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銅樓船上,尖銳的呼叫聲剛剛響起,便被一層青冥的光籠罩其中,將聲音隔絕下來。
女宮冷冷的看着面前驚慌失措的石像鬼王,擡手打出一道光芒融入頭頂那巨大的白燈籠之中。
白燈籠垂下一縷死沉沉的火氣,直接將石像鬼王包裹其中,隨後不斷的浸透進他的身體內。
陰寒中又彷彿帶着針尖般熾熱的能量在不斷的炙烤着石像鬼王的身體,疼的他拼命的嘶號着。
然而很快一疙瘩破布塞進了他的嘴裡,將聲音的源頭給堵上了。
一縷縷黑色的氣息從石像鬼王的身上被逼了出來,石像鬼王疼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渾身猶如被刀來來回回的碾壓的一遍一般。
隨着最後一抹黑氣被剔除出來,火氣散去,石像鬼王猛的吐出口中的破布,癱軟在了地上。
女宮冷冷的看了地上的石像鬼王一眼,擡手打出幾個法訣,化作流光融入青銅樓船之中。
樓船輕輕的晃動着,開始在着無盡水域中航行。
“哼!要不是我小心仔細,再過一段時間,恐怕那兩個煞星都要來到我這兒,連我的窩一塊兒拆了!”
樓船開始航行,女宮才和石像鬼王說話,一開口,就是一頓臭罵。
“你簡直是蠢到了極點!下面爲什麼派我們四個王族跑來營救死亡騎士,而不是僅僅派一個來?
你難道還不會想嗎!”
女宮指着癱坐在地上的石像鬼王說道:“能夠將死亡騎士像狗一樣攆着追殺的存在,那是你能夠對付的?
你覺得你真比死亡騎士強多少?”
“你們戰鬥,三眼烏鴉將所有的過程都給我們分享了,簡直是蠢到了極點!”
女宮冷冷的說道。
“什麼!三眼他竟然在看戲!”
石像鬼王驚呼一聲,猛的從地上坐起來,一臉怒色。
“哼!”
女宮冷笑一聲,不屑的對石像鬼王說道:“不看戲還能怎麼的?
你可知道那一男一女可是兄妹?
你可看清楚死亡騎士是怎麼被殺的嗎?
就是我們四個一起上,加上那個死亡騎士,我們也是去送菜!”
“什麼!這怎麼可能!”
石像鬼王驚呼一聲,滿臉難以置信,“那兩個生靈是強大,可也沒有這麼誇張吧!”
“呵呵!沒有這麼誇張?”
女宮直接丟給一個水晶球給石像鬼王,轉身進了樓船之中。
“你自己看吧!”
昏暗的房間被點亮,空空蕩蕩的房間之中,掛滿了白綾。
牆角有銅人跪坐雕像,掌中有微弱燈火亮起,散出青光。
女宮靜靜的坐在窗邊的一處桌子龐,怔怔看着面前空處發呆。
吱呀。
緊閉着的房門被緩緩推開,石像鬼王提着水晶球,面色複雜的走了進來。
石像鬼將水晶球放在女宮旁邊硃紅色的桌子上,一屁股坐在另外一邊的靠背椅上,開始沉默。
良久之後,石像鬼王才緩緩出聲,對女宮問道:“他們,是怎麼說的?”
“等。”
女宮幽幽的說道,“他們已經將消息傳回下面的一層了,在能夠對抗這兩個生靈的死靈沒有來第一層之前,我們能躲就躲。
躲不開就逃。”
石像鬼王聽到這話微微一愣,隨後冷笑一聲,看向女宮,“三眼烏鴉應該只給你看了這段路錄像吧?
骨龍王那邊應該沒有收到任何消息,對不對?”
“嗯,骨龍王很強,應該能對付其中一個生靈。”
女宮沒有任何的避諱,直接說道。
“呵呵!”
石像鬼王向後一靠,依在椅子背上,晃了晃腦袋。
“可惜,那兩個生靈貌似開始一起行動了,而且那個男的,看着更可怕一些,他來到這裡,真是對我們這種死靈天克啊!”
石像鬼王的聲音迴盪在房間之中,並一層淡淡的青光籠罩,並沒有被除了女宮以外的任何存在聽到。
“骨龍王很強,不用怕他們的。”
女宮的聲音依然清冷,不帶絲毫溫度。
“嗯,女宮,這段時間我就待在你這兒避難了。”
“好,我給你空出來房間了,只要你住的習慣就行。”
尖嘯森林外,何沖和流螢漫步在石像鬼宮殿墜落的地方,正在搜索看有沒有什麼好東西。
本來流螢是沒有抱着太大的幻想,但是耐不住何衝正好想要弄着不錯的建築材料扔進遺忘之境中。
索性兩人便在這堆積於大地上的廢墟中開始撿垃圾。
這撿垃圾撿着撿着,流螢和何衝他們還真發現一些不錯的東西。
一些佈滿密文的雕像,就是材質也極其珍貴,還有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都有一定的價值。
何衝直接將陰影拉開,不斷的將一些建築材料丟進遺忘之境之中。
他的遺忘之境現在雖然在不斷開闢混沌,擴張領土,但是依舊一片蕭條和荒蕪。
建築材料這些東西並不能憑空產生,鎮魂官和兵俑都不適合搞建設,只能由何衝自己來。
原始的材料積累很重要,這也是何衝不遺餘力的收集這些就連流螢都有些看不上的東西的原因。
然而何衝並沒有收集太久,他們的行動便停了下來。
流螢小臉上一臉煞氣的來到何衝跟前,“哥哥,我死兆印記消失了。”
何衝一邊將腳下的一些材料送進遺忘之境之中,一邊說道:“種在石像鬼王身上的吧,看來這個世界還是有一些不錯的東西的,能夠找到你留下的印記。”
“哼!好可惜!本來還想尋着痕跡找過去的!”
流螢狠狠的將腳邊的一塊石頭踢開,拳頭對着空氣狠狠砸了砸說道。
“這有什麼,又不是隻有那一個,跑了一個,還有更多的在等着咱們呢,你忘了之前的骨龍了?”
何衝對於這些毫不在意,依舊不停的蒐集着材料。
“對了,妹妹。
你有沒有什麼辦法尋找其他的類似於死亡騎士,石像鬼王這個級別的存在?
你來的時候沒有個什麼刷怪的指引之類的?”
“沒有,他們給我說了,這第一層。
其實就類似於這個充滿死靈的世界的門外。”
何衝一臉問號,“什麼門外?
仔細說說。”
“我也說不清楚,按照他們的原話,就是說如果將這個死靈的世界比作一個巨大的莊園,那麼這第一層相當於這個莊園門前的一處地方,連大門都算不上,他們說第二層纔是大門。”
“也就是說,這個地方,其實是同樣整個真正的死靈世界的過度的地方?”
何衝大概明白了其中一點兒意思,有些懵。
這石像鬼王,還有那死亡騎士,並不是特別弱啊,竟然連這個世界的看門狗都算不上,頂多是門前幾隻比較能蹦躂的螞蚱罷了。
那他們算什麼?
何衝突然想到一個問題,如果這些石像鬼王和死亡騎士之類的只能全是這個莊園門前的螞蚱,那麼他們算什麼。
“有個老頭子給我說了,說第二層纔是真正的門,但是真正的門裡面的東西,要來到門外,是比較麻煩的。”
“就像是一個禁閉的大門,爲了門外的一隻聒噪牛蛙,是沒必要非要打開門放狗出來,頂多是放點而螞蚱出來,看看能不能咬死,咬不死就多放點兒。”
流螢一臉怪異之色,對何衝說道:“哥,那個傢伙把天生麗質的我比喻成牛蛙,那你只能是隻蛤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