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要斷就斷的徹底,既然決定了,那還有什麼值得留戀的呢?
清離看着盧長安幾人離去的背影,終於是堅持不住猛地噴出了一口鮮血。他擦了擦嘴角的血跡,看着遠處慢慢變小的身影,神情中盡是苦楚,但是嘴角卻緩緩的勾出一抹笑意。
只要她好就好了!
其實他又何嘗不想像盧長安說的那般放下一切去和蘇淺墨長相廝守。不去管魔族,不去管懷城,不去管天衍宗,更不論天下如何,只要兩個人在一起就好。
但是已經晚了,太晚了。他若是能早些悔悟便也不會像現在這樣進退兩難了。罷了罷了,就讓她一直恨着自己吧,也總好過更個人都悔恨終身。
盧長安的想法是很美好的,但是他並不知道的是在蘇淺墨偷偷潛入魔教發現魔教沒有人之時便找來了禁魔窟,並且在禁魔窟內發現了在九轉天魔塔中修煉的魔教教衆。
而這很不巧的又被暗樓給看到了。上一次讓盧長安和蘇淺墨給逃了出去本就惹得暗樓很不開心,本以爲這個女人受了自己的魔氣,早已經魔氣入了心肺不治而亡了,卻沒想到不僅沒死還敢再來禁魔窟。
蘇淺墨全盛時期都不是暗樓的對手,更別提經過上次肩膀上還有餘傷,所以交戰沒有多久就被暗樓一掌拍飛了去。不過蘇淺墨已然發現自己不敵對方,藉着這一掌正好全速逃離九轉天魔塔。
但是暗樓哪裡會輕易的放過她,立時便想要再補一掌。蘇淺墨的速度就是再快也快不過暗樓的這蓄力一掌,要是真的讓暗樓這一掌打中,別說逃了,當場殞命都是有可能的。
所以清離便想要故技重施,假意逮捕蘇淺墨而撲了上去,生生的替蘇淺墨擋下了這一掌,同時也爲蘇淺墨爭取了逃跑的時間。不過這些是蘇淺墨所不知道的,她當時已經放棄了所有防禦將全部力量都集中在了腳上頭也不回的向前跑,哪裡會注意到後面清離生生的替她受了一掌。
而暗樓也不是那麼好騙的,一次可以,兩次那就再也說不過去了。要不是瑤姬對他還有情,出面保了他一命,他現在怕是已經是一縷幽魂了。
不過饒是如此,他也並沒有好過。暗樓再也不相信清離了,直接在他的靈魂上烙下烙印,一旦清離再有絲毫違揹他的意願,那便會魔氣噬心,生不如死。
所以清離纔會和盧長安說晚了,一切都晚了。若是再早一點,哪怕早一天他能幡然醒悟過來,或者是聽到盧長安的這一番推心置腹的說辭,那麼他說不定就不會到如此地步。
不過哪有那麼多如是和假若呢?
要是盧長安先前和他說這一番話的時候,說不定以他的性格根本就一個字也聽不進去,甚至要對盧長安如此說教他而大打出手呢。
世界上從來也沒有後悔藥可吃,所以清離雖然有着悔恨,但是對如今的結果已然釋懷。這事誰都怪不得,要怪只能怪自己當初鬼迷心竅不聽蘇淺墨的勸阻修了魔道。
盧長安這邊兩名弟子扶着元翊,兩名弟子扶着蘇淺墨跟在盧長安的後面迅速的向着禁魔窟外面趕去。因爲有着盧長安在前面開路,所以一路上並沒有太大的問題。
元莽最終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盧長安,“師祖,剛剛那人是魔教之人嗎?怎麼……”並不動手還和盧長安聊了那麼久啊?不過後面的話他不知道該怎麼說,直說吧怕盧長安以爲自己懷疑他和魔教有勾結,不直說又不知道該怎麼表達自己的意思。
好在盧長安知道他的意思,開口解釋道,“嗯,是魔教之人。不過想要找我做個交易,所以並沒有大打出手。”盧長安在心中斟酌了一下,還是沒有把蘇淺墨和他的淵源說出來。
“哦哦。”元莽似懂非懂,卻是知道了盧長安顯然不想再在這個話題上多做解釋,便聰明的閉嘴,不再多問。
禁魔窟和天衍宗離得很近,早在魔教沒有佔領禁魔窟的時候,禁魔窟可以說是就在天衍宗的地盤之上,所以說幾人出了禁魔窟之後並沒有用太久的時間便回到了天衍宗。
清虛道長因爲要處理宗內的事情已經先一步回主殿了,他現在除了睡覺基本大部分的時間都是在主殿和長老會商量辦法,再不就是在藏書閣翻閱古籍尋求解決此是的方法。
盧長安便帶着幾人直奔主殿去尋清虛道長。清虛道長見幾人平安回來後鬆了一口氣,但是看到昏迷的元翊不免心頭又是一緊,連忙開口詢問,“師祖,元翊他這是怎麼了?”
“沒事,只是這些時日累着了,緊繃的精神放下來便昏睡了過去,多多休息一下就好了。倒是蘇姑娘此行又受了魔氣的傷害,雖說我已經驅除了魔氣,但是她的五臟六腑都已移位,還請道長幫忙。”
清虛看向被元莽等人扶到軟榻上的蘇淺墨點了點頭,忙吩咐弟子去藥閣取自己所需要的靈藥。
盧長安雖然着急想要和清虛說如今的情況,順便想要問一下清虛知不知曉鬼戈那句話的意思,但是還是按下心來,安靜的等待清虛給蘇淺墨治完內傷。
清虛給蘇淺墨治完傷喂下最後一顆丹藥,盧長安便迫不及待的拉着清虛到清虛道長的修煉室,開口將自己這一段時間吸收魔種的經歷和剛剛清離與自己說的一番話講述了一遍。
“道長可知鬼戈此話是什麼意思?”盧長安眉目中有些急切和期盼。清虛道長是真真實實的活了很大的歲數,見聞要比盧長安這個昏睡了十萬年的人多得多,所以盧長安不禁有些期盼。
但是清虛道長卻只是搖了搖頭,“鬼戈所說師祖你不屬於這個世界倒還情有可原,因爲師祖你是十萬年前的人,因爲特殊的情況昏睡,所以才生存至今。只是……”
清虛邊想邊說,眉頭緊蹙,“只是這一句你永遠也走不出去到底是何意?難道是說師祖不可能回到十萬年前?”清虛僅僅只是猜測的一句話倒是讓盧長安心頭一跳。
盧長安的心狠狠的隨着這一句話而揪了起來,他總覺得這一句話好像離真相不遠了,但是別說清虛只是靠猜測說的這一句了,就是真的知道這一句對自己有用盧長安也是想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