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盧長安探進斗篷之內的神識也如同觸了電一般猛地縮了回來。那斗篷裡面好像有什麼東西在阻隔盧長安的神識併產生反抗的能量似的。
“認過主了?”盧長安有些疑惑,畢竟剛剛那個鬼修既然已經轉修了鬼道,那就說明肉身已死,自然就不能再契約這個斗篷。而現在的這個斗篷卻並不能被自己契約,那就只能說明現在的這個斗篷是有主的。
這樣的話,盧長安就不能使斗篷爲自己所用了,不過披在身上防一些普通攻擊也是好的。盧長安這般想着雖然心中有一些失望,但是左右也是白來的法器,自己又沒什麼損失,所以反手一轉將斗篷披在了自己的身上。
“也不知道道長他們怎麼樣了,但願能快些集合在一起吧。”盧長安自言自語道,說話的同時亦是盤膝而坐,開始吸收着空氣之中的靈氣和魔氣來恢復着體內損耗的真氣。
雖然吸收進的魔氣大多都被吸進眉心了,但是聊勝於無,所以盧長安也沒有放棄對於魔氣的吸收。畢竟接下來還不一定要面對什麼情況,時刻保持着最好的狀態才能更好的應對。
就在盧長安吐納出最後一口氣,剛想收工起身的時候,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和低低的談話之聲由遠及近。盧長安眼中閃過一抹精光,整個人嗖的一下跳上了一個大樹之上。
不多時一隊穿着魔教標準的紫衣的人羣就由遠處走了過來,盧長安屏住呼吸,側耳聽去,只聽他們談論的內容正是有關於天衍宗此次的進攻和如今的現狀。
“隊長,你說魔君是怎麼想的?直接讓我們去傳送陣入口等着不是挺好的嗎?到時候直接圍攻起來一網打盡,可現在非要讓我們在這第二層各處巡視說要逐一擊滅,就咱們這個實力遇上天衍宗的普通弟子還好,若是遇到個什麼掌門長老的話,那不是直接就讓人一隻手就給滅了嗎?”
“閉嘴吧你,你以爲一起圍攻就不會被人家一隻手給滅了?說不定死的更快!現在這樣不是挺好的,分散他們兵力逐一擊滅的話,我們說不定渾水摸魚還能多殺幾個回去邀功。”那小隊長聽到身後的部下發牢騷不由得斥罵道,不過語氣之中多多少少也有些煩躁,因爲他們在裡面巡邏了這麼久還沒有遇到一個天衍宗的人。
“也是,到時候就算他們找到第三層的入口,也不可能把咱們二層的人全都消滅了,這樣我們還能留住一命……哎呦……”先前那個開口說話的魔教部下話還來不及說完就被剛剛的小隊長一掌拍在腦後,頓時發出一道痛苦的叫聲。
“你到底是哪邊的,怎麼總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這還沒打呢就說什麼全軍覆沒的喪氣話,你這話要是讓魔君聽到了不扒了你一層皮的。”小隊長顯然和這個人關係有些不錯,所以儘管那人不停的發着牢騷他也只是象徵性的怒喝一下,並沒有實質性的怒火。
捱了一巴掌的那個人揉了揉發疼的後腦殼有些諂媚的笑到,“嘿嘿,我這就是敢在這裡說說嘛,哪裡敢讓魔君知道。況且我這不是聽說一層已經全部都被滅了纔有些擔心而已嘛。”
“一層的那可是鬼戈大人身邊的近侍,實力可都是和咱們護法不相上下的,況且十個人啊,說沒就沒了。咱們這些人不過是連第三層都進不去的,讓咱們打頭陣,那不和送死沒什麼兩樣嘛……”
“行了,閉嘴吧,還敢提護法,小心沒碰上天衍宗就先被魔君拔了舌頭。”小隊長聽到那人如此說也不知道是贊同還是不贊同,總之心裡一陣煩躁,便呵斥了那人一句。
那人也是個識趣的,知道自己惹了小隊長不開心,連忙閉嘴不在說話,不過眼睛卻在四處亂瞟,像是生怕突然冒出什麼似的,看那樣子就是個膽小如鼠的。
盧長安在樹上蹲着,藉助高大的樹木掩蓋住自己的身形,因爲四周本就灰暗,再加上盧長安披了剛剛搶來的斗篷,所以這一行大概十多人誰都沒有發現他。
盧長安還想繼續藏着探聽一些有用的消息,但那個膽小的魔教弟子好像在小隊長的威懾下不敢再說什麼了,所以空氣之中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
靜謐的森林裡連一絲風聲都沒有,只有那一行十餘人的腳步聲和偶爾踩在樹葉上的聲音。
“隊長快看,這有戰鬥的痕跡。”突然一聲呼喊在黑暗之中響起。
盧長安一驚,知道應該是自己剛剛和那個鬼修戰鬥時候留下的痕跡被發現了。不過這十幾個普通的魔教教衆他還不會放在眼裡,殺他們不過是眨眼之間的事而已,所以他並沒有立馬動作,而是想聽聽他們還會不會說些什麼有用的。
“從這個樣子來看,應該是兩個高手之間的戰鬥,應該不是其他隊伍。”那隊長站在被鬼修洞穿的那顆樹下面,皺着眉頭說道。
先前聒噪的那個人開口猜道,“會不會是神獅大人?神獅大人比我們先遇到了盧長安?”
小隊長搖搖頭否定,“應該不是,從這個破壞程度和樣子來看,不像是神獅大人的風格。”
神獅大人?
盧長安聽到這個陌生的名字明顯的愣了一下,他能確保自己先前沒有聽過這個所謂的神獅大人的名字,但是爲什麼聽到這個名字之後會有一股莫名的熟悉感?
這時那小隊長又開口說話了,“不管是什麼情況,還是先通知神獅大人再說吧,看這個破壞程度應該不是我們可以對付的了的。”
說罷,從腰間翻出了一個類似成人的小手指那般粗細大小的骨頭形狀的東西,作勢就要放在嘴前。
盧長安因爲角度原因,剛剛並沒有看清楚小隊長的動作,只聽他要通知所謂的那個神獅大人,故而才往小隊長這邊仔細的看了一眼。
這一看就看到那小隊長將骨哨放在嘴邊看樣子是要吹響它。盧長安一驚,幾乎下意識的就要阻止他,故而也顧不得暴露身形,直接整個人化作一把利劍一般從樹上猛地撲了下來,目標就是那個小隊長。
但是終究是有些晚了,沒等盧長安攻擊來到,骨哨就已經吹響。不過卻不是那種直接響起的聲音,而是彷彿在魔氣之中一層層傳播過去,以最快的速度輻射到其他地方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