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萬?”店主猶豫半響,這才小心翼翼的問道,“我當初這個價收回來的,好賴別讓我賠本不是?”
“呵呵……”何沖淡淡一笑,隨即起身便想離開,“我覺得這幅畫你還是自己留着吧,一幅沒署名的清代中晚期原創畫作也不過就是幾萬塊錢,你開的這個價實在太沒誠意。”
“別走啊。”店主見何衝要走,急忙攔住,“價格咱們再商量商量,小兄弟你別急嘛。”“仿品終究只是仿品,如果是名人模仿之作我也就不多說什麼了。”何衝指了指放在幾桌上的畫軸說道,“但這畫只是那時候的古玩商人牟利之用,單從意義上就已經壓低了價格,你可以仔細看看白梅的神韻
,毫無靈氣可言,分明是趕工的作品,又如何能達到十萬的價格?更別說還有做舊的痕跡在上面!”
何衝這話說的就有些詐唬的嫌疑了,那白梅怎麼可能是毫無靈氣,根本就是靈動十足,妥妥的畫中上品,實在是那店主不懂字畫被看了出來,所以纔會將計就計。
“這個……”店主果然被詐住,爲難的說道,“小兄弟,實不相瞞,這幅畫我是六萬塊錢收回來的,你看我開個店也不容易,總不能讓我賠本是吧?”
“六萬嗎?”何衝看的出來對方這次說的是真話,想了想伸出五個手指,“我也不壓的太狠,五萬塊,行就成交,不行就走人,老闆你也清楚老仿的畫在市面上價值多少。”
倒不是何衝差這一萬塊錢,而是如果他不做出這種姿態的話,很可能會被對方識破自己的真正意圖,所以這屬於一種策略,而非真的是要省這點錢。
“好吧,我就交了小兄弟你這個朋友了。”店主一咬牙,重重的點頭道,“五萬就五萬,以後你可要多來光顧我這啊。”
“好說,只要有好東西,我肯定是常客!”何衝心中竊喜,面上卻不動聲色,“我把錢轉給你。”
隨即將五萬塊通過手機轉到對方的賬戶裡,何衝又從他那花了五十塊錢買了個畫軸桶裝好,這才晃晃悠悠的走出了這家古玩店。
“老大,這種老仿畫不好出手吧?”到了外面,朱晨忍不住問道,“你不是不喜歡收這類東西的嗎?”
“先上車再說。”何衝終於露出了笑容,神秘道。
車子一直都停在最開始的地方,何衝把收來的幾件東西在後備箱穩妥的放好後才坐回車子裡。
“老大,究竟怎麼回事?”朱晨再度問道,“難道這畫是有什麼貓膩嗎?”
“哈哈哈哈,這下可是撿了個大漏。”何衝終於不用再掩飾內心的興奮,笑道,“這畫是件百分百的馬麟真跡,至於上面那個題詩的楊妹子則是南宋寧宗的皇后。”
“臥槽,你不是逗我吧?”朱晨深深的被震驚道,“老大你可別開玩笑。”
“我逗你幹嘛。”何衝翻了個白眼,“要不是真的我爲啥要買?”
“那你可發大財了!”朱晨使勁嚥了下口水,羨慕道,“南宋的畫,還是名人的,再加上個同時期皇后的題詩,這是得上天啊。”南宋的字畫本就價值不菲,在加上是有名的馬麟,價格就更高了,最嚇人的是還有個皇后的親筆題詩,這要是放到拍賣會上,價格絕對是要翻天的,朱晨雖然只會看玉器,但左右古玩價格的因素還是很清
楚的,否則又怎麼會這麼震驚。
“所以說撿了個大漏。”何衝將車子啓動開,說道,“走,咱們去旁邊的那條衚衕繼續搜東西去。”
無論今天到最後能收到多少老東西,何衝這趟都值了,只憑這幅畫便足以撐住任何的場面,要知道書畫本就難以保存,雖然絹本要比紙張好一些,但在上千年間想不損壞也是需要太多的運氣。
這幅畫上雖然有水漬,但對價格影響不大,如果上拍的話,搞個幾千萬回來還是很輕鬆的。
開車來到旁邊的衚衕停好,何衝兩人繼續着他們的‘工作’,只不過此刻在應山店鋪區裡對他們又有了新的傳言:錢多話少眼力狠,千萬別拿假東西來糊弄,也別想要高價,否則絕對做不成買賣。
有了這話,剩下的那些還沒逛到的古玩店店主們俱都默默的收起了那些想要渾水摸魚的假東西,老老實實的把真品放在了桌上。
畢竟誰也不想因爲一點小失誤放過這麼位財神爺。把第二條衚衕的店鋪逛完,何衝也是有些收穫的,最好的當屬明代德化窯的一對八角杯,其次便是清中期的白玉鼻菸壺,剩下的四件不說特別好,但也湊合,年代大都是清代的,只有件銅錢鑄子範是唐代
的。
“老大,下個衚衕咱就別去了吧。”就在何衝準備開車去第三條衚衕的時候,朱晨很是爲難的說道。
“怎麼了?”何衝有些不解,“累了?還是煩了?”
“累倒不至於,煩就更不可能了。”朱晨想了想苦着臉說道,“你忘了?上次那個錢本初的古玩店就在這個衚衕裡。”
何衝恍然大悟,怪不得朱晨會不想去,差點都忘了上次那個想要‘打劫’自己犀角杯的錢本初在這。
“怕什麼。”何衝卻很是不屑,“上次他就奈何不了我,這次更別指望,沒事,咱們逛咱們的!”
言罷,何衝還是把車開到了第三條衚衕裡,至於朱晨雖然很是害怕,但也沒辦法,只能膽戰心驚的跟着一起去了。
錢本初的店鋪在正中的位置,何衝從東頭開始搜尋,到他店的時候倒也收回來了兩件小東西。
本來想直接越過他的店,卻不想剛到門口卻看到這傢伙衝了出來硬是攔了下來。
“小子,你終於還是來了。”錢本初一臉的獰笑,“上次要不是因爲你,牛先生也不會舍我而去,今天不讓你連本帶利的給我吐回來,我就不姓錢!”
“咋?沒腦子不長記性?”何衝斜眼看他,“還是說上次的教訓不夠足?”
朱晨的臉色瞬間垮了下來,真是怕什麼來什麼,他就擔心錢本初會來報復,結果不出預料的出現了。
“知道你會功夫,尋常十個八個的人奈何不了你。”錢本初冷聲笑道,“所以這次我下足了本錢,就是爲了招呼你的!”話音一落,錢本初拿出手機快速撥通了一個號碼,卻沒有放在耳邊通話,但就在不久後,卻在前後的衚衕口忽然涌來了一大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