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南瓜這麼說,也覺得挺奇怪的。探頭朝走廊裡面觀瞧,還真瞧見了那個姑娘。
那個姑娘有着披肩長髮,身材纖瘦,走起路來的確是很死板,真像是身體沒有骨關節一樣。
還有,她的兩條胳膊耷拉在身體兩側,手心扣在大腿上,就像是站軍姿的時候手放的位置一樣。
心裡面好奇,我就叫了她一聲:“姑娘,你等等!”
但是她似乎根本沒有聽見我的聲音一樣。不過我喊的很大聲,走廊裡面又攏音,她應該能夠聽到纔對啊。
除非她是個聾子。
“看吧,秦哥,她根本就不搭理人。”
南瓜縮了縮脖子,繼續說道:“不過,她長得還真挺漂亮的,尤其是那雙大長腿,在我遇到的姑娘裡面可以達到‘高級’。”
南瓜對那姑娘的評價很高。
我瞪了南瓜一眼,不快地說道:“你就這點出息。”
嘿嘿一樂,南瓜也沒有再說什麼。
我們以前在寢室的時候,無聊,就會給女孩定等級。什麼C罩杯,D罩杯,這已經過時。南瓜比較鍾情於女孩們的大腿,他給女孩的腿分成了四個級別,垃圾、低級、中級、高級。
高級,在他心裡面那就是美腿的象徵。
“好啦!既然人家不搭理我們,我們也就不要自找沒趣了。你先進來吧。”
我讓開門口,讓南瓜進來。
南瓜大步流星地走了進來,我在關門的時候,特意又朝着外面看了看。那個姑娘走進了二樓盡頭的207號房間。
並且在她用鑰匙開門的時候,分明還扭動了一下脖子,朝着我這邊望了一眼。
當瞧清楚那姑娘臉的時候,我不禁爲之感嘆,真是一個好看的姑娘。皮膚白皙自不用說,整張臉長得就跟明星一樣,那小嘴,那鼻子,那眼睛......
不過!
那姑娘的眼睛雖然很大,但是卻像南瓜說得那樣,直勾勾的。而且眼瞳裡面就好像是沒有瞳距一般,給人一種死氣沉沉的感覺。不過沒有瞳距的是死人,但是那個姑娘卻能夠站在那裡,證明她是個活人。
大千世界無奇不有,我對那姑娘倒也並未在意很多。
很快,姑娘就走進了207號房間。
眼見人家雖然瞧見了我,但是卻沒有搭理我的意思,我就識趣地關上了門。
進到屋裡面的時候,我注意到,南瓜正在懇求着我師父,他也想加入到三山教。
“......馬道長,您就答應我唄,您看您都把我秦哥收下了,我和他是兄弟,您也收我爲徒唄......只要您收我爲徒,我肯定任勞任怨,好好孝敬您。”
瞧見這一幕,我有點替南瓜感到羞恥。
他還一邊懇求着我師父馬宏濟,一邊給我師傅馬宏濟揉腿,臉上帶着熱切期望的表情。他不是女人,要是女人的話,肯定風騷得很。
“馬道長,您怎麼不說話?”
南瓜見馬宏濟不吭聲,就小心地問道。
馬宏濟瞥了南瓜兩眼,開口說:“往左邊一點,對,就是那裡!...用點勁!”
南瓜還以爲我師父馬宏濟答應收他爲徒呢,就很起勁地揉捏了起來。可能是很舒服,我師父馬宏濟背靠着牀邊,眯起了眼睛。
“馬道長,舒服不?”
南瓜還舔着臉問了一句。
我過去拉了他一把,小聲問他,這是幹啥?可是他卻對我做了一個噓聲的動作,不讓我多言。
不過,我算是看出來了,他想成爲閭山俗家弟子的心情很強烈。
而我師父馬宏濟卻一直不開口。我幫着南瓜說了兩句好話,馬宏濟也不理我。反倒是南瓜不遺餘力,還在幫着我師父馬宏濟按腿。
十幾分鍾過去後。
我師父馬宏濟才睜開眼睛,他朝南瓜擺了擺手,說道:“停下吧!”
南瓜聽到這話,心裡面鬆了一口氣,他的手都酸了。
緊忙的,他就笑嘻嘻地問道:“馬道長,那您是打算收我爲徒了嗎?”
不成想,我師父馬宏濟直接搖頭,沉着臉說道:“不收!”
額!
我有點替南瓜難過了。要知道,我師父馬宏濟哪哪都好,但是這個性格啊,卻是有點不着調,有時候你根本就摸不準他在想些什麼。
“不收?......爲什麼不收?你連我秦哥都收了,怎麼就不收我?......不行,你得給我個合理的解釋。我都給你按了這麼半天的腿,你要是不收,怎麼不早吱聲。”
南瓜很氣憤,不滿地朝着我師父馬宏濟嚷道。
馬宏濟皺了一下濃眉,淡淡地說道:“你和秦玉陽不一樣,你不適合成爲我們三山教的俗家弟子。至於你幫我按腿,那也是你自願的,我可沒有強迫你。”
“......不過,良才小兄弟,你按腿的手法還真是不錯。”
額!
我師父這話說得,真是得了便宜就賣乖。
要不是出於我是他徒弟的份上,恐怕我已經替南瓜出頭了。
南瓜覺得自己的面子受挫,滿臉的不高興。
他擡手指着我師父怒道:“你個臭道士,你就是想玩我對不對?不要以爲你是什麼閭山道士就牛逼哄哄的,就你會的那點東西,我還瞧不上眼呢。”
南瓜擠兌着馬宏濟。
他的話,也惹怒了我師父。
“臭小子,你說什麼,你敢再說一遍嗎?”馬宏濟冷眼質問南瓜。
南瓜知道馬宏濟的厲害,一時間不敢開口。
眼見不好,怕他們兩個真打起來。我就緊忙湊過去,拉開南瓜,然後在中間說好話。我師父馬宏濟雖然面相年輕,但是畢竟已經五十多歲的人,而且還是我師父,所以,我的話,多少是向着一點我師父馬宏濟的。
南瓜眼見我向着馬宏濟,就朝着我瞪了一眼。他不快地說道:“秦哥,你這可真是不講究啊,有了師父,就忘了兄弟。”
我不想傷害南瓜,就趕忙給南瓜道歉。
南瓜是真的生氣了,摔門就走了出去。
我緊忙要追出去,但是我師父馬宏濟卻叫住我:“不準出去!”
師父和兄弟之間要有個抉擇。
剛剛我向着師父來着,現在就得向着兄弟不是。
於是乎,我轉移話題,朝我師父說道:“師父,我肚子疼,要上趟廁所,等我回來,我再和您說。”
說完,捂着肚子,我就跑出了202。
身後,我還聽到我師父馬宏濟的怒喝聲:“小兔崽子,我的話你不聽是不是?我看你是不想成爲閭山道士了!還上廁所,廁所不就在房間裡面嗎,你到外面幹什麼去......”
好吧,被他識破了。畢竟漏洞太多。
我沒有理會我師父馬宏濟,在旅館門口追上了南瓜。
“南瓜,你別生氣啊!”
我拉住南瓜的胳膊。
南瓜不高興地看着我,說道:“秦哥,我不是和你生氣,我是和那個馬宏濟生氣。有什麼了不起的,不就是閭山道士嘛,這是小爺我心血來潮,等以後,他就算是求着我,我都不幹。”
南瓜站在那裡說了一通的胡話,表達着自己對馬宏濟的不滿。
我想了想,拽上南瓜就朝着附近的一個餐館走去:“走吧,我們喝點酒去,給你消消火氣。”
南瓜被我生拉硬拽地帶進了餐館。
一邊聊着天,我們兩個一邊喝酒。
我只喝了一點,南瓜喝了不少。
其間,我問南瓜爲什麼非想要加入閭山派。
南瓜湊近我,悄聲對我說:“秦哥,還不是因爲你,我覺得道士也不是那麼好當的,你要是成了閭山道士,以後肯定會遇到不少事情。我和你是兄弟,要是我也成了道士,就可以你和並肩作戰了。”
南瓜已經有了些許的醉意。但是我瞭解他,知道他說的話,就出自於他的心聲。他擔心我,想和我並肩作戰。
這讓我相當的感動。
想了想,我湊近南瓜,壓低聲音對他說:“南瓜,你看這樣好不?......等我學會了一些東西,也教教你。到時候,我帶着你一起玩。”
南瓜聽我這麼說,一隻手就搭在了我的手背上面。
他的手攥着我的手,感動地說道:“秦哥,我南瓜果然沒有看錯你,你就是我的好兄弟......來來來,咱們喝酒!”
這事也就算是暫時說定了。
看南瓜的樣子,情緒似乎好轉了不少。
剛過午夜十二點鐘,南瓜喝得已經酩酊大醉。於是,我就攙扶着他,把他送回了學校的寢室。別看南瓜看上去瘦了吧唧的,但是身體的重量一點都不輕。
把南瓜安排妥當,我就又擔心我師父馬宏濟會因爲我沒有聽他的話而生氣。於是我就緊趕忙趕地朝着旅館返回。
晚上的風,涼颼颼的。
因爲喝了酒,我身上還很熱乎。
街上男男女女不少,大都是小年輕的,他們是夜生活的代表。很多女生,都是大學城裡面的學生,打扮得花枝招展。
一個女生和男朋友從我的旁邊走過,她指着一家蛋糕店,嬌嗲嗲地說道:“親愛人,人家想吃蛋糕。”
那聲音溫柔極了,似乎具備了港臺腔。
忽然想到一個笑話,是在手機裡面看到的。
但也不能說是笑話,算是冷幽默。
就說一個女生,在男朋友面前文文靜靜,溫溫柔柔的,吃飯都是小口小口吃。但是男朋友不在身邊,她回了寢室,就像是變成了另外一個人一樣,說話直接變成東北腔。
她穿着內褲,一隻腳踩着牀鋪的邊沿,手裡面啃着偷偷買來的豬蹄,大快朵頤。
宿舍女生問她:“你不是剛和男朋友出去吃飯嗎?怎麼現在又吃東西?”
那女生大聲說道:“還不是吃得東西太少,老孃都沒吃飽!”
看吧,很有趣。
你永遠都不知道,在沒結婚前,你的女朋友是不是這個類型。想知道的話,那就去結婚吧!
而還不等我回到旅館,在路上,我竟然又瞧見了那個長髮披肩,走路僵硬的姑娘。那個姑娘沒有往人多的地方走,而是拐進了一條人少的街道。
瞧見她的時候,我就更加地奇怪了。
怎麼一個姑娘家家的,都這麼晚了,還出門?
好奇心驅使,打了個酒嗝,我就跟了上去。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