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衝對眼前的突發狀況相當吃驚,完全沒有預料到對方會有此一舉,也不明白爲什麼會這樣。
難道對方已經知道自己在幫助警方準備摧毀他們這個地下的盜墓團伙?
但這個猜想馬上就被何衝排除掉了,因爲此事只有自己、聶蔓蔓、樑永江還有周憲知道,而這三個人隨便哪個都不可能出賣自己,否則早就會有變故,哪還會等到現在。
聶蔓蔓此刻滿面驚恐,雖然是裝出來的,但她還是下意識的來到何衝身邊抓住了他的胳膊。
“沒什麼意思。”蘇錦文點上一根菸,笑道,“就是想讓你明天踏踏實實的給我看東西。”
“那這些人是怎麼回事?還有這些槍?”何衝眉頭緊皺,“蘇總,難道你還怕我耍你不成?”
“別說,還真是有點怕!不過呢……”蘇錦文卻看向了聶蔓蔓,盯着她注視了兩秒鐘,忽然說道,“聶蔓蔓,濱海人,三年前加入警隊,不久前無故離職,其父爲濱海市警局長聶志遠,我沒說錯吧?”
沒想到這個蘇錦文居然特意調查了聶蔓蔓,甚至連她父親是誰都查了出來,要知道這件事即便在警局內部也只是少數幾個人知道而已。
“還好現在信息比較發達,查點東西也不是特別困難。”蘇錦文笑道,“我很好奇,有個這樣的父親,爲什麼會辭職呢,而且就這麼巧的在辭職第二天就讓我見到了你?”
“什麼,你爸爸這麼厲害?”何衝裝作吃驚的看着聶蔓蔓,“你怎麼沒跟我說過!”
何衝這樣說固然是想麻痹對方,但更重要的是想看看蘇錦文的反應,以便猜測對方究竟對自己的情況瞭解多少。
“你不知道很正常,換我的話也不會說。”蘇錦文果然是並不知曉真正的內核情況,“只是這個信息太重要了,本以爲要費一番周折才能抓住你這個女朋友,沒想到自己送上門來了!”
聽到蘇錦文的這番話,何衝的心裡總算是稍定了一些,只要對方不知道真正的實情,那就有轉圜的餘地。
“你想用我要挾我父親?”聶蔓蔓終於沒有了那副拜金的表情,變的凌厲起來,“不要做夢了!”
“要挾?也不能這麼說。”蘇錦文伸出根手指搖了搖,“只是想更有保障而已。”“蘇總,我只不過是要給你掌眼看東西而已,沒必要這麼對我吧?”何衝現在最迫切想要做到的是如何安全的把聶蔓蔓送出去,“如果你不想看到我女朋友,我馬上就把她送回去,保證這輩子都不會出現在你
面前。”
“誰說我不想看到她了?”蘇錦文哈哈大笑,“我最希望的就是她留在這裡,當然你也是不可或缺的!”
聶蔓蔓咬着嘴脣,眼神裡滿是憤怒,但雙手卻一直都沒有離開何衝的胳膊。此時的聶蔓蔓有着不同的兩種情緒,因爲職業的特殊性,雖然身處險境,但她並未退縮,可畢竟是被人用槍指着,甚至還被對方識破了自己的家庭背景,可以說自己已經是暴露了,所以她也怕,但好在何
衝一直在身旁,可以讓她有着最大的心理依靠。
甚至她很堅信,如果自己真的面臨了什麼危險,何衝一定會奮不顧身的護住自己,就像上次在五龍山一樣。
“不過你們倆放心,我今天絕對不會動你們的。”蘇錦文從一名手下那拿過的槍,很隨意的擺弄着,“只是以後會不會動就得看你今天和明天的表現了。”
“我肯定會盡全力幫你看東西啊。”何衝苦笑着想上前,“蘇總你就別嚇我了!”
此時的蘇錦文距離他也不過只有五六步遠,如果只是自己在這裡,何衝可以沒有任何顧慮的周旋到底,可偏偏聶蔓蔓在旁,所以他試試能否先制住蘇錦文,現在也只有這樣才能最安全的離開。
“砰!”
一聲脆亮的槍響在辦公室裡出現,何衝那隻剛邁出的右腳旁邊正冒着輕煙,而在輕煙下面則有一個圓形的小洞,正是子彈留下的痕跡。
“我像在嚇你嗎?”蘇錦文笑道,“想要安全離開我這裡,做到我的兩個要求就行。”
“行,沒問題,別說兩個,二十個我都答應!”何衝裝作驚恐的點頭。
“第一,明天的拍賣會不準有任何差池,就好像那幅字似的問題決不允許出現!”蘇錦文說道。
“可以,這個我保證!”何衝忙不迭是的點頭。
“這第二個要求嘛……”只見蘇錦文陰險的一笑,“聽說你有一個乾隆時期官窯黃地的盤子?”
“你怎麼知道的?”何衝面色大爲吃驚,但心裡卻清楚肯定是李航告訴對方的。
何衝一直都沒往這方面去想,因爲他本以爲蘇錦文不會對自己家那官窯盤子太感興趣,就算感興趣也不會現在這個時候提出來,畢竟蘇錦文所處的時間節點太過敏感。
可讓何衝萬萬沒想到的是對方真的就說了出來,而且是以聶蔓蔓的安全作爲交換條件,可以說比李航更爲狠毒。
“瞧我這腦子!”蘇錦文一副自責的模樣,卻拍了拍手喊道,“出來吧,也該見見你的老朋友了!”
聽到這話,何衝轉頭看向門口處,果然看到了那個讓他頓生怒火的面孔。
但同時何衝心中也更爲驚訝,沒想到黑衣人居然沒有殺掉李航,讓他逃了回來。
“李航!”何衝咬牙切齒的說道,“你躲了我這麼久,終於敢露面了嗎?”
“躲你?”李航一臉冷笑的走到蘇錦文旁邊,“你配嗎?”
“我的欠條呢!錢我湊齊了,馬上把欠條給我!”何衝怒道。
倒不是何衝被怒火衝昏了頭腦居然這時候還想着欠條的事,而是他要儘可能的轉移對方的注意力,指不定就會有脫身的機會。
“你說這個?”李航從兜裡掏出一張寫滿字的紙,正是何衝所書的那張三十萬的欠條,“已經沒用了,錢我也不要了!”
說罷,李航居然將欠條撕得粉碎,好像與他無關似的。
“既然蘇總可以從你這得到那件官窯盤子,那麼我就沒必要再用這種辦法了。”李航將碎紙丟進紙簍裡,譏笑道,“不過何衝,你其實應該早早把盤子給我的,或許還能得到點好處。”“王八蛋!臥槽尼瑪!”何衝怒吼着就想衝上前撕打,卻馬上便被身旁的壯漢強行架住動彈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