嘯月銀獒犼傳承了百獸之王犼的血脈,又有一個牛叉無比的老孃,所以,這貨確實是一個名副其實的王子級獸中二代。
作爲靈獸中二代中的王者,它自然比一般的獸類要優越得多,也要霸道得多,而作爲獸類,要想彰顯霸道,首先就得有一個霸道威猛的外表,再次就是得有一身力壓羣芳的強悍實力,最後還得有一個強有力的後臺,很顯然,嘯月銀獒犼屬於三者皆有的真正強悍二代。
作爲獸中強者,嘯月銀獒犼自然無法接受弱者的外貌,比如說哈士奇,鬆獅之流,但爲了不被人抓到破綻,張赫卻又不得不讓這貨變形成世俗之人普遍豢養的寵物。
經過艱難的溝通,外加美食的誘惑,張赫總算搞定了嘯月銀獒犼這個爭強好勝的靈獸小孩,讓它變形成了一隻白白胖胖的阿拉斯加雪橇犬,但爲了彰顯自己的高大威猛和兇悍無敵的王霸之氣,嘯月銀獒犼硬是變身成了一隻比普通雪橇犬足足要大出三分之一之多的超大阿拉斯加。
帶着超大的阿拉斯加,帶着狼獒“善待我兒”的叮囑,帶着狼獒煉製好的魔頭,張赫終於離開了狼獒的洞府,一路狂奔着趕往了陳婷婷所在的營地,但此刻的蜀山劍宗卻迎來了盟友。
爲了追查五行門弟子的死因,五行門派出了三名長老趕往了蜀山,爲了向共同的敵人,也是他們招惹不起的敵人——狼獒討個說法,五行門和劍宗不得不走到了一起,共同商量起了對策。
大家都有人死在狼獒的洞府之中,但大家卻又都不敢去質問狼獒這個暴躁的老孃們,可事關兩派人馬的死因,也事關兩派的顏面,大家卻又不得不去找狼獒要個說法。
不得不說,這種夾心餅乾式的差事,確實不是一個好差事,兩頭受氣,吃力不討好,所以,五行山代表和蜀山既定的代表相談得格外的歡愉。
在自己的契約靈獸面前,張赫自然不用隱瞞神馬,一路飛奔中,張赫將入微無傷步發揮得淋漓盡致,速度之快,足以堪比金丹期修真使用上御風術的全力趕路。
張赫很快,而作爲未來的獸類王者,嘯月銀獒犼的速度也一點不慢,經過兩個多小時的全速飛奔,一人一狗也終於抵達了陳婷婷的紮營地。
這一趟狼獒洞府之旅,張赫倒是收穫頗豐,但陳婷婷卻鬱悶得幾欲吐血,同時也氣得直欲拔刀殺人。
洞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
因爲每時每刻都有驚喜,每時每刻都有意外,所以,張赫倒是沒有太過注意時間,但陳婷婷可就不行了,因爲她的上級並未給她界定任務的時間,只是讓她帶着一個從京城而來的軍官去蜀山山脈考察一番,所以,自以爲是的認爲京官不能吃苦,所謂的考察也不是走走過程而已的陳婷婷,並未準備太多的糧食和清水。
如此一來,陳婷婷就悲催了。
十天的等待,在第五天時,陳婷婷便耗盡了乾糧和清水,不得不改吃“野味”了,但問題是,這趟出門,陳婷婷壓根就沒考慮到這些,所以,陳婷婷的日子註定很悽苦。
作爲特種野戰兵,陳婷婷倒是不怕吃野味,而且還經常吃野味,可問題是,就算在執行特種野戰任務,陳婷婷也沒吃過這麼難吃的野味。
原因無他,只因沒鹽。
雖然以前在執行任務時,那些果腹的野味烤的也很粗糙,也沒有經過精心的烹製,但好歹有鹽,不是?五天淡癟癟的烤野味,真的將陳婷婷得的嘴裡都淡出個鳥來了。
但最最讓陳婷婷忍無可忍的還不是吃喝的問題,而是張赫一走便了無音訊的問題,這纔是最嚴重的事情。
作爲蜀地本土的特種野戰軍,作爲輔佐上級來執行任務的軍人,若是上級出事了,不管原因如何,她都無法免責。
陳婷婷的軍銜可全是靠她一刀一槍拼出來的,是靠一次次在死神身邊徘徊拼出來的,是靠比金子還金的軍功積累起來,所以,陳婷婷比任何人都更加在乎她的軍銜,比任何人都更加熱愛她那身英姿颯爽的軍裝。
雖然因爲張赫的神奇,陳婷婷也相信他不會出事,可問題是,這裡是蜀山,是危險重重的蜀山,在這種兇險的環境中,誰也不敢保證明天和意外到底哪個會來的更快,所以,說不擔心是假的,可問題是,張赫自從一走了之後,便徹底音訊全無了。
陳婷婷也想過追蹤,但問題是,一場突如其來的山林暴雨,卻又將張赫留下的痕跡徹底抹平了,於是乎,陳婷婷中校便不得不一邊繼續“享受”着嘴裡都能淡出鳥的野味,一邊焦急的等待着張赫的出現。
張赫終於出現了,帶着一條比任何一種狗都還要大上幾分的狗出現在了陳婷婷的面前。
這傢伙果真沒死!
一瞬間,陳婷婷幾乎要喜極而泣了,但隨之而來的卻是濃濃的怒火,“張赫,你混蛋。”怒氣沖天的陳婷婷渾然忘記了上下級之分,忍不住指着張赫的鼻子罵道。
額,哥又怎麼得罪這個小妞了?望着氣得渾身顫抖的陳婷婷,張赫忍不住有些無語的問道,“小陳,你怎麼了?”
“怎麼了?你說我怎麼啦?”陳婷婷依舊不依不饒的指着張赫的鼻子道,“你知不知道,你這種無組織無紀律的行爲有多麼危險嗎?你,你可知道,你若是死了的話,我這些年來的努力,就都要隨着你的死而付諸東流了?”
額,你就這麼希望哥死嗎?張赫摸了摸鼻子,忍不住有些無語的想道,不過轉念一想,張赫才驀然發現,其實陳婷婷說的也不無道理,自己確實是差點就死了。
張赫不知道陳婷婷的艱難,不知道陳婷婷有多麼熱愛她那身綠色的軍裝,更不知道陳婷婷爲了這身軍裝付出了多少汗水、多少血水。
華夏女兵本來就不多,而且,大多數女兵又都還是以文藝兵的形式招進部隊的,陳婷婷亦是如此,只不過,陳婷婷的夢想卻並不是文藝兵,而是喋血沙場的野戰軍,所以,爲了這個夢想,陳婷婷比常人多付出了無數的汗水,進入部隊後,陳婷婷從來就沒有將自己當成過文藝兵。
爲了進入近乎是純爺們的野戰部隊,自從進入部隊後,陳婷婷便一直按照野戰部隊的要求來要求自己,在太陽尚未升起的清晨,在日暮西山的黃昏,在文藝兵們還在甜美的酣睡之際,在文藝兵們都脫下了死板的軍裝,換上了小女人的性感服飾時,陳婷婷卻依舊在刻苦的加練。
皇天不負有心人,陳婷婷的付出總算得到了回報,在一次突發事件中,憑藉着過硬的軍事素質,陳婷婷立功了,立大功了,但面對提升軍銜的誘惑,陳婷婷卻硬是犧牲了這次連升兩級的機會,以一次大功換取了進入野戰部隊的機會。
進入野戰部隊後,爲了彌補女兒身這個天生的缺陷,陳婷婷就更加刻苦了,也正因爲如此,她才能成爲錦官城警備司令部中最頂尖的特種兵,而且還是唯一的女特種兵。而爲了證明自己不比任何一個男人弱,在執行任務時,陳婷婷也總是衝在了最前方,因爲這,陳婷婷都已不記得自己到底有多少次與死神檫肩而過。
可縱使如此,陳婷婷卻依舊不得不悲哀的接受一個殘酷的事實,縱使在危險重重的邊軍野戰部隊,天下終究還是有權有勢有背景之人的天下。
作爲花開一枝的野戰軍花,陳婷婷其實有大把的機會用身體去換取晉升的機會,但鐵血女漢陳婷婷卻始終堅持着自己的底限。
清清白白的參軍,清清白白的提幹,清清白白的做一個傲骨錚錚的軍人,甚至是清清白白的死去。
正因爲如此,陳婷婷的提幹之路才顯得格外的艱難,雖然軍功無數,雖然軍銜也提到了中校,但熟悉部隊的人都知道,中校軍銜,尤其是戰功顯赫的中校軍校應該已經是正團或者副旅級別的軍官了,可自己呢?
而且,以陳婷婷的軍功,軍銜也早就足夠提拔成大校了。
不僅如此,因爲她的不善於應酬,因爲她不願意犧牲色相,不僅在軍銜和職位上受到了不公正的待遇,而且,在錦官城內,還有幾個混吃混喝混資歷的二代,正在等着給她穿小鞋,等着bi她投懷送抱,所以,陳婷婷很清楚,只要自己失敗,不管是大敗,還是小敗,只要是敗了,自己的軍銜和職位就要保不住了,除非,她肯犧牲,她肯像其他女人那樣躺在那些二代們的大牀上。
陳婷婷敗不起,哪怕是最小的失敗都不行。
所以,陳婷婷發飆了,張赫只能苦笑着被噴了。
好在,暴風驟雨般噴過一陣後,陳婷婷倒也終於恢復了理智,而隨着張赫的柔聲的勸解,這些年來將一切苦楚都深埋內心深處的陳婷婷,也終於在極度的委屈中將一切都傾*出來。
再強的女人也是女人。
望着明顯是在強忍着淚光的陳婷婷,張赫也只能在無聲的嘆息中陪她一起感嘆命運的不公,當然,這種由感而發的感觸,也不過是一閃而過罷了,因爲張赫比陳婷婷更加明白命運的不公,因爲修真界比世俗界更加殘酷,不公的更加赤果,不公得更加明目張膽。
在世俗界,凡事總得有個理字,不管是歪理,還是正理,但在修真界,有得只是拳頭。
拳頭大者可以恣意的主宰一切,拳頭小者註定是隻能是被欺負的命,在修真界,人命賤於草,人命賤於豬。
張赫知道自己管不盡天下不平之事,也幫不盡天下委屈之人,但既然碰上了,張赫決定還是幫這小妞一把,盡力幫她擺脫這不公平的命運。
張赫知道這小妞很倔強,倔強得不知道通融,倔強得稍有不慎便會傷及她那強悍自尊心,所以,張赫在認真組織了一下語言後,方纔緩緩說道,“小陳,我現在給你一個選擇。”
“你說。”陳婷婷強忍着淚光道。
“你也知道,暴風突擊隊是華夏最精銳的部隊,強悍程度絕對要遠超一般的邊軍,我想問的是,你有沒有興趣考慮加入暴雪突擊隊?”
暴雪突擊隊是享譽華夏軍界的尖兵,是戰無不勝的軍魂,是凌駕於一切野戰部隊之上的王牌野戰部隊,是每個真正的職業軍人夢寐以求的部隊。
陳婷婷對此當然心動,但在認真思考了一番後,陳婷婷還是滿臉堅決的拒絕了張赫,“張赫,我知道你也是一番好意,但我陳婷婷身爲軍人,一定的堂堂正正,清清白白,若是哪天我夠格進入暴風突擊隊了,我自然會全力以赴,但若是我不夠格進入暴風突擊隊,我絕對不會憑藉關係進去,因爲我怕給華夏軍魂抹黑,我怕我一輩子都不會安心。”
好吧,你贏了。
面對這個倔強得不知道通融的女人,張赫也只能深表無奈,但更多的確實由衷的欽佩。
人生如此,亦可無憾。
人生如此,絕可心安。
不過,也正因爲如此,張赫便更想幫陳婷婷一把了,他不想讓這種可敬的女人被骯髒的污垢污染,不想這種可敬的女人被殘酷的事實給磨平了棱角。
世上就該多一些這種可敬之人。
張赫決定,等回去後,再找鷹王好好談談陳婷婷的事,而眼下,當然還是以營救阿朵爲第一要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