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將餐桌上放着的其中一個塑料袋打了開來,“咦?怎麼這個袋子裡面裝的是葡萄?”
“是啊,我請你們吃水果啊!”姚警官一臉壞笑的回答說,“晚飯在另外一個袋子裡面呢!”
“噢!原來如此啊。”我十分慚愧的將另外一個袋子打了開來,將裡面的飯盒全部取了出來平攤到了餐桌上。
都怪我,平時家裡也不準備一些水果。
現在家裡來人,連個招待的水果都沒有。
還得囑託人家自己出去買,想來也真是慚愧啊。
“趕緊吃飯吧,時間也不早了。”姜警官好像在下達命令一般的說道。
“好。”於是,我便與姚警官同時點頭。
就這樣,我們三人一起圍坐在餐桌旁,開始吃了起來。
“剛纔你下樓買飯的時候,沒有發現周圍有什麼可疑的人吧?”姜警官突然問道他身旁的姚警官。
“沒有。”姚警官到是想都沒想的就回答了他,並反問道,“你們呢?你們這邊有什麼異常嗎?”
“異常到是沒有,就是剛纔蕭小姐的一個朋友打了兩個電話過來。”姜警官回答說。
“蕭小姐的朋友?”姚警官一臉疑惑的望向了我。
我知道,此時的我是該解釋點兒什麼了。
“是啊,是我的一個好朋友,叫貝貝,她過幾天就會回北京來了。”
“噢。”只見姚警官聽我這麼一說,便只是輕輕的點了點頭,就繼續吃開了。
“這個貝貝跟蕭小姐走的很近,之前一直都是住在這裡的。”而姜警官,似乎不依不撓的繼續了起來,“而且有一點還比較巧合,那就是,在蕭小姐的爸爸媽媽出車禍的當天,蕭小姐卻恰好離開了。”
“這個沒有什麼巧合的,是貝貝看我爸爸媽媽回來了,怕她繼續住在這裡會不方便,所以那天,她是跟我爸爸媽媽打了招呼之後,自己離開的。”我再次幫着貝貝解釋了起來。
聽了我的解釋之後,姜警官雖然沒有說些什麼了。
但是他的表情卻讓我感覺的出,他心裡不知道在尋思着什麼。
而且,他尋思的事情,卻恰巧又是跟貝貝有關的纔對。
飯後,我簡單的收拾了一番之後,便準備回房間去休息了。
姜警官說他晚上會留在客廳裡面,而姚警官則回到客房去休息了。
因爲家裡一下多出了兩個警察,所以這一宿,我還是睡的無比踏實的。
沒有再被噩夢纏繞了。
滴滴……
滴滴……
咦?
這是什麼聲音?
我被一陣滴滴聲吵醒了。
朦朦朧朧中的我,睜開雙眼,試圖讓自己儘快清醒過來。
滴滴……
滴滴……
聲響還在繼續着。
哦!原來是我定好的鬧鐘響了啊!
昨天睡前我定鬧鐘了嗎?沒有吧?
我現在的記性真的是越來越不好了呢!
怎麼一點兒小事兒都想不起來了呢?
估計是定了的吧,否則現在又怎麼會響呢?
於是我便趕忙伸手,將鬧鐘關上。
順便看了一眼鬧鐘上顯示的時間。
不好,已經8點了呢,該起牀了。
我差點兒就忘了,家裡還住着兩個警察呢!
這個時候,如果我再睡懶覺的話,豈不是太失禮了嗎?
於是,想到這裡,我便趕忙一個鯉魚打挺的從牀上跳到了地上。
簡單的規整了一下自己的睡衣,之後便拉開房門,朝着客廳的方向走去了。
“起來了?蕭小姐。”一個聲音從客廳沙發方向傳來,說話的人便是姜警官了。
沒想到他還起的挺早。
我極其不好意思的低着頭,走到了客廳的沙發旁,回答道:“早啊,姜警官。”
“昨晚睡的還好嗎?”姜警官繼續與我閒聊了起來。
“嗯,很好。”我坐在了沙發上,繼續道:“對了,姜警官,以後可以直接叫我小小,不用總是稱呼我蕭小姐蕭小姐的,我聽着很不習慣。”
“是嗎?不習慣啊!那就叫你小小好了?”姜警官到是十分痛快的便一口答應了。
“嗯。”我重重的對着姜警官點了點頭,並環視了一下房間四周,問道,“對了,姚警官呢?怎麼沒有看到他人啊?”
“他啊,下樓去買早點去了。”姜警官一邊翻閱着茶几上的雜誌,一邊回答我說。
“啊?怎麼又讓他去買飯啊。我也真是的,早點起來就好了,總是麻煩人家,太過意不去了。”我無奈的回答道。
這個姜警官也真是的,怎麼總是使喚人家姚警官啊。
每次下樓買飯,都讓人家去嗎?
太說不過去了。
不過,話說回來,也怪我不好。
再怎麼說,家裡也住了外人。
怎麼早上還能睡到鬧鐘叫才醒嘛!
哎!
真是的!
“沒關係的。”就在這個時候,姜警官似乎看出了我的無奈,便安慰我道:“他這個人比較熱心,不會跟你計較這些小事情的。”
也許正如姜警官所說的吧,姚警官確實熱心並且好相處。
不過也正是因爲如此,我纔會更加的慚愧。
叮咚……
叮咚……
門鈴響了兩聲,應該是姚警官回來了吧。
“他回來了。”姜警官對着我說道。
“我去開門。”我一邊說着,一邊趕忙跑上前去開門。
果然,大門一打開,姚警官一臉風塵僕僕的樣子,便立刻呈現在我的眼前了。
“姚警官,早啊。”我趕忙跟門口站着的姚警官打起了招呼,“這麼一大早的就麻煩你出去幫我們買早點,真是很過意不去呢。”
“沒事的,舉手之勞而已麼。再說了,我正好也想下樓去透透氣呢,也就順便了。”姚警官到是不以爲然的一邊回答着我,一邊走了進來。
這一次,他直接將手中的袋子拎到了餐廳的餐桌上。
“今天買了什麼啊?”我走上前,好奇而又不自覺的問道。
“哦,早點,我買的簡單。豆漿油條,怎麼樣,還能吃的慣嗎?”姚警官一邊將袋子裡面的食物取了出來,放到了餐桌上,一邊對着我回答道。
“豆漿油條啊!很不錯哦!”其實我也很喜歡豆漿油條,所以聽到他這麼一說,反而覺得十分驚訝。
“姜警官,趕緊過來吃飯吧。”姚警官朝着客廳喊了一聲。
只見此時的姜警官也緩緩的朝着餐廳這邊走來了。
真跟個大爺似的,不叫還不動呢。
“哎!”我在心裡無奈的嘆了口氣。
“姜警官,來,吃油條。”我遞了一根油條到姜警官手中,並問道,“我們每天就這樣待着嗎?就哪裡也不去,什麼都不幹的,就這樣在家裡待着嗎?”
我其實是覺得,每天都這麼待着,對這個姜警官來說,還真是一件好事兒。
他到是什麼都不用幹的,每天有現成飯端到嘴邊。
可是對這個姚警官來說,可就不是個美差了。
姚警官也太可憐了些,每天都要下樓去幫我們買吃的東西不說。
還是自掏腰包。
我想要給他錢的,可是他說什麼都不肯收。
照這樣下去,姚警官可怎麼受的了啊!
所以,我之所以這麼問,其實完全是出於對姚警官的考慮啊!
“當然不行。”姜警官的回答有些出乎我的意料。
我以爲,他會樂於這麼待着呢。
“那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呢?”我趕忙追問起來。
“接下來……”姜警官的話頓了一頓,似乎在心中思索着什麼,停頓了很久,才繼續接上,“你其實一直都懷疑整件事情的主謀是你的未婚夫魏廣寒,是嗎?”
“嗯。”我點了點頭,回答道,“是的。”
“如果是這樣的話,就讓我們先暫且從他的身上下手好了。”姜警官繼續。
“可是,廣寒他現在消失掉了啊,簡直人間蒸發一般,我們根本就見不到他啊?”我也同時提出了我的質疑。
“如果整件事情真的都是他做的,他現在的消失就很有可能是在故意躲着你,簡單點兒說,就是敵在暗,你在明,你處於一種十分不利的被動狀態。”姜警官此時的表情是如此的嚴肅。
“那我們……”聽了他的話,我心裡更加茫然了起來,究竟現在我們該怎麼做呢?
“我們來個主動出擊吧,把主動權奪回來。”姜警官簡單明瞭的回答。
“噢?主動出擊?”此時的我更加不解了起來,聽的是半懂不懂的。“那是什麼意思?”
這個時候,姜警官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了,反而是姚警官。
半天都沒有說話的姚警官,此時突然開口了,“我們可以去他可能去的地方,看能不能跟他來個偶遇什麼的。”
“他可能去的地方?”我十分迷惑的重複着姚警官的話。
“是啊,蕭小姐,你作爲魏廣寒的未婚妻,應該是很瞭解他的生活習性的吧。”姚警官面對毫無頭緒的我,竟耐心的解釋起來。
“還好吧。”我模棱兩可的說道。
要說起廣寒,我捫心自問,自己應該還算是比較瞭解他的吧。
畢竟光是從認識他時算起,就已經有20年了吧。
可是反過來再一想,要說我對他是真的瞭解嗎?
如果我真的瞭解他,又爲什麼,現在竟然連他的人,都不知道在哪裡能夠找的到呢?
不知道爲什麼,現在只要一提起廣寒來,我的心裡就會隱隱作痛。
這種感覺,也許,沒有任何人能夠理解,除了我自己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