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當他忽然連名帶姓的叫他的時候,賀蘭尋還是下意識的停下了,回頭。
可是宇文清並沒有馬上說話,而是揮了揮手打發了院子裡的下人,這纔開口。
“帶她走吧!”
賀蘭尋原以爲他有多重要的事情要說,結果還是這件事情。
他忽然再也壓抑不住自己的怒火,撲上去一把封住的宇文清的衣襟,將他重重的抵在牆上。
“你這個混蛋,真的打算始亂終棄!”
宇文清並不掙扎,而是靠在牆上,淡淡的看着宇文清。臉上沒有了慣有了笑容,只是淡淡的,沒什麼情緒。
“賀蘭尋,你不是喜歡她嗎?帶她走,越遠越好,別再回來了!”
賀蘭尋揮起拳頭就要打下去,可是看到宇文清不躲不閃,只是淡淡的看着他,他忽然打不下去了。
他放開了宇文清,轉身背對着他。
“你到底爲什麼這麼做?”
宇文清並不回答。
賀蘭尋轉過身來看着他,“我不相信你對她沒有感情。就算你這個人對誰都是虛情假意,但是對她卻絕對不一樣。所以,說什麼她只是替身的話,根本就是爲了讓她死心離開你。你到底爲什麼要這麼做?”
宇文清看着院子裡因爲昨夜的一場秋雨而散落的一地桂花,微微嘆息了一聲。
“我總是讓她難過!”
說着他頓了頓,又道:“雖然那都不是我的本意。可是卻都是因我而起。是,你說沒錯,在我眼中她跟別人絕對不一樣,因爲我喜歡她。我也曾經想過,一切都結束之後,我會跟她一起離開這裡,去一個沒有人認識的地方,過最尋常人的生活。可是,這注定不可能了。”
“爲什麼?”賀蘭尋追問,“你既然真的那麼在意她,而她的心中也只有你。只要你願意,爲什麼不可能?”
宇文清搖頭,“我無法跟你解釋。但是,我不能再留她在身邊了。”
宇文清轉過身來面對着賀蘭尋,“賀蘭尋,道不同不相爲謀。所以你我從一開始見面好像就一直是敵人。但是,我不否認我很欣賞你。我也知道你對雪兒的感情。所以,算我欠你一個人情。帶她走,你比我更適合給她幸福!”
賀蘭尋怔怔的看着他,好一會兒,纔開口,“你說的是真心話?”
宇文清嘴角勾出了一抹無奈的笑,“你以爲呢?難道你以爲我是心血來潮?”
賀蘭尋也笑了,笑的很嘲諷,“宇文清,我不知道你到底要做什麼。但是爲了所謂的仇恨,你就這樣放棄她,總有一天你會後悔的!”
“是,我想也是!”宇文清嘴角的笑意越來越苦澀,“可是如果放任心中的仇恨不管不問,總有一天,我一定會因此做出更瘋狂的事情來。愛與恨之間,我只能選擇一樣。”
“所以你就捨棄了她?真的值得?”賀蘭尋完全不能理解。
“你不會懂的的。說起來,我自己也不明白。小的時候雖然住在皇宮裡,可是卻沒吃幾頓飽飯。每次吃的都是別人剩下的,有時候,還是放了好幾天壞掉的飯菜。那個時候我最盼望的就是我唯一的朋友的到來。他會在每個月的十五去找我玩,然後帶上他喜歡吃的冰糖葫蘆去給我。就是那串冰糖葫蘆,我以爲是天下間美味的東西。事到如今,我嘗過無數的山珍海味,可是再沒有任何東西能夠取代那串冰糖葫蘆在我心中的地位。也許復仇,就是我心中的冰糖葫蘆。我知道有更多更好的東西可以選擇,但是我永遠也捨棄不了它!”
賀蘭尋覺得心中莫名的有些堵得慌。
宇文清說話的樣子,又恢復他尋常雲淡風輕的模樣。
可是賀蘭尋在意的不是他那莫名其妙的冰糖葫蘆理論,而是他說的,他小時候沒吃過幾頓飽飯。每個月盼望的只是一串冰糖葫蘆。
宇文清的過去一定很悲慘。從他那麼處心積慮的復仇就可以看得出來。
可是聽他輕描淡寫的提起的時候,賀蘭尋忽然覺得,他真的如宇文清說的那樣,不會懂。
他是雲陽王世子,從生下來的那一刻就註定了萬千寵愛在一生的命運。
雖然他跟他的父親不合,可是父母對他的關心卻是不會變的。
他雖然從十幾歲開始,就四處雲遊。自認爲經歷了很多。可是宇文清剛纔那麼輕描淡寫的一句“沒吃過幾頓飽飯”,他就從來沒有經歷過。
“你……”
賀蘭尋想問宇文清到底經歷了什麼。可是話沒問出口,他卻又咽了回去。宇文清不會說的,他知道。
所以他改口道:“這只是你一廂情願的打算。雪兒不會走的。她說了,她要等你回心轉意。”
“我會讓她死心的。”宇文清說。
賀蘭尋見他是吃了秤砣鐵了心了,也不好在說什麼。
他聳了聳肩,臉上掛上了素日裡玩世不恭的笑容,“好啊,既然你這麼大方,那我再推辭也說不過去了。只要你能讓雪兒死心,我就會帶着她離開這裡,離你遠遠的。然後,她會幸福的跟我生活在一起。我們會生很多孩子,我們孩子會叫你叔叔。”
宇文清的臉色變的慘白。被他扶着的欄杆,因爲他手上力道的失控而斷裂。
賀蘭尋臉上的笑容很燦爛,“生氣了?這樣就生氣了。你別忘了,你讓我帶她走,最後就是這個結果。難道你的本意只是讓我帶着她離開,然後讓我幹看着什麼都不做?我是男人。如今對她沒有非分之想是因爲她是有夫之婦。可是你若休了她,她便是自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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