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關海寧雖然能輕鬆碾壓何衝,但內力也不敢說只用了不到一成,甚至可以說當時的他將內力放出了最少七到八成。
雖然沒跟祁順打過,但何衝相信他如果想要打敗自己,最少也得用上六七成的內力才能做到。
可眼前的這個賈乙丙,能在不動用內力的情況下把自己打的摔倒,最後在略微動用內力的情況下能讓自己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這恐怕都已經達到了世間的巔峰狀態。
雖說上次對方也用了內力,但那是在自己全力釋放雷靈之力的情況下,而且以何衝的估算,賈乙丙那次的內力恐怕用的並沒這次多。
也就是說賈乙丙如果真的全力施爲,恐怕何衝連痛苦都感覺不到便灰飛煙滅了,就算再多十個何衝也無濟於事。
“你小子學的很雜。”跟着賈乙丙走到一間小屋子裡,只見他拿出一本發黃的古籍說道,“但我總覺得你內力很奇怪,好像沒正經練過似的,上次便有這個感覺,這次的感覺更重。”
“這個……”何衝不知道該怎麼解釋纔好。
“不用回答我,我也不想知道你有什麼隱情。”賈乙丙將那本古籍遞給何衝,“今天你就呆在我這,給你一晚上的時間,把這本書的內容全學會了。”
“啊?”何衝一愣,不明白他是什麼意思。
下意識的接過那本古籍,卻見到上面寫這三個剛勁的大字:纏絲勁。
“老爺子,你這是……”何衝一怔,卻隨即明白對方是要做什麼,“小子不敢當。”“你不用覺得虧欠我什麼。”賈乙丙莫名的一笑,卻有些慘淡,“我明白這纏絲勁對你來說不過是人生中的一個節點而已,將來你也肯定不會侷限在這種俗世的內家功法上,但對現在的你來說,或者說在現在
的這段時間裡卻有着大用,先學着吧,未來是舍還是用,全憑你自己做主便好。”
何衝心中泛起巨浪,沒想到對方竟然能說出這番話來,要知道一個上乘的內家功法,無論在那個門派或個人來說都是視若珍寶,輕易不會示人,更不要說相授了。
可賈乙丙不僅將這古籍交給了自己,更說出了這番甘做踏腳石的話來,又怎能讓他不感動。
“師父,請受徒兒一拜!”何衝在沒有任何預兆的突然跪下,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
“收徒嗎?”賈乙丙重重的嘆了一口氣,神色卻有些黯淡,苦笑着搖了搖頭,“拜在我的門下,可是要遭大難的,你怕嗎?”
何衝不是個沒心沒肺的人,對方全心全意的爲自己做了兩個玉石的吊墜,又無私的將內家功法傳授,自己早就佔盡了便宜。
而且賈乙丙的功力深厚,只憑能稱呼祁順的師父作小子便足見其在江湖上的輩分極高,再加上對方性格雖怪,但能感覺出來其人還是很好的,所以何衝拜他爲師一點都不吃虧。
“不怕!”何衝很堅定的回答。
“好吧,我就收了你這個徒弟。”賈乙丙再嘆口氣,“你之前有過幾位師哥,只不過……”
話到這裡卻再也說不下去,何衝看的見賈乙丙眼中居然微微泛起了淚光。“算了,這些往事就不提了。”賈乙丙看向何衝,“上次我就說過,將來有事需要你替我做,這次我傳你功法其實也是爲此,雖然收你做了徒弟,但我還是要再徵求一下你的意見,這件事非常兇險,你可願爲
師父去做?”
“徒弟萬死不辭!”何衝沒有半絲的猶豫。
“好,起來吧。”賈乙丙將他扶起,“你就在這裡好好修煉,我只給你一晚上的時間,不要覺得短,我知道你可以做到!”
話說完,賈乙丙居然轉頭便出了屋子,只留下何衝一人呆呆的立在原地。
剛纔賈乙丙說的話實在太奇怪了,何衝甚至都有種被看穿的感覺,好像對方已經知道了自己真正的依仗是什麼,可就是偏偏不說破。
本覺得自己新拜的這個師父只是功夫極爲強悍,現在看來還透着無數的神秘,實在太讓人好奇。
心中思緒萬千,何衝卻根本想不透其中關鍵來,索性將心思壓下,轉而看向那本《纏絲勁》來。
太極拳中也有纏絲勁,只不過那裡指的是種發力的方法,而在這本書裡所教的則是內力。
蠶絲門的纏絲勁也可以叫做螺旋勁,異於其他功法那種如江河流淌的運行方式,而是以螺旋的方式旋轉運行的,在對敵的時候也是如此。
這種內力的好處在於可以將力量束於一點,再用螺旋的擰力打出,可以將傷勢瞬間擴大數倍,造成不可逆轉的創傷。
如果換做別人來學習這纏絲勁,不要說一個晚上,就算再給十個晚上都學不會。
但何衝可不一樣,神之中指使出,甚至連一個小時都沒用上便將這門功法全部熟記於胸,更明白了該如何修煉和使用。
只不過知道是一回事,但想要煉出雄厚的纏絲勁卻不是靠神之中指能做到的,只能按部就班的每天勤奮修煉才行。
這就讓何衝奇怪了,練武一途向來都沒有捷徑可尋,賈乙丙作爲大師級的人物更是明白這個道理,可又爲什麼會說自己只要學會了就能在這段時間裡有大用處呢。
帶着種種的疑惑來到了第二天清晨,何衝從打坐中醒來,雖然是盤坐修煉了一晚,卻沒有任何的勞累感,相反更覺得神清氣爽精力十足。
走出小屋,卻沒有找到賈乙丙的身影,只在客廳的桌子上見到一張紙條和一把鑰匙。
“徒兒,這棟房子留給你,裡面的東西也都送你了,到外面最好不要說出咱們師徒的關係,也不要提起爲師,以防有禍事及身,爲師有事要辦,日後再見吧。”
沒想到自己剛拜了一天的師父就這麼走了,而且看那紙條上的留言似乎透着無奈,何衝心中倒有些五味雜陳。
但他卻不明白自己師父爲什麼不讓說師徒的關係,更不允許提起認識,也不明白所謂的禍事是什麼,但既然是師命,也只能遵守了。
將鑰匙拿在手裡,何衝環顧四周那些被擦的一塵不染的古玩,長長嘆了口氣,這才邁步離開。
收拾起不知道爲什麼有些沉重的心情,何衝開車回了學校,首先找到了周彤。
“幹嘛!”周彤很是不愛搭理的嗔道,“你還知道來找我嗎?”
這些日子何衝東奔西跑的,就算在學校裡也飄忽不定,兩人見面的機會少了很多,周彤早就不高興了,雖然有哄過,但還是有怨氣在心裡,所以這會兒肯定不會給什麼好臉色看。“彤彤,我要送你件東西。”見到自己心愛的戀人,何衝心情倒好了不少,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