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變故打了程徹一個措手不及。
他剛剛看rng和blg互換上單時，還在可惜lpl強隊的整體實力下滑，以爲v5能不費吹灰之力奪得夏季賽冠軍。
沒想到一轉眼的功夫，v5也迎來戰力下滑！
rookie要回國三週，以目前的形勢回來還得14天隔離，沒有個把月指定沒辦法返回賽場！
當然，程徹也不可能因此去埋怨rookie，大部分工作都不如生活重要，況且人家還是至親離世。
程徹懂得其中滋味。
連覺都睡不好，更別提訓練比賽！
“……怎麼去世的？”許容稚輕聲詢問。
“癌症，19年中途就病重過一次，當時rookie回去，在ig是蕉太狼頂他的位置。”程徹低眉看地面。
他發現女友那雙prada羊皮小白鞋略顯侷促的併攏到一起，就連清脆嗓音都隱隱發緊。
“那我有印象了。”
程徹知道女友態度轉變的原因——自己母親18年也是因爲癌症去世。
他擡臉扯扯嘴角，故作灑脫說道，“沒事，早就過去了。”
“現在的問題是，要選誰來頂位置。”
許容稚見話題岔開，稍鬆一口氣，語調恢復原狀，“難不成是把二隊中單提上來用？”
“不確定，得看管理層是怎麼想的。”程徹搖頭，他打德杯的時候跟二隊中單dream合作過，以當下的眼光來看，對方實力在lpl中單裡面算是中規中矩。
當然，這還得看版本加持。
中游水平的中單碰見合適補丁，沒準也能在短時間內躋身一線隊列！
他拿不定v5管理層的主意，跟在女友身後進了家理髮+頭療的一體店面。
進去之後，程徹才發覺現在的護理有多麻煩。
先拿吸管往頭皮上擠精油和小分子注水，然後用電頻刷將勞什子頭皮清涼泡沫均勻抹到腦袋上，旁邊另外配上小型噴霧設備來軟化角質，令程徹大開眼界。
洗頭髮還得專門沿着發縫走，光是這一套操作細緻到頭髮絲的流程，就花了將近一個小時。
“看到沒？”許容稚身材修長躺在牀上，隔着面膜說話，連聲音都略微變形，“搞護理真的很費時間……”
程徹深以爲然猛點頭。
他蹭了女友的光，臉上也貼着張面膜，“有這時間，我都能打兩盤排位了。”
程徹閒來無事掏出手機，v5賽訓部衆成員在。
他也跟上打了兩行字，[節哀順變，好好休息]
看到宋義進回覆一個流淚表情，程徹輕嘆一聲，往上方繼續翻聊天記錄。
今天早些時候，v5經理辣子曾轉發一則俱樂部的麥克風視頻《v言v語·msi特別篇》。
程徹本着消磨時間的念頭點開來看看。
短短几個小時，b站播放量就已經突破10萬大關！
看似數據不算特別亮眼，但是要知道，在v5拿到季中賽冠軍前，一條視頻也就兩三萬播放量——畢竟v5本身並不算流量隊。
如今各項數據迎來指數級暴漲，連帶着彈幕數量都一陣激增！
【破陣唯吾！msi新王登基！】
【帥就完事了，恭喜咖哥msi雙冠王！】
【老宋也喜提大滿貫啦，ogn夏冠+2lpl春冠+洲際賽+msi+s賽，lpl中單位歷史第一人！】
【limpid！歡迎欣賞lpl上單在msi上最有統治力的個人表演！】
上來就是決賽首局的語音內容。
程徹看着控住先鋒的oner踩着v5迅捷蟹祭壇來上路解線，立馬就回憶起那波的具體細節。
t1呆瓜兄弟前來解線，結果程徹稍後便通過各式信息獲取來完成戰術判斷，卡住宙斯上線的必經之路實施攔截。
這是他實力獲得成長的關鍵時刻，程徹自然記得一清二楚！
攝像頭下的他剛操作着格溫清理掉塔刀，並未選擇回城，而是繞河道走一圈直奔t1上一塔的側後方草叢！
這時的卡薩剛在下路做過事，幫助隊友拿到擊殺，此刻見狀還急聲詢問。
“李在贛神魔？”
洪浩軒心情急切之下，口音都發生改變。
“蹲對面上單。”程徹淡定回答。
卡薩輕嘶一聲，“但你這位置也太危險了吧！”
洪浩軒之前一直將注意力放在下半區，沒功夫來幫程徹蒐集分析信息，理所當然心生懷疑。
“放心，”程徹聲調毫無波動，“對面肯定發現不了我。”
卡薩聽言也不好再勸，頓了頓只好叮囑道，“成，那你小心一點。”
結果就是程徹果真越過敵方偵測，一路追擊進塔，靠無與倫比的精妙傷害計算，完成對宙斯的單殺！
程徹看着彈幕裡的稱讚之聲。
【我焯，limpid滴判斷！】
【啊？這鉢單殺居然是lim神自己負責的？】
【我還以爲是卡薩搞出來的指揮……】
【別說是你了，我當時看陳澤彬的二路解說，發現他也說是卡薩指揮的】
緊接着來到第二局的中期，t1通過五包二斬殺v5雙人組，並再度在先鋒處集結。
卡薩剛做出決定通知隊友，想要放棄二先鋒，就聽到程徹在語音裡建言獻策，號召rookie的加里奧來到敵方紅區旁草叢裡蹲伏。
此刻麥克風節目的彈幕內容已經是一片問號。
剪輯人員進行加速處理，還特意在視頻上標註‘30s’的標識。
而後就看到t1野輔傻愣愣走進來，被加里奧控制住，程徹三火刀直接送兩人昇天！
鋪天蓋地的吹捧洶涌而來！
【布什戈門，lim會透視？】
【這竟然也是lim神指揮的？真就開了是吧！】
【不懂別叫，這可不算透視，提前半分鐘預知你的行動，純純預判！】
【limpid：我能聽見t1心聲！】
【這什麼意識？感覺跟春季賽相比，lim實力提升不止一個臺階啊！】
【老粉報告，春季賽期間lim神基本不主動開口指揮的，都是當提線木偶當純打手，跟現在相比根本不是一個人！】
最後，程徹末局用阿卡麗在上路孤身面對敵方上野的先鋒攻勢。
卡薩照例在下路展開進攻，謹慎起見的他還提醒程徹趕緊後撤，必要時可以放棄上路一塔。
畢竟v5彼時優勢很大，適當退讓資源也不會虧損。
但程徹一口否決。
“沒必要，我1打2能全殺的。”
聲線平淡到毫無起伏，顯然在當時的他看來，一切都理所當然。
敷着面膜的程徹聽到這句話，不禁在心中感慨自己真能裝杯。
關鍵能裝成功！
上路獨自一人挑戰並擊殺t1上野，全程操作沒有一丁點拖泥帶水，傷害計算恰到好處，將敵軍兩人斬於馬下！
v5語音迎來沸騰。
“我焯，帥啊程徹！”
“兄弟你這阿卡麗玩的太狠了！”
“真就一打二？不把對面當愣看啊！”
從麥克風節目聽到交流全過程的觀衆更是驚詫萬分。
【我佛了，杯王limpid！】
【說到做到林批德！】
【他喵的，黃岡出來的選手全都是裝杯販子？bin是場外放狠話，傑克是對局裡騎臉打傷害，lim是用最平淡的語氣裝最大的b！】
【拿到阿卡麗，表現就是妥妥的世一上啊！】
【這才叫阿卡麗絕活哥，操作沒有一丁點花裡胡哨，就是最合理的操作打最高的傷害！】
程徹見網友們恨不得把他捧到天上去，還挺不好意思。
本想去抗吧找點罵來壓一壓情緒，免得尾巴翹到天上去。
事實證明雀氏有辣麼幾個蛆寶寶在陰陽怪氣+酸。
【林批德也就是運氣好纔拿了lpl+msi冠軍而已，換bin哥來照樣行！】
【網友真是一屆不如一屆，什麼時候拿個msi都能吹上天？】
【某些nc粉號稱林批德是操作和指揮能力兼備，真tm給我看笑了，吹牛鼻不打草稿，你咋不說他有外掛呢！】
【呵呵，先給柯西們普及一下，lpl拿msi冠軍的都是什麼下場——2015年edg，s5八強；2018年rng，s8八強；2021年rng，s11八強；2022年v5，s12……】
程徹看到零星惡評，總算是舒服了。
他也是看到評論，才反應過來lpl居然還有msi冠軍魔咒。
合着拿季中賽冠軍的當年世界賽全是八強？
程徹心中涌出不妙預感。
他總覺得rookie回家探親，會對v5實力造成不小打擊！
不過再往下翻翻評論，就發現不少自己的支持者和路人粉開啓反擊。
【換bin來也行？我尋思給伱2021年的msi班底，還補強一手朱開教練，你也沒拿冠軍啊！】
【不是拿了msi吹上天，是lpl+msi雙料fmvp才值得吹！】
【lim有沒有指揮能力，不會去看v5的麥克風？看完你能腆着臉繼續說他不會指揮，那你是真的牛批！】
與大量僞裝成程徹擁躉，實則是其他流量選手黑粉的春季賽初期相比，小半年時間過去，程徹靠自身無可指摘的職業態度和臨場表現，着實吸引到大批支持者！
程徹近些天早已被吹得天花亂墜，但看到粉絲維護自己，心裡還是一陣感動。
他繼續往下瀏覽，發現又一條吹噓自己的視頻。
來自smeb的決賽日直播切片。
視頻裡，宋景浩不知道究竟喝了多少酒，雙頰紅得跟猴屁股似的，說話都沾點胡言亂語。
“呀，我就說limpid這名選手論實力不遜色於zeus，你們當時還在直播間裡發問號……”
“道歉，給我道歉！”
宋景浩醉醺醺吼道，“我早就看穿啦，zeus這選手沒心氣，你看他一副從小就在蜜罐里長大的憨憨模樣，就知道對冠軍沒太大的追求。”
“再看看limpid，人家閒着沒事就來找我諮詢英雄玩法，無時無刻不在提升自己的實力，有種天生的緊迫感！”
程徹看完翻譯內容，頓感一陣無語。
他最初來lpl，既是想賺錢，又是想在職業賽場的舞臺上跟bin交手。
自從看到許容稚那輛帕梅後，程徹的願望就不光是賺錢。
而是得賺大錢！
否則當幾年lpl一般水平的首發，估計直到退役攢下來的錢都不夠女友那一輛車！
這誰能忍？
雖說軟飯也挺香，但程徹還想自食其力。
電競選手這行賺錢的標準很簡單。
靠實力和成績說話。
所以他纔有種緊迫感，想盡可能多賺點錢。
不過經宋景浩這麼一說，搞得程徹好像多麼高尚一樣。
他難得感到幾分尷尬。
宋景浩見t1大比分落後，臉都快笑開花。
“好樣的limpid！給我狠狠殺t1！”
smeb對t1的感情很複雜，堪稱愛恨交織。
一方面不得不承認t1在國際大賽上保持的統治力，讓lck電競選手能享受到更高的工資待遇和關注度。
另一方面又心懷怨言。
若是s5-s6那兩年沒有t1，老虎隊保底能多拿一個s冠+兩個聯賽冠軍！
自己沒準就能成爲lck賽區的扛旗上單，不用被別人嘲諷一輩子連個世界冠軍都沒有！
程徹無法設身處地代入進去，看完切片就退出抗吧。
這時許容稚已經搞定頭皮護理，拿着吸管抿凍檸茶，讓女理髮師用嫺熟技藝搗鼓長髮。
“你去年聖誕節就是在這裡剪的？”程徹想起兩人關係破冰迎來性質轉變那天的情景，好奇詢問道。
“對，”許容稚嘴角盪漾着笑容，“你還記得呢？”
程徹直直接話，“……我記性一向挺好啊。”
許容稚斂了笑，拿清澈的眸子瞪男友。
她沒再搭理程徹，轉而詢問女理髮師是否接上門服務，自己懶得時常往街對面跑。
許容稚拿到名片，待理髮師吹完肩頭碎髮，起身晃晃腦袋，迫不及待找男友，“怎麼樣，漂亮不？”
程徹上下打量，感覺女友除去頭髮長度改變得比較明顯，其餘地方也談不上有什麼翻天覆地的變化，但看上去就是容光煥發。
“比之前更漂亮。”他實話實說，在‘更’字上加重語調。
許容稚聽見這句表揚，就知道自己這將近兩個小時沒白耗，心情大好之下忍不住出言調侃，“你這情商時高時低啊！”
程徹摘掉面膜，待女友結賬時看看略顯離譜的價格，總覺得不太值，“感覺也就臉上水潤一點而已，沒什麼實際效果……”
“好啦好啦，別想這麼多，敷面膜的時候舒服就好嘛！”許容稚雖說不太常買奢侈品，但主打理念是有錢難買她開心。
只要情緒價值到位，她寧願多消費。
兩人接伴去外面吃了頓川菜，許容稚雖然老媽是粵省人，但在黃岡待了不少年月，抗辣能力比歐恩要強得多，即便嘴脣被辣紅幾個度，但依舊直呼過癮。
午後駕車前往燃風廣告的拍攝棚，許容稚就立馬嚴肅起來進入工作狀態。
她負責跟對方公司的商務管理人員和攝像師對接，先靠能說會道的性子套套近乎，獲悉注意事項後再跑回來告知程徹，順帶着給出自己想到的竅門，扮演經紀人+小助理的雙重角色。
“你右邊側臉好看點，他們跟我說有幾個鏡頭正好要側站，你可以試一試；拍攝的時候不用笑得太燦爛，矜持冷淡點就挺好……”許容稚對程徹很是瞭解，未雨綢繆說道，“我知道你有點不適應鏡頭，到時候笑不出來就看我！”
事實證明她的法子行之有效。
由於不可控力的影響，這還是程徹第一次在線下拍攝類似的廣告，難免渾身不自在。
拍攝時許容稚就站攝像師後方，跟男友四目相對時就熱情揮手招呼，竭力讓程徹放輕鬆。
所幸全是平面圖，不用涉及視頻拍攝，抱着鍵盤來回擺位置和姿勢的程徹因爲笑容問題被叫停幾次後，終於勉強涉險過關。
回去的路上，許容稚直接將鑰匙拋了過來。
“80w到手！”她笑逐顏開，躺在副駕駛位置上蜷着腿休息，“回頭你記住哦，合同期內不要隨便在比賽期間更換鍵盤，不然一不小心換成競品，這點錢得吐出去一大半。”
“我明白，”程徹鄭重其事點頭，“在外面吃頓飯，然後送你回去？”
許容稚託着下巴瞅他，“去我家吃唄？點個外賣就成……我好累啊，不想再在外面吃。”
“……這不好吧？”程徹本能就想回絕。
“怕什麼？家裡就我一個人，”許容稚滿不在乎，“正好我電腦壞了，前幾天我都是拿筆記本玩的，你過去幫我看看。”
好好好，拿我當網管用是吧？
程徹拗不過女友，開着導航前往雲錦東方二期。
許容稚家住次頂層，電梯直接入戶，厚實的裝甲門上雕刻着太陽圖騰。
女友將小白鞋甩到鞋櫃上，順便幫程徹拿出一雙新拖鞋。
程徹穿過玄關，總算是看到房子全貌……的冰山一角。
他感覺大小跟黃岡老家那間狹小的有間網吧差不多！
光是陽臺就寬的離譜，目測三米有餘，打羽毛球可能夠嗆，但架個乒乓球桌一點問題都沒有！
許久之後，程徹深吸一口氣。
“這得500平米？”他回頭看女友。
“不到，”許容稚從冰箱裡拿出可樂遞過去，“差那麼一丟丟。”
程徹：“……全款一個小目標？”
“當時買的時候不用，”許容稚連忙擺手，“那時候剛開盤都要搶的，房價便宜用來投資正合適。”
程徹一度很絕望。
他不知道lpl圈裡最賺錢的烏茲，多年職業生涯積攢下來的身價，值不值這一套房子。
相比之下，那輛帕梅都不太起眼！
“……我現在吃軟飯來得及嗎？”程徹開玩笑。
“成啊，”許容稚笑眯眯，“你得先把我電腦修好才行。”
她帶着程徹往主臥套間走，“原本設計是要把裡面一處隔間用來擺酒的，我用不着就改造成遊戲房了……”
打開房門，裡面從ps到掌機應有盡有，櫃子上的手柄和實體遊戲盤琳琅滿目，還有程徹很熟悉的外星人顯示器——他在華科衝分時用過，後面印着傑克簽名。
椅子是2017年世界賽的款式，椅枕上還有cuvee龍飛鳳舞的簽名，這標誌程徹在遊戲裡那款納爾皮膚回程動作上看到過。
此外，就是那臺顯眼的太陽神主機，外表用uv打印變成哆啦a夢的樣式。
藍胖子四仰八叉躺在草地上，看起來愜意悠閒。
“這房間給我玩，你現在可以走啦！”程徹就差恰檸檬了。
他這種高度網癮少年，配上足夠多的食物飲料，能在房間裡待到天荒地老！
許容稚坐在懶人沙發上，眼巴巴看着程徹把機箱打開檢查配件。
程徹技術沒那麼專業，不過得益於祖傳手藝，他檢查一番問題不大。
“……把內存條擦擦就好了，很簡單的。”他都沒費多少功夫就重新成功點亮開機。
許容稚也沒想到問題這麼小，爲了掩飾窘迫，故意擺出崇拜表情，“好厲害！”
程徹見時間還早，就窩在沙發裡跟女友玩了個把小時的雙人成行，將鐵箱boss擊敗後纔去吃烤串外賣。
臨走時他滿心惆悵望着女友這幢房子。
許容稚拍拍程徹的肩膀，“記得你剛來滬市的時候，我怎麼跟你說的？”
不等程徹回答，她就搶先回復。
“我這人很好養活噠！”
許容稚笑容滿面。
程徹揚起嘴角笑了笑，同她告別後開着女友的帕梅一路疾馳返回好望山v5基地。
“lim你回來啦？”辣子趿拉着拖鞋出門丟垃圾，正好碰見自家上單，連忙招手示意。
“rookie的事情怎麼樣了？”程徹問道。
“今天下午剛回去，何老闆幫他買的最早的機票，”辣子解釋，“nofe和zefa正在思考中單的問題。”
程徹進門，發現另外三名首發選手也在。
“選項一，咱們就用dream來頂一個月，”nofe陳詞利弊，“好處是德杯配合過，多多少少有點默契，俱樂部也省事，壞處是他從來沒打過lpl。”
“選項二，我們託何老闆跟其他俱樂部徵求過意見，omg有意向租借中單。”
“omg中單？小奶油？”歐恩對他有印象，“我當初在青訓營聽過他的名字。”
程徹從教練組手中接過資料查看。
小奶油是19年佛山青訓營的黑牌中單，跟他同屆的還有小祥、lpc以及xiaoxu，出道以刺客聞名，一手阿卡麗號稱招牌中的招牌，操作在新人中單裡數一數二。
缺點就是沒腦子，純粹打手一名，除去莽夫屬性外一無是處。
“這不就是小號rookie嘛？”卡薩對他挺滿意，“反正指揮有我，程徹也能參與進來，他當提線木偶就好。”
“不過omg獅子大開口，吃準咱們缺中單，一個夏季賽的租借合同要200w或者180w加dream！”辣子無可奈何。
這份合同都能籤新秀時期的程徹兩年了。
等於是v5幫omg白養小奶油，還得額外交一筆錢！
omg自從換過老闆，就成爲單純的還債機器，常年卡聯盟低保線，靠分成從騰競身上薅羊毛。
如今找到機會，肯定想要敲一筆。
“第三個選項，是找we要中單。”nofe繼續說。
舊夢蹭一下眼裡直放光，“誰，臭克斯？”
那可是當年跟他一起共患難賣過票的好兄弟！
“想太多，shanks算是we太子爺，不可能給咱們的，”辣子潑冷水，“他們可以把兮夜借給咱。”
兮夜算是we功勳中單，幫助隊伍拿到隊史唯一一座銀龍杯。
只是近年來年齡不斷增長，狀態持續下滑，從lgd回來後就沒有出場空間，基本是專門給香克斯爆金幣的老東西。
“好消息是we好兄弟，老闆做人夠仗義，我們要是借兮夜，只需要付他的工資就好。”辣子稱讚一句。
想想倒也簡單。
we賣票小隊分崩離析，好不容易湊起來的班底散盡，we別說衝擊世界賽了，就算進季後賽都絕非易事！
他們出掉兮夜，不光能減輕財政壓力，還能賣v5一個雪中送炭的人情。
萬一v5越走越遠，那we豈不是立大功？
多少也能跟着沾點光！
衆人各執一詞，舊夢對兮夜念舊情，話裡話外難免想要對方來v5。
教練組則希望要小奶油，畢竟論純天賦，他要比dream更強。
但辣子和明奎爲首的管理層反對。
他們認爲培養小奶油等同於給別人做嫁衣，反正rookie一個月就回來，沒必要花費太多錢在常規賽上。
“……要不還是試訓看看吧。”卡薩說出自己的看法。
omg和we的兩名中單，現在都不算大牌選手，還不至於免試直接籤合同。
後續兩天時間，剛歇下來的v5成員只好臨時加班，試訓小奶油和兮夜兩名中單。
結果creme還是太嫩，而且自身法刺英雄池也不太符合季中賽後更新的版本環境，表現相當一般。
不過他倒是跟程徹結識，兩人經常半夜玩阿卡麗切磋。
最終，辣子爲了平衡管理層、選手和教練組的三方關係，選擇折中方式。
花小錢買兮夜，但dream也不走。
讓兮夜給自家青訓中單爆金幣！
畢竟dream和v5簽了青訓長約，萬一這一個月打出來了，俱樂部轉手賣出去能賺一大筆錢！
怎麼算，都是穩賺不賠，兼顧當下成績和未來！
v5與we迅速達成共識，當天就簽訂合同，趁着春季轉會期尚未結束，0轉會費把兮夜轉至v5名下。
消息一經披露，登時引起軒然大波。
【歪日，v5要幹嘛？】
【買兮夜我是沒想到的，隊內不是有rookie嘛？何老闆想卸磨殺驢？】
【捏麻麻滴，ig+we元老中單齊聚，v5這是想人造遠古豪門？】
【壞了，讓v5管理層玩明白了，沒有流量？我專門從遠古流量隊買人！】
【話說v5是不是快被we寄生了？先是舊夢再是兮夜，全是we派是吧！】
【嗚嗚嗚蘇老闆，在v5帶着大夥再衝一次世界賽吧！60e希望全在你身上了！】
緊接着，rookie也發佈博文，聲稱父親去世需要回家探親。
還不等狗兒子悲傷，一則更爆的新聞就搶走輿論關注。
滔搏中單黃金左手暴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