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衝這麼說可不是瞎猜的,既然這兩人能單獨找到他,那就代表已經有眉目了,只是非常難辦,所以必須要讓他再次出面解決這個問題,恐怕又是類似臥底的性質。
“是的。”郭良點頭,“自從出現了未盜古墓存在高仿品的事情後,我們就上報領導盡最大可能的壓了下來,不僅沒讓文物曝光,更將發掘古墓的消息也封鎖了起來,儘可能的讓外界無法察覺。”
“你也知道,一旦公佈了消息,再有人趁機打假,那我們考古界的名譽就盡數掃地了,而且弄不好還會被外界質疑是我們自己調包。”崔葉榭接過話頭說道,“我和郭會長本想仔細查證,卻沒想到一次國外的拍賣會上出現了我們發掘的文物真品,這使我們的目光立即便就聚焦了過去。”
“國外的拍賣會?”何衝皺眉,“你們發現這些古墓是在什麼時候?”
“也就近幾年,最早的一次是在五年前。”崔葉榭說道,“最晚的一次是在一年半以前。”
“那拍賣會呢?”何衝一怔,再問,“是在近期?”
“不是,去年的時候。”崔葉榭說道,“說起來也是挺有意思,那次拍賣會的時間正好跟你的衝恆拍賣是在前後天舉辦的,那場拍賣會就在你們之後那天。”
“前後腳?”何衝一愣,隨即苦笑道,“不會是想以我的拍賣會的聲勢來做掩護吧?”
“讓你說對了,我估計就是這麼回事。”郭良點頭,“你那場拍賣會舉辦的太成功了,而且異常轟動,可以說世界矚目,第二天各大媒體爭相報道,甚至掩蓋住了那些國際大拍的聲勢,而國外的那場拍賣會就是在那個情況下舉行的。”
“然後送拍人的信息被你們查到了,就知道了是誰?”何衝問道,“那你們直接抓他不就好了,找我有什麼用?”
“問題是那個送拍的人是個老外,而且還是個非常普通的某家國外公司的小職員,平時的生活以及圈子完全跟文物甚至古玩都沾不上邊,他自己也對這些完全沒有興趣以及認知。”郭良又說,“我們甚至在暗中將他的整個交際圈查了一遍,卻沒有任何的線索。”
“嗯?”何衝皺眉,“那你們是是怎麼找到懷疑對象的?”
一個普通公司的小職員,居然能擁有這種出土文物,而且去送拍,並且平時的一切都跟文物沒有半點關聯,這就讓人有些奇怪了。
“後來我們查到這個小職員在拍賣會舉辦的兩個月前曾被人誤傷進了醫院。”郭良說道,“誤傷他的卻是咱們國家的人,而且據說態度非常好,不僅醫藥費給掏了,並且還主動拿出來一筆可觀的賠償金。”
“嗯?”何衝瞬間就反應過來怎麼回事,“他被那個人控制了?又或者是被收買了?”
“這就不得而知了,但那個人在我們調查過卻發現他是三容齋的人,也就是凌陽成的心腹之一。”崔葉榭低聲說道,“小何,現在你知道我們找你的原因了吧?”
“沒有證據是吧?”何衝無奈,“所以讓我尋找證據,好讓你們順利的抓住凌陽成,或者說順利的抓到他背後的主謀?”
“對。”郭良點頭,“而且我們還查到這個凌陽成以前跟馬家過從甚密,只是一直都是暗中來往,不用想都知道他們是在幹什麼。”
何衝沒有立即回答,而是陷入了沉思,真是沒想到這個馬家的事居然到現在都沒完全結束。
本以爲烏君昊佈下的盜墓鏈條已經被自己徹底清除了,誰能想到還有這麼多的分支,怪不得當初在桃花源裡坐下互問的時候這傢伙有些話說的模棱兩可呢。
“因爲發掘到凌陽成跟馬家有聯繫,所以你們就找到了樑永江?”何衝想了幾秒鐘又問道,“而你們在探討過後卻發現沒有切實的證據實施抓捕,所以樑永江纔會讓你們來找我?”
“是的。”郭良笑着點頭,“當然了,這都是樑永江隊長的意思,我們也是聽命行事罷了。”
“你倒是摘的乾淨。”何衝翻個白眼,“那你們召開這次的會議是什麼意思?覺得不夠刺激非得打草驚蛇?”
“這次開會的目的恰恰相反,是爲了安撫住他們。”崔葉榭解釋道,“因爲考慮到那次拍賣正是因爲馬家被端所以才讓他們狗急跳牆,所以我們商量後覺得得讓他們從意識上認爲我們是覺得他們並沒有嫌疑的,所以纔會邀請而且好言相對,同時也是爲了更好的觀察還有誰是跟他們一條線上的。”
這倒是事實,會議是爲了探討古玩的真假與避免文物流失的,能被邀請來的都是被認爲沒問題的人,起碼在表面是這麼認爲的,至於誰跟他們站在一條線上就更好認了,今天上午已經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了。
“既然是爲了安撫,那爲什麼還要幫着我懟他們?”何衝不解道,“這樣豈不是起了個反作用?”
“凌陽成這個人本就是個高傲的傢伙,平時對文物協會也是愛搭不理,甚至數次跟我有過小矛盾,如果我兩不相幫或者反過去幫他反倒讓這傢伙心生疑惑。”郭良說道,“而今天這樣的處理結果卻能讓他感覺一切照舊,反而能安心。”
“得,這事我是肯定跑不掉了。”何衝聽到這裡,雙肩耷拉了下來,攤手說道,“想讓我幹什麼?”
“找到證據!”郭良說道,“現在打入他們內部是不可能的了,我們沒有什麼太好的辦法,只能給你提出想要得到的結果。”
“想要證據就必須更多的接觸到他,儘可能的跟他產生更多的矛盾和仇怨。”何衝提出問題,“可你也看到了,他下午都不來,我總不能去砸他家門吧?”
“下午是沒來,但晚上就不一定了。”郭良笑道,“剛纔來的時候我收到消息,凌陽成下午已經找到了我們文物協會的副會長,而且是跟我最不對付的那個副會長,相信他們是在商量怎麼跟我們繼續鬥下去,或者說怎麼對你發起新一輪的攻勢。”
“還真是哪都不得閒。”何衝嘆口氣,“罷了,我本身就最厭惡那些盜墓的傢伙,而且這本就是馬家那次案子的延續,我這不幫也得幫,不過咱們可說好了,這次事了,千萬別再來找我了,我真的是怕了。”
“沒問題!”郭良和崔葉榭高興道,“我們向你保證絕對不會有下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