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堅白聽到這話先是一愣,他有點不明白何衝是什麼意思,讓自己伸手難道是想建立什麼契約不成。
“愣着幹什麼?”何衝見他遲遲不動,催促道,“快伸手啊。”
“哦,好。”鍾堅白心中嘆氣,他知道自己有求於人定然是要付出許多,但爲了師門安危也顧不得這許多了,只能將手伸了過去。
何衝倒是沒想那麼多,他只是深處三根指頭搭在對方手腕脈搏處,同時也在利用神之中指查探着對方所中的毒藥。
“瑣菇散?”何衝眉頭皺的更緊了,“他們居然還有這種東西?”
“你怎麼知道的?”鍾堅白一怔,“你……你是想幫我解毒?”
“不然呢?”何衝看來他一眼,“你以爲我想幹嘛?下毒?”
“不……不是……”鍾堅白心中羞愧,卻是怎麼都說不出口來,“多謝何少俠。”
“瑣菇散生性歹毒,大量服食後能在短時間內血脈爆裂而亡,而且還不着痕跡,以現在的醫療手段來看的話就好像腦出血似的。”何衝依舊沒有搭理他,“雖然你服用的量很少,不至於暴斃,但也在慢慢的侵蝕着你的血脈,你是不是沒到子午兩個時辰就感覺頭疼難忍?”
“是,就是這樣。”鍾堅白連忙點頭,“自從吃下對方給我的這個毒藥後,每天子午兩個時辰都會疼痛難忍,雖然時間不是特別長卻讓人痛苦不堪,最初只疼一兩分鐘,現在每次卻能疼上十分鐘左右,實在難過。”
“這就對了,你最多還能再活兩個月。”何衝嘆口氣道,“等到你一疼就是一個小時的時候,基本上也就交代了。”
“什麼!”鍾堅白臉色大變,“何少俠,有什麼辦法能延緩的嗎,我不怕死,但如果看不到蜀山平安,我死不瞑目啊!”
“遇到我算你走運!”何衝嘿嘿一笑,“這種毒在別人看來棘手的很,甚至根本無法挽救,但對我來說只要沒死,就能治好。”
這瑣菇散的藥性毒烈,但這種藥物有濃重的味道,而且是那種難聞的味道,所以很少有人會中毒,這也是導致這種毒藥逐漸沒落的原因。
但沒想到凌陽成,確切的說是凌家居然還有這種毒藥,真的是讓人意想不到。
“真能治嗎?”鍾堅白大喜,“何少俠你不是跟我開玩笑?”
“當然不是。”何衝嘿嘿一笑,“而且我還能保證你今天晚上就突破到仙武境初期,怎麼樣?”
“仙……仙武境?”鍾堅白一怔,“何少俠,你確定嗎?”
“當然確定以及肯定,具體效果待你體驗過便知道了。”何衝頓了一頓,繼續說道,“我可以幫你拯救蜀山諸人,也可以幫你驅毒提升境界,但你必須答應我兩件事。”
“何少俠你儘管吩咐,上刀山下油鍋,我鍾堅白要是皺一下眉頭就是混賬王八羔子,到時候我一頭撞死在你面前。”鍾堅白激動之餘也不知該怎麼表達纔好,居然連這種幼稚的誓言都說了出來。
“沒這麼誇張。”何衝笑着擺擺手,“第一件事,你復原後依舊留在凌陽成身邊,明白什麼意思吧,以前什麼樣以後還是什麼樣!”
“你想讓我監視他?”鍾堅白立即明白其中原因。
“對,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何衝點頭,“至於第二件事,就是在救出你師門諸人之前,無論什麼事都必須聽我的,但凡有一件事不聽,咱們就一拍兩散,可否?”
“可以!”鍾堅白想都不想,“只要何少俠能幫我蜀山度過危難,你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沒這麼誇張,我只是怕你衝動壞事。”何衝笑着擺擺手,“記住一定不能擅自行動,凡事都聽我的安排纔好。”
“好。”鍾堅白再度點頭,“何少俠,咱們什麼時候開始解毒?”
“現在吧,最好是換個地方。”何衝尋思道,“剛纔光顧着跟你說話了,也沒注意旁邊有沒有人監視偷聽。”
“這個絕對沒有,我來時已經在周圍都佈下的我們蜀山獨有的手法,專門用作警戒,一旦有人闖入便會心生警示,這個無須擔心。”鍾堅白說的很有自信。
“這麼厲害?”何衝一笑,“那就成,咱們也別換地方了,就在這開始解毒好了,可能會有點疼,你忍耐一下。”
“在這解毒?”鍾堅白一怔,“你帶的解毒藥物?”
“那倒沒有,我解毒的手法比較特別,總之不會騙你就對了。”何衝笑道,“來吧,躺在這石凳上,全身放鬆,無論遇到什麼情況都不要行功,明白嗎?”
其實說是讓他放鬆,何衝到最後還是點了他的穴位讓他昏睡了過去,因爲這傢伙雖然嘴上答應的挺好,但身體本能的還是選擇不信任,其實這也難怪,換作誰也不可能這麼輕易的相信。
解開瑣菇散的毒性有三種方式,第一就是製作解藥,何衝當然沒問題了,但耗時太久而且效果緩慢,如果放在以前只能是走這條路,可現在完全不用這麼麻煩。
第二種方式就是翠飲泉水,可惜太珍貴,何衝不捨得,而且現在也不說時間就緊迫到那種程度。
所以就用到了第二種方式:木雷珠!
那瑣菇散說白了就是堆積在血管中造成阻塞,所以何衝最直接的辦法就是切除再重生,只不過這個過程有點痛苦,所以纔會讓對方先暈過去,免得造成太多的麻煩。
至於鍾堅白境界被遏制的原因其實也是因爲瑣菇散,這種毒藥既然是讓人暴斃,那首先就得讓人沒有反抗的能力,所以壓制境界和內力是最首先做到的,不過這都無所謂了,只要用水雷珠將他體內的殘餘毒素盡數清除出來就ok了。
水雷珠可以無限量的替何衝解毒,卻不能幫他以外的人無限解毒,但稀釋點殘餘的毒素還是可以的,或者說毒性很輕量很少的毒素也可以大致的收拾收拾。
鍾堅白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他直覺得自己做了個夢,在夢裡好像被人開顱了,反正非常痛苦,但隨着痛苦的消失,他也逐漸的有了意識,漸漸的眼前出現了昏暗的燈光。
“我怎麼了?”鍾堅白猛的坐了起來,卻是一臉茫然,不過他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前所未有的輕鬆,好像剛做完按摩似的,說不盡的痛快。
“你體內的毒已經解了。”何衝看看時間,“現在正好是子時,你還有頭痛的感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