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這是你的第一部大電影，提前祝你票房大賣。”
封明笑着，眼神清明。
高歌先是一愣，好久才輕輕笑道，“找多少人疊的？”
封明嘆了口氣，笑道，“你就不能稍微裝一下感動嗎？”
“好感動。”
高歌立馬配合。
封明……
他無奈一笑，道，“太假了，別演了。”
高歌立馬收起剛剛的假笑，笑望着他，低聲道，“謝謝你的新年禮物，我收下了。”
三十個場次的電影票，捨得砸錢，又會玩浪漫，封明這樣的男人，簡直就是女人中殺手。
好在高歌是良家婦女，不然這會兒可真難把控。
這要是被方糖聽見了，肯定會說，你良家婦女？你哪裡長得像良家婦女？
高歌錯開話題，問道，“你剛剛說你要走了？”
封明點頭，“本來來這裡就是來驗貨的，驗好了，當然得回去了，怎麼，不想我走啊，你要是挽留一下，我說不定會留下。”
他眨着眼睛，衝她笑。
“那你走吧，再見。”
封明……
他無奈笑道，“你還真是誠實。”
他頓了頓，問道，“慕雲澤呢，今晚跨年不跟你一塊兒？”
高歌搖頭，“大概還在忙吧，電話沒打通。”
正說着，她手機就響了，高歌摸出手機，摁了接聽。
慕雲澤溫和的嗓音就從電話那邊傳來，“結束了嗎？”
“嗯，剛結束。”
高歌的嘴角不自覺的彎起來。
“你還沒下班嗎？”
慕雲澤頓了一秒，低聲道，“今天琳琳學校元旦晚會，剛剛打電話讓我去參加，我要先過去走一趟，你先回家，晚一會兒我接你。”
高歌脣角的笑容僵了僵，弧度淺了下來，“之前怎麼沒聽你提。”
“我也是剛接到電話，”他頓了頓又道，“而且明天是她十七歲生日。”
言下之意，他拒絕不了。
高歌蜷縮了一下手指，抿脣道，“電影開始前能趕回來嗎？”
慕雲澤是個不擅長說謊的人，他沉默了兩秒，低聲道，“我儘量。”
高歌輕笑了一下，嗓音裡帶着濃濃的失望，她淡淡的說了句，“知道了”，就掛了。
慕雲澤捏着手機，愁眉不展的坐在後車座上。
柯木青開着車，將慕雲澤的表情盡收眼底。
“慕總，元旦晚會年年都有，但是太太第一次大銀幕只有一次。”
慕雲澤抿着脣，沉默了好久，才輕聲道，“沒事，她會理解的。”
司徒琳對他來說，是一份附加責任，這是他的債，合適的時候，他會跟高歌說明這一切。
她一直都很懂事，不是嗎？
柯木青無聲嘆了口氣，沒再說話。
女人懂事，是對男人的一種遷就，但是遷就，不等同於可以原諒被忽視。
慕雲澤跟高歌的感情，他一直看得撲朔迷離，所以也不知該從何勸起。
這邊，高歌掛了電話，封明明顯就感覺到了她的低落。
“怎麼了？”
他信步過來，聲音溫和。
高歌搖頭，嘴角扯了個僵硬的弧度，“能送我回家嗎？”
這對封明來說，當然是福利，封明自認爲自己不是什麼好人，但是趁虛而入的事，卻從來不幹。
高歌剛剛講電話的內容，他聽了些，大致也猜了些。
“你這個樣子，不適合一個人呆着，適合找個人安慰。”
他用一種開玩笑的語調，說道。
高歌鎮靜道，“我需要的不是安慰，而是撒氣。”
封明哭笑不得，“我是該讚美你的誠實嗎？”
高歌面無表情，“不客氣。”
封明兀自笑了一會兒，拉住她的手腕，低聲道，“走吧。”
高歌一愣，“去哪兒？”
封明已經將她塞進了車，“帶你去撒氣。”
高歌……
封明的本事不是一般的大，他一邊開車，一邊打電話，很快就打聽出了司徒琳所在的學校。
車子停在校門口的時候，高歌還有點兒回不過神。
他說的撒氣，就是讓她當着慕雲澤的面撒氣嗎？
這傢伙……
封明勾着脣，扭頭衝她笑道，“司徒琳是許安顏的外甥女，我猜你是擔心慕雲澤跟許安顏在一起吧。”
被人看透心思的感覺，實在是討厭。
封明突然伸手擺正她的臉，低聲道，“你知道你什麼時候最吸引人嗎？”
高歌怔了怔。
封明彎了彎脣角，“自信從容的時候，那種什麼都不放在眼裡的樣子，真是讓人又愛又恨。”
高歌……
您這是再誇我嗎，我怎麼絲毫聽不出一點表揚？
“所以，別太沒自信，保持現在就好。”
高歌盯着他看了幾秒，鬆了口氣道，“我還以爲你要表白呢。”
封明噗嗤一聲笑了，“要是哪天你跟慕雲澤分了，我的懷抱隨時向你敞開，不過今天，看在老天爺的份上，我就好人做到底，幫你牽牽線吧。”
“收費嗎？”
“記得欠我一個人情就對了，改天找你還。”
高歌輕笑，“好啊。”
元旦晚會，在學校的文體中心舉行，容納上千人的會場，烏壓壓的全是人，臺上正在表演着歌舞，少年少女們青洋溢，舞姿熱烈。
音響裡的音樂，震耳欲聾，果然不是一個時代的人，高歌還是喜歡安安靜靜的聽個舒緩點的音樂，這種重金屬感極強的樂感，讓她肝疼。
“這麼多人，不愛好找啊。”
海口誇大了，封明看見這麼多人，頭皮就麻了。
“他不喜歡嘈雜，肯定會坐在離舞臺較遠的地方，”高歌說着，目光環視一週，果然在倒數第二排的邊上，看見慕雲澤。
封明順着她的視線望過去，嘴角抽了抽，“你身上裝雷達了吧，這麼黑都能找到？”
高歌揚了揚脣角，不無得意。
但是很快，她脣角的笑容就淺了淺，如她預想的那樣，許安顏也來了，而且是坐在他旁邊。
“看來你的擔心是對的。”
封明不厚道的笑，“真給抓住偷腥了，怎麼樣，要不要我配合你演一出吻戲給他酸酸？”
高歌白了他一眼。
封明不再開玩笑，挽住她的胳膊，徑直朝慕雲澤所咋的位置走去。
許安顏湊在慕雲澤耳邊不知道在說些什麼，兩個人姿態親暱的，跟拿502膠水給黏住了一樣。
高歌磨着牙，還未開口，封明這個沒臉沒皮的就先張嘴了，“慕總，好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