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個時候,坐在我旁邊的南瓜用手推了推我,小聲朝我說道:“秦哥,還是你修煉出法力要緊,我的事情先不急,蔣道長不是說,就算是‘綠水之毒’爆發,也還得有半年時間嘛?......時間還長着呢,我們可以慢慢找銀環草。”
他倒是想得開,可是我不想把事情拖得那麼久。有時候,一件事情拖久了,當你想去完成的時候,就會發現時間不夠,或者出現其他的情況。
但是老頭奇振海也說得很明白,他根本就沒有銀環草。
而銀環草纔是破除“綠水之毒”的關鍵。
雖然心中稍稍有些失望,但我還是朝奇振海說道:“算了,前輩,既然我兄弟的毒你解不了,我也不就麻煩您了......那您說的,您可以幫我修煉出法力,這是真的嗎?”
奇振海微微笑了笑,目中露出皎潔的神色,點點頭,回道:“不錯!我有法子幫你儘快修煉出法力!而且時間很短,只需幾天時間即可。”
得到他的肯定答覆,我緊忙追問:“前輩,什麼法子?”
可是這個老傢伙卻捋捋鬍子,和我賣起了關子。那張臉露出似是而非的表情,看上去還真是有點欠揍。
“前輩,您怎麼不說話?”
我眯眼問道。其實我心裡面已經生出了一點怒火,我怕這個老頭奇振海拿我們三個開涮。
奇振海還是不接我的話,站起身來,佝僂着腰,揹着手,在圓桌的周圍轉了幾圈。奶奶的,繞得我眼睛都快花掉了。
“老傢伙,你是沒聽見我秦哥說的話,還是你根本就不想回答!?”
南瓜站起身來,怒瞪着老頭奇振海,大有衝上去收拾他一頓的架勢。
我緊忙安撫南瓜:“你先別急,前輩可能是有什麼顧慮。”
而我二師兄蔣天舟卻是站在一邊,有些看明白了。他目光不悅地盯着老頭奇振海,沉聲說道:“前輩,你該不會是想要挾我們吧?”
奇振海終於是開口了。
他嘿嘿一笑,回道:“怎麼能算是要挾呢,我的確是有事情求這位小兄弟。”他目光瞧向我,說有事情要求我。
“只要小兄弟你答應我,等下我就可以幫你修煉出法力!”
奶奶的,這還不是要挾嗎?簡直就是赤果果的要挾!
我的臉色很難看,問他:“你先說說是什麼事情,看我能不能做到。總不能,我答應了你的事情,然後你讓我去殺人,我也得照着辦吧。”
嘿嘿一樂,老頭奇振海舔着臉搖頭:“不是殺人之事,這種事情老夫也不會去幹!...老夫是想請小兄弟幫我一個忙,幫我救一個人。”
“救人,救什麼人?”我問道。
“一個老夫的故人,就是先前我和你們提到的那位,和你一樣同樣是天元之體的那個人。而且小兄弟,你的天元之體還沒有徹底開啓,現在的你還幫不了我。不過,只要你答應我這件事情,我會幫你儘快修煉出法力來。”
“這算是我們之間的約定,絕對不會讓你幹傷天害理,損人不利己之事!還望小兄弟好好想想。”
額!
還有這種好事嗎?只要一個約定,他就可以幫我。
但是凡事有利就有弊,恐怕救那個天元之體的人也不會那麼容易。
想了想,我覺得也不能坑人家,就朝老頭奇振海說道:“前輩,這件事情我可以答應你,但是就像是你說的那樣,我不會幹傷天害理之事。至於,救人我也會盡力而爲,但是...到時候如果真的救不活人,還希望前輩莫怪。”
沒想到,老頭奇振海卻一下答應下來:“好好好......只要小兄弟你答應就好。要是到時候,你真的救不活那個人,老夫也認了!只要小兄弟你盡力而爲就好。”
我沒有在意老頭奇振海的話。
反倒是我二師兄蔣天舟不滿地嘀咕了一句:“老狐狸!”
奇振海嘿嘿一笑,就又讓我們喝茶。
現在哪有心思喝茶,我是一門心思想要快點修煉出法力來。要是能夠修煉出法力,不說把那個小女孩韓小兮解決掉“血癌”,就算是我利用法力催發道法也會相對容易許多。
還有就是,我的詛咒之眼也需要法力開啓。
我師父馬宏濟可是告訴我說,詛咒之眼很強大,能夠看清世間的虛妄。要是這樣的話,我還真是對我的“詛咒之眼”很期待。
“前輩,事不宜遲,既然我們已經約定下來,我秦玉陽就不會爽約。你如果信得過我,現在就幫我,如何?”
我說這話的時候,還是很誠懇的。
老頭奇振海點點頭,暢快地說道:“好!既然如此,小兄弟你們就先跟着我來吧。”
說完,奇振海就自顧自地揹着手,朝着竹屋外面走去。
儘管有點搞不明白,他到底是什麼意思,但是我們還是跟了出去。
去到竹屋外,在靠近牆邊的位置,奇振海拿起了一把鐵鍬。
拿鐵鍬幹什麼?該不會是要挖什麼東西吧。
“前輩,您這是何意?”我有些懵逼。
沒想到,奇振海卻又淡淡地回了一句:“去了,你們就知道了。”
而後,我們就跟着他朝着竹屋後面的竹林繼續走。那隻三眼陰猴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跟了上來,在我們後面“唧唧喳喳”地怪叫着,搞得我還真是有些心煩。
竹林裡面的小道變窄了,但是單獨走一個人還是不成問題的。老頭奇振海扛着把鐵鍬,優哉遊哉地走在前面,似乎很高興的樣子。他的嘴裡面還哼唧出了一首八十年代流行的曲子。
我他孃的也是醉了!
不過四周圍環境不錯,很清幽,鳥鳴聲不斷,也很和諧。
走了約莫半柱香的時候,我們來到了一片空地上。空地裡面沒有竹子,雜草叢生,靠近最中間的位置有着一棵奇模怪樣的樹。樹的枝葉繁盛,長長的滕根或是纏繞在樹上,或是匍匐在樹下。
樹上還有着不少的鳥,嘰嘰喳喳地叫着。
可能是注意到我們朝這邊靠近,那些鳥“撲棱棱”地就都飛走了。
“前輩,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我不解地問道。
那個奇振海眼露狡黠,又開始閉口不言。奶奶的,我最討厭的就是這種喜歡賣關子的人,但是這老頭本身就古怪的很,不能和常人相比較。
眼見奇振海不說,我撇撇嘴,繼續跟着他朝前走。
而越是靠近那棵樹,就越是能夠聞到一股撲鼻子的血腥味。血腥味異常的濃郁,還有點嗆鼻子。甚至於,我低頭去看的時候,發現地面的土質都變成了血色。
透過濃密的樹葉和虯枝,我注意去看,發現那棵樹的主幹竟然也是血紅色的。
猛地,我想到我師父馬宏濟交給我的那本黃冊子上面的記錄,上面提到過一種樹木,名叫“血木”。
成熟期的血木通體血紅,表面如同人類的血管般。而眼前的這棵血木明顯尚未成熟,但就是“血木”無疑。
而且血木的生長需要的是鮮血,人亦或是動物的鮮血對它來說都是最好的養料。也就是說,這棵血木能夠長這麼大,肯定是吸收了不少鮮血。
可能是人的血,也可能是動物的血。
“停下!”
走在最後面的我二師兄蔣天舟沉喝了一聲。
我和南瓜緊忙站住了腳,很顯然蔣天舟也發現了異狀。我走過去,一看,就在我二師兄蔣天舟的腳下,竟然從血色的土層裡面露出了一個人類的頭骨。
那顆頭骨白瓷瓷的,空洞洞的眼窟窿盯着天空。
從眼眶裡面時不時地爬出一隻只紅色的螞蟻。
那些螞蟻正在啃食骨頭上面,腐朽的血肉和爛泥。
而且要是仔細觀察的話,會發現,不少雜草的下面有零碎的骨頭茬子露出來。
我的臉色頓時就是一變,很顯然這棵血木能長這麼大,依靠的是人類的鮮血。不然這裡也不會出現人類的骨頭。
猛地,我回過頭去,目光淡漠地盯住了那個老頭奇振海,不悅道:“老頭,你這是什麼意思?你帶我們來這裡到底是什麼目的?...該不會你想把我們送給‘血木’,變成它的養料吧?!”
南瓜聽我這麼一說,看看奇振海又看了看我。
而後,他緊忙滿臉驚慌地跑到了我和蔣天舟的身旁,躲在了我們的身後。
“秦哥,你的話...啥意思?”南瓜戰戰兢兢地問我。
我瞥了一眼奇振海,對南瓜說道:“這個老傢伙想害我們!”
南瓜更爲驚訝,目中流露出沉色:“老傢伙,沒想到你心思這麼歹毒,竟然想要害我們!...哦?我知道了,你肯定是因爲我秦哥是什麼‘天元之體’,你想害他,對不對?”
那個老頭奇振海卻是一臉的平靜。
沉默片刻,他纔開口道:“我想你們是誤會了!...我帶你們來這,正是想利用‘血木’裡面的血氣,來促使秦玉陽儘快修煉出法力,可沒有其他的歪心思。”
“是你們想多了!”
我冷哼了一聲,不忿道:“這麼說你還是好意嘍?...那我問你,這地底下的人骨頭是怎麼回事?”
二師兄蔣天舟也想知道這是怎麼回事,斥聲問道:“老傢伙,你說說吧!要是你說不清楚,休怪我對你不客氣。這棵血木吸收的是人的血,要是你真的想害我們,我蔣天舟就把你變成血木的養料。”
奇振海的臉色也變得難看起來,氣呼呼地說道:“你們剛纔還請求我幫這個秦玉陽儘快修煉出法力,怎麼現在就變卦,反倒是不相信我了。”
“是,這棵血木附近的地下,埋了不少的枯骨。難道這些幾百年前的骨頭,難道幾百年前的事情你們還想要來問老夫嗎?”
“老夫那個時候還沒有生出來......或許你們應該聽說過‘萬人坑’吧,這裡就是‘萬人坑’!”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