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救援是國家級行爲,因此軍用直升機便直接飛往了華夏的都城燕京。
所有專家都登上了灰機,但張赫卻有一事放心不下,那就是自從和阿朵分開後,這個和他約好在叢林中碰面的女人卻底消失了。張赫倒不擔心她的安全,因爲在苗疆叢林中,除了鷹王龍王這種變態外,她便是無敵的王者,就連龍五也不是她的對手。
張赫擔心的是,這小妞會不會已經偷偷跑去江陵了。雖然阿朵已言明不要婚姻,但不管她是蠱王的傳人,還是真的蠱王,卻也始終是個女人。女人都有嫉妒心,萬一她嫉火中燒,對王淨顏、顧八一她們暗下殺手,那可就真麻煩了。
女人爲情而殺人,可不是什麼稀罕事,在網絡報紙上,幾乎每天都能看到類似的報道。
……
專家們一下灰機,便由軍方轉交給了警察。數以百計的警察,將專家隊伍圍在了中央,浩浩蕩蕩的走向了機場出口。
張赫發誓,這是他這輩子見過的最火爆的場景。
剛剛走出機場通道,張赫立即便被眼前龐大的陣勢給驚倒了。
無數舉着牌子接機的熱情民衆,數不清的記者更是扛着長槍短炮,早早的守候在了機場大門外。除此外,還有數不清的機場保安,和維護秩序的執勤民警。
醫生神馬時候也這麼吃香了?
望着民衆牌子上大大的“張赫”二字,張赫忍不住有些驚奇了,但沒等他反應過來,無數相機閃光卻已刺得他雙眼差點失明。
華夏官方並未安排機場接待記者訪問的環節,所以張赫也沒有開口的機會,但不可否認的是,當明星的感覺確實很好。
作爲名人,得有風度,張赫不由自主的想道。
於是,張赫便很有節奏的配合起了民衆熱情的高呼,將右手當成了招財貓晃動的右臂,很有範的揮舞了七八分鐘,直到鑽進了政府安排的車隊。
“張赫、張赫、張赫。”
縱使車隊已經駛出了好幾十米,但民衆熱情的吶喊卻依舊經久不絕,害的張赫童鞋不得不很有風度的按下了車窗,遠遠地向機場大門方向再次揮了揮右手,繼續當了十多秒的招財貓。
……
英雄當夠了,張赫一行被直接送往了中央政府安排的酒店。酒店不算特別豪華,但治安卻很好,至少沒有記者闖入。
張赫很想給阿朵打個電話,但卻發現自己忘了問她的手機號碼了,無奈之下,只能給王淨顏和顧八一各打了一個電話,間接提醒一下她們要注意安全。
王淨顏的話語依舊不多,但顧八一卻在電話那頭撒嬌了好大一陣,並不斷要求要來燕京找他。額,大庭廣衆之下,在無數媒體和狗仔隊的守候下,哪能讓小三顯出原型?所以不管顧八一怎麼撒嬌,張赫都“狠心”拒絕了她。
華夏官員最會拿手的是什麼?
對於這個問題,一百個人可能會有一百零一個答案。但經過近三天的折騰,張赫終於從諸多答案中找出了唯一的答案,不是貪污受賄,也不是有事就找零時工,而是開會。
沒完沒了的大會小會,開得張赫都快被憋死了。
大大小小的領導,走了一批又來了一批,而最最讓張赫忍無可忍的是,不管大領導還是小領導,全尼瑪的是騙子,一上臺都說我將幾句。
尼瑪,最後就沒有少於四十分鐘的,多則一兩個小時。
這尼瑪的叫幾句呀?
大大小小的會議,各種形式的專題報告,舉辦了一上午又一上午,持續了一下午接一下午。今天終於有大腕出現了,這是結束,還是又一個開始呢?張赫忍不住有些懷疑。
金鱗園是燕京一家非常有名的度假山莊,可以分爲四大區域。一是高爾夫球場區,權貴富賈們揮杆娛樂用的;二爲跑馬賽場,同樣是高官富賈才能享受的東西;三是園林景區,亭臺樓閣,假山池榭,坐落有致,是供人養心散步的地方;第四塊是溫泉酒店區,張赫等專家,被豪華的大巴車拉進了金鱗園。
當然,他們不是來打高爾夫,也不是來賽馬,更不是來養心散步,而是來接着開會的,來開一個高規格的大會,由負責此次救援統籌的副部長葉鴻主導的表彰大會。
金鱗園很大,若不是有專人領路,張赫毫不懷疑自己會在其中迷路。
會議大廳在酒店七樓,張赫作爲有特殊貢獻的專家,理所當然的被大會工作人員安排成了第一批乘坐電梯的貴賓。
這是官場的遊戲規則。
凡事都講究一個資歷問題,就連坐電梯這種小事都不例外。對此,張赫很無語,而那些在張赫接受記者採訪時,壓根就沒提過名的磚家,更是對此很不滿意,相當的不滿意。
第一縱隊,一共九人,除了張赫外,還有他在接受採訪是多次提及的餘輝。當然,也還有三名是張赫沒有提及過的磚家。
看樣子,這三個老傢伙應該都是有後臺的人。因爲,在報告大會上,這三個對自己心懷敵意,故而被自己打入冷宮,隻字不提的老傢伙也“雄赳赳氣昂昂”的做過報告嘉賓,以有重大貢獻專家的身份出現在了官方媒體面前。
重大貢獻,貢你妹呀!張赫忍不住恨恨的想道。
不過也僅僅只能想想而已,因爲自己也不能和華夏最牛叉的官方唱反調不是?再說了,他們又沒搶哥的風頭,也沒搶哥的功勞,哥何必當這個出頭鳥,去得罪他們那些勢力不清的後臺幹嘛?哥又不是閒的蛋疼。
但張赫還是忍不住用餘光掃視了眼這三個昂首挺胸,恨不得把頭放到天梯頂上去的老傢伙。然而,一出電梯,張赫便沒興趣在關注着三個老傢伙了,因爲會議室的大門外出現了一個讓他興趣更足的白癡。
海龜,頭上還包着紗布,被人用輪椅推着的海龜張毅。
俗話說,仇人相見分外眼紅。當然,張赫的眼睛並不紅,但海龜卻頓時情緒失控了。
燕京是他的主場,在這裡,他有身爲燕京市衛生局局長的老爸,有身爲燕京核心區區長的老媽。“張赫,你給我等着。”雖然在小村裡被張赫氣得腦動脈瘤破裂,發生了急性腦溢血,但在張赫慈悲爲懷的及時止血,及代表着華夏醫最高腦外科水平的天壇醫院的專家們的全力救治下,這白癡的康復倒是很快。
僅僅才過了五天,他便變得口齒伶俐了起來。
張赫不屑的掃視了眼頭上纏滿了繃帶的海龜,略帶不屑的說道,“都成這樣了,你還能幹什麼?”
“你……”海龜的定力依舊很差,都病成這樣了,居然想拍案而起,不過終究沒能站起身來,反而不受控制的發出了一聲痛苦的呻--吟。
你也就這點出息,張赫一點都不掩飾滿臉的鄙夷之色,但不等他開口,推着海龜的女人卻立即接過了話題,“張醫生,做人做事還是留點餘地的好。”從年齒上看去,應該是四十七八歲左右的女人不疾不徐的說道。
張赫終於注意到了這個女人。
年齡不小,但卻也勉強夠格稱之爲風韻猶存,她的臉色很平靜,但話語中的威脅之意卻讓張赫很不爽,“你是誰?”張赫生硬的問道。
“我是張毅的母親。”
原來是你,哥還以爲是天壇醫院給這白癡安排的特護呢。因爲海龜和張赫的矛盾,餘輝曾隱含的告誡過張赫,隱晦的提及過張毅的後臺。
燕京東城區的區長,倒也算是個實權人物。
華夏近年來流行着一句人盡皆知的話:不到gd不知道自己錢少,不到燕京不知道自己官小。燕京作爲華夏的行政中心,是高官雲集之地,就連區長的行政級別,都與別處不同。
全國的區長,幾乎都是副廳級,但燕京的區長卻都是正廳,而最最關鍵的是,因爲他們生活在天子腳下,接觸到的高官便格外的多。
可以說,一個燕京區長絕對比一般的市長說話要管用得多。
若是放在以前,張赫或許會遵循民不與官斗的傳統觀念,悄然退避三舍,但現在的張赫卻不會了,因爲他要用自己喜歡的方式去生活。
“你這算是威脅,還是善意的提醒的呢?”張赫生硬的反脣相譏道。
“隨你怎麼想。”
“那我就認爲你是在威脅我了。”張赫臉上浮上了一抹似笑非笑的譏諷之色,“你說,若我待會在現場直播的表彰大會上向媒體坦誠我被人威脅了,會引發什麼樣的輿論浪潮呢?”
“我威脅過你嗎?”中年婦女的雙手離開了輪椅,緊盯着張赫,淡淡的問道。
“這重要嗎?”張赫笑了笑道,“你怎麼看我不知道,但我真覺得這不重要。”
“你敢嗎?”中年婦女依舊平靜的問道。
尼瑪,果然不愧是官場老油條,要是換成你那白癡的兒子,估計早就跳起來了。看來想激怒這老女人不是件容易的事,但既然開戰了,就得分出個勝負,不是?打定主意,張赫的臉上再次浮上了一抹淡淡的笑容,“第一、我不是官場的人;第二、今年形勢有點特殊,請問,你真的清白如水嗎?”張赫掰着手指頭,慢條斯理的說道,“當然,你要是認爲現場直播都不會引發網民們的熱議,進而引起相關部門注意的話,你可以當我在放屁。”
“張赫,你到底想怎麼樣?”中年婦女終於有些怒意了。
“不怎麼樣,我就是一個小商人,能拉着一個燕京區長和一個燕京衛生局局長同歸於盡的話,我倒也覺得死的不冤。雖然我的大膽之舉有可能會得罪部長,但倒是認爲部長大人應該不會拿我下手,至少暫時不會,畢竟我是剛剛纔被公認的國之英雄。事情尚未完全瞭解,便對英雄下手,確實有些不妥,不是?”
中年婦女終於怒了。
趕緊發怒呀,哥已經最好了被你噴一臉的準備呢,張赫滿臉挑釁的望着中年婦女,暗暗想道,哥雖然也算是一個小富翁,但和你們這一家子貪官比起來,哥也算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了。只可惜,他實在太低估了官場老油條的忍耐力了。
中年婦女的怒意一閃而過,“張醫生,我不得不承認你就是個瘋子。”中年婦女頓了頓道,“說吧,你想怎麼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