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霸刀興匆匆的去集合自己的人,交代事情,其他人卻是瞞着的。
“瘋斧,記住一件事,沿途扯些布條拴在顯眼的位置,給我指路,特別是綠洲陷阱那裡,我可不想作繭自縛,撞進你的陷阱。”小飛伸手打斷瘋斧和亞克的抗議:“我知道你們想要留下,可是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讓你們去做,亞克,怒霸刀與我們相交甚淺,難保不會臨時反水,現在大家知道難逃險境纔會同心協力,一旦他們覺察有活命的法子,難免有人臨時起意藉機溜掉,咱們兄弟倒是無妨我信得過,可是其他人......所以你們就是我最後的希望,到時以陷阱拖着他們,我們也好開溜,記住要多帶幾匹馬,普通戰馬可是跑不過烏金馬,要是怒霸刀依計行事,這個朋友倒也交得。”
衆人忙完,怒霸刀指揮衆人前行數裡,找了一片樹林安營紮寨建造工事,樹林外是一片陡坡,坡下亂石嶙峋,溝壑縱橫不利騎兵衝刺,雖難阻擋近千鐵騎踐踏,卻也不懼偷襲。
“如果到時利瓦多戈只圍不攻,我們豈不是作繭自縛,困也困死了?”怒霸刀還是心存疑慮。
小飛神秘一笑:“每個人都有弱點,想要激怒他不難,只要找出他的弱點。”說完不再言語,閉目養神。
中午的太陽曬得人發暈,利瓦多戈沒有派人襲擾,兩幫人有點詭異的維持着平衡。
天氣太熱,小飛尋了個高處有陰涼的地方,遠遠眺望對面營寨;沉重的鎧甲有序的排列在一起,鋒利的長矛靠在盔甲上,矛尖透出幽幽的寒光,由於太熱,營地裡看不到多少士兵,顯得空蕩蕩的,不時走過的巡邏隊也是被烤的毫無神氣,鎧甲露出的部位都是汗跡;
兩輛雙馬拉拽的大車緩緩的進入營地,車上蒙着牛皮,看不出裝的什麼,十幾名騎兵甩蹬下馬,爲首的將頭盔扔給手下,甩頭抱怨了幾句。
營地裡響起嘹亮的軍號,周圍帳篷裡走出若干士兵,手裡拿着盛水的器皿,井然有序列隊等候着,有人開始從馬車上放水分發給每個人。
小飛眼睛一亮,心裡狂喜:“他們沒有儲存水,利瓦多戈太輕敵了,看來老天都在幫我。”其實軍隊裡每個士兵都有自己儲水的水囊,大約可以攜帶一天的水量,可是在這炎熱的夏季那點存水實際只能支持騎兵半天的用度,還不包括戰馬的消耗,這點水可以忽略不計,主要還是靠後勤補給。
回到營地小飛心情大好,遠遠的就看見迪亞歌走了過來。
迪亞歌就是跟隨老傭兵查特身邊的兩名壯漢之一,自願留下來拖住敵騎,其他三名自願者分別是蘭迪、阿朗索和胖子,只是從胖子的表情上看多半是被抓的壯丁。
迪亞歌來到小飛身邊低聲道:“查清楚了,我們左右和前面都有利瓦多戈的斥候,每隊三名,左右兩面的斥候看不到我們撤退的小路,有威脅的只有前面一隊。”
“很好,等下演完戲之後,我們再動手,利瓦多戈!黑暗帝國!我們就從這開始吧!”小飛見天色暗了下來,趕忙示意怒霸刀按計劃行事,自己則帶了蘭迪、阿朗索、迪亞歌三人偷偷潛入森林。
藉着月光,隱約可以看見前方三百米處有人影閃動,不時傳來幾聲馬嘶,小飛示意衆人停止,衆
人都是屏住呼吸不敢稍動,唯恐驚了林中宿鳥露了行跡,四人靜靜的趴伏在地上,緊盯着前方朦朧的人影,周圍樹影婆娑一派肅殺之氣。
天完全黑了下來,夜色籠罩着大地,樹林裡潮氣較重,迷霧慢慢升起,不多時周圍已是一片紗狀流霧。
卡西騎在自己的烏金馬上,眼睛半睜半閉,他的精神有點溜號;卡西是黑暗帝國毒蛇兵團的一名騎長,手下統領百名騎士,手中一柄棱錘曾經砸爛過一名營官的腦袋。
想起那名被自己幹掉的營官,卡西不由啐了一口:“就算自己第三個妻子艾米麗也比他強悍的多。”想起艾米麗,卡西不由吞了口唾沫,真是懷念北國的日子!圍着溫暖的火爐喝着可以讓人燃燒起來的烈酒,抱着艾米麗柔軟的身體,這隻野貓般的女人會將一塊烤的五成熟的牛肉擺在自己高聳的胸脯上,“吃吃”笑着看卡西將頭埋進自己柔軟的懷裡。
遠處傳來金鐵交鳴之聲、慘呼聲、馬蹄聲,隱約夾雜着幾聲怒吼。
卡西收拾起心情:“開始了,不知道這羣老鼠能堅持多久,我記得上次的對手堅持了四天就全瘋了,哈哈。”
要在平時自己手下這羣馬屁精早就開始隨聲附和,大拍自己馬屁,今天怎麼沒有聲音?卡西心中不爽,轉頭剛要開罵,忽然警兆突現,不等他反應一柄長劍滑過他的喉嚨,卡西只聽見自己嗓子裡發出“咔咔”的聲音,鮮血噴涌而出。
阿朗索不愧是“危險人物榜”排名第一的危險人物,藉着怒霸刀等人真假難辨“慘呼”的掩護,阿朗索幽靈般接近卡西等人,瞬間擊殺兩名騎士,出手狠辣、迅速,絕無半點花哨。
小飛擰斷了一名騎士的脖子之後,精神力探查出輕微魔法力的波動,小飛心念一動,空間之刃離鞘,手一揮利刃沒入上方樹杈處。“呯”一個黑影狠狠的摔在地上,是一名矮小的探查者,空間之刃正插在他的喉嚨上,傷口沒有鮮血流出,絲絲寒氣散發開來。
營地裡怒霸刀等人正在往馬蹄上裹布,井然有序的準備着,時不時的“慘叫”幾聲;由於事前安排妥當,衆人都找地方掩藏起來,沒有人員折損,大家知道有機會活命,更是羣情激昂,手腳利索了很多。
小飛提着一套從毒蛇軍團斥候身上扒下的盔甲,領着四人返回,見怒霸刀等人準備妥當也不多說,只是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怒霸刀,對着想要上前說話的瘋斧和亞克揮了揮手。
衆人牽馬小心翼翼的前行,走過小飛等人身邊時臉上都露出尊敬的神色,留下的人要面對整個毒蛇軍團的追殺,生機渺茫。
“媽的,別拿這種眼神看着小爺,小爺長命百歲,快滾。”小飛揮手示意瘋斧和亞克快走,感到眼睛酸酸的,趕忙轉身掩飾。
美婦扶着另一名受傷壯漢走到迪亞歌身邊,眼中悲傷之氣盡顯,動了動豐盈的嘴脣,卻什麼話也沒說出。
待得衆人離去,五人圍坐在馬車旁都是低頭不語;馬車目標太大,所以被怒霸刀捨棄了。
“胖子,叫幾聲,別讓人瞧出破綻。”小飛轉身從馬車裡摸索出一瓶葡萄酒,那是漢密爾頓留着自己享用的,不過看來他無福消受了。
“哼!哼哼!哼哼哼!”胖子心不
在焉的應付着。
小飛好氣又好笑,低聲斥道:“你倒是學得像點啊,哼哼什麼。”說完一拳打在胖子鼻子上。
“啊!”一聲淒厲無比、慘絕人寰的慘嚎響起,倒令這假戲真了三分,小飛滿意的坐下,陰笑着看着胖子,對方如避蛇蠍般爬出好遠,捂着鼻子一個勁哼哼。
迪亞歌、阿朗索和蘭迪苦笑着看着兩人。
葡萄酒性溫和,滑柔綿長,比較那些傭兵常喝的烈酒卻是少了一點剛猛;酒瓶在衆人手中輪轉,胖子按捺不住過來找了個陰暗處坐了下來。
忽然一個黑影飛了過來,胖子下意識伸手接住,定眼一看居然是酒瓶,裡面還有少半紅色的酒液。遠遠看見小飛正笑嘻嘻的看着自己,不由心中一熱。
“我叫小飛,一個小傭兵,沒什麼背景,這次是幫朋友的忙。”小飛苦笑一下:“既然現在沒什麼事,不若大家開誠佈公的聊聊,當然不方便說沒人會強求你。”
一時間大家都陷入了沉默,只剩下篝火傳來的“噼啪”聲。
胖子挪了挪身子,好像拿定了注意:“說明白也好,死了還有人報個信,大老爺們怕個球,我叫伍迪,是上基山王國的臣民,我繼承了母親的天賦,在家族平輩之中資質最佳,可是......現在家族裡都叫我沒用的伍迪,哈哈哈。”說着舉起酒瓶一飲而盡,神色說不出的落寞與無奈。
衆人不明白爲什麼資質最佳卻得了個名字“沒用的伍迪”,只怕是別人痛處,不好發問;只有小飛知道他的意思,看來胖子的母親具有德魯伊的血統。
小飛想笑卻不敢笑,心中暗自嘀咕:“伍迪?無敵!真會起名字,不過這是自己提議聊聊的,現在笑話人家顯得有點不厚道,這胖子也挺可憐的,看來在家族裡沒少受欺負。”想到這趕忙肅容,一本正經的坐着。
“呃。我叫蘭迪,火雲帝國的臣民,我所在的是一個......勢力和背景強大的家族,家族裡崇尚武力,每個族人都要在自己的努力下在十六歲之前獲得七級傭兵的資格,否則......我沒有時間了,年底我就年滿十六歲了,只好鋌而走險,呵呵”蘭迪依舊有點害羞的樣子,說完低頭擺弄自己的長劍。
迪亞歌撓了撓頭:“我不會說話,我只想說本來受傷的應該是我,可是我兄弟奧內德保護了我,我覺得對不起他,就是這樣了。”
小飛等人顯然沒有聽出他的意思,小飛試着問道:“自己兄弟相互幫助很正常,爲什麼說對不起?當然,你可以不回答,我們沒有別的意思。”
迪亞歌顯然有點猶豫,抱着自己的巨劍不知從何說起:“好吧,我和奧內德同時喜歡上了我們的師妹查可情,可是我和奧內德都不願退出,於是我們約定有生之年一起守護着她,直到一個人死去,可是奧內德在生死關頭毫不猶豫的保護了我,所以我感到很慚愧。”
衆人都是一呆,這種事情愛莫能助,阿朗索將自己手中的酒扔給迪亞歌,然後摸了摸自己的光頭:“阿朗索,我沒什麼可說的,不過我要說的是......能跟大家並肩作戰,我很榮幸,真的。”
大家都是心頭一熱,阿朗索不善言辭,這是他說的最多的一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