溟澈的汗水沿着額頭不斷留下,肩膀的疼痛刺激着他,那血流不止令人觸目驚心。
三匹快馬在道路上狂奔而起。
葉璃玥若離開護銅城,必定會渡河離開,因爲陸地的關卡只許進不許出,所以溟澈奔的方向正是離護銅城不遠的渡口。
馬兒剛奔到渡口,溟澈還未等它停下來,便翻身下馬,踉蹌着朝渡口的木板上跑去。
“快說,有沒有看到一個紅髮女子?”溟澈拽着一個正在拉繩子地漁夫,沉聲焦急地問道。
漁夫被他凌厲的眼神嚇到,抖抖手指着剛離開不遠的一艘雅緻的船身,“在那艘船上。”
溟澈猛然轉身,朝着漁夫指的方向望去,心臟在瞬間震動,因爲他看到了葉璃玥的側影。
衣央烈烈舞動,溟澈陡然踏水飛奔到船頭。
溟澈一落下,猛然看向那白衣女子,焦急的對上了那雙琉璃般的冷眸。
霎時間,血液翻滾,心中的焦急翻滾而出。
他終於找到她了,幸好,幸好。
葉璃玥靜靜的看着眼前那驚慌失措的溟澈,眉宇間閃過一抹疑惑。
溟澈感覺到自己呼吸有些顫抖,急促的心跳聲鼓動響起,狠狠地吸了下口氣,他想告訴她,他到此刻才發現他愛上了她,可是當眼神看到葉璃玥那隆起的腹部和她腰間懷抱住的少年的手,口中卻是說出,“你要走了?”
眼神中望着葉璃玥滿是悲痛與不捨。
他真的沒有任何機會了嗎?
這下子,葉璃玥有點愣住了,他不是很恨她嗎?爲何會突然追來,還滲透那樣的眼神?
白衣少年從溟澈眼神中似是讀懂了什麼,只是淡然地懷抱住葉美人,似乎所有的額外之事都在他的心裡蕩不起任何的漣漪波動。
葉璃玥淡漠地點了頭,不管他想說什麼,她並不能給予他什麼迴應。
溟澈沒有想到,直到今日,竟然是以這樣的局面面對……
看着眼前相擁的兩人,溟澈才頓覺彷彿沒有任何人和事能夠介入到他們的世界裡。
他們在亂世繁華之中,似乎只剩下彼此。
嘴角泛起苦笑,溟澈再未多說一句話,轉而飛身離開,落在渡口的木板上。
葉璃玥抱着少年蹭了蹭,兩人並未被這事情干擾到心情,不是他們太無情,而是他們眼中只容得下彼此。
司徒明一和獨孤殤趕到渡口,遠遠地就看到他們一向沉穩冰冷的的帝王,此刻如同最孤獨的王者站在渡口,遠望一艘遠去的船隻。
那背影,看得令他們心酸。
微風吹拂溟澈凌亂的髮絲,虛弱的身子跪倒到渡口。
直到她離開的這一刻,溟澈才幡然悔悟。
他們在錯誤的時間相遇,在正確的時間卻又分開。
有些話,說不說都太遲了,
有些事,相忘卻忘不掉。
如果在她嫁給他的時候,他能夠珍惜,是否此時他就不會如此肝腸寸斷。
如果在聖音比賽時,他能看透一切,一切又是否會改變?
他從最初的厭惡,最初的恨意,到最後卻偷偷地哭了……
目中劇痛,隱隱水霧凝聚,
溟澈仰起頭,這樣眼淚纔不至於掉落下來。
到此刻,他終於明白,
原來失去竟是如此的殘忍。
他再也沒有任何機會挽回這段晚來認清的感情。
錯過的太多,
到頭來,結局太心痛。
司徒明一和獨孤殤安靜地站在溟澈的身後,不敢上前一步。
他們的君王也有脆弱的一刻。
遠遠擡眸,那名女子狂傲的姿態似乎猶如在眼前,看來也只有那淡然如水的少年才能讓她懶散地靠着。
…………
歷史的長河滾滾而流,據史書記載道——
平歷二十四年,三月末,據史書記載,溟玄帝重傷騎馬奔出軍營,被獨孤殤和司徒明一救回,沉沉暈迷三天三天才甦醒,而他因爲什麼原因仍騎馬奔出軍營卻未被記載史冊上。
自此之後,溟玄帝將重心徹底放在攻打西炎國上。
平歷二十四年,四月中旬,西炎國朝廷發生血洗,炎千尋殺雞儆猴,震懾朝廷,將登基不久的炎燼趕下皇位,順利登基爲帝,史稱炎晟帝。
炎晟帝一登上皇位,便封南風國長公主南筱柔爲後,待動亂結束之後,便擇日迎娶。
雙方大小戰役不斷,勝敗皆有,血流成河。
滿城風雨,人心不安。
平歷二十五年,雙方決戰勃墒河,苦戰一個多月未果,士兵疲憊不堪。
江山破碎,民心抗議。
兩國朝廷紛紛上訴,停止戰爭。
直至平歷二十五年一月中旬,兩國帝王簽署和平協議,至此,這一場戰爭纔到此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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