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場宴席人數並不少,分爲兩桌子,一面是那異族和這邊高家村的村民,人數共有二十五人左右,這些人都是祭祖上面的工作人員,他們坐在一起,拼了有三張桌子。而在他們的旁邊,則是兩個族內的高層,族長和高村長。
自從多年前兩個族談判成功以後,就開始在祭祖之後擺宴席,一直沿襲到現在,一直未曾變過,可是現在的情況可謂是風起雲涌,兩族表面看起來相安無事,可是平靜的表面下是一片片的暗流涌動,只剩下一層窗戶紙沒有捅破。由於阿骨打是族中祭祀,因此他有幸和族長高村長等人坐在一起。他們那一桌子,一共才十人而已。
“啊,痛快,高村長這佳釀‘花’雕可真是甘醇香厚,直喝的我渾身舒暢,老頭子我好酒喝過很多,可是這自家自釀的酒,還是頭一次喝過這麼好的,不知道高村長這酒釀了有多長時間?”喝下一大碗高家自己釀製的‘花’雕之後,異族族長不禁大呼痛快,滿面通紅,顯然喝的極爽。
高村長聞言看了他一眼,笑着說道:“這酒釀製的時間並不算長,只有十五年左右,可是由於鄉下環境比較好,相對於城市裡面,空氣,地下環境都比較突出,所以才能在十五年內釀出如此美酒,我這酒窖裡面可就屬他年份最老了,特地在今天拿出來招待族長您。”
“哦?”
那異族族長聞言臉‘色’頓時一變,奇道:“鄉下環境好?怎麼個好法,俗話說得好,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勞煩高村長願聞其詳,也教教我老頭子,讓我回去自己釀一些。”
高村長笑了笑,給異族族長滿上一杯‘花’雕美酒,開口說道:“自然是水多,土質乾淨,空氣好,這樣環境下挖出來的地窖,很適合釀酒,不過貴族卻是沒有這樣的環境的,因此我教了也是白教。”
“這確實爲何?”那族長聞言,將手中的酒杯擱在桌面上,面‘色’有些疑‘惑’。
高村長見此又給他滿上了一杯‘花’雕,解釋道:“我之前說過了,要水好,土質好,可是貴族住在這‘亂’石山之上,山中多岩石雜草,泥土卻是少之又少,就算有,也沒有什麼稍微‘肥’沃的土質,因此就算挖出來了地窖,恐怕也難以釀製出這佳餚。”
異族族長聞言頓時明白,他端起桌面上的‘花’雕一飲而盡,眼裡閃現着滿足的光芒,繼而說到:“那就是說,你們高家村是佔了地理之優,不是風水不能釀製這酒了?”
高村長頓時大笑,擺手說道:“不敢當,不敢當,只不過是祖上一點福廕罷了。族長要是喜歡,回去的時候大可給你帶上幾罐,稍微解一下嘴饞。”
話到此處,兩人話語絮絮不絕,開始談天說地,周圍一桌子的其他人也便都打開了話匣子,一直之間宴席好不熱鬧,已到高‘潮’。我看了看那一桌子上面的人,阿骨打一個人坐在那裡,安安靜靜的喝酒吃菜,只不過偶爾喝衆人說幾句話,大多數時間似乎都在沉思,不知道想着什麼。而這時候他似乎感受到了我的目光,忽的將腦袋向我轉了過來,看到了我。
我當下便衝他點了點頭,雖然我‘蒙’着口罩看不清面目,但是阿骨打還是立刻就認出了我,他臉‘色’變了變,沒有說什麼。但是很快他便言稱上廁所,從宴席桌子山站了起來,往廁所那邊走去。我見此頓時也起身,向那邊走了過去。
阿骨打走到廁所內,四處看了看,發現廁所內並沒有人,我隨後跟進,將廁所‘門’鎖了起來,只要有人上廁所那麼就會敲‘門’,我們兩可以提前結束談話。
剛進廁所‘門’,阿骨打便走了過來,衝我說道:“準備的怎麼樣了?”
我將口罩拿下,‘露’出了真容,說道:“都已經準備就緒,隨時可以和你走,不過現在事情有一點變化,我需要帶兩個人一起上山,否則我也上不去。”
“什麼?還要帶人?”阿骨打聞言臉‘色’頓時一變,問道:“爲什麼?難不成你還不放心,怕我坑害你們?”
他目光冷峻,在這一刻似乎有些憤怒。
我心中一怔,果然是這樣,我早就已經料到這阿骨打會是這樣的反應,可是趙成那邊亦是反駁不了,因此我只能硬着頭皮說服阿骨打。
“不,絕不是此意,這話說起來就太長了,是我本身的問題,之前我不是和你說過我只有七天的時間麼,那是因爲我有極大的限制在身,他不僅限制了我的時間更加限制了我的自由,所以跟來的這兩個人並不是我帶來保護自己的,而是別人派來監視我,以防我逃跑的。所以你不需要擔心,再者換個角度說,他們是我的仇人,若是帶上他們,這兩人甚至可以幫助你監視我,所以對你並沒有影響。無需擔心。”
阿骨打聞言,臉‘色’緩了緩,但是並不相信,畢竟這只是我的一面之詞。而這件事情事關重大,一旦暴漏,或者出了意外,那麼他就陷入了萬劫不復之地,所以阿骨打不能容許有任何變故或者意外,我一個人倒還好‘混’,可要是我們三個人都‘混’進他們族裡面,太過於招人眼目,暴漏的可能‘性’也相對高了很多,因此當下他並不答應。
可是此時我已經沒有了退路,只能想盡一切辦法說服阿骨打。
“你沒有必要這麼疑神疑鬼,若是我有心和你作對,要陷害你,那麼就不必和你‘浪’費這麼多的口舌,直接將咱們每次的談話內容錄下來給你們族長看便可,這多簡單,可是我既然開口了,那麼就一定有我的爲難之處。這件事情雖然是在爲你辦事,可是裡面牽扯我們高家的也太多,我怎麼可能和你耍心眼,陷我們一個村子於水火呢?再者,這件事情要是一帆風順了,那才奇怪,想必那樣你也一定會起疑心,我也是昨天下午才收到這個通知的,因此剛纔才急着叫你進來,你若是不答應,那麼我可能就去不了了,你只能從村子裡另外找人協助你。”
“再找人?”阿骨打臉‘色’一變,有些惱怒,他聲音高了幾分,說道:“你說的輕巧,這事到臨頭了你纔給我說要臨時多加兩個人,你們三個外族人要進我們族裡面你以爲是進自家‘門’,想進就進?一旦事情暴漏,你們出事倒無所謂,可是我的計劃卻要失敗,說不定還會將我也拉下水,這風險這麼大,我可不想擔着。我告訴你,只能上去一個人,否則這件事情就停止作廢,就此打住,你原回到你的村子過你的正常生活,你們村子的風水也和我沒有半點關係,那些陣眼就算是我送你們的禮物,我們劃清界限,互不相干。”
阿骨打有些大怒,甚至提到了此事作罷。
我見此頓時急了,怕事情有變,將這個好機會白白‘浪’費了,於是便連忙出言將阿骨打勸住,心中焦急如焚,在快速的想着解決之法。
“我們山中地方就那麼大,衆人低頭不見擡頭見,你們三個大男人吃喝拉撒都要安排,只要有一個環節出了錯誤就會被揪出來,到時候功虧一簣一說,萬一你們玩‘陰’的,想拖我下水而將事情一股腦說出來,那麼我就完蛋了。本身妄想奪權,改變祭祖就已經是一件膽大妄爲的事情,風險已經很大了,再加上還要整天爲你們三個人提心吊膽,這樣前怕狼後怕虎的怎麼能幹成大事,所以你不用再想辦法勸服我了,我不會答應的。”
阿骨打再次出言,態度很堅決,我見此不由一陣頭疼,這傢伙比我想象中的難搞多了,他對這件事情很慎重,因此不想出一點差錯,要做到百分之百的安全。
就在我頭疼的時候,卻忽然有人敲廁所‘門’,我兩頓時身子一動,連忙出聲說道:“有人,等一下。”
以爲這個廁所是倆個人間的,所以一旦有人要上廁所,那麼就必須得等到我兩出來方纔能夠進來,這時候見有人敲‘門’,我們頓時便停下了談論前去開‘門’。阿骨打走到我身邊,低聲說道:“再過半個小孩預計宴席就會結束,到時候我會在上一次廁所,那時候你來這裡作出決定,要是和現在一樣,那麼這次的約定就作廢,不需要你協助了。當然,你們村子的問題我也不會再透漏一丁點的信息,任爾自生自滅。”
我聞言頓時愁了起來,看來現在要想說服阿骨打是不可能的了,畢竟帶兩個人太過於危險,換做是我,我也會做出同樣的選擇。反族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即使是不幹,也不能容許失敗。
然而廁所的‘門’一開,外面等着的人頓時便將我嚇了一跳,他擋在‘門’前,擡頭看着我和阿骨打,開口說道:“你們兩的問題我可以替你們解決,這裡有一個兩全其美的方法,你們要聽麼?”
這個人我萬萬沒有想到,居然是趙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