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樓是雲都城內最高檔的酒樓。
陳啓站在清風樓門口,擡眼望去,各式紅紅綠綠的轎子或停或走,雲都城內各大家族中的小姐少爺來來往往,負責接待禮儀的小廝也都穿得光彩照人。
陳啓走上前去報了陳皓的名號,一名小廝便將陳啓引上了樓。
“這位少爺,就是這裡了,您裡面請。”領路的小廝彎着腰替陳啓拉開簾子,陳啓走進包廂之後,小廝才放下簾子轉身下了樓。
“七少爺,你來了。”
看見眼前的場景,陳啓眉頭微微皺起。包廂裡沒有別人,只有早些時候送請帖來的那個小童。
“你主子呢?”陳啓問道。
看見陳啓進來後,小童站起身來,說道:“七少爺,我家主人說在樓下等你,請隨我來。”
小童領着陳啓走出包廂,陳啓雖然有些疑惑,但是也緊跟着小童。
兩人走下樓後,卻沒有走正門出去,而是走的一處隱蔽的側門。側門門口,早已有一輛馬車等候。
“七少爺,請上車,我家主人在車裡等候多時。”
小童說完跳上馬車,一手執了馬鞭,一手替陳啓撈開了簾子。
“七弟,快快上車,哥哥我等候多時啦!”車中坐着一個錦衣華服的年輕公子哥,看見陳啓的臉,連忙揮手招呼陳啓上車。
看到陳皓,陳啓這才放下心來,躬身鑽了馬車中。
“走。”
小童揮了揮馬鞭,馬車緩緩動了起來。
“七弟,幾年不見,你有所突破,我十分高興。”陳皓打量着陳啓,臉上露出欣喜之色。
陳啓道:“我資質差了點,只會悶頭苦練,才僥倖突破了。”
聞言,陳皓哈哈一笑:“我這回回來,倒是聽說了最近將軍府上發生的一些事。你小子有膽氣,把陳動給打了。一名武師,能一拳把宗師打得吐血,還敢自稱資質差?那叫我們怎麼活。”
“不過陳動這個人性子很急,很要面子,他母親在將軍府中也是握着實權,你以後在將軍府中的日子可能不會好過。”隨即,陳皓又說道。
“五哥不用擔心,再過二十來日便是族比,一切,等族比過後再做計議。”
陳啓嘴上這樣說,可是心裡已經在做打算。今晚的暗殺,只會是一個開始。
“我今晚帶你去見兩位貴客,那兩位身份有點特殊,所以行蹤隱蔽了些。不過對七弟你眼下的麻煩,或許有些幫助。”陳皓拍拍陳啓的肩膀,有些意味深長的說道。
“貴客?”
陳啓原本他以爲陳皓請自己吃酒,就是單純的
兄弟見面吃酒聊天。沒想到,竟然是要帶自己去見兩位貴客。
馬車一路駛到雲都城門口,駕車的小童摸了塊令牌出來,守城的士兵便恭敬的開了門。出了城門後,馬車一路不停,行了約莫一個時辰後,才穩穩的停了下來。
“主人,到了。”小童脆生生的喊道。
“來來來,想必他二位已經等得煩了。”馬車一停,陳皓趕緊拉着陳啓跳下車來。
陳啓放眼一看,馬車停在了一個小山莊門口,山莊沒有名字,大門緊閉。
陳皓叩開了門,來人見到陳皓之後點了點頭,將幾人引進了門內。
走廊上都點了燈籠,陳啓藉着光,將開門的人打量了一番。是一箇中年人,留着一指長的山羊鬚,穿一身白色長衫,帶着一頂氈帽,頗有些儒雅的味道。
“七弟,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文羽先生。”陳皓介紹道。
“這位就是七少爺陳啓了?不錯,不錯。”文羽先生看着陳啓,笑着點了點頭。
“陳啓見過文羽先生。”
陳啓感覺到,這位文羽先生的目光雖然很柔和,但是似乎已經把自己都看透了。
“葉老闆在後院煮茶,我們走着說話。”文羽先生收回目光,走在了前面。
“七弟,你小子可以啊!文羽先生向來不夸人,連我都沒有得到他一句誇獎。剛纔文羽先生連誇了你兩句,可是羨慕死我了。”陳皓呵呵笑道。
“你若此時打通靈竅,我也誇你一句‘不錯’。”文羽先生說道。“你給我說,你這位七弟卡在武徒境界五年了,十天前才突破到武師。可是人家現在已經是宗師了,我誇他兩句,你又有什麼不甘心的?”
“七弟,你現在已經突破到宗師了?”陳皓聞言,一臉驚詫的盯着陳啓,彷彿十多年來第一次認識這位弟弟一樣。
他倒是絲毫不懷疑文羽先生的話,文羽先生說是宗師,那肯定就是宗師。
“僥倖,僥倖。”陳啓呵呵笑道,心裡卻十分不平靜。
難怪剛纔感覺自己好像被看穿了,沒想到這位文羽先生竟然有如此手段。
“這位文羽先生不簡單。不知道他口中的葉老闆,又是什麼來頭?”陳啓心裡揣摩着。
“陳皓,等你哪天打通了靈竅成了修煉者,你自然也能看穿普通武者的境界。”這時候,文羽先生又開口說道,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來。
這位文羽先生竟然是修煉者!陳啓心裡一驚,轉而一喜。
既然這位文羽先生是修煉者,那自己豈不是有機會向他討教一些關於修煉者的事情?照眼前的情形來看,想必
不會是什麼難事。
“文羽先生,你就別拿我開玩笑了。”只見陳皓的麪皮一紅,尷尬的說道。“我答應過玉兒,要憑自己的能力打通靈竅,纔算配得上她。我雖然停留在大宗師境界兩年了,但是心意卻還是不會變的。你那枚化靈丹,還是自己留着用吧。”
原來五哥早已經是大宗師了,不過那個玉兒又是誰?化靈丹又是什麼東西?看樣子,好像是化靈丹能夠幫助五哥打通靈竅,但是五哥答應了一個叫做玉兒的人,要自己打通靈竅,於是拒絕服用文羽先生的化靈丹,這才一直停留在大宗師境界。
陳啓琢磨了一下,便猜出了個大概。
“我早就打通了靈竅,還要這化靈丹干什麼?你不要,到時候我便拿去送人了。”文羽先生笑道。
兩人一路走,一路說着笑。穿過幾條走廊,便來到了一個大院之中。
院子中央有一個小亭子,上了燈,照得通明。一個身穿紫衣的年輕人正坐在一張竹蓆上,他身旁立着一個三足瑞金小爐子,煮着一壺茶,遠遠就能聞到茶香。
“四爺。”
走到亭子中,文羽先生首先恭敬的道了一聲。
“葉老闆”
陳皓接着也打了招呼。
“坐吧,來得剛好,這壺茶也煮好了。”年輕人揮了揮手,示意幾人坐下。
“陳皓,這位就是你七弟陳啓?很不錯。”年輕人朝着陳啓笑了笑,拿過一個茶杯,倒了一杯熱茶。
“葉老闆。”陳啓也朝着這位葉老闆點了點頭。
“我看你氣血有些不穩,好像受了點傷。這茶有些療傷的功效,趁熱喝了,對你身體有好處。”說着,年輕人將茶杯遞到陳啓面前。
“這......葉老闆,你親自摻茶,這禮大了些......”陳皓想說些什麼,卻被年輕人揮揮手打斷了他的話。
“陳啓小弟,四爺的茶水,別人想喝都喝不到。”文羽先生朝着陳啓點點頭。
“那就謝過葉老闆了。”
陳啓也不拒絕,索性大大方方的端起茶杯,握在手中搖了搖,隨後輕輕抿了一口,接着咕嚕一口喝了個精光。
頓時,陳啓感覺一股溫和的熱流從肚中化開來,全身上下說不出的輕鬆自在。方纔來之前所受的傷口,在一口茶下肚後,有些癢癢麻麻的感覺,片刻之後,已然痊癒了不少。
“好茶。”陳啓讚道。
“呵呵,喜歡就好,我這裡還有一壺。來,你們也喝一杯。”
年輕人又拿了三個杯子,分別摻滿,分給了陳皓和文羽先生。他自己,最後也摻了一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