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的,也太血腥了吧?人家夜鷹什麼時候說過要殺人滅口了?
所以夜鷹一怔之後當場就樂了,忍不住搖搖頭站了起來,低低地笑着:“瀟琳琅,你警匪片看多了是不是?什麼殺人滅口的,你真當我是整天拿着砍刀斧頭滿街亂串的古惑仔了?告訴你,我所隸屬的組織比較隱秘是不假,但那也不過是爲了保護組內成員的安全,並不是什麼血腥暴力集團!”
“啊!我明白了!所謂夜鷹,就是你在這個集團裡的代號,是不是?”腦子裡靈光一閃,瀟琳琅居然立刻將“夜鷹”和這個秘密的集團聯繫了起來,果然好本事。
因爲她快速的反應,夜鷹的眼眸中也透出了一抹由衷的讚賞,點頭說道:“好敏銳的感覺,我說得不錯,你的反應真的很敏捷,不過,我好像已經告訴過你,千萬不要在任何人面前提起這個名字,否則你會惹麻煩上身的,你還記得吧?沒有在任何人面前提起過,是不是?”
“嘁!你當然告訴過我,問題是……我差點給忘了好不好?”瀟琳琅撇了撇嘴,不滿地瞪了夜鷹一眼,“既然夜鷹這兩個字不是護身符,而是麻煩精,那你幹嘛不早告訴我一聲?害得我……不過我還是不明白,會惹來什麼麻煩呢?難道你有很多仇家嗎?讓別人對這兩個字如此諱莫如深……”
夜鷹冷笑,周身突然泛起了一股駭人的清冷:“如果你想知道會惹來什麼麻煩,那你儘管在外人面前提起這兩字就是!只不過如果不幸被人亂刀砍死了,可別怪我不給你收屍!我問你,你剛纔的意思該不會是說,你已經在別人面前提起過這個名字?跟誰提過?照理來說除了何優雅不會有別人,是不是她?”
“你說誰?何優雅?”瀟琳琅一頭霧水,大大的眼睛眨啊眨的,那無辜而潔淨的樣子格外惹人憐愛,“何……你說小何?她叫何優雅嗎?真好聽的名字……”
拜託!這不是重點好不好?夜鷹無奈地暗中嘆了口氣,如果此刻的他沒有戴面具,那麼瀟琳琅一定可以看到他正在翻白眼:“怎麼,認識一個星期了,你居然不知道她的名字?小何就是何優雅,你在她面前提過,是不是?”
“嗯,是,”瀟琳琅點了點頭,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我不小心在她面前提到了你的名字,結果她就告訴我,千萬不要隨便提起夜鷹這個名字。小何也是……你那個秘密組織裡的人,是不是?”
這突如其來的問題讓夜鷹的心不自覺地跳了一下,口中卻不動聲色地問道:“爲什麼這麼問?你知道了什麼?”
瀟琳琅倒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笑了笑之後說道:“還用問嗎?既然你跟小何都警告我不要拿這個名字到處亂說,那就表示這個名字很隱秘,除了你們自己人,外人決不會知道。那麼小何既然知道,那隻能說明她是你們的人,不是嗎?”
“你倒會推理。”夜鷹淡淡地回了一句,既聽不出喜怒,也不給瀟琳琅肯定的答覆。
好,這個話題可以到此爲止了,如果再繼續打探人家的集團秘密的話,那麼就算夜鷹本來沒打算殺人滅口,估計也會抓狂了,瀟琳琅暗暗地想着,自動將這個話題跳了過去。
而夜鷹也不再開口,大概也是覺得這個話題不宜再繼續了吧?
靜靜地看着夜鷹被夜色勾勒得越發頎長挺拔的身軀,瀟琳琅突然發現自己的心情早已在不知不覺間平靜了許多。也許是認識到一切都已經無法改變,所以沒有必要再去怨天尤人,滿懷仇恨。也許是感覺到一度以“惡魔”相稱的夜鷹並沒有自己想象中那麼可惡,雖然看不到他的臉,但是來自於他身上的那種無與倫比的氣質和氣勢,已經足以讓她忽略兩人之間那尷尬的關係。
“幸好……沒有機會看到他的臉,否則說不定真的會被他吸引的……”瀟琳琅暗中苦笑,真不知該說是夜鷹的魅力太大了,還是自己根本就是犯賤,居然會被一個毀了自己一切的男人吸引。
“想什麼呢,那麼好笑?”藉着淡淡的月光,夜鷹早已發現瀟琳琅從剛纔起便一直在微微地笑着,脣角勾出了一個恰到好處的弧度,那麼嬌俏可人,那麼柔美清雅,讓他幾乎控制不住想要狠狠親吻那紅脣的衝動。
“沒……”瀟琳琅依然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不曾回神,因此只是本能地應答着,“我只是在想……幸好我不認識你……”
嗯?這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一句話讓夜鷹微微怔了一下,透過面具折射出的目光中也帶上了一絲淡淡的不解。可是緊接着,他便邁步走了過來,擡起手撫摸着瀟琳琅的臉蛋兒,嘴裡低聲說道:“不認識我?瀟琳琅,你這話說得還挺讓人傷心的!都已經跟我睡了一個星期了,現在居然說不認識我?你實在有夠狼心狗肺的!”
“啊?什麼?”感覺到他略帶涼意的手掌貼上了自己溫熱的臉蛋,瀟琳琅不由輕輕一顫,終於回過了神,“你剛纔……說什麼?”
“那你呢?你剛纔又在說什麼?”夜鷹淡淡地笑了笑,低下頭靠近了她的脣,溫熱的氣息瞬間涌到了瀟琳琅的面前,“居然說什麼幸好你不認識我……怎麼,認識我很丟臉嗎?還是認識我很侮辱你的身份?”
瀟琳琅恍然,終於憶起自己剛纔在想些什麼,輕輕躲開了夜鷹的手,她稍稍後退了幾步,以便暫時拉開彼此的距離,然後嘆了口氣說道:“不,你誤會了,我完全沒有你說的那兩種意思。其實我的意思是說……是……”
“是什麼?”似乎對她的躲避很是不滿,夜鷹再度逼近,重新將彼此之間的距離縮短。
“餵你不要靠我那麼近!”瀟琳琅急了,以更快的速度後退,卻不小心靠到了身後的落地窗上,後背已經抵住了冰涼的玻璃,退無可退了,只好提高聲音嚷了起來,“你靠我太近,我沒辦法思考!腦子裡就只剩下你的味道了……呃……我是說……我……”
我呸!這叫什麼話?真是太不要臉了!
最後這句話嚷出口,不但讓夜鷹瞬間停住了腳步,更讓瀟琳琅後悔得腸子發青,然後臊得滿臉通紅,恨不得撞開身後的玻璃跳出去!
怎麼會……說出這麼輕浮的話?一個潔身自好的好女人,就算是對着自己的愛人,也不該說出這種話的,更何況夜鷹還是自己的債主,一個花錢買了自己的身體的“嫖客”!
說出這樣的話,他會怎麼看待自己?一定會認爲自己是個輕浮不要臉的女人!身體明明已經夠髒了,現在居然連靈魂都開始墮落,那……
室內有了片刻的安靜,夜鷹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好一會兒沒有再開口。想當然的把他的反應看作是對自己的鄙視和嘲笑,瀟琳琅無奈地笑了笑,自嘲一般說道:“我很不要臉,是不是?沒關係,想嘲笑我你儘管來,反正在你的眼裡,我早就是個骯髒的女人了,也不在乎再……”
“我從沒有認爲你骯髒,從第一次見面到現在。”夜鷹突然開口打斷了她的話,語氣雖然跟往常一樣淡淡輕輕,但卻透着一種不容置疑的堅定和誠摯,“瀟琳琅,不必把你跟我之間的關係想象的那麼不堪,在我看來,這不過是一場正常的***。在過去的一個星期裡,除了我的臉和我的身份,我展現給你的所有都是真實的,不管是我的身體,還是我的性格。”
雖然也感動於他將自己放在了跟他對等的位置,但是對於兩人之間的關係,瀟琳琅卻始終不能釋懷,至少她忘不了自己是因爲什麼纔跟這個男人****的,所以不由冷笑一聲,接着反問了回去:“正常的***?原來在你的眼裡,這就是正常的***嗎?可是你什麼時候見過正常的***,是以抵債的方式開始和進行的?對你來說,是不是任何一個欠了你的錢的男人,都可以把他的妻子****或者是姐姐妹妹送給你,作爲還債的籌碼?”
夜鷹搖頭,淡然一笑:“不是。”
“不是?”瀟琳琅愣了一下,接着不由氣結,“那你的意思是,就我一個人該死是吧?”
“不是你該死,而是你幸運。”夜鷹突然笑了起來,雖然因爲面具的遮掩,讓瀟琳琅無法看到他的笑容,可是從他的笑聲聽來,此刻的他心情居然十分愉快,並沒有因爲瀟琳琅的質問而生氣動怒的意思。
瀟琳琅卻被他的話說得一愣,本能地反問道:“我幸運?什麼意思?攤上那樣的未婚夫,攤上那樣的養父母,攤上這樣的事情,攤上這樣的你,我還不夠倒黴嗎?你居然還說我幸運?”
“呵呵!”夜鷹越發笑出了聲,而且笑聲更加輕鬆愉快,“碰到白浩然一家,也許的確是你的不幸,可是被我看中,就是你的幸運。瀟琳琅,你給我聽好,不是任何一個女人,都能上我的牀的!所以並不是任何一個女人,都可以拿來送給我,作爲抵債的籌碼的。當初白浩然說用你抵債的時候,我並沒有馬上答應,而是先驗了貨,確定你是我喜歡的類型之後,纔跟白浩然達成協議的。所以,你幸運,否則如果我看不中你的話……你現在早就被我賣到舞廳去賺錢來還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