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何衝的話,衆人再驚,他們即便不明白爲什麼宋支冉會追着何衝不讓走,但讓堂堂執法殿殿丞當面道歉也太不可思議了。
反倒是何衝那句讓張奇跪下來道歉的話沒了人注意,畢竟在大家心裡小小的張奇根本不如宋支冉哪怕一根頭髮。
而這次,那些人也終於知道了什麼叫搶佔先機,終於找到了第二次機會來邀功,怎麼可能放過。
一時間各種聲討的聲音響起,各種對何衝的謾罵甚至威脅都冒了出來,好像宋支冉是他們親爹一樣,場面倒是很壯觀。
至於那張奇,已經不關注宋支冉的問題了,他現在很憤怒,因爲何衝居然好死不死的讓自己跪下道歉,這簡直就是在當衆打自己的臉。
“何衝,你以爲你是誰!”
張奇喝罵,“想讓我給你道歉,做夢吧!今天我就讓你給我跪下來磕頭認罪!”
說着,張奇縱身便衝向何衝,在他眼裡何衝就是個癟三,想殺他只是分分鐘的事,雖然後面有宇文弦那幾個人在,但自己這邊也不是吃素的,而且周圍的人顯然對何衝已經是起了恨意,只要自己動手,那些人顯然也都回趁亂出手。
真要到了那時候,何衝這幾個人根本就不夠塞牙縫的,局面一定是穩贏。
至於呂雲鵬跟宇文弦他們四個,的確是神色大變,晃動着就想上前攔截,卻不想直接被何衝把他們攔住,硬是沒讓動。
何衝自然也不會動,只是安靜的看着對方到來,他現在倒是希望那張奇打傷自己,這樣一來自己就更有話說了。
這可是宋支冉維護不周,試煉沒開始反倒先讓起了爭鬥,何衝就更有理由走了,而宋支冉怎麼着都得背上這個鍋。
可惜的是張奇不知道這個道理,他只以爲自己打趴下何衝,爲自己出氣了也爲宋支冉出氣了,到時候後者八成還得感謝自己。
想到這,他的速度更快,力量也更大,眼看就要碰着何衝了,卻不想脖子上忽然涌現一股大力,直接給他按趴在地上,正好雙膝着地的跪在那。
“道歉!”
宋支冉的聲音從他頭頂傳來,厲聲喝道,“給何衝道歉!”
這一下可真的是讓所有人都瞪眼了,包括呂鵬雲他們四個,反倒是何衝一臉奸笑。
他雖不說早猜到這個結局,但也差不太多,宋支冉沒那個膽量來挑戰府主的命令,所以必須讓自己安然無恙的進入到遊泉林才行。
如此一來在進入之前,自己必須是安全的,而且得是舒心的。
所以張奇這個虧必須得吃,否則何衝就有藉口走掉,並且有藉口把鍋都甩給宋支冉,讓他啞巴吃黃連。
“宋殿丞,我……”張奇傻了,擡頭看着對方還想解釋,“我是……”“我讓你給何衝道歉!”
雖然宋支冉也是萬般的不情願,萬分的惱火,但現在必須忍耐,只要進到了遊泉林裡,那何衝的生死榮辱可就跟自己無關了,“聽到沒有!”
想到這裡,宋支冉的力道再加大,聲音也更大更厲。
這個舉動無疑是讓人心寒的,同時是讓人心驚的,之前那些想討好的也都閉上了嘴,他們都以爲何衝是有特殊背景,害怕何衝一會再如法炮製的來找自己。
“我……我……”張奇也是要臉面的,但他更感覺到了宋支冉傳來的殺意,在性命面前臉面就是個屁,終於還是叫道,“都是我的錯,何衝求你饒了我。”
“什麼?”
何衝裝作耳聾,“我沒聽見啊,這聲音也太小了,沒誠意。”
“大聲點!”
宋支冉把牙齒咬的吱吱作響,但還是吼道,“快點!”
“何衝,求你饒了我!”
張奇放開喉嚨用最大的聲音叫着,“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這還湊合。”
何衝微微一笑,“張奇,你最好記住,我能讓你吃兩次虧,就能讓你吃第三次和第四次,下次如果再來招惹我,那就是死,明白嗎?”
“明白了!”
張奇繼續大吼着迴應。
何衝也不是抓着不放的人,關鍵是在這個時候不放沒啥意義,擺擺手也就算過去了。
“現在可以參加試煉了嗎?”
宋支冉可擺不出笑臉來。
“不可以!”
何衝卻直接拒絕。
“什麼,你耍我!”
宋支冉眼珠子瞪的跟牛鈴鐺一樣大。
“剛纔我說的是他跪着道歉,而你則需要當着所有人的面道歉,那樣我纔不會走。”
何衝看着他,“現在,你道歉了嗎?”
“我……”宋支冉臉色陡然紅了起來,他本來以爲自己逼着張奇跪下,這事也就過了,可哪想到何衝居然如此不依不饒。
“不道歉?”
何衝哼笑,“我知道,這事很難爲人,所以我也不打算難爲你,就這樣吧!”
說完,何衝再度轉身,他現在把這種威脅人的手法拿捏的很到位,正好卡在點上。
“我錯了!”
果然,那宋支冉的老臉也豁了出去,“對不起!”
頓時,一片譁然,誰都沒想到號稱鐵面判官的執法殿殿丞居然會真的對一個臭小子道歉,而且還一點辦法沒有至此,所有人都在猜測何衝的真正身份,更在猜測雨凌宗究竟得着了什麼,竟然連府主的人都不放在眼裡了。
“得嘞!”
何衝很是自然的擺擺手,“今兒就這樣吧,以後做什麼說什麼先考慮好了後果在行動,否則就地誒把老臉丟出去,明白嗎?”
說完,何衝看都不看一眼那宋支冉,順着人羣讓開的通道走到最前面,呂鵬雲他們四個自然也都跟在身後。
剛纔的事,起初呂鵬雲他們四個還以爲壞菜了,心想怎麼能說要走呢,可後面發生的一切卻讓他們心中大呼痛快,同時也明白了何衝讓分做兩隊進入遊泉林的意義所在。
接下來就是演講時間了,本來宋支冉是應該好好的說道一番,再講解下進入後的情況什麼的,雖然這些再宗門裡,各宗門的長輩也都早就說明了,但這都是慣例。
可現在的宋支冉,卻沒了這份心思,他氣的肝兒都快炸了,哪有心情去詳細講解,隨便說了幾句,便讓所有人進發,同時眼睛一直盯着何衝運氣。
而何衝也不管他,就站在那,雖然他在最前面,卻不是最先進的,甚至呂鵬雲他們都進去了,他也還是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