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葉以深纔開口問,“你看着她進門的?”
“是的,我親自送上去的,蘇小姐正在做飯。”
“知道了。”
方毅轉身走了兩步,還是停住腳步又說,“老闆,少夫人在車上哭的很傷心。”
“咳咳咳……”葉以深似乎被一口煙嗆住,劇烈的咳嗽起來,手裡的煙幾乎都要抖落在地上。
方毅有些後悔自己不該說這個話,走過去想要給他一杯水,卻隱約看到小案几上什麼都沒有,只有一大盒雪茄打開放着。
他心頭陡然一跳,這種雪茄,少爺已經很久不抽了。
咳嗽了半分鐘,葉以深終於止住了咳嗽。
方毅有些擔心的問,“老闆,你還好吧。”
葉以深的聲音變得沙啞,“她……有沒有說什麼?”
“沒有,就是哭,”方毅如實說,當時哭的他心裡的毛躁躁的,想安慰兩句卻不知道說什麼好。
“嗯,你去休息吧。”
方毅在心裡嘆口氣,沒想到少爺對夏晴天動了真感情。
走到門口的時侯,葉以深又說,“派兩個人盯着那邊,別出什麼事情。”
“明白了。”
方毅出了房間才大大的喘口氣,王管家一直等在門外,見他出來很焦急的輕聲問,“剛纔出什麼事情了?我怎麼聽少爺咳得那麼厲害?”
方毅回頭看了眼緊閉的門,衝王管家招招手,一副下去和你說的樣子,於是兩人輕輕的下了樓。
……
一米五的牀一個人睡很寬敞,可是兩個人睡就顯得有些擠。
夏晴天和蘇清雅穿着睡衣擠在碎花棉被裡,前者雙眼通紅,顯然是哭了很久。
兩個小時前,夏晴天哭花了一張臉出現在自己門口,蘇清雅嚇了一跳,再看看她身後的方毅,心裡一驚趕緊把她往房間里拉,焦急的問,“怎麼了這是?哭成這樣?”
“清雅—”夏晴天哭着撲進她的懷抱,眼淚不要錢的往下掉。
蘇清雅想要拍她的後背安慰,手裡還拿着湯勺,只好用語言安撫,“好了好了,乖,不哭啊,有我在呢。”
然後她看到方毅手中的行李箱,臉色瞬間就沉了下來,面帶譏誚的說,“你們葉大少爺真是狠心,趕人走也不等到明天,真是難爲你還把她送過來。”
方毅尷尬異常,將行李箱拉進來放在門旁邊說,“不是老闆趕少夫人出來的,是他們兩個人吵架,少夫人執意要出來的。”
“吵架?吵架還不是因爲他又給家裡帶了一個女人,現在全世界都知道白依靈和葉以深破鏡重圓,晴天還待在那個地方幹什麼?看他們秀恩愛嗎?”蘇清雅對葉以深有氣,奈何正主不在,她只好把火氣全撒在方毅身上。
方毅也是鬱悶,有心替老闆說兩句好話,可想起白依靈的種種行爲,卻不知道從何說起,只能匆匆離開。
蘇清雅用腳關上門,帶着還哭泣的夏晴天來到客廳,讓她坐在椅子上,一邊給她擦眼淚一邊詢問發生了什麼事情。
夏晴天哭着斷斷續續講述了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蘇清雅聽完頭都大了,眼看燃氣爐上粥快要煮好了,就直接將好友推進了浴室,“好了,先去洗澡,洗完澡吃飯,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沒有吃飯重要。”
等洗了澡,吃了飯,兩人面對面的躺在牀上,夏晴天心情舒緩下來,扯着嘴角不好意思的問,“我剛纔的樣子是不是很蠢?”
“是,蠢死了,不過你什麼樣子我沒有見過?這次不算最蠢的。”蘇清雅笑道。
“什麼時侯比這次還要蠢了?”夏晴天蹙眉回憶。
蘇清雅提醒她,“你忘了,小時候你打碎了孤兒院的一個檯燈,陳院長還沒有教訓你,你自己就在那哭的聲嘶力竭驚天動地,好像被陳院長打了頓板子一樣,嚇的陳院長只好反過來哄你。”
“是啊,不過最後還是被院長訓了一頓,說我哭的太醜,”夏晴天想起以前的事情,臉上露出笑容。
蘇清雅靜靜的望着她,誰能想到以前那個醜丫頭如今長得如此漂亮,還拍了電視劇。
兩人沉默了一陣,蘇清雅問,“晴天,你是不是……喜歡上葉以深了?”
夏晴天驚愕的看着她,很想下意識的否認,嗓子卻像是堵了一塊石頭出不了聲。
蘇清雅看她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猜對了,不然她這次不能哭的如此傷心,就因爲葉以深食言,就因爲葉以深說她“不可理喻”,以前葉以深罵她更難聽的話都有,她最多隻是背地裡小小難過一下,後來更是葉以深愛說什麼就說什麼,她全當空氣。可是這次,她哭的那麼肝腸寸斷,眼睛都腫了桃子,不是因爲喜歡還能是什麼理由?
蘇清雅捏捏她的臉蛋幽幽嘆口氣微笑着說,“葉以深這個人啊,如果想要對一個女人好,就會極致溫柔,很少有女人能逃脫,再說他還救過你,幫你擋在陳曉芬面前,你喜歡上他很正常。”
夏晴天靜默了片刻,動了下身子平躺在牀上,眼眶似乎又開始溼潤,她的聲音有些乾澀,又帶着深深的痛苦,“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喜歡他,我其實不想喜歡他的,他以前對我那麼狠那麼壞,我根本不想原諒他,可是我又控制不住自己,好像他只要一對我好,我就能把以前的那麼事情全都忘記,”夏晴天頓了頓,偏頭看好友,“清雅,你說我這樣是不是很賤?”
“臭丫頭,胡說什麼呢?你就是太單純了,以前也沒談過戀愛,碰到一個對你稍微好點的就動心。”蘇清雅有些生氣,她不允許晴天這麼貶低自己,伸手掐了把她水嫩的臉蛋,很是後悔的說,“白長得這麼好看了,早知道你今天被葉以深欺負到這種地步,我從小學起就不應該幫你擋着那些情書,你就應該從初中開始談戀愛,談了十七八個男朋友,練就金剛不壞之身,看今天還會不會是這種慫樣。”
夏晴天“咯咯咯”笑起來,“是挺遺憾的,連個校園戀情都沒有。”一段戀愛都沒有談過,就被迫匆匆嫁了人,嫁人之前還被人在雨夜強了,在“情”這一道路上,她簡直太倒黴了。
“你當年傷了多少小男生的心啊。”蘇清雅回想起那一摞摞最後被孤兒院廚房當成廢紙燒了的情書,很是唏噓。
不知道那些小男生現在都在哪呢。
“話說,你現在準備怎麼辦?”蘇清雅認真的問。
夏晴天垂眸,長長的睫毛一閃一閃,“我也不知道,我腦子亂的很。”
“你上次不是說要和葉以深離婚嗎?現在又不想了?”
“我當然想離婚,關鍵是葉以深不願意啊,我能有什麼辦法?”
“那你……算了算了,先在我這裡住下,等你什麼時侯想清楚了再說。”蘇清雅看她一臉的爲難,不忍心再去逼問她。
“總之有白依靈在葉家一天,我是不會回去的。”夏晴天目光堅定的說。
“總之,有我住的地方你就不會淪落街頭的。”
夏晴天鼻子一酸,心裡頓時暖暖的,伸手去抱她,“清雅,還是你最好,等我和葉以深離婚了,我們兩個在一起吧,我拍戲養你,讓你過好日子。”
蘇清雅躲開她的魔爪尖笑着向牆角滾去,“你一邊去,我纔不和你過呢,我要找個男的。”
夏晴天嘿嘿一笑,“男的都是負心漢,只有我對你是真愛。”
“我不,我誓死不從,啊,別撓我癢癢,哈哈哈哈……”
兩個女孩像小時候那般在牀上笑成了一團。
經過這麼一鬧,夏晴天的心情好了很多,兩個人又絮絮叨叨的說了些以前的趣事,便都昏昏沉沉的睡過去。
夜是那麼的漫長,房間很小,卻瀰漫着溫馨和暖意。
而另一個奢華的大臥室裡,葉以深徹夜難眠。
翌日,春光明媚。
因爲蘇清雅租的房子就在學校附近,夏晴天不用在路上浪費時間,兩個人睡到天色大亮才起牀,又在學校周圍的早餐店買了個雞蛋灌餅和一杯豆漿,才邊走邊吃向學校門口走去。
好久沒有過這麼悠閒自在的生活了,夏晴天瞬間覺得她手中的雞蛋灌餅比葉家豐盛的早餐不知好吃了多少倍。
她是個很想的開的人,既然現在事情沒有辦法解決,她就不管,活在當下最好。
葉以深坐在車裡看着夏晴天走進大學校門,她將長長的黑髮束起來,未施粉黛的臉上洋溢着笑容,那是充滿活力和陽光的笑,他很久很久沒有見過她這麼笑了,以至於冰冷了一晚上的心臟都涌起了一絲暖流。
他的目光從她的臉上往上移,停在了她的雙眼上,紅紅的,有些腫。
葉以深的心猛抽了一下,方毅說她昨晚哭的很傷心,是因爲自己說的那些話吧。
其實在聽到方毅說她哭了那句話時,他就後悔了,她是個絕強的姑娘,受了再多的苦她會不掉眼淚,昨晚她卻哭的那麼難過。
他應該親自送她去,這樣她哭的時侯還有個肩膀可以依靠,那時她要打要罵只怕自己都會受着,可是他不在,他就那麼衝動的讓她走了。
後來他想了想,既然白依靈不能離開葉家,那他和夏晴天可以走的,正如夏晴天說的,A市那麼多房產,隨便住到哪裡都可以。他卻說她不可理喻,然後將她哄了出去。
夏晴天的身影消失了很久後,葉以深聲音嘶啞的對方毅說,“走吧,去公司。”
這一天,葉以深的狀態都不是很好,開會的時侯腦子都在開小差,等下面的人彙報完,沒有聽到他的指示,有些忐忑不安的看向他,這是該坐下呢?還是等着老闆開口質問?
秘書發現了盯着手機發呆的大老闆,假裝起身給他面前的杯子添茶水,“葉總,喝點水吧。”
葉以深這纔回神,當然,沒有人敢質疑老闆發呆。
“把你剛纔說的方案發到我郵箱,我回頭仔細看一看。”葉以深依舊冷淡的說。
“好的葉總。”
就在這種古怪的氣氛中,會議終於結束,葉以深拿着手裡離開會議室,幾個副總連忙上前問秘書,“老闆今天走什麼路線?”
“這個我不清楚。”秘書實話實說,這幾天葉以深走的路線都時好時壞,他也猜不中。
“他心情不好。”其中一人說。
旁邊另一個副總立刻接過話,“你這不是廢話嗎?誰都要眼睛看出老闆心情不好,關鍵是他心情不好我們也不好過啊。”
“難道和那個女明星有關?新聞上不是說老闆和她複合了嗎?”
此話一出,幾個人都看向了這個八卦的副總,“嘖嘖,這種事情你也敢在公司說?”
那人縮了縮脖子嘿嘿笑道,“隨便說說,大家別當真。”
衆人又八卦了一陣,沒有得出什麼結論便都散了,只有秘書面色鎮定,因爲他知道機場的那個女人不是白依靈,而是年前葉以深帶過來的女孩,老闆多次去Z市也是因爲她。看來這次心情不好,估計也是因爲那個女孩。
別問他是怎麼分清夏晴天和蘇清雅的,他可是足足把兩人的照片看了三天,還做出了各種分析圖,用來區別兩人的外貌。
葉以深將手機扔在辦公桌上,走到落地窗前遙看A大的方向。手機屏幕顯示的是短信頁面,收件人是夏晴天,對話框裡寫了幾個字“中午吃什麼?”,但沒有發送。
下午沒有課,夏晴天照例泡在圖書館,蘇清雅去餐廳做兼職,兩人約定晚上一同去學校外面那一家是火鍋串串。
蘇清雅在換上工作服的那一刻,想起了昨天遇到的顧淮,她抿起嘴角,不知道今天能否碰到他。
或許是心理暗示起了作用,六點剛過,蘇清雅就看到顧淮神色淡漠的走了進來,觸及到蘇清雅的目光時,他勾起脣角笑了笑,然後坐在了昨天的位置上。
蘇清雅的心再次狂跳起來,暗吸一口氣上前服務,“顧先生今天吃點什麼?”
“你上次推薦的菜不錯,今天還是你來吧。”他笑的很有禮貌,笑容很淺,卻直直看進了她的眼裡。
蘇清雅照例推薦了兩道菜一道湯,顧淮點頭稱好,她便離開去下單。
有些激動,蘇清雅捂住心口試圖讓心臟跳的不那麼快,但似乎不起作用,她無奈的低頭笑着,感覺自己傻了。
她現在很有自知之明,尤其是在明白他的身份之後,就更不敢奢求了,老天爺能讓她再次遇見他,已經是天大的緣分了,如今她能多看他幾眼就很滿足了。
接下來的事情很順利,兩個人除了顧客和服務員沒有過多的交流,只是在結賬的時侯他輕聲問了句,“你們一般幾點下班。”
蘇清雅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回答道,“其他人會晚一點,要忙到十點半,我是兼職,八點就可以下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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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點點頭表示明白瞭然後就走了。
以爲顧淮只是隨口一問,蘇清雅也是隨口一說,沒想到蘇清雅剛走出餐廳,就有一輛黑色轎車開了過來穩穩的停在了她面前。
副駕駛的車窗慢慢搖下去,男子探過來半個身子,微笑着說,“去哪裡?我送你。”
蘇清雅看到是顧淮,又驚又喜,卻還推辭道,“不用了顧先生,我坐公交車就可以了。”
只聽“咔嚓”一聲輕響,接着副駕駛的車門被從裡面推開,顧淮的態度很堅持,“上車,這裡不能停太久。”
蘇清雅遲疑了半秒鐘忐忑的坐上了副駕駛。
車子緩慢啓動,蘇清雅僵硬着四肢不敢動,她覺得呼吸有些急促,心跳的愈發快了。
“安全帶。”顧淮很平靜的提醒。
“哦。”蘇清雅趕緊拉過安全帶扣在安全扣上,恰巧顧淮的右手正在換擋,兩人的手背輕輕的碰觸了一下,男人似乎根本沒有察覺,蘇清雅卻渾身發麻,不敢再去看他。
顧淮輕輕的笑了,“你還沒有說去哪裡?”
蘇清雅連忙說了學校附近的那條小吃街。
“對了,你還沒有吃飯,”男人笑的很輕,彷彿蘇清雅是個很相熟的朋友。
“我和朋友約了吃火鍋串串,”蘇清雅解釋道。
“火鍋串串?”顧淮反問了一句,接着說,“我好久沒有吃過了,介意多一個人嗎?”
蘇清雅腦子一片空白,半響才問,“你要去吃?”
他是寰宇的CEO啊,他出入的地盤不應該是高檔酒店之類的嗎?
“不方便?”顧淮問。
“沒有,沒有不方便,只是……”蘇清雅研究着措辭,停頓了幾秒說,“只是,你不像去吃火鍋串串的那類人。”
“哪類人?”顧淮嘴角浮現笑意,“我們都是一樣的人,不要拿金錢去衡量一個人,或許有一天我也會傾家蕩產,到時候沒準連吃飯的錢都沒有。”
“不會的。”蘇清雅下意識的說。
“萬事皆有可能。”顧淮道。
蘇清雅扭頭去看他,或許是心裡作用,男人側臉的線條堪稱完美,他的嘴角微微勾起,帶着惑人的笑意。
綠燈變紅燈,車子停下。
顧淮也扭頭看她,表情很淡定,“在看什麼?”
蘇清雅立刻扭過頭,“沒看什麼。”車裡沒有開燈,路邊昏暗的燈光照進來,蘇清雅祈禱他沒有看到自己滴血的臉。
正這麼想着,一隻手突然觸碰到她的臉,車裡響起男人的淡笑,“你臉怎麼這麼燙?”
蘇清雅不敢動,嘴脣有些幹,她伸出舌頭舔了舔,要開口說話時,卻一根修長的手指按住了下脣。
“還是那個害羞的丫頭。”顧淮的話很低沉,似乎又帶着笑意,像是一根羽毛掠過心尖,帶起她的陣陣顫慄。
綠燈再次亮起,顧淮的注意力再次回到了開車上,彷彿剛纔什麼都沒有發生,他只是抽空逗了一隻可愛的小貓。
蘇清雅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要燃燒起來了,燥熱難安,她將自己這邊的車窗小心按下來一點點,夜晚的涼風鑽進來,吹散了些許曖昧的氣氛。
接下來顧淮沒有再說什麼,也沒有做什麼出格的舉動,蘇清雅的心情漸漸放鬆了。
到了吃飯的地點,顧淮找地方停好車,兩個人朝火鍋串串的小店走去,蘇清雅隱隱擔心,等會兒要和夏晴天怎麼解釋,說好的閨蜜夜宵,怎麼變成了一男兩女。
夏晴天餓的不行老早就到了,佔了個位置點了鴛鴦鍋底拿了兩大盤葷素皆有的串串,看見蘇清雅忙大聲喊,“清雅,這裡這裡。”
店不是很大,裡面擺着四張桌子,其餘的都擺在外面,因爲味道好,幾乎有所有的桌子都坐了人,而且全都是學生。好在春天已至,感覺不到冷。
夏晴天很眼尖的看到蘇清雅身旁跟着西裝革履溫潤如玉的大帥哥,愣了好幾秒等兩人走到她跟前才反應過來。
還不等夏晴天問,這個大帥哥是誰,蘇清雅已經搶先介紹,“晴天,這是我朋友,顧淮顧先生。顧先生,這是夏晴天,我最好的朋友。”
顧淮臉上掛着招牌似的微笑,“你好,我是顧淮。”
夏晴天也熱情的打招呼,“你好,我是夏晴天,快坐快坐,”然後扭頭衝老闆喊,“老闆,再添一副餐具。”
三人落座,夏晴天並沒有多看顧淮,儘管他是個相貌非常出衆的男人,但夏晴天經過葉以深長時間的薰陶,又在劇組見識了那麼多老帥哥小鮮肉之後,他這種等級的男人已經不能引起她的花癡病了。
此時,她正盯着蘇清雅,用目光詢問,“老實交待,這帥哥是誰?”
兩人自小認識,夏晴天不用說話一個眼神,蘇清雅就能知道她在說什麼,於是也用意念回答,“回去告訴你,現在別問。”
夏晴天給了個“OK”的眼神。
“顧先生,你想吃什麼,我去幫你拿。”蘇清雅不想冷落他,關心的問。
“吃完這些再看吧,”顧淮的眼神很溫和,像是一汪水,細膩卻看不到底,“還有,別再叫我顧先生了,剛纔不是說我是朋友嗎?叫我顧淮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