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憶是每個酒徒的通病,趙野失憶了,斷片了,怎麼走的,怎麼回的一點記憶都沒了…
一夜夢幻,一直在奔跑只要停下來就被一條蟒蛇追殺纏繞,又驚又怕!將醒之時朦朦朧朧又被追上,驚出一身涼汗,巨蟒身體冰涼滑膩纏綿不休!想叫又叫不出聲音,想擺脫又渾身無力。
驚醒了,又是驚心動魄!睜開眼睛也沒逃蟒蛇纏繞,油膩膩軟棉棉還在身上!驚魂未定時看清楚了,一個人,一個女人!長髮環繞死死的貼在身上且雙手掛着自己的脖子,左手在被子上而右手臂摟着這女人,頭暈!一時天旋地轉,動彈不得…
別動,先回憶,是怎麼回事?想不起來!回回顧四周,不是自己的房間,這裡華貴氣派,溫暖芳香,動一下左手感覺被子絲滑如蠶絲、若無物。想動,可右手在這女人背上又一動不敢動!冷靜了一下去感受又是驚出一身冷汗!衣服,衣服沒有了…
一牀雪白絲被下兩個人都沒了衣服且緊緊相依纏繞……
要死啊!…
這女人睡的很沉,臉埋在趙野的胸口,有一種煎熬叫一動不敢動。這人是誰?趙野的頭腦在轉轉轉,沒想到能是誰…
珠兒?對!應是珠兒,自己心愛的女人。可感覺是個怪東西,就是感覺不對!那又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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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野堅持不住了想動一下身子,剛移動一下,這個人“嗯“的一聲從趙野胸前轉過臉來,趙野驚得險些叫出聲來,是疊魚!
天那!我做了什麼?酒後無德還是另有隱情,喝過大酒,卻從未失態!不對,是別人安排好的還是什麼亂七八糟,不清楚,只悔自己不應貪杯。
剛動一下想起身,疊魚卻睜開眼睛擡頭望了望趙野笑了,笑的很美又很媚!輕聲道:“趙公子早啊”。嗓子感覺鹹是不是要吐血?趙野不知道,只是感覺一股血氣涌上來…
“我怎麼在這?這是哪呀?”明明知道在人家的牀上自己居然問出這麼無恥的問題,趙野也是尷尬加無奈!他真不知道與一陌生女人同牀共枕且裸擁之時該說些什麼?!眼環四周見衣服在地上扔的凌亂,強咳一聲起身拿衣服。這一起身一坐不要緊,絲被掀開疊魚身體一展無遺,如錦如玉!趙野頓時怔住啦…
疊魚叫了一聲;“幹嘛你?”趙野“嗵”的一聲掉落地上,倉惶撿起衣物,說了一噁心話:“Sorry”!管你聽不聽懂逃之夭夭…
來到外廳見兩個侍女站在桌子旁,桌上擺滿了各式的點心,笑着示意趙野用餐,趙野看都沒看一眼只擺了擺手撞門出去。真希望這也是個夢,趙野此時不敢再去回憶昨夜的過程,只是心裡七上八下的難過。
回到客房院子見珠兒和東子拿東西在喂六子,穩定了一下情緒後走了過去。東子擡頭見趙野問道:“你這一早又幹啥去了,沒帶六子呢?這一大早就聽它叫啦。”
珠兒一手搭到趙野肩頭笑眯眯的說;“老大,我和陳玥姐都喜歡這裡女人穿的衣服,想弄一件穿穿,你能不能問問離公子和姜總管行不行。”趙野伸手挪開珠兒搭在肩上的手道:“你們還真是想在這安家啦!”頭也不回的進了自己的房間。珠兒:“這一大早哪不順了又?”
合上房門趙野背靠在門上閉上眼睛,這幾天發生的事又在腦海過了一遍,每個人現在的表現都是樂不思蜀,卻沒人去注意或是懷疑這裡那些太多的不合情理的東西。
離舟的搖扇拍着自己的胸口,緩步走進疊魚的房間,而疊魚仍躺在牀上側身面向裡不知在想什麼,離舟站在牀邊一直沒說話,疊魚嘴角露出一絲冷笑道:“我知道你想問什麼,我是魚!吃過魚的貓是逃不掉的,放心吧。”
趙野又拿出在建木臺取來的那塊東西,放在桌子上死死的盯着,就是一塊金屬的且是非天然形成的東西,也可以說是有人制造了它。這建木臺或叫建木神樹對於古人的理解應該是通道,通向哪裡呢?這個如果放在現代就是能將人瞬間轉移的機器。趙野緊鎖眉頭,一個尖銳的問題“是誰製造了它”?…
珠兒敲門進來,看到趙野盯着桌上的東西低下頭望着趙野的眼睛說:“剛剛聽姜總管說今天是下元節,他們所有人都要去建木臺祭祀,還說今晚有很隆重的宴席。”
趙野翻了一下眼晴問:“什麼叫下元節?”珠兒:“我哪知道,反正與祭祀有關”。趙野坐了幾個時辰在看這個東西,可想的卻是珠兒最多,離公子似乎勢力龐大,又是一表人才,他說娶珠兒絕非戲談。他到底要幹什麼?真實的目地又是什麼?絕不可能是什麼一見鍾情…
珠兒見趙野又愣神了伸出手來在趙野眼前愰動,趙野一把抓住珠兒的手說道:“我感到這裡有危險,矛文翁給我算過,不過你要記住一點就是保護自己更要格外小心。”
珠兒眨眨眼睛道:“你說的什麼呀?沒聽明白,矛什麼翁是誰”?這時郎小國推門進來看見趙野握着珠兒的雙手一捂眼睛叫道:“唉媽!這誰能受得了”。趙野話沒和珠兒說完見郎小國來了起身到牀上躺下;:“困了啊,你們玩去吧,我睡一會”。
晚宴在下午四點就開始了,宮裡的下人今天穿得都很豔麗,郎小國和東子站在院門向外伸頭伸腦看了快一下午了,東了磕磕巴巴地嘀咕:“這、這這美女如雲哪!”姜總管過來請,說今天下元節要在岸口放水燈,所以我們在船上設宴。陳玥他們聽得很興奮,問姜總管多大的船能裝下這麼多人,姜總管沒說,意思是等大家去了就知道啦。
這幾人都回房內準備,女生的準備就是化妝,趙野是把匕首藏在了腰間。有侍女來領路,幾人歡快地跟在後面,離舟的院後有一條衚衕,很寬不過有點長,有幾段是巨石條臺階,上面刻着一些紋路絲絲的圖案。到了盡頭是兩扇對開的大門,平時應該是關着的,現在已經完全打開了。
過門進去,應該是叫出門,衆人又被驚到了,門後就是岸邊碼頭,碼頭張燈結綵,又有好多人在忙着,因爲一條超大船停在那裡,人們上上下下的搬着東西。
走上船板離公子已迎了上來道:“各位快請”。說着伸手要來攙扶趙野身邊的珠兒,卻被趙野擋了一下伸手也做了個請的手勢道:“客氣啦,離兄請”,離公子哈哈一笑相伴進入船艙。好大的陣勢!一艘綵船有上中下三層,華麗極致。這時裡面走出一人,是疊魚…
趙野正在愣神時已到面前,離公子道:“我給大家介紹一下,令妹疊魚,這船就是她的”。然後面向疊魚又一一把幾人介紹一遍,離公子和疊魚像是忘了昨夜的事,隻字未提,珠兒和陳玥卻你一言我一語的誇讚着疊魚的美麗。
郎小國和東子的眼珠子感覺是不會眨巴了一樣,就差流口水啦!衆人依次坐下,疊魚側座在離公子主位的旁邊和趙野正對,趙野是目光流走不敢與之相對。
酒菜陸續上的時候歌舞開始了,趙野在電視看古裝片的時候總是覺得古人看歌舞真是沒啥意思,身臨其境時卻次次被打動。不由揣起一盞酒對離公子:“戚里容閒客,山泉若化成。寄遊芳徑好,借賞綵船輕。春至花常滿,年多水更清,此中如傳舍,但自立功名。果然是神宮仙境非我等凡天俗子所能享用啊!”
離舟道:“趙兄言重啦!今後你也就是這神宮的主人了,位列仙班各位天庭都有一席之地呀!”一杯深夢蘭瓊下肚身後侍女忙又倒滿,這時疊魚站起身來每人又各敬一杯。
郎小國看了看疊魚問:“疊魚小姐;你的船真是夠大呀!而且裝飾的太美了,我們都沒見過你,你是在這船上住的嗎?”疊魚笑答:“謝郎公子誇獎,我是水神所以是要有船的,其實我船上最美的是水仙女的水仙舞”!說着身後的六個紅袍侍女一齊轉身一百八十度,紅袍竟在轉身後脫落在地,餘下貼身紫白相間的連衣紗裙,魚貫而出隨樂翩翩起舞,美奐美崙、眉目傳神、舞姿妙曼、衣袂飄飄、真是天仙之舞讓人如癡如醉!
姜總管走過來對趙野說:“趙公子下面放水燈啦,要不要過去看看?”珠兒和陳玥聽後都高興的跳了起來嚷嚷着要去玩,趙野示意郎小國東子也去,結果他們二人不錯眼珠子的盯着舞仙沒言語。珠兒拉起趙野的胳膊道:“你陪我去嘛!”趙野猶豫了一下,還是站起身向離公子示意,離公子含笑點頭。
侍女盛裝在水邊跪放水燈,一盞盞飄向黑海深處,燈火隨水波起伏遙遙遠去,趙野不免有些傷感,覺得人生如便是如此,從點燃到熄滅從新生到衰老,最後不知落定何方!而每個人的心也都是一盞明燈不知何時熄滅,看着陳玥和珠兒孩子般開心的笑臉自己的心又沉了許多…
不經意間擡頭看了一下,船頭上不知何時離公子和疊魚並肩冷着臉正看着他們,見到趙野望來馬上笑容滿面揮了揮手…
趙野心中暗自叨咕了一句:“陰險的離舟,要命的疊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