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唐擡頭,眸色幽沉地看着彭川,漠然地出聲,“什麼時候的?”
彭川報了日期,看着姬唐。
姬唐捏着手機,若有所思,依着張巖的性格這個時候不會輕易罷休,爲什麼會突然選擇回國圍?
“帶着孩子?”他修長的手指翻轉着手機,掃了一眼彭川。
彭川嗯了一聲羿。
“我知道了,你去忙吧。”姬唐漠然地出聲。
彭川看了一眼,知道姬總不想人打擾,帶上門出了辦公室。
姬唐眸色幽沉地看着手中的手機,看了一陣,從旁邊拿了手機,神色冷峻地到了一個電話。
……
安妮從隔間出來的時候,姬唐還在打電話,神色冷峻,聲音出奇地冷漠,一副很難商量的模樣,就是安妮看着也覺得冷。
姬唐沒有再說什麼,看了一眼安妮,眸色裡的冷峻漸漸褪盡。
安妮看着姬唐,想到可能和張巖有關,心裡一疼,走到姬唐身邊,指尖輕揉了一下他緊皺的眉頭。
姬唐看向安妮,掛了電話,捏住她的手,將她扯入懷裡。
安妮不想提那件事,那時候姬唐還小,那樣難以承認的罪名一人扛了,不知道心裡有多委屈有多難受。
她靜靜地靠在姬唐懷裡,兩隻手抓住了姬唐的大手。
姬唐將安妮的兩隻手捏在一起,按進了懷裡。
安妮朝着姬唐笑了一下,露出了兩個甜甜的酒窩。
姬唐另一隻手撫摸了一下安妮的臉頰,“餓了嗎?”
安妮搖了搖頭,“不餓。”
姬唐看着安妮,將她推起來,“去那邊忙一陣工作,一會兒下班我帶你去晚餐。”
安妮嗯了一聲,走到自己的辦公桌前,想到最近公司裡流言四起,說她是因爲姬唐的關係才進了公司,然後……
她看了一眼姬唐,她一定要給他爭一口氣,上次和表姐準備一起考註冊會計師,到後來成了她一個人考。
安妮想到那段時間姬唐給他的工作內容很多後來考試的時候考到了,她報了的幾門不但考過了,成績還是優秀。
現在再想起有些工作他反覆讓她做很多遍,突然明白過來,心中雖然一陣溫暖,
鼻子卻一酸,很想哭。
她又看了一眼姬唐,強迫自己靜下心來,很快投入了工作。
過了許久,姬唐一邊閱讀文獻,一邊看向安妮,有些意外,她今天並沒有像往常那樣過來***擾自己。
他低頭繼續工作,安妮正在全身心地工作,並沒有留意到姬唐看她的神色。
到了下班的點,姬唐帶着安妮吃完早餐,早早將她送回了安家。
安妮知道他今晚可能要處理張巖的事,並沒有黏姬唐,和他揮手,“明天見。”
姬唐嗯了一聲,看着安妮進了電梯出了樓門走向停車的地方。
有個保安朝着姬唐張望,看着姬唐朝着白色賓利走去,不由地睜大了眼睛。
姬唐用車鑰匙打開車門,保安站在不遠處傻了眼,那天晚上明明看見的是這個男人,大白天看,相貌比也燈光裡還要出類拔萃,看渾身的打扮和氣質應該不是賊,可是那天晚上爲什麼要跑?
他正糾結要不要打電話報警,想到小區最近丟的總是女人的文胸和內/褲,這種賊並不是缺錢,看姬唐啓動了車子,連忙打110報警了,並和警方報告了姬唐的車牌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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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唐離開安家住的小區,將車開到了一半,接到了彭川的電話,低聲問,“怎麼了?”
“姬總,張小姐現在情緒很激動,說要是姬總不把孩子還給她她就跳樓,她現在就站在樓頂上,不讓任何人靠近。”
姬唐單手握着方向盤,五指漸漸收緊,“你不用管了,現在可以下班了。”
彭川應了一聲看向張巖,“張小姐聽我一句話,愛你一個人不是用這種方式,你的愛這樣咄咄逼人……”
“你知道什麼?要是真的知道,不會現在還是孤家寡人一個,有什麼資格對我說教?
”張巖嘲諷第看着彭川。
彭川淡淡一笑,“張小姐要是這麼認爲,您請自便,我先回去了。”
張巖沒有出聲,渾身抖的厲害,她只是想阻止冉明和童童的dna鑑定。
她知道這招對他沒有,可是她沒有別的辦法了。
等她回過神來,彭川已經走了。
張巖慌忙給冉明打電話,“你現在在哪裡?”
冉明直接掛了電話,帶着童童正在等待醫生取標本。
過了不到十分鐘,他的電話又響了,看的是劉美,冉明接了電話,“媽,什麼事?”
劉美想到剛纔張巖說過的話,說童童這麼多年多想有奶奶和爺爺,說童童從小沒有爸爸,心裡如何自卑,心裡不由地難過,“阿明,你在哪裡?”
冉明說了醫院。
劉美問冉明怎麼了,冉明說身體不舒服。
劉美沒有多說,問了冉明在哪個醫院,然後打的迅速趕了過去。
一路上,劉美越想越覺得觸目驚心,童童現在十歲了,已經懂事了,要是真的做‘dna‘對孩子來說真的傷害太大,童童才十歲,本來自卑,有輕微的自閉症,要是這麼一鬧,孩子落下心理陰影走不出來怎麼辦?甚至可能討厭她老冉,甚至討厭冉明!
不,不能!
劉美不停地催促,一邊催促一邊和冉明打電話。
到了醫院,劉美直接朝着冉明說的地方趕過去。
她一到,立馬阻止了正在採樣的醫生。
冉明看向劉美,“媽,你怎麼回事?”
劉美將冉明拉到一邊,把做dna的詳細厲害關係分析了一遍,“阿明,真的不能做,對孩子傷害太大了。”
說着,她看了一眼童童的方向,見童童生的眉目清秀又十分乖巧,更是不捨,“阿明,還有別的辦法的,張巖說要是唐唐同意和她結婚,她願意把孩子給冉家。”
冉明看向劉美,“媽,你糊塗了,這真要是那樣,我和唐唐連表兄弟都沒得做了,我爺爺估計也不認我們了,媽,就這樣了別的事留到檢查結果出來以後。”
劉美厲聲打斷,“不,不行!”
她一邊說着一邊給姬唐打電話。
姬唐將車頭掉了一個方向,直接前往醫院。
他到的時候,劉美和冉明正在爭執。
看見姬唐一來,劉美朝着姬唐跪下了,“唐唐,舅媽自私,就知道……”
冉明去扶,“媽,你這是幹什麼!起來!”
劉美就是不起來,兩眼含着淚水看向姬唐,“唐唐,舅媽就這一個兒子……”
姬唐站在不遠處看着劉美,眸色沉幽,呼吸也跟着不平穩,“舅媽,就算做了dna,我能確保冉明沒事。”
劉美哭得淚眼婆娑,“怎麼可能沒事,唐唐,舅媽求求你了,和誰結婚不是結,張巖年輕漂亮……”
姬唐皺了皺眉頭,客氣又生疏地出聲,“我覺得童童不是冉明的孩子,舅媽你別太擔心。”
劉美愣了一下,搖頭。
姬唐沒有再搭理劉美,看向冉明,“我覺得有點蹊蹺,我不想一直這麼過,不清楚你怎麼想的,想要徹底地走出來,只有這個辦法。”
冉明看向姬唐,知道凡事從他口中出來,必有60%以上的可能,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就這樣吧,我不想一輩子欠你,就連追求愛人的時候也矮你半個頭。”
姬唐正要說什麼手機響了,看了一眼是安妮,低頭看着她的電話號碼接起來,將手機放到了耳邊,半天沒有聽到聲音,他皺了皺眉頭剛要掛了回撥過去,話筒裡響起優美的鋼琴聲和甜蜜的歌聲:
“今天晚上的星星很少,不知道它們跑哪去了,赤/裸/裸天空,星星多寂寥,我以爲傷心可以很少,我以爲我能過得很好,誰知道一想你,思念苦無藥,無處可逃,想念你的笑,想念你的外套,想念你白色襪子,和你身上的味道,我想念你的吻,和手指淡淡菸草味道,記憶中曾被愛的味道,今天晚上的心事很少,不知道這樣算好不好,赤/裸/裸的寂寞,朝着心頭繞,我以爲傷心可以很少,我以爲我能過得很好,誰知道一想你,思念苦無藥,無處可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