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神想了想,素心蘭接着又說道:“你們是不是搞錯了,我們是村官,如果政府要在我們村建度假村,怎麼可能不事先徵得我們同意?我們根本就沒有接到任何這方面的文件。”
“嘿嘿……”
二分頭嘿嘿冷笑了兩聲,一對邪目裡露出怪異地笑容,陰聲說道:“素村長,你只不過是個小小的村官而已,上級有什麼政策,爲什麼要得到你的同意?
再者說了,這是我們楚總與市裡領導直接洽淡的業務,我們第一時間得到消息就趕過來了,就算是上邊給你們發文件,恐怕還要一級一級地向下頒佈吧!”
二分頭越說越是得意,而看向一衆村民的眼神裡,更是充滿着不屑與嘲弄之意。
在他眼裡,農民都是低賤的,就憑這夥既沒錢又沒權的泥腿子,又拿什麼與他們楚總來抗爭?
而且,據二分頭所得到的小道消息稱,楚總之所以選擇來這個窮鄉僻壤來建度假村,目的並不是爲賺錢,當然也不是爲市裡做貢獻。
而是爲了報復一個名叫樑飛的小子。而這些土地的承包人,赫然就是樑飛。
他認爲楚總這一招實在是高,自古農民不就是靠土地活着嗎?樑飛那小子既然敢得罪楚總,楚總無需放大招,只要把那小子的地給奪了,看他還牛什麼牛……
“我這也是按章程辦事。而且你也看到了吧,這些陪我們來的,都是市拆遷辦的同志。素村長你不會想要違抗上級領導的決定吧?”
二分頭大爲囂張地掃了素心蘭與方老支書一眼,得意洋洋地說道。
“這……方老支書,您看,這……”
一聽這話,素心蘭的眉頭更是不由地緊鎖起來,轉目看向方老支書,沉聲問道。
“這……”
方老支書雖說是竭力向着樑飛這邊,不過,如果這真是濱陽市政府所下的命令,他還真的無可奈何。畢竟,他只是個小小的村支書,又豈能違逆上級的指示。
可是,就任他們將這些土地徵收了去,方老支書又實在是心存不甘。
“你說你是按章程辦事,那麼請問你們到底按的是哪裡的章程?”
正在方老支書與素心蘭在這邊都有些乾着急之際,卻聽一聲冷笑之後,一個青年分開衆人,沉着臉站到正得意洋洋的二分頭面前。
青年將手朝二分頭一伸,冷聲問道:“想要收我的地,你最起碼得拿出一個紅頭文件來吧?拿來我看看。”
“這……這……你又是誰?”
二分頭自然是拿不出什麼文件來的,當下便忿然怒瞪着樑飛,大聲喝道:“我拿不拿得出來,又關你什麼事?你小子到底是什麼人,也敢管這個閒事!”
“呵呵……”
這個走出來的青年,毫無疑問正是樑飛。面對二分頭的傲慢,樑飛脣下牽出一絲蔑視地冷笑,吐字如冰地說道:“閒事?如果我說這塊地是我租的,不知道你還會不會認爲我是在管閒事?”
如此富有極強震撼力度的話,當即震得二分頭面色大變。他吃驚地向後連退了三四步,這才滿面震驚地視向樑飛,失聲問道:“你……你就是樑飛?”
“不錯!”
樑飛冷笑着的瞪了他一眼,問道:“你剛纔所說的楚總是誰?該不會是楚雲剛吧?”
剛纔一聽二分頭這囂張地說話內容,樑飛便已經猜出,這傢伙身後的主子,必然是楚雲剛。
因爲楚雲剛纔從自己手下吃過虧,想要挾私報復,這是勿庸置疑的事情。
只不過,令樑飛大感困惑的是,楚雲剛的實力,樑飛也早有了解,憑他那麼點財力與人脈,根本不可能這樣快速地打通市政府的關係,而且還敢這樣強行徵地。
難道,在楚雲剛的背後,還有暗中支持他的力量?
“嘿嘿,小子,你知道就好!”
樑飛心中正在胡亂猜測之際,二分頭卻是得意地乾笑兩聲。一手叉腰,一手戟指樑飛,傲慢地說道:“小子,你怕了吧?嘿嘿,我就問你怕不怕……
既然你已經知道是我們楚總徵地,那還不趕緊老老實實地把地給我讓出來。要不然等楚總親自來,到那時候,你們的損失,只怕是更大了!”
“你在嚇唬誰呢?我阿飛哥可不是被嚇唬大的。”
面對二分頭的囂張之色,方潔茹早已不能忍,一聽這話,更是氣得嬌軀直抖,走上前幾步,指着二分頭大罵道:“現在是新社會,你們以爲還可以像舊社會的地主惡霸一樣地強行徵地?你們快給我滾,不滾的話,就休怪我不客氣了!”
“你這臭丫頭,又是誰……”
二分頭正得意,沒成想被方潔茹這股子潑辣勁兒一衝,氣勢頓時便減弱了許多,但他當着這麼多手下的面,又不敢示弱,當即強行提了口氣,惡狠狠地指着方潔茹喝道。
“你還敢指我?真當咱橫橋村是你撒野的地方了?”
方潔茹本來就氣得不行,這下看到二分頭還敢喝斥自己,一股子潑辣勁兒也立即被激發了上來。
她大步衝上前去,還沒等二分頭醒過神來,便揮起玉手,啪啪地左右開弓,狠狠地給了這傢伙兩記耳光。
“媽的,你這個賤女人,竟敢打我!”
二分頭生生地捱了兩記耳光,一張臉都被打紅了,好半響才反應過來,怒氣沖天地就要撲過來揚手要打方潔茹。
咻!
只聽一陣快速地衣袂飄動之聲後,樑飛身形如電,快速出手,一把將他高高舉起的手牢牢抓住。
“在這裡,你還敢打人?莫非是不想活了?”
樑飛冷眸如電,而從其雙眼中所射出來的凌厲目光,更似是一把可以殺人的刀子,扎得二分頭只覺得一直亡魂直冒,甚至都不敢正眼去看樑飛的眼睛。
在來此之前,楚雲剛可沒有告訴二分頭,樑飛有多厲害。
實際上,在二分頭的意識之中,認爲樑飛也不過是個無權無勢的鄉下小子。這樣的小子,還不任他想怎麼拿捏便怎麼拿捏?
卻是沒有想到,此時被樑飛的厲眸一瞪之後,二分頭便很清楚地認清了自己艱難的處境。更是意識到,這個樑飛,絕對不是個普通種地的農民!