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平把大潮和小刀留在賓館裡,自己一個人打車去學校。
大潮和小刀的氣質有別於普通人,龔平怕帶他們去學校,引得老師和同學側目。大潮的威猛,小刀的犀利,會給純潔的老師和學生帶去異樣的感覺。
上午十點,龔平來到市高中部,在學校校保衛科處登記,說找趙大紅。保衛科的兩位安保人員眼神異樣,上下打量龔平,最後冷冷說道,等到放學,在學校門口才能見,不許龔平進入學校。
龔平看出趙小個在學校裡可能也不是個善茬,弄得學校安保的工作人員都對他全無好感的樣子。
龔平很順從的應聲好,遵守學校的規定。他從保衛科門衛室裡出來,繞着學校的大門向右邊走去。
一溜的圍牆,兩米多高,龔平繞到後面,看見圍牆上有一處有同學們溜進溜出的痕跡,裡面有顆大樹,樹丫從圍牆上伸出來。
龔平上跳,雙手抓住圍牆邊,微微用力,引體向上,人就到了圍牆上,蹲在上面向學校裡面看了一眼,學校操場上有同學正在上體育課。
龔平跳下圍牆,走向教學大樓。
沒過多久,龔平就找到了高二三班。
高二三班,趙小個在讀的班級。
龔平在窗口邊晃盪了一下,看見了坐在前排的趙小個在全神貫注的聽老師講課。高二了,這趙小個的個子也沒有見長高的樣子。
龔平在窗口和教室門口經過兩次,趙小個都是目不斜視,認真聽講。龔平於是在樓梯轉角處等着下課,靠在牆壁上微微感覺無聊,就掏出煙來抽。
本來立志不抽菸不喝酒的龔平,現在又抽菸又喝酒了。在自己的兄弟們面前不抽菸喝酒大家都還能理解,在跟孫老闆銀行行長等人的交往中,不-嫖-不-賭,不抽菸不喝酒,就會被人看不起,認爲你是在裝b,你要想辦事,首先就給人落了個不痛快。
下課鈴聲響了,龔平走到高二三班的教室門口邊,靠着牆,趙小個急匆匆的出來,手裡還拿了個計算機。龔平跟在趙小個的身後,看這小子做什麼。
趙小個的數學心算能力極強,要計算個什麼東西,心算就行了,他卻偏偏帶上個計算器,這很可能不是他要計算,是要計算給別人看,因爲別人更願意相信計算器上按出來的數字,不會相信趙小個一口給出的答案。或者是給別人帶的計算器也不一定。
趙小個來到教學樓後邊的圍牆邊,這裡已經站着了好幾個表情鬼祟的學生。
龔平保持着距離,趙小個沒有發現他。其他的同學看見他也不認識,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然後,龔平就看見了趙小個側面對着他,拿着計算器,在跟那幾個同學計算着什麼,不一會兒,大家紛紛從口袋裡掏出錢來遞給趙小個。
龔平看得搖頭,趙小個家裡可不是缺錢的主,只是趙爸爸管得太嚴,壓迫得趙小個就是個舊社會裡吃苦的悲慘孩子。
趙小個靠在圍牆上數錢,其他同學陸續散去。
龔平笑容滿面,正要上去嚇趙小個一嚇,圍牆另一邊走過來七八個同學,爲首的同學神情囂張,嘴角上翹,他身後的同學個個五大三粗,穿着籃球服裝,有同學手裡還抱着籃球。
“小個,幫我作個僞證。”那同學道。
“不做!”趙小個斬釘截鐵。
“別給臉不要臉。”那同學笑嘻嘻的說道。
“王陽,你把欠我的錢先補上,我們再談這次的僞證。而且,這次的事情,要先收錢。”
手抱籃球的同學衝上去,一籃球就砸在趙小個的臉上:“你丫還挺橫的,告訴你,你幫同學考試作弊,抄作業,改試卷,做僞證,請病假,逃學曠課,請人打架,我們陽哥都門兒清。陽哥一直沒動你,知道爲什麼嗎?他是顧全同學的臉面和情誼,你他-媽-的還不領情。”
趙小個冷笑:“別在我面前耍橫,高三的楊偉在我面前耍橫,都退學了,我還是好好的。”
“楊偉算根毛,能跟我們陽哥比。”有另外的同學說道,上前推一把趙小個,趙小個後背頂上了圍牆。
趙小個道:“我的確打不過你們任何一個,但是你們今天敢動我一下試一試。王陽,你社會上有人,我也有。我敢說,我的兄弟拉過來,把你和你社會上的那幫哥們虐成渣。”
王陽同學和他的兄弟們大笑。
王陽道:“趙小個,我知道你有些水,但是在美華市,你出得了校門嗎?”
“我不用出校門,一樣的叫人。”趙小個氣勢絲毫不弱。他有底氣,龔平就是他的底氣。w縣城的混子,省城都叫得開名號,w小縣城的人,基本敢出來混事的,脾氣上就沒有一個孬的。不知道是不是跟這縣城的地理風水有關,總之每個混事的對上外人,都絕對不慫,脾氣硬得嚇人。
“最後給你一次機會,我犯的事情,你幫我擺平,否則,我一定會修理你。”王陽冷冷說道,“我要是不敢動你,我王陽名字倒過來寫。”
“你的事情我可以接,但是有兩個條件,第一,我前幾次幫你辦成的事情,你還沒有付錢,這筆錢得先付;第二,這次的事情,少了兩千我不幹。第三,你要不服氣,現在就動手把我打死。”趙小個絲毫沒有一點口軟。
王陽以難以置信的眼神看着趙小個:“你幫我辦事,你還問我收錢,你當我是什麼?那些高一的新生?”
叮鈴鈴!
上課鈴聲響了。
趙小個從容不迫的擠出圈子,說道:“王陽,我沒有當你是高一的新生,我當你是我的普通客戶,你求我辦事,付錢,我就幫你擺平,不付錢,不辦事。”
王陽突然跳起來,一腳蹬在趙小個的胸膛上,趙小個倒退了七、八步,撲的倒在地上。他很迅速的爬起來,拍打胸口的灰塵,一邊跑一邊衝王陽喊道:“王陽,這是你自己找的麻煩,放學後,桃花島見。”
“好!”王陽和他的同學們大笑。
“趙小個,你在學校裡的所有生意,全部都不許再接,我王陽說的。”王陽衝趙小個喊道。
“你算個屁!”
龔平閃身靠在一顆樹後面,趙小個急匆匆的跑過去,並沒有發現龔平。
趙小個跑進了樓道。
他忙着去上課!
王陽這幫同學有說有笑的向操場走去,看起來他們這節是體育課。
龔平真想不到趙小個打架不會是任何人的對手,但是脾氣已經比他還大。
桃花島是什麼地方?
龔平決定去打聽一下,先去桃花島等着趙小個和王陽的約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