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還有這樣的事情?
樑飛聽罷,不禁問道:“那你現在還找他要過錢沒有?”
“唉,誰說沒去要啊!”
司機師傅一聽,卻是嘆了口氣說道:“可這種沒良心的狗東西,把錢看得比命還重要,我們要了幾次,都是無功而返,到現在他還欠了我兩個月的工錢沒給呢!”
“我們?”
聽到司機師傅這說話的口氣,樑飛不由疑惑地問道:“看來,這個姓楚的還不止欠你一個人的工錢?”
“當然了。”
司機師傅點點頭說道:“當時跟我在一起的工友們,九成以上都被他拖欠着工錢不給。只不過大家都怕得罪他,只有我一人跟他撕破臉而已。”
“這麼說,你那些工友還在他的工地裡幹,只是工錢就一直拖着不給?”
樑飛一聽,雙眉不由緊皺了起來。
“誰說不是呢?多的半年不結,少的也有一兩個月都沒見着一分錢了。”
司機師傅嘆了口氣,百般無奈地說道:“許多工友們受不了就走人了,可是人走了,這筆欠的錢就更要不回來了。
至於那些還在他工地裡幹活的,拖欠的工資,就如滾雪球一樣,越拖越多……”
“真是個良心被狗給吃了的東西!”
聽司機師傅說到這裡,樑飛心頭的氣憤更是達到極點。他看了司機師傅一眼,又問道:“他這樣拖欠工資,你們怎麼就沒有去勞動局去告他?”
“唉!”
樑飛不問也就罷了,這一問之下,司機師傅的雙眉就更是不由地皺得老高,苦嘆道:“怎麼沒去告呢?我們首先要尋求的幫助,就是去勞動局。
可是勞動局的同志要我們拿出證據時,我們卻又拿不出來。這老小子狡猾着呢,跟我們之間不但沒有籤用工合同,甚至欠的錢連白條都沒有。我們空口無憑,實在是告不動他啊!”
看到司機師傅神情中隱現無奈之色,樑飛腦中電念疾閃,想了想之後,便拿過駕駛座旁邊的紙筆,刷刷刷地寫上自己的名字和手機號碼。
然後,樑飛將紙條遞給司機師傅,說道:“這樣吧,師傅,你下次將被拖欠工錢的民工都召集起來,楚雲剛不是玩手段不給工錢嗎?那咱們就沒有必要怕他,可以跟他來硬的。到時候我帶你們去討薪!”
“真的?這可真是太好了!”
司機師傅鄭重地接過紙條,面上洋溢着興奮地喜色,連聲向樑飛道謝。
樑飛並沒有說什麼,在此時此刻,他心裡已經在暗自考慮着,要採用何種方法來收拾這個不講道義的資本家。
因爲想起要給寧久薇父親做針炙,而樑飛手中並沒有一套趁手的銀針。於是,樑飛剛纔便想到去喬老那裡去借一套。出租車行駛了一陣,終於到達了喬老的醫館門前。
“樑少,到了!”
司機師傅把車子穩穩地停好,微笑着對樑飛說道。
“好的,師傅,給你錢。”
樑飛點了點頭,正要掏錢給樑飛,但那耿直的司機師傅卻是說什麼也不願意收。
不但不收,司機師傅反而還感激地對樑飛說道:“樑少,你答應替我們出頭,幫我們討薪,這份恩情重如山。我怎麼還能收你的錢?如果你看得起我,就請千萬不要給錢。”
“這……”
樑飛也不是個嬌情的人,既然人家司機師傅把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他自然也不會在幾塊錢打的費上跟他客套。
當下便笑着跟他揮手道了別,向喬老的醫館走去。
喬老名下的醫館和藥房遍佈濱陽,這間回春齋是其中最有名氣的中醫館,而且喬老還親自在這裡坐陣,替病人診脈看病。
喬老是全國有名的老中醫,只要有他坐診,醫館裡通常都是患者如雲,很多患者寧願在回春齋門口排着長長的隊等候,也不願去大醫院。
這次也與往常一般,樑飛剛一下車,便看到回春齋門口又排着一支長長的隊伍。而且,在醫館的內部,也是擠滿了前來求診的病人。
“喂,你這小夥子是什麼情況?大家都好好地排着隊,你怎和叉能搞特殊,直接往裡衝?”
樑飛正準備分開人羣往裡邊走時,那些正在排隊的大叔大媽們看到,當即便不樂意了,有人便不滿地嚷了起來。
“大家不要誤會,我不是來看病的,我是喬老的朋友,來找喬老有事的。”
看到被衆人誤會,樑飛趕緊解釋。然而,現在跟這些排隊正排得心焦氣燥的患者們解釋這些,卻是無異於對牛彈琴。
衆位大叔大媽們又豈會相信樑飛的話?不但不聽,反而鬧是更兇起來。
“什麼?就你這毛頭小子一個,還敢說是喬老的朋友?”
“是啊,看你這小子這副樣子,分明就是個農村娃吧?你以爲你是什麼人,喬老是何等身份的人,會跟你這個鄉巴佬交朋友?”
“呵呵,這小子還真敢吹。不過卻是吹得有些過頭了。我看他恐怕連喬老長什麼樣都不知道吧,哈哈……”
……
面對衆人此起彼伏的嘲笑聲,樑飛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雖然他很理解大家的心情,自己或者家人生病,急切地想要得到醫治。
可是,他們身上的這種小民市儈的習性卻是怎麼也改不掉,爲了阻止樑飛,什麼樣的污言惡語都能說出口。
如果是其他的混混或是流氓,敢這樣嘲笑自己,樑飛怕是早就衝上前去給他們點顏色看看。
但跟這些大叔大媽們實在是講不了理,更何況他們又是病人,樑飛不想跟他們一般見識,只是無語地搖頭往前走。
“喂,你這小子到底是怎麼回事,我知道你肯定是來找喬老看病的,心裡着急。但大家也都是來看病的,大家心裡也都急。什麼事都有個先來後到吧?你這樣插隊,真的沒有道德。”
看到樑飛還要往裡走,一位大媽當即忍不住了,一把將他拉住,就是不讓他進去。
“大媽,我真的是有事要找喬老的。”
樑飛無語地攤了攤手,想要向大媽解釋,可大媽就是不信。不但如此,其他人也都涌上前來,強行拉着樑飛。
“怎麼回事,這樣亂哄哄的,你們想要做什麼?”
正當衆人鬧得有些不可開交之時,只見一個保安陰着臉走了出來,斜眼一掃衆人,怒喝道:“喬老在裡邊坐診,需要絕對的安靜,難道你們不知道嗎?吵,吵什麼吵?要吵的話,趕緊都給我滾蛋,都別想看病了。”
保安這一句囂張的狂喝,頓時便將沸騰的人羣震懾住。大家都不敢再喧鬧,一齊愕然看向那位正走過來的保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