踏平天下,而現在我坐到了這個位子,我就會利用我手中的一切得到整個世界!”
“胡說!你所說的一切就是勾引魔族侵略神降大陸嗎?”
南晴水靈看着藍子恆的樣子,簡直都想給他兩拳,他怎麼會有這種謊繆的想法?
“魔族?你說錯了,水靈。我現在和魔族合作,但是有一天,我會踏在魔族的頭上的,只要我變成了全魔,我就會努力的成爲魔界統領,那樣我就可以直接帶領着我的魔族部隊,將神降大陸,甚至是神界都統一!到時候,我就是全天下的霸主,這一切很快就會實現了!”
他說這話的時候原本湛藍色的瞳孔散發着一陣又一陣的銀白色光芒,南晴水靈皺眉,看來他的這種思想已經讓他病人膏肓了,什麼狗屁的統領三界,就他一個藍子恆嗎?可能嗎?
“藍子恆,你別胡鬧了。你和魔族到底是什麼關係?”
藍子恆聽了南晴水靈的話,哈哈大笑起來,然後說道:“什麼關係?我本身就是半魔人,我的祖母是魔族的!父王身上沒有繼承到魔族能量。但是我的叔叔沙雅弗他繼承了!雖然沙雅弗之後一直沒有娶妻,他就是不想讓自己的魔族的秘密暴露罷了,但是沒有想到的是,本應該繼承在父王身上的魔族血脈會繼承在我這裡!我纔是魔族的真命天子!魔族會在我的帶領下,踏平這片富饒的土地,然後生根發芽——”
“你瘋了,藍子恆,這裡是神降大陸!你將魔族引入,將會讓大陸的居民受到多大的損傷你知道嗎?這是錯誤的,你是錯誤的!”
南晴水靈聽着藍子恆所謂的“完美宏圖”就要氣瘋了,藍子恆他簡直就是個精神病!
“水靈,你跟我回去吧,到了藍晶帝國,我會供給你最充沛的藍晶石,這樣可以維持你體內的魔族能量的!”
“魔族能量?什麼?”
南晴水靈大駭,他說,自己體內有魔族能量?
“你不知道嗎?沙雅弗口中所謂的自然之力,只不過是魔族的能力罷了。哈哈,可憐的孩子,你竟然不知道你身上的能量是魔族能量?不過我還真是好奇呢,怎麼會有你這種黑髮的魔族血脈呢。”
藍子恆走進了南晴水靈,仔細的看着南晴水靈,嘴裡還一邊自顧自的說着。
“你擁有了最充沛的藍晶石體內的能量就會瘋長,這樣,你就可以和我一起坐擁天下了,怎麼樣,陪我吧,跟我一起,我稱王,你稱後——”
“啪!”
一記響亮的耳光閃過,藍子恆捂着自己的左臉,扭過頭來,斂住笑容,疑惑的看着南晴水靈。
南晴水靈眼睛中閃動着淚光,一臉憤怒,面目僵硬。
“藍子恆,你騙我!”
她沒想到啊,沙雅弗竟然不跟她說,她的能量是屬於魔族的。如果她的能量是屬於魔族,那麼,那麼田七不就是她的死敵了嗎?
可是,自己要面對的是魔族啊,魔族是她的敵人啊,她怎麼會擁有魔族的力量?肯定是藍子恆騙她的,肯定是藍子恆騙她的!
南晴水靈這一巴掌滿含怒氣,結結實實的扇在了藍子恆的臉上,他的臉上頓時出現了五個鮮紅的掌印,而嘴角,竟然流出一絲血來。
他冷哼一聲,伸手捏住了南晴水靈的下巴,說道:“小丫頭,我邀請你當我的王后,是因爲我看的起你。今天你不答應我,那麼我們只有在戰場上見了!你一定要幫助我的叔叔們對付我了是嗎?別以爲我什麼都不知道,我父王就是被你們藏起來的吧。好啊,我就要試試,是你們這羣弱小的人類厲害,還是我背後的魔族兇狠。咱們,走着瞧。
告訴我的那些可親的長輩們,藍晶帝國,很快就要將他小小的蘭陵國踩在腳下了,讓他們三個,好自爲之!哼。”
說完,他一甩手,鬆了南晴水靈的下巴,憤怒的轉身離開了。
“我們走。”
門外響起藍子恆的聲音和關門聲,南晴水靈頓時跌在了椅子上,而她手中緊壓的閃電彪,此刻也被她鬆開了手,纏過她的手臂,來到她面前,閃着大眼睛和南晴水靈對視,暗自猜測着,它的主人這是怎麼了?怎麼還發上呆了,她臉色那粘稠的是什麼?
“乖,我們回家。”
南晴水靈苦笑着感嘆着一切都是那麼的殘酷。伸手一團紫色的氣焰閃了又閃,接着消失在她手中。這能量原來是魔族的能量,只是一個可以用來僞裝契約力的能量罷了。
“小姐慢走。”
酒店老闆看南晴水靈從樓上下來,鞠着躬微笑着送走了南晴水靈。
南晴水靈到了門口隨手招了一輛馬車,心虛不寧的坐了上去,說道:“城外南晴拍賣行。”
馬車行起,她目光呆滯的坐在車廂之內。
沙雅弗是騙她的,沙雅弗的能量是魔族的能量,而她的能量也是魔族的能量。可是,田七他這個神之子,卻又看似不經意的降落在她身側。他會不會一直知道自己的能量的事情?又或者,他還有着什麼秘密不和自己說?
哎,簡直是事物弄人。不過,隨即她又想到,魔族的能量又能怎麼樣?她又不是魔族之人,何必在糾結那麼多呢,只要她是對抗魔族的,和魔族對着幹的不就得了嗎?
想到這兒,她心裡又輕鬆了一點。但是,這個疑問還得沙雅弗親口跟她說她才能夠相信。正好,此刻沙雅弗三兄弟正在自己家的後院秘密聚會,她正要湊着這個機會,把這個事情弄的清楚。
她可不想讓人拿槍用,最後還一直被矇在鼓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