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徹底消失了。」
在一個月後,這種心悸感終於徹底消散。
但趙興卻根本放鬆不下來。
窺視如果消失,證明下一步就是行動了。
「距離上一次行動纔過去兩百多年,如此急切,真是不符合正常的邏輯。」
河陰侯可是道域境,兩百年對他的壽命來講,簡直是睡個覺的功夫。
這什麼概念?等於是凡人時期,有個人一睜眼就想要來追殺自己。
趙興要是知道河陰侯花這麼大代價,恐怕都想把東西交出來換錢。
前提是自己知道是什麼東西,對方也不會殺人滅口。
問題是他不知道拿了什麼東西,對方也不可能和和氣氣的來交易。
那玩意要是能光明正大的買賣,青榆子也就不會死了。
「這日子可真不好過啊。」趙興不由得感慨。
「老弟,這日子還不好過。」景炎懷中抱着一位妖嬈的歌姬,歌姬正摟着他的脖子喂酒。「我看吶,不是日子不好過,是你在用苦修的方式來約束自己。」
趙興看着躺在美人懷中的景炎,沒有說話,只是喝着悶酒。
「你這幾天愁眉苦臉的,一看就有心事。」景炎遙遙敬了一杯:「你不說,
我不好問,既然你來找兄弟我喝酒,那就證明你暫時也沒什麼好的辦法,只想找我解解悶。」
趙興點了點頭,他也是覺得煩,就跑來景炎的住處喝兩杯。
「哈哈。」景炎見狀,拍了拍手,叫停正在跳舞的歌姬們,這些歌姬都是第一境。
隨後景炎從乾坤袋中掏出一把古錢:「都別跳了,誰能把我兄弟哄高興了,
這袋錢就歸她。」
歌姬們頓時眼睛放光,那可是一袋子七星古錢!
「景兄,你——」趙興有些愣然。
景炎摟着兩個美人起身,笑眯眯道:「別老是緊繃着自己,我們在外面冒險,沒準哪天命都丟了,你要學會放鬆和發泄,及時行樂。」
「陸府的這些歌姬,都是會伺候人的,可以滿足你一切需求。」
「多的我就不說了,這裡留給你。」
景炎給了趙興一個你懂的眼神,隨後抱着兩個美人去了野外。
趙興看着那些歌姬熾熱的眼神,頓時笑了笑:「那你們就過來陪我玩玩吧。
幾天後景炎返回宮殿,就看到一羣歌姬眼神呆滯,神情麻木且痛苦的走了出來。
在見到景炎的時候居然連招呼都忘記打了。
景炎心中不由得有些犯嘀咕:「老弟這麼猛嗎,百來號人全部折騰成了這樣子———他不會是個變態吧?」
走進宮殿,景炎就看到趙興把一疊牌收起來,腰間還掛了許多個五顏六色的繡花袋,桌子上還有一堆。
「你丶你在幹什麼?」景炎一愣。
「青榆牌,要來玩兩手嗎?」趙興問道。「不會我教你。」
「我給你留下一隊歌姬,你就叫她們打牌?」景炎想起了剛纔那些歌姬們的眼神,再看看趙興身前的戰利品,「我靠,兄弟你沒救了。」
趙興淡定的將牌收起來:「發泄慾望也不一定要靠酒色,對我來說,贏就可以發泄。」
「勝負欲啊。」景炎饒有興趣的看着趙興:「那你過癮了嗎?」
「顯然沒有。」趙興搖頭。「她們太菜了,算不過我。」
「我來。」景炎坐了下來,躍躍欲試:「青榆牌?我還真沒玩過。」
「試試看,來放鬆兩把。」
整整一個月,趙興都待在景炎的宮殿打牌。
一開始只是他和景炎兩個人玩,後面景炎覺得兩個人沒意思一一不能老是他一個人輸錢啊!
於是乎,景炎就把命師王運也叫了過來。
如今景炎也算是侯府客卿,王運當然願意和他搞好關係,於是乎他很快就加入了進來。
「王兄,先說好,可不準用命師的法術算牌。」景炎熟練的洗牌:「你要是用法術算牌就不好玩了。」
「當然,難得有人叫我一起玩——-這張牌是什麼意思?」
王運發現這些牌製作得非常獨特,每張牌似乎還有不同的變化。
「讓趙興說吧,這是他發明的。」景炎努了努嘴,這牌玩法很複雜,一個月了他還是在初學者地步,也不知道趙興咋想出來的。
「不是說我發明的,是我老師青榆子。」趙興糾正。
「王牌青榆子,一副裡面就一張,但分陰陽兩款,三個人玩需要三幅,牌力裡最強戰力。」趙興介紹道。
「打造這些牌用上了微型法術矩陣,只要有人作弊,去探測牌裡的法陣,就會冒出警戒的紅光。」
「陽牌代表活着的青榆子,戰鬥力爲輪迴境。」
「陰牌代表正在輪迴轉世中,戰鬥力未知,會根據你已有的輔牌,以及環境牌變化。」
「哦?」王運來了些興趣,因爲他沒玩過這樣的牌。「展開講講。」
「環境牌比較簡單。就只有穩定牌和變化牌。」趙興笑道:「穩定牌和非穩定牌上面的數字,一個代表着靈氣指數,一個代表着混亂指數。」
王運點了點頭,這個好理解。
「穩定牌沒有隱藏款,但變化牌裡面的混亂指數會出現具象化的影響,會影響穩定牌。」
趙興隨手抽了一張還沒洗的穩定牌,牌面紋路閃爍,散發着淡淡的灰氣。
「這,就是荒域牌。」
說罷,趙興就將它丟在了一堆靈氣指數爲500-100的穩定牌裡面。
「喻~」
上面的數字頓時發生了變化,最大的一張500,變成了5,最小的100,變成了1
「有點意思。」王運很快就秒懂,他拿起一張寫着普塔的將牌,丟了進去。
然後戰鬥力爲10萬的普塔,就降低到了1000不到。
趙興這牌裡,沒有把本源境分一二三,但10萬戰鬥力,應該算是第三境的小神通者。
現在降了100倍,大概就只剩下第一境巔峰的戰鬥力。
連帶上面有的神通也被封印,只剩一些源法可以施展,連虛空法都灰暗了很多。
「王兄大才,一點就通。」景炎誇讚道。
王運若有所思道:「那這裡面肯定還有死域牌了?」
「不錯。」趙興點了點頭,抽出一張純黑色的牌面:「死域牌就一張。」
趙興將死域牌丟進牌堆。
「喻~」」
黑色的光芒席捲所有牌路,數字丶人物牌(將牌),都被蒙上了一層黑色。
「死域牌打出來,遊戲就結束。」趙興道。「死域牌不一定每把牌都會出現,概率是隨機且偏小的。」
「如果有人覺得自己快輸了,又恰好發現了一張死域牌,可以打出來,這局就算和局,沒有贏家。」
王運拿着青榆子的王牌晃了晃:「王牌是輪迴境,上面還標註了青榆子有通天徹地之能,可以輪迴轉世,如此也無法對抗死域牌嗎?」
現實中的死域,和極星丶極陸一樣,都是隻存在於傳說中,並沒有見過的。
王運覺得道域境能夠對抗荒域,那麼輪迴境應該就能對抗傳說中的死域了。
「打牌嘛,王兄不要代入現實邏輯。」景炎笑道。「輪迴境還有機會見到,
死域誰見到過呢?」
王運拱手告罪:「趙兄弟,請繼續。」
趙興揮手,把牌一洗:「咱們直接上手吧,邊玩邊介紹。」
一大堆牌被分成了九疊,丟在了一起。
每人先抽了十張。
「有運氣牌嗎?」抽完之後趙興問道。
「有。」王運點頭。
趙興指了指擺放輔牌的區域:「消耗一張運氣牌,可以在輔牌中先抽三張,
或者主牌中抽一張,也可以選擇不打,等牌局清晰了再出,這樣可以避免降低抽到垃圾的概率。」
「我用掉。」王運將手裡的一張牌扔出來,上面寫着【吉星高照】,可抽三張輔牌或一張主牌。
隨着王運打出運氣牌,牌局就算正式開始了。
造型精巧的牌盒散發出一道道光芒,周圍的天色黯淡下來,三人好似圍坐在星空之中。
身前是一副星海地圖,王運能夠從這裡看出元海古國疆域和玄靈星域的影子,但又不全像。
更像是歷史上的玄靈星域地圖,因爲現在這裡沒有古國之說,也就是並沒有對勢力進行詳細的劃分,能看清楚的只有一些小勢力。
隨着牌局推行,王運更加確信牌盒雜了玄靈疆域多個歷史上時期的情況。
而他們則是要選擇一塊土着區域在黑暗的宇宙中立足,只有小王朝勢力可以選擇。
趙興選擇了一個叫做『大周』的界星級王朝,景炎選擇了一個妖國小勢力,
王運想了想,選擇了較爲熟悉的元海王朝。
剛開始大家身前的疆域是比較小的,靈氣指數不穩定,立足之地都很少。必須根據手裡的牌進行佈局和發育。
最終目的,是稱霸牌盒形成的宇宙疆域。
由於環境牌中充滿變數,給這個牌局增加了極大的樂趣。
王運這個第三境,就算是用上命師的法術,也無法預測如此大量級,彷彿擁有無限可能的混沌模型。
「真是精妙的遊戲。」王運在牌局過半,就感慨了好幾次,「趙興,這是令師發明的?」
「嗯。」趙興點了點頭。
「我這裡爲什麼有星球消失了?」王運突然發現自己所佔的疆域,星球在不斷的消失,靈氣指數也飛快下降。
趙興看了一眼王運身前:「景炎對你使用了一張荒域牌。」
「你現在就打我幹什麼?你和我隔着很遠。」王運好奇問景炎,他以爲這裡又有什麼說法。
「不爲什麼,過過癮。」景炎咧嘴笑道:「趁着王兄不熟悉,趕緊過過癮。
王運啞然失笑。
由於不熟悉規則,第一次玩的王運很快就淘汰出局。
牌盒發出一道光芒,在他面前形成了一行文字:
【你的勢力元海王朝,被『蒲野妖國』的第二境強者所滅,倖存者不足千萬人,該數量已低於維持王國勢力的最低標準,無法在茫茫宇宙中立足。你已被淘汰出局。】
下面還有一行結算說明:
【勢力存續不足十萬年,你輸掉了100倍的基礎注碼。】
由於這把不玩錢,王運也不知道具體輸了多少,但他知道自己出局這麼早,
應該是輸了最高倍數。
牌盒形成的疆域擁有隱形的時間加速,王運很快就看到趙興和景炎,從一個小小的勢力壯大成了一方霸主,各自擁有上萬座陰陽基礎星系。
兩人抽牌丶出牌的速度也越來越快,
星域中的星雲漩渦開始劇烈的旋轉。
趙興和景炎的勢力進行了一場大戰。
「轟~」
星光爆彩。
在某一刻,牌盒散發出來的光芒定格,牌盒中也不再出牌。
王運還沒搞清楚怎麼回事,就聽到景炎氣急敗壞道:
「草,這不合理!」
「你怎麼老是能在第三紀就能養出好幾個道域境來,太假了。」
王運看着結算畫面。
【大周皇帝『澈』,成爲生死道域境,使用本源神兵『千星劍』,毀滅了蒲野妖國八成的人口。】
【大周王朝君臣,歷經六紀的發展與開拓,成爲了玄靈星域的一方霸主,建立古國,遊戲結束。】
【本輪沒有出現輪迴牌和死域牌。】
嗡~
牌盒的光芒收束,空中的牌掉落一地,景炎看着牌如雨下,罵罵咧咧的開始收拾。
「完了?」王運問道。
「嗯,結束了。」趙興點頭。
「怎麼沒有看見輪迴牌。」王運問道。
「輪迴牌不是必出。」景炎道:「我和趙兄玩了一個月,只見過一次轉世牌「我老師創造出來的這個遊戲,人越多才會越好玩。」趙興解釋道。
「環境牌越多,疆域的總體靈氣指數纔會越高,如此纔會出現輪迴牌,通常十八個人玩,一局纔會必出輪迴牌。」
「原來如此。」王運不由得心生敬佩:「令師所創之牌局,暗合天道至理,
當真不凡。」
青榆牌的誕生,很快在侯府上流傳開來。
一整年,趙興都在和陸月涵魔下的強者們打青榆牌。
由於暫時沒有什麼任務,客卿們都閒的很。
加入的人越來越多,它的可玩性很高,甚至就連陸月涵都參與了進來。
一開始趙興總是能成爲贏家,但隨着參與的強者越來越多,他的勝率也就逐漸降低了。
最終就是連洪啓這個傳道學者都被吸引1。
「不好意思,趙興,復活儀式已成。」
洪啓微微一笑,屈指一彈。
自他的星系中飛出一張輔助牌,上面刻畫着一座祭壇。
正在調兵遣將的趙興眼神一凝。
只見洪啓從一疊將牌中抽出一張,丟進祭壇中。
原本籍籍無名的第三境將牌,突然變成了青榆子的模樣。
「諸般法相皆蟻,唯吾獨尊鎮天地!」
青榆子腳踏祥雲,身上紫光乍現,霸道的身姿浮現在所有人眼前。
他揮了揮衣袖,翻手間便將正在圍攻洪啓諸多星系的大周軍團全部覆滅。
「噢耶!」
陸月涵興奮的像個孩子。
這些天他們被趙興虐了很多遍,如今總算有一個人能贏趙興了。
「洪先生高明。」
趙興心悅誠服。
他手裡也有一張暗王牌,卻沒能在短時間內湊齊遊戲的復活條件,沒想到洪啓居然搞定了。
「這一局我也是佔了點運氣。」洪啓微笑道,「你把靈氣牌都用來發展頂級將領,如果再給你一點時間,你就攻破了王都,覆滅了我的王朝,那麼遊戲就結束了。」
「您能把祭壇牌藏住,不讓我發現,這也是一種能力。」趙興道。「否則我就會不惜代價的猛攻了。」
洪啓的加入,取代了趙興常勝將軍的位置。
其餘人越是玩這個遊戲,就越感覺到牌局創始人的厲害。
就連洪啓都誇讚,若是青榆子還活着,必將引爲至交,
陸月涵則是另一種感覺。
因爲她聽景炎說起,趙興最初和他玩這牌就是爲了放鬆心情。
「他管這叫放鬆?」陸月涵不由得無言以對。
多人的青榆牌太過複雜,多一個人就多很多變量,陸月涵每次都覺得自己頭想得都要炸了,卻只能處於中游水平。
她實在不能理解,這種耗費心力的遊戲爲什麼有人能感覺到放鬆。
「果然本我派的人腦子都有點問題。」機關師曾卓聽到後,則是心中想着。
「我還計較什麼呢。」
星輪迷宮開墓加修整,前前後後有十年時間。
一年修養,三年打牌,三年日常,又過了三年,趙興和景炎也算是和陸月涵這些人混熟了。
十年不到的時間培養感情,仍舊算短暫。
不過陸月涵也不打算讓景炎和趙興繼續閒着,畢竟不是在古國疆域內。
南珞88號到底是個陵園,這樣的地方,就是放鬆休閒也不會花太多時間。
趙興在這十年裡,也不是一點正事都沒做。
首先是青榆牌,除了聯絡感情,他還想通過青榆牌來讓陸府的人反向瞭解自己。
洪啓都說青榆子博學多才,若是還活着必然引爲至交,雖然不知道他這話幾分真,但至少人家這麼說了。
按照這麼說,自己懂得多一點也就不顯得突兀了。
鋪墊了十年,接下來他便要以陸府客卿的身份,給陸月涵這些人一點小小的考古震撼。
好儘早得到巨陽草人法的完整階段。
第二件正事則是巨陽草人法的源法階段,他已經完全掌握。
開始進入了虛空法階段的參悟。
不過這裡就開始慢了下來,一是難度開始暴增,二是缺少材料。
此法的材料都出自虛祖星系,九座虛祖星系,是人族的寶藏地,有三座在輪迴神殿,三座在本源天宮,三座在太古之丘。
元海殿都買不全,只能找平替。
好在陸月涵已經派人去找,她倒也不是真是嘴上說說。
「我的老師曾言,凡太陽之星,太陰之星照耀的地方,必然能確認方位。」
「他對風水墓葬也頗有研究,曾當過陵戶司農。」
「老師留有一本《青榆葬經》。」
「曾言:山止而氣聚集,聚氣則成穴,穴暖而生萬物。」
「內氣萌生,外氣成形,內外相乘,風水自成。」
「內氣萌生,言穴暖而生萬物;外氣成形,言山川融結而成形象也。生氣萌於內,形象成於外,實相乘也。」
探索戰船在南珞88號上的山脈上飛行。船上有曾卓丶王運丶高佑丶洪啓丶景炎丶陸月涵。
他們都聽着趙興侃侃而談。
戀了十年,陸月涵也忍不住親自來探索墓葬了,趙興當然不肯放過這樣的機會,趁勢開始扯青榆子虎皮,爲接下來發現墓葬鋪墊。
「望勢丶察跡丶辨形丶觀色。」
「勢乃大道勢,跡乃五行跡,形爲地脈,色爲六氣。」
「葬穴通常在水環山大之地,因爲穴是爲了藏住生命之氣,使得人死後的道體,本源逸散減慢,甚至不流逝。」
在場人的反應不一,王運聽趙興說,是連連點頭,表示認可。
因爲命師本就有風水之道的學問,風丶水丶山,與司農的法術相通,兩個職業在這上面也有共通的地方,比如司農中的『陵戶司農』丶『天陵司農』,都幹了一些命師的活。
他聽得懂,而且是行家,這點就連洪啓都比不了。
洪啓是傳道學者不假,但也不會什麼都去了解,他能聽懂但辨不了真假。
只不過見王運的反應,他就知道趙興並不是無的放矢,是真有東西。
哦,錯了,是那位青榆子真有東西。
不過也有人不樂意一直聽趙興吹牛逼。
「趙興,令師博學,你想來也繼承了其技。我們一路飛了好些日子,你可是有發現?若是隻說不練,也不是什麼真本事。」說話的是一名第三境的司農,名叫譚沐。
俗話說同行是冤家,趙興這個第二境的司農,讓他感覺有些地位不保。
現在看趙興一直裝逼,就有些忍不住了。
「可以試一試。」趙興站到了一面天地境面前,這種機關探測儀,能將飛船經過的周圍地形都完美保存下來。
趙興找了七天,手指着一處山脈說道:「請小姐去此處看看。」
陸月涵微笑道:「好。」
飛船立刻轉向,前往趙興指的地方飛去。
陸月涵巴不得趙興出力呢,就算是一會搞錯了,她也打算維護一下趙興的顏面。
達到目的地之後,趙興飛出船。
王運本想跟着,但看了看譚沐,又沒動。
不做就不錯,除非是洪啓或者陸月涵發話讓他下去。
倒是景炎,招呼了一聲,就跟着下去了。
「老趙,這地埋的是什麼級別的墓?」景炎飛到趙興身邊。
「我都還沒確定,你倒是信心十足。」
「認脈歸宗,生氣連貫,氣勢磅礴,此乃龍脈之象。」景炎捂着右眼,左手指着前方:「這裡肯定有大墓存在。」
趙興異的看了景炎一眼:「你這法眼還能定龍脈?老兄,你不會真是王族吧?」
景炎異道:「當年你不就是向王運這麼介紹我的嗎?我還以爲你早猜出來了呢,原來你不知道啊?」
趙興不由得無言以對,他當然是瞎編的,之後景炎以王族自居,他都認爲景炎是在裝逼呢。
「我傷心了。」景炎捂着胸口,「你一點都不關注兄弟,哎。」
「你夠了。」
「哈哈哈哈。」
兩人邊聊邊搜尋墓葬入口。
茫茫山脈,連綿不絕,想要搜尋起來並不容易。
趙興確認了大致方位,也花了兩年時間,才發現了四個疑似的入口。
「景兄。」趙興指着前方一座山脈。「沿着山腳往下五十里,環切。」
「行。」景炎立刻召出自己的萬法道兵,以及破道針,黑光梭變換形態,拆進高達百公里的山脈地底。
黑光梭分裂成四塊,變成了鏟子一般,從不同的方向切割上撬。
「轟~」
巨大的山脈直接就被挖了起來。
「砰砰砰砰砰砰~」
山上巨石滑落,如同隕石雨,在地面砸出了一個個深坑。
景炎捂着眼睛一看,沒發現地底有什麼特別。
「趙兄,沒看到墓葬入口啊。」
「你往下看當然看不到。」趙興指了指被切割出來的山脈地底:「往上看。
「嗯?」景炎擡頭,隨後便看到了在山脈地底,似乎鑲嵌着十五顆晶瑩的黃色水晶。
「這是什麼?」
「倒山墓,界心環。」趙興解釋道:「又稱月珞環,通俗的說這十五個水晶板一樣的東西,就是小世界碎片,只不過是切割的界心。」
「你的意思是,墓在這些月珞環裡面?」
「嗯。」趙興拿出兩隻金剛琢,自從陸月涵他們把星輪迷宮的墓葬開完,他的金剛琢又被撿了回來。
「你這又是幹什麼?」景炎問道。
「這是活墓,得抓住它們。」趙興道,「你小心點,手別抖。」
「一會我讓你施展兵法禁,你便出手控制左邊山底區域八個月珞環,我控制右邊七個。」
「有點意思,交給我。」景炎點頭。
「巨陽分身,大大大!」
趙興體內飛出一尊暗紅色的身影,它一放出來,便急速變大。
「轟隆~」
雙腳踩住地脈,深深的嵌入地底。
地脈都被踩塌了。
「巨陽分身就是爽啊。」趙興暗道,「我施展寶山功裡的擎天柱和踏星,隨便就鎮壓住了千萬裡方圓的地脈。」
「如果是本尊來幹,都沒那麼輕鬆。」
巨陽草人法,趙興僅僅是練到了虛空法三階,打造它的材料,就價值三十億了!這還是找了一些平替材料,真正來自虛祖星系的太陽本源材料,只有三種。
但是練成後,肉身卻比他的本源道體還堅硬,單論防禦和力量,本尊都不及巨陽分身。
此外它還兼容陽法施展,也就是說,趙興這具巨陽分身,既是法爺也是武者,一定程度上彌補了司農的短板。
「準備。」趙興本尊拿出界法羅,「三丶二丶一————-動手!」
「嗡~」
景炎的萬法道兵伸手揮舞,浩浩蕩蕩的火焰圈從左右雙肩和膝蓋處爆發,空間產生了漣漪,往外不斷的擴散。
不過他這次是定向施展,也就是說隻影響了山底,不影響拿着界法羅的趙興。
十五個月珞環,似乎感應到了什麼,猛的從山體內掙脫出來,其中四個往地底鑽。
「!」砸在地上的月珞環沒有鑽進去,而是反彈了起來。
巨陽分身將地脈鎮壓,月珞環想要遁地,根本不可能。
「轟~」
巨陽分身的右手一撈,手臂穿過圓環,頓時讓四個月珞環套在了手上。
「咻~」
另外四個,則往天外飛去。
「景炎!」趙興連忙喊道。
「知道!」
景炎低喝一聲,一根定空柱激射出去,如同射箭一般,將四個月珞環穿過。
「錚!」
定空柱穿過四個月珞環後,便釘在了空中,另一頭迅速彎折,好似一個U型環,將四個月珞環扣在了天上。
另外七個,則有些詭異。
竟然在一瞬間全部隱形。
趙興用界法羅施展紫風法強行把兩個從虛空逼了出來,兩個被血雲界裹住。
景炎則是動用十二遊神,施展出了一一遊神天。
此門小神通,乃是針對虛空的法術,浩浩蕩蕩的十二條河流,彷彿從空中撕裂而出,彷彿十二條游龍,包裹住了另外三個月珞環。
「轟轟轟!」
月珞環好似活物,在虛空河流中不斷撞來撞去。
景炎有些驚訝:「什麼寶物,竟然這麼猛。」
「知道遁空魂戒嗎?月珞環和它有點類似。」趙興道。當初蘇婉兒的靈魂就是靠遁空魂戒在荒域跑路的。
「原來如此—————-不好!趙兄,我要控制不住了!」景炎突然臉色漲紅。
「什麼?」趙興一驚,剛想去接,就見景炎笑嘻嘻的將十二遊神合攏,重新把月落環死死困住。
反應過來的趙興這才知道景炎在開玩笑,不由得送上了自己最崇高的誇讚:「你是真的賤啊!」
「謝謝誇獎。」景炎不以爲恥,反以爲榮。
「現在怎麼辦?」景炎問道。
「等着吧。」趙興道。「要無傷打開月珞環有點難度,通知陸家。」
活體空間墓,開啓的難度很大。
一個不好,它就自毀了。
「好勒。」
當陸月涵等人過來,看到那十五個月珞環時,不由得有些驚訝。
「小姐,這是活體空間墓!」王運有些興奮道:「它能遁地丶遁空,隱藏在極小處,十分難以察覺。」
「要捕獲它的難度極大,因爲它無物不遁,就算景炎和趙興現在困住了它們,也只能困住七天時間。」
「你看,趙興的巨陽分身,那手臂已經開始溶解了,七天後就會被穿透。」
「景炎的定空柱也是一樣。」
「而如果七天後,月珞環依然沒有脫困,就會判定自己不是進入了特殊環境,而是已經被其餘人捕獲,會立刻對內部進行自毀。最終掘墓者什麼也得不到。」
「居然還有這樣的設置。」陸月涵沒聽說過這種東西,不由得覺得十分新鮮。
譚沐不由得無言以對。
他沒想到趙興還真不是鬧着玩的。
居然挖出來了活體空間墓!
雖然趙興是第二境,他是第三境,可是此刻譚沐也不得不服!
一旦開墓成功,陸月涵必然會賞賜客卿們。
趙興這個新客卿能帶他們發點小財,他還有什麼好說的呢?
「洪先生,小姐,幸不辱命。
趙興朝着陸月涵拱了拱手。
「兩位道兄,辛苦了。」
陸月涵微笑道,雖然是在感謝兩個人,可她的目光基本都集中在趙興身上。
趙興無視了陸月涵熾熱的目光:「小姐,正如王兄所言,我和景炎只能控住它們七天時間。」
「還請小姐迅速安排人破解月珞環。」
陸月涵頓時看向洪啓:「先生。」
洪啓點頭:「月珞環第一次被起出來之後,倒計時便只有七天,卻是很短暫,不過我有辦法可以延長這個時間。」」
接下來,十五個月珞環便由侯府的人接手。
總共十五個,就是十五座小型世界,其中只有一座是包含了真正的陪葬品。
要在七天內無傷破除月珞環難度很大,不過在洪啓這個大學者的操作下,他們根本不需要開盲盒。
直接就從一模一樣的月珞環中,找到了真正的墓葬小世界。
「砰砰砰砰砰砰~
其餘十四個月珞環都在七天內爆掉,剩餘的那一個月珞環,開始冒出光芒,『吐出」了大量的物品。
堆積如山的寶物,光芒沖天而起,很快就引起了南珞88號上其餘強者的注意。
「有寶物出土了!」
「好強烈的波動,難道是太陰道兵?」
「得,那是月檀侯府的人。」
「還有元邸軍,散了吧。」
「真是好運啊。」
大量的寶物被挖掘出來,趙興和景炎也看着那些寶藏的光芒。
「趙兄,虧了啊。」景炎道。「咱們最多隻能分兩成。」
「兩成就不錯了。」趙興倒是很淡定,「要是就你我,這月珞環肯定解不開,七天也不夠我們返回基地去找人破解的。」
「拿了等於白拿,現在能得一部分錢,還能還點人情,有什麼不知足的呢。
「那倒也是。和大勢力一起行動,只要有發現,基本就能有個保底收穫。如果是自己幹,忙活一陣,空手而歸不說,甚至可能虧錢,受了傷也得回去治療。」景炎道,
趙興悠悠道:「獨行俠自負盈虧,安全性也沒那麼高。大勢力客卿,安全係數高,有保底加提成。兩者就是打工和創業的區別。
1
景炎笑道:「能把挖墳說成創業,趙兄你也是個人才啊。」
「走了,小姐叫我們了。」
「走走走,分錢。」
時間流逝,眨眼間便是一百七十年過去。
南珞65號星陸,一處行宮中。
陸月涵的臉上滿是憂愁。
洪啓問道:「小姐何故嘆氣?」
陸月涵嘆道:「先生,我怕是留不住趙興了。」
「從他加入起,已經有一百八十年的時光,這一百八十年,從南珞88號,走到了南珞65號,其中大半的墓葬,都是趙興發現。」
「我感覺到身上的因果越來越重了。」
趙興修三神命宮,不受因果。然而別人還是會受他的恩情。
短短一百七十年,憑藉着趙興的專業知識,她不知不覺收穫了一筆鉅額財富但趙興對她,卻只有一個需求:巨陽草人法。
陸月涵一直不提這事,趙興也沒說,但因果一直積累,這樣下去陸月涵只有兩個選擇:放趙興走丶或者服用地神丹。
「小姐,你如果把巨陽草人法給趙興,那麼此次相識,也算是善因善果。」洪啓道:「如果繼續強留,恐怕就要結惡果了。」
「不能再等一等嗎?」陸月涵有些不捨。「或許他跟我回侯府一趟,能改變主意。」
「顯然他沒有這個想法。」洪啓道:「我建議小姐不要等到趙興開口,便把完整的巨陽草人法給他吧。」
「若是有緣,日後亦能相見。」
洪啓明白陸月涵已經不僅僅是想要趙興這麼個客卿了,恐怕還產生了點別的心思。
不過洪啓剛纔也說了,趙興沒有絲毫這樣的想法。
強扭的瓜不甜,於是他建議陸月涵放手。
「先生讓我一個人待一會。」陸月涵沉思道。
洪啓悄無聲息的退下。
另一座行宮中,趙興遠遠的瞭望着陸月涵的月寒宮。
「幹什麼,搞偷窺啊。」景炎把腦袋湊過來,「趙興,這我就不得不批判你兩句了,怎麼能幹這種事呢?讓我康康你幹了什麼不道德的事情———」
趙興回身坐下,拿起一壺酒:「景兄,我要準備走了。」
景炎在那瞧了半天,都沒有看出個什麼東西來,不由得有些失望:「嗨,什麼都沒有,你看個什麼勁—————-什麼,你要走?」」
「嗯。」趙興點頭。「我不欠她任何東西,相反,這一百多年,可以說陸月涵欠了我一份功法。」
「什麼時候走?」景炎也坐了下來。
「我打算後天就去辭行,你要不要走?」趙興問道。
「我五百年還未到期,不過要走也可以走了。」景炎道,「我也出了不少力,不欠她什麼,那就一起吧。」
待在陸月涵這邊,也算舒服,陸月涵本人算是不錯的,對他們也可以。
不過相比之下,景炎還是更喜歡冒險。
「你捨得走?」趙興打趣道:「恐怕月影歌姬團都捨不得你。」
「小瞧人了不是。」景炎扭了扭脖子,「大丈夫志在四方,豈能爲兒女情長所累,圖安逸,我就不來月珞陵園了。」
「行,那就一起。」趙興點頭,他們這些年也賺了不少錢,也該回一趟基地了。
陸月涵最終還是先於趙興一步開口了,當天夜裡,她就來到了趙興的寢宮。
「趙兄,這是巨陽草人法的完整版。」陸月涵將一塊傳道玉簡放在桌上,隨後又拿出一枚空間戒指。「裡面還有我這些年收購,蒐集而來的相關材料。」
「虛空級材料有一百八十八份,神通級材料,只有三份。」
「慚愧,你立下了這麼多功勞,我卻只收集了這麼點。」
趙興拱了拱手道:「小姐切莫如此,已經很多了,如果靠我自己,我便是有錢也買不到。」
虛祖星系根本都不在古國手裡,元海古國官方不進口此類物資,因爲賣太貴了,根本沒什麼利潤,又不想本國的人被殺豬,所以趙興從元海國官方根本買不到。
想想當初納蘭德也是個第二境,可是連虛祖金身下三篇的功法都買不齊,更何況趙興這是對標的中三篇,還是草人分身材料,更加冷門。
虛空級的材料,趙興還能想想辦法。
神通級的材料,那真是隻有陸府這樣的貴族能找得到路子了。
趙興正想順勢辭行,卻不料陸月涵突然開口道:「不知趙兄可有意尋找道侶?」
陸月涵的發問,讓趙興有些猝不及防。
他還沒說話,陸月涵就繼續道:「紫神府雖家大業大,但能給你的未必多。
1
「我父卻只有三個女兒,其中兩個姐姐都已出嫁,其餘兄弟都不如我受寵,
月檀侯府的家業一半都交給了我打理,並且父親早就公開說過,一半的財富包括爵位都給我繼承。」
陸月涵目光炯炯的看着趙興。
大家都是活了幾千年的修行者,在這樣的事情上往往都是直來直往,畢竟幾千年時光,什麼沒經歷過?
陸月涵不是扭扭捏捏的人,她直言不諱道:「我知趙兄抱負遠大,我願意傾力相助,與趙兄生死與共,大道同行。」
趙興看着陸月涵的目光,她一雙眼睛熾熱得好像夜空中的烈陽。
陸月涵是一位醫者,她的眼中此時閃過以往修過的道,包含了一些人生經歷丶靈魂也散發出波動,向趙興露出自己的心路歷程。
尋求大道伴侶,往往會採用這樣的方式來露自己。
如果雙方覺得道路契合,又相互喜歡,那就可以結爲道侶了。
不過陸月涵並未從趙興的眼中看到任何波動。
趙興也沒有讓陸月涵等太久,很快就閉上了眼睛:
「多謝小姐厚愛,我暫時沒有尋找道侶的想法。」
「我以三魂起誓,小姐離開之後,我便會忘掉此事。」
都是活了這麼久的修行者,根本不需要什麼安慰,所以趙興拒絕得很乾脆,
連理由都不找。
陸月涵不由得有些失望,但她很快就調整了心情,她微笑道:「既然趙兄說會忘掉,那我得再說一句。
2
「請講。」
「哼,你真沒有眼光,拒絕我是你的損失!」陸月涵氣呼呼的。
趙興啞然失笑。
陸月涵踏出宮殿的那一刻,趙興如約的刪掉了剛纔陸月涵對他露的過往經歷。
第二天,他便來到月寒宮辭行。
景炎也提出了要離開。
陸月涵起身下來,朝着兩人拱手道:「兩位要走,月涵不強留,這是我的一點心意,還請兩位道兄一定收下。」
景炎和趙興對視一眼,接過了陸月涵遞過來的一枚空間戒指。
裡面有很多珍貴的材料,多是官方都難以買到,或者有購買條件的寶物。
還包括了一枚月檀候的令牌。
「今日雖分別,但兩位永遠是我的客卿。」陸月涵道:「星海雖遼闊,但若有一天兩位遇到難事,只要捏碎這枚令牌,我陸月涵定會跨越星海來襄助二位!」
界舟轟隆起飛,離開了南珞65號星陸。
弦窗前,趙興看着下方的月寒宮有些出神。
「陸小姐做人做事都挺大氣的。」景炎在旁邊道:「怪不得會有這麼多人跟隨。」
趙興點了點頭,陸月涵的確是一個很有魅力的女人,老實說,那一天夜晚對視陸月涵的眼睛時,他都有過剎那的動搖。
「可惜人家沒看上我。」景炎笑道,「要是陸月涵讓我做她的道侶,我肯定同意。」
「你偷聽我和她的談話?」趙興撇了景炎一眼。
「還用得着偷聽?」景炎笑道:「大半夜進你寢宮,總不能是玩青榆牌吧。她看你的眼神早就不裝了,我又不傻。你是不是怕連累人家?那什麼河陰侯,東延古族難道這麼可怕。」
「聊這些幹什麼。」趙興轉身,揚了揚手,「看着點界舟啊,讓我睡個好覺。」
「我的駕舟技術你就放一萬個心吧!」
「轟隆~」
界舟出現了猛烈的顛簸,趙興從地上被猛的甩飛,地脈將他給抖上天空,連屋頂都被衝破了。
「景炎!!你在搞什麼!!」
趙興捂着腦袋,穿過天幕,來到了駕駛艙。
「你這破技術是跟武者學的嗎,啊?!」
景炎罕見的沒有反駁,而是站在瞭望區看着遠處的星空。
趙興也發現了不對,因爲在前方出現了星關和環形星陸,如同一道柵欄,攔住了前方的虛空河流航道。
但那道星關上的標誌,卻又並非元海古國的!
「炎月古國?」趙興眼神一凝,立刻就認出來,這是另一個古國的標誌。
「趙兄,我們恐怕有點麻煩了。」景炎打開星境,接收宇宙中的廣播。「炎月古國宣佈和元海古國成爲「非友好關係」,並且搶佔了原來通往南珞的兩條虛空航道。」
趙興一把搶過星境,上面果然是炎月古國的警告。
非友好關係,僅僅比敵對關係好一點。
就是中立關係,因爲【荒域古國聯盟】的約束存在,都會提供一些便利,比如提供補給站,界舟航道中轉站,星空堡壘休息等等。
古國之間通常不是生死大仇,不會宣佈成爲『敵對關係』,非友好關係,一般就是邦交中最差的一層關係了。
景炎在一旁說道:「導致這個原因產生的,是天璣王在波卡星陸挖出了一株成長期的【千星藤】!」
「他的發現,直接導致幻神星系這個公共星海區域的價值飆升!」
「現在幻神星系都來十八個古國勢力,而且都是排名靠前的古國。就連妖族國度都來三個!」
趙興看着消息,也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千星藤的品質,是帝級!
帝級千星藤,等同於人類的輪迴境!而且由於植物兵種壽命悠久,戰鬥力普遍要強於其餘種族,植物兵種的價值會更高一些。
千星藤,還是虛空種。
哪怕是成長期,也已經達到了五行道域境,成年期會是陰陽道域境或者生死道域境,巔峰期,則是輪迴境!
擁有帝級品質,便不需要花費額外的資源,只需提供適合它生存的靈氣環境和養分,則必成輪迴境。
「一株確定性極強的帝級千星藤,怪不得能引發這麼多勢力來探索。」趙興暗道。「天璣王真是挖到寶了啊。」
「現在元海古國也對自己魔下的勢力發出了警告,說南珞丶北珞兩個區域都變得不太安全。」景炎飛快的打開另一邊信息鏡,「除了探索本身的危險之外,
還有可能面臨其餘非友好勢力的攻擊。」
「包括炎月古國丶琉風古國丶蒼雷古國丶聖翼古國丶紫玄古國丶天悠古國」
「其中三大妖國,則是天妖國丶萬河妖國丶噬星妖國。」
趙興當然也看到了,他知道局面比現在還要複雜,因爲現在只羅列了國家級別的勢力,很多數量相對少些,但個體強大的古族勢力,恐怕也來了。
「幻神星系的強者係數將極大的提升。」趙興喃喃道,「留給我的時間不多了。」
「什麼時間?」景炎問道,「現在就別想其他了,走哪回去都是個問題啊。」
確實是個問題,現在趙興兩人周圍星空,冒出了大批的界舟。
廣而空曠的星空,一下子變得熱鬧起來。
炎月古國擋着不讓出去,這讓很多人出現了慌亂。
甚至有試圖強行闖關的。
「轟~」
爆炸的波動傳來,趙興兩人感覺界舟搖晃了一下。
卻是前方一座中型界舟,直接被炎風古國設立的星空堡壘給擊碎了。
這一下,沒有任何界舟敢亂闖了。
「我查了查,炎風古國的過關要求是一艘小型界舟1億赤星幣,中型界舟10億赤星幣,大型界舟100億赤星幣。」景炎說道。「嗎的,怎麼不去搶啊。」
「就是針對元海古國設置的,當然要搶。」趙興道,「現在是戰亂,能花錢保命都不錯了,有錢的人肯定會願意花錢回國。」
「我們沒這麼多錢。」景炎開始飛快的蒐集消息,「現在只能繞道回去了。
衛「走這一條航道。」趙興手指在一片地圖黑暗處指着。
「這哪有航道?」景炎一愣,「都是虛空亂流。」
「有,我的老師說過。」
「你老師不是死了嗎,這他也知道?」
「別問這麼多,駕駛權給我。」趙興道。
嗖嗖嗖~
景炎身上頓時飛出來八個圓球,圓球是液體的,攀附到趙興身上,便立刻與之相融合。
「喻~」
趙興感覺自己人舟合一,整個人都好似變成了一座界舟。
「嗖~」
界舟前端劃開虛空,立刻開始順着另一個方向前進,
去南珞88號時,是始新814年。
經歷了一百八十年後,趙興返程,又遭遇到了十八古國,三大妖國發生衝突。
等真正回到元海古國的基地時,路上又花了三十六年。
此時已經是始新1030年,進入宇宙已經過千年了。
「終於回來了,繞了三十六年,真是晦氣。」
界舟降落在虎門星陸,景炎不由得發出感慨。
「沒出事你就偷着樂吧,繞三十幾年算什麼。」趙興道,他們一路上穿過戰場,也算是有驚無險,沒出什麼事。
「那倒也是。」景炎點頭,「好在幻神星系就只和幾個地方接壤,不然來的古國勢力更多。」
「趙興,我接下來打算修煉一段時間,花點錢學習一下,你接下來怎麼打算?」景炎問道。
「一樣,不過我先要去一趟黃沙府。」趙興道。
「行,我落腳了給你發消息。」景炎揮了揮手,便自己朝着租住區飛去。
趙興則是朝着杜雲的府邸飛去。
如今已經發生了戰亂,代表着幻神星系進入到一個新的探索階段。
趙興現在就不打算步步爲營了,他要上報大量的信息來撈一把。
「我也在幻神星系混了大幾百年了,上報一些信息這是很合理的。」
「給元海古國上報,不如通過杜雲,至少他算是自己人,保密程度也高一些。」趙興暗道。
給紫神府上報和元海古國官方上報,唯一的區別是錢多些,功勳少些。
不過自家的勢力,當然也會更安全一些!
「就看杜雲吃不吃得下了。」趙興暗道,「先把這一條新的航道爆出來,看看他的反應。」
「嗡~」
趙興化作一道光芒,在三天後出現在了黃沙府邸前。
「什麼人!」
「紫神府成員趙興,有要事求見黃沙府主。」趙興衝着守門傀儡報出身份。
「府主正在見客,你且隨我去候客廳等待。」機關傀儡驗證了身份,便把趙興領到了一處偏殿。
「你不要隨意走動,府主有時間了,便會召見你。」
「請問我需要等多久?」趙興問道。
「現在見府主的客人排到了三十五年後。」機關傀儡道,「你大約在三十五年後可以見到府主。」
「什麼?要這麼久?」趙興一愣。
「等着吧。」機關傀儡也懶得解釋,杜雲是什麼樣的大人物,現在戰亂起,
自然接見的人多。
「牌面真大。」趙興暗道,「不過,我卻是不能等這麼久了。」
他拿出了千里黃沙渡,準備插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