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也許這位大俠如今就在我們警局裡了。”白樺說道,“我抓了開車離開的人了,是一個少年,他開車到了醫院,是送一個女孩到了醫院,醫院的醫生說,這個女孩有很嚴重的先天性心臟病,晚一點送來的話,就救不過來了。”
“我知道了,你不要對這位大俠用粗,我馬上就回來。”李安然說道。
掛了電話之後,白樺就進了刑訊室。
“大俠,你的武功很好啊!”進刑訊室坐下來之後,白樺開口就說道,“五個劫匪,都被你用玻璃渣子給殺死了。小李飛刀嘛!”
那個女警聽到這話,愣了一下,她不由問道:“他真的不是劫匪?”
“五個劫匪都死了,死在玻璃渣子上,是一刀斃命的。”白樺說道。
少年還是沉默不語,此刻他的心中牽掛着一個人。
“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白樺問道。
少年還是沉默不語。
“你家住在哪裡?”
少年依舊是沉默不語。
二十分鐘後,少年依舊沉默不語。白樺對這個少年採取不說話的政策,心裡還真的很窩火的,可是他沒有辦法,畢竟這個時代不是刑訊逼供的時代,何況這個少年不是犯人,而是幫助他們解決了五個劫匪的英雄。
“我們出去吧!”白樺心裡雖然很窩火,可是沒有表現出來,而是對旁邊的女警說道。
兩個人出去了。
只留少年一個人在刑訊室裡了。
“去查一下,這個少年到底是什麼人。”白樺出來了之後,就對女警說道。
女警點了點頭,當下就離開了。
此時此刻,在醫院裡。
林晨一個隱身訣,就將他自己隱身了。他來到了急救室的門外,看到在急救室門外坐着的那位警察的臉上有一種說不出的勞累的感覺,他微微一笑,隨即用手指輕輕一彈,那位警察整個人就歪着腦袋在急救室的門口睡着了。
林晨走向了急救室的門,瞬間沒入其中。
在急救室裡,醫生們正在全力搶救這個被送來的女孩。林晨看着這個女孩那張文靜的臉上時而浮現出來的痛苦的面容,心裡隱隱的不忍心。林晨擡頭看去,心電圖監控器上,時而是直線時而是曲線的心電圖,他走了過去,將手覆蓋在了女孩子的心口,使用了一下法術,瞬間女孩子那混亂不堪的心跳,恢復了正常了。
那位負責急救的醫生雖然是看不到林晨的,可是他卻一臉疑惑地看着牀上的那個女孩,按理說,這個女孩不會那麼快脫離危險的,應該還要掙扎許久,心電圖纔會穩定的。他疑惑地看着牀上的女孩,看到她一臉平靜躺在那裡,臉上剛剛有的痛苦的表情,此刻也消失了,變得那麼的平靜。
平靜得就像是睡着了一樣。這樣的女孩子,怎麼也不像是剛剛掙扎在死亡線上的人。
急救醫生對旁邊的護士說道:“將她推到監護室去,二十四小時監護。”
“是。”護士應聲說道。
林晨也不理會這些醫生和護士們,他看向躺在牀上的那個女孩說道:“七月七日長生殿,夜半無人私語時,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爲連理枝。”
瞬間,這個女孩子的身上出現了一層光芒,這層光芒自然不是旁邊的那些普通人類可以看得到的光芒,這樣的光芒出現了一下之後,就消失了。
很快的,這個女孩子身上就浮現出了一層白色。看到這層白色,林晨微微一笑,隨即就將這層白色收入手中,很快的這層白色在林晨的手心上,變成了一個女孩子,這個女孩子雖然小,可是卻看起來和傳說的女孩子一模一樣。就像是這個女孩子的迷你版一樣。林晨將這個看似呆滯的女孩子沒入了手中,隨即消失了。
“這裡是哪裡?”女孩子微微地睜開了眼睛看向了四周,發現四周亭臺樓宇,水榭雕閣,紅色的柱子,綠色的琉璃瓦。怎麼看,就怎麼像是古裝劇的皇宮裡。不,比古裝劇裡的皇宮還要奢華,還要讓人覺得龐大。
這樣的地方,在現代,那絕對是文物古蹟的。她不記得她是怎麼到這裡來的。低頭見,她驚訝地發現,她身上的衣服也不是現代的衣服,而是一身大紅色的古裝長裙,身後還有很長的拖尾。
她身上穿的衣服是襦裙,而且還是正裝襦裙。她怎麼會穿成這副樣子,這裡又是什麼地方呢?難道她在做夢嗎?
“七月七日長生殿,夜半無人私語時,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爲連理枝。”這樣的一句話又在她耳邊響了起來,她循着聲音看去。
只見她面前的宮殿上掛着的,可不是“長生殿”麼。
這首詩寫的可不是楊貴妃和唐明皇的愛情故事嗎?難道此刻,她是楊貴妃嗎?可是,她的身材看起來,並不胖。擡手間,她發現她的手指不知道什麼時候變得有肉了,而且手臂也不是那種枯乾的,而是豐滿的。
低頭見,她的胸口一片雪白,有着傲人的雙峰。她的身材什麼時候發育得那麼好了,她竟然不知道。難道,她此刻真的是楊貴妃嗎?
“愛妃。”一個熟悉的聲音突然間從遠處傳來,她聽到這熟悉的聲音,不由擡頭看去。只見一個身穿着明黃色錦衣,胸口上有着金線刺繡的五爪金龍的男子走了過來。看着這個男子那面容,不知道爲什麼,她竟然有一種想要落淚的感覺。
“三郎!”她脫口而出說道,說話間,她竟然走了過去。
“愛妃,今天晚上你的霓裳舞,跳得可真好。”他微笑着摟住她的腰,笑着說道。在他的懷裡,她竟然有說不出來的安全感。
這一刻,她突然間有一種感覺,哪怕這只是一個夢,她也希望這個夢永遠地做下去,不要醒過來。因爲在這個男人的身上,她找到了久違的安全感和依靠,也找到了一種說不出來的心悅感。
她突然間覺得,她和這個男人是有說不出來的感情的。這種感情是愛情,真正的愛情。而且還是那種刻骨銘心的愛情,她可以爲這個男人做任何事情,那怕是這個男人要她死,她也毫無怨言。
“環環,這夜深露重,我們到宮裡去吧!”唐明皇摟住她的腰,溫柔地說道。
“三郎,今日是七夕,你忘記了,你答應過我的事情了?”她的頭挨在了他的肩膀上,側着頭看向他問道。
“又怎麼會忘記呢?”唐明皇笑着說道,“跟朕來,朕帶你看好東西。”
不管幻境裡,女孩將會有什麼樣的一個七夕夢,在現實當中,那個救人的男孩還在警局裡。
經過了現場勘查了之後,李安然帶着他的副手回來了。
“白樺,怎麼樣?問得怎麼樣了?”李安然看到站在門口邊上等着他的白樺,開口就問道。
白樺說道:“問什麼都不回答,只是說他不是劫匪。你那邊查得怎麼樣了?”
李安然說道:“跟我來,我給你看看現場照片,你就知道了。”
李安然帶着白樺和他身後的幾個屬下,進入了辦公室,他讓手下的人把現場的照片貼到了牆上,大家開始圍觀了起來。
“這兩個劫匪是在二樓發現的,我們發現他們的時候,他們就這樣子倒在的,在他們身邊還有兩個被挾持的女人質,當時她們因爲驚嚇過度,有一個已經暈死過去了,還有一個雖然沒有暈死過去,可是已經被嚇得說不出話來。”
“你看這是這兩個劫匪的身上的傷……玻璃就插在他們的喉管上,除此之外,沒有別的傷了。”李安然指着照片上的兩個倒在血泊當中的犯人對白樺說道。
“好厲害,怪不得你說是小李飛刀呢,我看就是小李飛刀也沒有這麼厲害、精準的刀法,何況還是用玻璃碴子的。”白樺看到這樣的照片,也忍不住說道。要知道,在當時昏暗的環境當中,而且劫匪的手中還有槍,還挾持人質,這個人還能夠哪裡厲害命中這兩個劫匪的喉嚨。
“法醫說,這兩個劫匪很有可能是同時被玻璃碴子射中喉嚨的。”李安然說道,“這樓下的三個劫匪也是一樣的。因爲現場的人質,很多人都是同時聽到三聲倒地的聲音的,還聽到對方說了一句‘涼拌’。”
接下來,李安然又指着另外幾張現場拍攝到的照片說道:“你們看……”
這幾張照片分別是樓下三個劫匪的,他們中玻璃碴子的位置,分別是喉嚨和眉心。
“玻璃碴子沒入喉嚨和眉心,大約有十公分。這深度足夠讓這三個人致命的了。這三個人也是沒有別的外傷。從這三個人倒地的位置,可以看出來,射出這玻璃碴子的人,應該是在樓上,也就是這個位置……”李安然指着另外一張照片的樓梯的半中腰說道。
“人質沒有受到傷害。”李安然說道,“除了幾個被嚇得有一點精神失常之外,並沒有受到外傷。對了,我聽說,那個開車的少年帶着一個女孩到了醫院,那個女孩叫什麼名字,你們查到了嗎?”
“正在調查當中。”白樺說道。
就在這個時候,房間的門開了,那個白樺身邊的女警回來了。她拿着一份報告遞給白樺說道:“查不到那個男孩的身份,不過,那個送去醫院的女孩的身份,我們查到了。”
“木若琳,今年18歲,市第一中學的高三學生,也就是這家出事的旅館的法人,父母去年就因爲出車禍過世了。從小就有心臟病,身體非常的不好。家裡唯一的親人,就是一個舅舅。不過,她這個舅舅不是什麼好人,去年因爲捅傷人,被判入獄,至今都沒有放出來。她就住在這旅館裡。”
“再查,我就不相信,就查不到這個少年的身份。”白樺說道,“將這個少年的指紋和頭像錄入系統,進行比對,肯定能夠找到的。”
“指紋比鬥已經出來了,這個少年沒有犯罪前科。”女警說道,“至於頭像比對,還要一段時間,要知道,全國人口那麼多,哪裡能夠一下子找得出來呢!”
“我去和這個少年說說吧!”李安然說完這話,就離開辦公室了。白樺也跟着李安然一同去了。
進入了刑訊室了之後,李安然看到少年雙手被固定在椅子上,不由讓人替少年鬆開了。
“我可以走了嗎?”少年看到李安然進來,不由問道。
“我們雖然已經證明你不是劫匪,可是你一口氣殺了五個劫匪,我們需要你的協助調查。你能夠告訴我們,因此你必須告訴我們,你是身份。”
少年沉默了一會兒,然後纔開口說道:“我是一個死人了。說了,又有什麼用?”
“死人?”李安然愣了一下,然後左看右看這個少年,都不覺得這個少年有什麼毛病啊,這的少年怎麼開口說他自己是一個死人呢?
白樺和李安然兩個人相互看了一眼。
他們不由把目光投向了那個少年。
可是少年依舊沉默。
一時間現場的氣氛有一點詭異,也有一點尷尬。
也不知道沉默了多長時間了,白樺開口說道:“沉默可不是解決問題的好辦法。你難道不想離開這裡,不想到醫院去看望一下那個女孩嗎?”
白樺在賭,他覺得這個少年肯定和那個女孩有很大的關係,否則的話,不會不顧一切地將這個女孩送到醫院去的。
他必須要打破這樣的沉默。畢竟,再這樣沉默下去,天明也不會有結果的。
“她應該脫離危險了吧!”少年開口說道。
“脫離危險了,不過,還在醫院觀察。”白樺說道,“你如果真的擔心她,最好還是把你知道的告訴我們。”
少年開口說道:“若琳從小就身體不好。尤其是她的爸爸媽媽去世了之後,她的身體更加不好了。這個旅館雖然不是太大的旅館,可是每天賺到的錢,也足夠她花銷了。她是一個很善良的人,如果不是因爲那五個傢伙,她肯定不會因爲心情激動,而引起心臟病發的,這五個人看到她的身體不舒服,病的不清,竟然沒有把她送到醫院去救治。我不得已,不得不殺了那五個人的。雖然,我知道殺人不好,可是他們不死的話,若琳肯定會死。”
“我不想若琳死,因此他們五個人就必須死。”
聽完少年將他爲什麼要殺這五個人的理由,李安然和白樺兩個人相互對看了一眼。看來,這個少年對那個木若琳很有感情啊。
“你們說一下你殺那五個人的詳細經過嗎?”白樺問道。
“我在二樓,先把玻璃打破,拿了五塊比較尖銳的玻璃碎片。我敲玻璃發出的聲音,引起了一樓的五個劫匪的注意,他們肯定會派人上來一查究竟的。”
“我要做的就是等着他們上來。很快的,我就看到有兩個劫匪,挾持着兩個女孩子由樓梯口上來了。”
“我要做的,就是一擊二中,這樣子纔不至於傷害到無辜的人質。因此,在他們兩個人上來的時候,因爲要查看四周,在他們的頭從人質的身後探出來的時候,我就用我手中的兩塊玻璃碎片射入了他們的喉嚨當中。他們當時就發出一聲慘叫,接下來倒在地上。”
“至於樓下的那三個劫匪。我是趁着你們喊話,他們分神的時候,迅速下樓,然後給他們來了突然間一擊。”少年輕描淡寫地說道。
他說這話的時候,表情和語氣都沒有多大的變化,就像是在說一件十分普通的事情。
“劫匪把人質集中到一樓的時候,你躲在那裡?”李安然問道。
少年沉默不語。
“你當時在什麼地方?”白樺看向少年問道,“爲什麼,你能夠知道劫匪有多少個?能夠知道木若琳發病了?”
好一會兒,少年才說道:“我一直在旅館裡。只不過,他們找不到我而已。我一直沒有出現,是因爲我找不想出現。如果若琳的身體不是很差的話,我也不會出現的。畢竟,殺人不是一件好玩的事情。我也不想當什麼英雄。”
他知道有些時候,不能夠永遠用沉默來對待那些警察,畢竟他們是人類。當然,他也曾經是人類。只是如今,他不再是人類了。他留在這個世界上,只想守護她。哪怕她永遠不知道,這個世界上,有那麼一個他。
“你一直藏在什麼地方?”白樺問道。
“找不到的地方。”少年說道。
“那是什麼地方?”白樺又一次追問道。不過,換來的是少年長時間的沉默。
就這個時候,刑訊室的門被敲響了。
聽到敲門聲,李安然示意白樺出去,白樺當下就走出去了。
“隊長,比對完了,我們把木若琳身邊認識的人都比對完了,沒有發現這個少年的任何信息。”那個女警開口對白樺說道。
“都比對完了?”白樺有些吃驚地問道。
“是的,都比對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