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凌宗的宗主看着也就一般個人,身着長袍,留着長鬚,卻非雪白,而是泛灰,看着年紀倒不是很大,但何衝知道這一定是假象。
雖然還不瞭解上界究竟有多神奇,但何衝更相信來延緩容貌上的衰老是可以做到的。
這宗主出現後直接坐到了正中的位置上,緊隨他身後出現的還有兩人,年紀也都跟他差不許多,分別坐在左右兩側的椅子上。
“弟子宇文弦拜見宗主。”宇文弦趕緊半跪問候,“拜見師父、師伯!”
“弟子拜見宗主,拜見師父、師伯!”槐復兩人也跟着一起半跪下來。
反倒是何衝依舊站在那裡,他當然知道照葫蘆畫瓢的去做沒錯,但他實在不願意給這些人行這麼大的禮。
當初在下界,除了自己的父母,何衝也就給師父賈乙丙跪過,但那是拜師所需,而且賈乙丙也是他打心底承認的師父,可眼前這幾塊料算啥,憑啥要自己下跪。
雖說得繼續僞裝弱小,可下跪,雖然只是半跪,也讓何衝有點不願意,所以只能繼續裝傻充愣當作不明白。
“還愣着幹什麼,趕緊跪下!”槐復見何衝沒動靜,急忙拉扯,嘴裡小聲的呵斥道,“你想害死我們嗎?”
何衝癟癟嘴,知道自己今兒要是不跪恐怕真就不行了,只能慢吞吞的單膝跪地下來,但也不擡頭,只是低着,看似很害怕的樣子,其實是他不願意跟看這些人。
“這就是你們帶回來的飛昇者?”顯然何衝給那個宗主的第一印象很不好,顯得有些木訥蠢笨了,自然對方也就皺起了眉頭,“沒搞錯嗎?”
“啓稟宗主,弟子是看着他從飛昇祭壇落下的,絕不會搞錯。”宇文弦連忙迴應,“他名叫何衝,可能是因爲初次踏入上界,故而有些不太適應,之後弟子會嚴格教導,絕對不會再出現這個情況!”
宇文弦的回答還算比較得體,也算是爲何衝擋下了這個責難,倒是讓何衝對他有點刮目相看了。
“初登上界,又是從源界那種未開化之地而來,怕是他們那裡早就沒有了飛昇的記錄,也難怪如此。”右側的那人此時開口,“日後多加教導也就好了,還望宗主師兄不要動怒。”
“趙師弟,此話差矣!”左側那人卻直接開口唱起了對臺戲,“之前我們雨凌宗又不是沒接過飛昇者,哪一個也沒跟他似的如此木訥不知好歹,爲什麼別人都沒事唯獨他有問題,難道你們碎雨門接回來的還有特權不成?”
“我們碎雨門當然沒有特權,但何衝所屬的下界多有不同,源界之地,一千多年來從未有過飛昇者,此乃第一次,沒了傳承自然也就會慌張。”右側那人皺眉回擊,“這是顯而易見的道理,難不成冬師兄你連這個都不明白嗎?”
“你這是在顧左右而言他。”冬師兄一指何衝,“依我看你這三個弟子根本就是沒找到飛昇者,怕是胡亂找了人來湊數矇騙宗主的!”
“冬意封,你說什麼!”趙師弟立即大怒,站起身來喝道,“這般誣陷於我碎雨門究竟是何用意!”
“我是什麼用意?”冬意封一聲冷笑,“趙簾昂師弟,我只是猜測你這些不成器的弟子會做出什麼不成器的舉動罷了,難道被我說中了,否則你爲何會惱羞成怒?我化雨門也曾接過飛昇者,但無一不是佼佼之輩,更從未出過差錯,當初我就說這個任務交給你們完全就是錯誤的,如果讓我那大徒弟車綿鄂前去,絕對不會出現這種錯誤!”
“哼,你的大徒弟?”趙簾昂聽到這話反倒冷靜了下來,慢慢的坐回去譏諷道,“真不知道之前那倆飛昇者是跟着誰出去執行任務時被殺的?是跟着弦兒嗎?好像是跟着你那個得意的大徒弟吧?”
“趙簾昂,我現在說的是接引飛昇者,你休要轉移話題!”這回換做冬意封大怒了,“執行任務本就兇險非常,這又豈是我們能左右的,你根本就是在無理取鬧!”
“笑話,飛昇者是宗門的重要資源,僅剩的兩人卻都在你徒弟的手裡被殺死了,你卻還在這狡辯,依我看你根本就是有預謀的!”趙簾昂越說越來勁,“怕不是你跟哪個宗門有勾結想要暗中搞垮我們雨凌宗吧?”
“趙簾昂!”冬意封的忍耐力顯然沒有自己師弟好,竟是氣的想要動手,連源力都放了出來,就差拔劍了。
而趙簾昂自然也是不甘示弱,雖然沒起身,可源力同樣迸發,目不轉睛的看着對方,只要稍有異動便可以直接反擊。
“夠了!”忽然,那宗主卻是冷冷的喝道,“你們眼裡還有我這個宗主嗎?”
聽到這話,無論是冬意封還是趙簾昂馬上就都消停了下來,站着的躬身,坐着的也感激站起躬身。
“宗主息怒,我等不敢。”這兩人回答的倒是很齊,好像同舟共濟了一般。
“冬師兄、趙師弟,這何衝究竟是否飛昇者一會兒自有飛昇鏡定奪,無需爭吵。”宗主淡淡說道,“當年飛昇者被殺之事也是偶然,與冬師兄無關,當年早已查明就不要再拿出來再說了,以後我也不想再聽到有適才那種挑撥之言出現,現在宗門需要的事團結,而不是內鬥,明白嗎?”
“是,宗主!”那兩人再度答應,但眼神裡卻都充滿了不滿。
聽到這番話,倒是讓何衝對這個宗主有點刮目相看,能在這個時候說出團結的話來,起碼證明這個人身處高位卻不糊塗,也沒被下面的恭維迷暈,而且看得出來這人很有威嚴,能壓的住下面的這倆師兄師弟。
“宇文弦,本來宗門定的時間是來回五天,可你爲何用了十多天的時間?”那宗主再度問道,“這件事你若是不能解釋清楚,那就不要怪我以門規處置你了!”
這話真是問在了點子上,之前在門口的時候廖武就說過五天的時間拖到十一二天,此時又被提了出來,看來這真的是他們這些人心中的大忌,怕是爲了防止有勾結外敵的人出現纔會如此。
“沒錯,明明五天便可以的事情,卻拖了一倍多的時間,究竟在外面做了什麼!”冬意封可算是找到把柄了,緊跟着又重複了一句,隨即有些得意的看向趙簾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